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无辜的-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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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弟子不解地说。
薛晴可没心思管昆仑宫死活,她只想知道一个问题,急着问:“那流萤他现在还在麒麟山吗?”
“现在应是去昆仑山了吧,这些日子中原都人心惶惶,多亏了流萤公子,大家都说愿意听他号令呢。”
薛晴站起来,对剑无心说:“无心公子,你的神兽可以借我吗?”
进入昆仑宫
薛晴要借剑无心的羊驼快马加鞭到昆仑山,剑无心仍然坚持要跟着,结果两个人一起骑在羊驼上,羊驼比正常的马要小,两个人骑起来很是勉强,薛晴要死死抓住羊驼的羊毛让自己不要摔下去,她很庆幸只剪了羊驼P股上的毛,没太贪心把全身的毛都剪掉。
别看羊驼个头小,跑起来马力十足,两人一起骑在上面以摇摇欲坠的姿势冲向昆仑山。日夜兼程地赶路,三日后到了昆仑山,昆仑山下围满了其他门派的人,这阵仗让薛晴想起了两个月前,在岣嵝山下也是同样的情景,那一次他们逼死了茧蝶,这一次他们要逼死的是陷害茧蝶的凶手。
人数最多的当数武当派,嗣忧道人的死让他们一个个都处于愤怒中,恨不得马上冲上山去将昆仑宫主揪出来。
“好多人。”剑无心跟在薛晴身边说。
在江湖,人多从来不是一件好事,聚集的人越多,将有死去的人越多。
“薛晴师叔!师父等你好http://。久了!”峨嵋派的佟心眉第一个看见薛晴,急忙跑过来说。
薛晴点点头,让佟心眉带路,跟着她去几位掌门所住的地方。昆仑山要下山只有这一条山路,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昆仑宫紧紧关闭着自己的大门,在山顶不冒头,不论是武当派的叫嚣还是定逆师太的劝诫都不回应,有些门派,尤其是武当派,已经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待,像想要捕食的狮子一样亮出爪子。
佟心眉领薛晴到了一间屋子,推开门,看见那里聚集着各门各派的领头人,武当派因师尊过世,由嗣忧道人现存辈分最高的徒弟乔逸君代替,方云并不在,自从薛晴被昆仑宫揭发勾结漠荒后灵禹派就像没入海底一样沉寂,任江湖上怎样风吹雨打再无心过问。越过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薛晴看到那张最最熟悉的脸,流萤站在那里,依然美好。
薛晴进了屋,剑无心却没有跟进去,里面是各门派掌门在议事,他不宜多扰,他从薛晴的神情中看懂了更多的东西,那个就是她口中的心上人吧。剑无心走出客栈,将羊驼的缰绳解下来牵在手里,羊驼被两人蹂躏几日刚吃上草又被牵走,不满地哼哧哼哧哼着气,剑无心在羊驼头上揉了两下,骑上羊驼的背:“驾,大爷我还是要去清平乐!”
屋内众人在薛晴推门而入的瞬间静止,齐齐望向薛晴,包括流萤,流萤倒不惊奇,他掐算着时间薛晴也该到了,只是他掐算不到薛晴此时心中的想法,是认为他利欲熏心还是认为他只是在利用她?就算她一怒之下对他拔剑相向也不是不可能的。
屋内那么多人,薛晴的目光只停留在流萤身上,她脸上没有什么怒气,只开口问道:“流萤,你想做武林盟主吗?”
“想。”他回答。
素问传人,灵禹出身,击杀刺客,揭穿昆仑宫的阴谋,年轻健康一表人才,博学多闻武功高强,他们缺少的不过是最后一把主力而已,那就由她来助他一臂之力。
“我以冥域之尊的身份宣布,若灵禹派流萤为盟主,冥域愿与中原和解,听从武林盟的指挥,再无争端。”薛晴大声对众人说。
话音刚落,屋内喧哗又起,人人交头接耳,冥域之主,定是浅 草 微 露 整 理君无戏言的,但此话又是何等的如同儿戏,还以为薛晴此番前来不是耍诈便是会开出如何苛刻的要求,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条件,江湖中适宜做盟主的人本就不多,只有流萤和箫归应而已,流萤又比箫归应多了功绩,按理这盟主之位也非他莫属,这顺理成章的事情又能平息与漠荒的争斗,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们峨嵋派愿意拥立流萤公子为武林盟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定逆师太说道。
除去一些弃权不表态的门派,竟全部通过无人反对,武林盟能由一个虚幻的想法变为现实,全是峒筹的功劳,峒筹过世,由他唯一的传人最终建起武林盟也是一桩美谈。
一臂