有点温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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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先去医院看看梁芮的情况,再去找张碧水质问。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梁芮吃着猫粮,庆幸着今晚黎优冉下班的时间似乎晚了一些,不然自己可能就被发现玩游戏了。哎,这怎么有种被家长抓包的小学生的感觉?
她盯了盯黎优冉的房间,说实话,她怀疑黎优冉心情低落是因为她可能见到了于柯,因为这丫头昨天的表情特别像,当年她知道于柯一心醉心学习的时候,露出的沮丧。不过好像更复杂些,难道她发现了于柯和张碧水的事情?
梁芮有些坐不住,想窜进黎优冉的房间看她的日记,却不防黎优冉突然回来了。只是黎优冉并没有开灯,她像是很累一般,在防盗门上倚了一会。
依靠猫敏锐的嗅觉,梁芮立即感觉到了是黎优冉。只是好友的身上,混杂了一些酒味。离的太远了,她只能闻到刺鼻的酒味。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自己写的时候,挺感动的。一是慧安那里,二是祁连。我很喜欢祁连这个角色。他同时也表达了我的友情观点。
☆、声音
这让梁芮不禁感到惊讶,黎优冉居然会喝酒了,她是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学会了喝酒的。而且似乎喝的还不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小跑过去,冲着好友喵喵喵喵了几声,黎优冉愣了愣,蹲下身子摸了摸猫咪的头,笑道:“还有你啊,今天有没有好好吃猫粮?”
梁芮乖巧的蹭了蹭黎优冉的腿,谁料却引起了好友的叹息。她感觉到这个叹息里夹杂了很多复杂的感情,也是不由得怔住。
黎优冉并没有打开客厅的灯,而是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顺带锁上了门。梁芮眨眨眼待在客厅内,难道是她出现了经济上的困难了吗?
这个房子的房租很低啊,因为她专门请祁伯父帮好友寻找的,是个出国留学了的人的,这个房子摆着也是摆着,所以房租很低。优冉每天又有兼职,她的母亲虽然远在老家,但是也是有工作的,每个月给她打来一小笔钱……难道她被老板开除了,还是阿姨出了什么问题?亦或者,她是担心接下来十月底的考试吗。
房间内,黎优冉找出日记,一页页的翻着,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脸色越来越差。她突然把日记一页页的撕了下来,然后把它们撕成一块块的碎片,不知道撕了多久,她的桌上的碎纸屑已堆成了小山。
她木然的把这些碎屑装入垃圾袋里。然后抽出了手机的SIM卡,毫不犹豫的折断了,扔进垃圾袋里。然后她去了卫生间,把这些东西分批到入了冲水马桶里,看它们被冲入下水道。
然后梁芮看到她进了游戏仓,登入了游戏。
这些举动让梁芮觉得很是不安,她不清楚黎优冉想要做什么——她的举动看起来像是想和过去告别,开始新生活一样?当然,梁芮只知道她撕了日记本而已。
过了一会黎优冉从游戏仓里出来了,神色疲倦。她从橱子里又找出一袋猫粮,撕开,倒入了碗里,然后又倒了一碗水,像是和前两天一样,把第二天的事情提前准备好。
然后她又走回了房间,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关了灯,开防盗门,关防盗门。
动作很快,快到梁芮反应过来之后,只能站在紧闭的门前一脸茫然,她喵了几声,可是更加茫然,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
如果她现在是梁芮的话,她一定会追出去,但她现在是只猫,连门把都够不到的猫。她甚至没看清黎优冉换了件什么样的衣服,只是感觉她的酒味轻了许多,不过为什么不冲个澡呢?
黎优冉按开了电梯,选择了顶层。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电梯门口,忽然笑了,大晚上坐电梯,听起来就容易发生灵异事件。
顶楼很快就到了,电梯门打开。她走上了通往楼顶的楼梯。
梁芮一直等到深夜,都没有等到黎优冉回来。她十分担心。后来她趴在门口睡着了,直到第二天被刺耳的警笛声吵醒。
她跑到阳台向下看,只见楼下乱糟糟围了好多人,也停了警车和救护车。其他的就看不清了,毕竟在十楼。
防盗门最后是被警方的人打开的。根据物业和围观群众提供的消息,这栋楼居住的年轻女性只有十楼的黎小姐。
警方提取了房间内的头发,有警员拿回去做DNA比对,有警员在楼下封锁现场,而梁芮则和一个警员继续留在公寓内。几个小时后便传来了消息,房间内的头发和楼下坠楼的女性DNA比对完全一致。
至此,警方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在这个期间内,他们也调查了黎优冉的关系网,现在立即通知了她远在老家的母亲。
梁芮只觉得心里乱成了一团。她不清楚黎优冉为什么会选择,从二十层跳下去。她非常后悔自己没能拦住好友。
公寓也被封锁了起来,警方要调查死亡原因了。
谢长庚起床时,祁连在看电视。而电视在播放当地的早间新闻。
“今天早晨六点,D市警方接到群众报案,称在环山路蓝天社区九号楼楼前发现了一具疑似坠楼身亡的年轻女性。目前死者身份和死因尚未确定……”
却见祁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回头对谢长庚语气有几分颤抖的说道:“我们去过医院后要去一趟警局了,蓝天社区九号楼,我们家帮黎优冉租的房子就在那里。”
谢长庚一愣,想起来黎优冉是梁芮的好友,收养了那只在事故现场的猫。他只觉事情古怪,也立即点了点头。两人吃过早饭后先去了医院,祁连询问了看护,得知近期的确有不认识的人想要接近病房,气的他脸色铁青。
而谢长庚则是在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梁芮。少女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脸上身上都是帮助她活下去的各种仪器管子。
真是没想到,两个人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方昏迷不醒啊。他叹了口气,却也感叹这世界之小。世界怎么就小到了,他和梁芮童年时期,居然会有一张合照呢?如果不是玩游戏之前,他家里进行大扫除,还真发现不了这张照片。
两人随后便赶往了警局,说起来祁连其实也没见过几面黎优冉,所以让他直接认摔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也是不可能的。此时警方已确认了死者身份,在对祁连做了笔录后,相信了他是黎优冉的朋友,然后他们把猫交给了祁连。
梁芮就这么被转换了主人。
祁连抱着猫对谢长庚叹道:“走吧,虽然我觉得应该临走之前去看一次黎优冉。一旦解剖结果出来后,她就要被火化了。”
梁芮趴在祁连的怀里,也没有注意祁连在和谁说话,她现在其他的心思一点都没有了。
出于对死者的尊敬,两个人都只是在门外看了看,没有进去揭白布。但梁芮却在法医打开冷冻室的门的时候跳出了祁连的怀抱,然后窜了过去,尽管里面的阴冷让她瞬间打了个寒颤。
她跳上台子,掀开一侧的白布,然后愣住。
黎优冉少见的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
在法医进去把她抱出来之前,梁芮已经又跑了出去。她在看到裙子的时候就跑了出去。然后法医“咦”了一生:“这位先生,你的猫,居然在哭。”
警方在清理黎优冉的遗物时发现这个女孩子生活很是简朴,居然不知不觉存下来了一笔钱,这些钱自然被留给了她的母亲。而她衣柜里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了。
除了这件红色的裙子。
这是梁芮去年和黎优冉逛街的时候,两人各出了一半钱买下来的,并不怎么便宜。梁芮记得自己当时还敲了敲黎优冉的头:“这衣服一买,我说不定要吃半个月的咸菜了,你这生日礼物可真贵。”
“不过你也说我穿这个裙子好看呀,虽然我平常穿的不怎么样,但至少要有件拿得出去手的衣服——女孩子在一些特定场合下,总要美美的才好。比如到时候你结婚我当伴娘就穿这个裙子,然后显得年轻貌美,艳压全场,抢过你的风头。”黎优冉笑道。
“嘿,说不定你先结婚了,我要去当你的伴娘呢。”
“怎么可能,芮芮我跟你打赌,一定是你先结婚。”
“那我们就比谁最后单身到成为老女人吧。”
女孩子在一些特定场合下,总要美美的才好。是的,直面死亡也是一个隆重的场合,所以你选择了这条裙子吗?梁芮无声的在心中问道。
是了,黎优冉又耍赖了。她将自己停在了年轻的二十岁,而自己,还要再走好多年,然后单身到成为老女人。她不会再结婚了,而自己未来还是要先结婚。
耍什么赖啊。
法医看起来也不大,应该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姑娘。她伸手抱起了猫,猫很温顺乖巧,并没有挣扎,她惊讶道:“这只猫真有灵性啊。”
然后她对两个年轻的男士自我介绍道:“我叫寿安。我可以冒昧的问你们而为一个问题吗?”
“寿小姐请问。”
“你们两位,有一位是黎小姐的男朋友吗?”
“这倒不是……”两个人都否决了。
“那黎小姐有男朋友吗,或者是比较亲近的男生朋友?”
“应该没有吧。”祁连想了想说道。
“那,请问黎小姐的职业是什么,和歌厅之类的有关系吗?”
“寿小姐,请你说话尊敬点。她只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谢长庚皱了皱眉,黎优冉的情况,他一路上也听祁连说的七七八八,了解了个大概。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死者的。那么,我希望你们可以重视一件事……”法医姑娘严肃了起来,“如果死者并没有这样的男生朋友,从事的也不是特殊职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在送过来的时候我做了初步检查,下午将进行细致解剖。初步检查时我就发现,死者生前应该发生过那种关系。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是因为我非常厌恶这种事情。言尽于此,毕竟我只是一个法医。”法医将猫送到了祁连怀里,然后转身离去。
梁芮却是心中一惊,黎优冉没洗澡的原因,是因为她想让法医发现这件事吗?不过她不认为黎优冉自杀的原因就这么简单,当然,如果法医说的是对的话,现在应该先找出那个人渣。
祁连和谢长庚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两人相顾沉默,离开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是谢长庚开的车,因为祁连的状态并不适合驾驶,他显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在车上,祁连懊恼道:“徐落明明警告过我了,让我多注意点黎优冉的安全,她提的时候说让我注意芮芮在医院的安全,还有黎优冉,说明她们俩可以相提并论,一定很重要。可是,因为我的疏忽,竟然出了这种事,我该怎么向徐落和梁芮交代啊!”
“嗯?听你的意思是,徐落好像预料到了什么?”谢长庚讶异道。这时候梁芮才从悲痛中缓了过来一些,她抬头看了一眼谢长庚,旋即错愕。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感觉怎么看都有几分眼熟啊。
“徐落说黎优冉曾经单独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黎优冉接到的梁芮出事之前的第二通电话,不是什么声音都没有的。”
“因为黎优冉习惯对方开口后她再说话,所以接通电话时她什么也没听见,又不确定是梁芮拨错了电话了还是其他原因,就没敢开口。但是梁芮那边却是乱糟糟的,但有几个人声比较明显。虽然说话内容听不清,但她辨认感觉出有两个声色不同的男人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声。而且,她觉得其中一个男声和女声,她好像听过。”
“但她不确定啊,况且只有她听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查。”祁连苦恼道。
谢长庚却是停下了车,“你找人去查查黎优冉出事那天的行动轨迹,她见过什么人,不然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跳楼,因为马上就到她精心准备的考试了。她的社交圈那么窄,我很怀疑那个耳熟的女声是……”
“张碧水?”祁连立即明白过来,“该死,又是她。只是那个男声不确定,是她的正牌男友,还是她那位关系密切的初恋,这两个人黎优冉都认识吧。那个不认识的男声,就更难查了。”
“引蛇出洞。这件事都上了新闻了,如果是心虚的人,必定密切关注着。我要回D大一趟,刚才收到了卢老师发的各校派来参与项目的人员名单,我发现了张碧水正牌男友的名字。黎优冉的事情,等到解剖完毕,尽快举行葬礼吧。”谢长庚分析道。
他这种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运筹帷幄的感觉让梁芮觉得似曾相识,她歪着头想了一会,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名字——我想睡觉。对哦,这个家伙正好过来D市,只是他居然认识祁连?
葬礼的事宜,祁连一方面花钱请了专业人士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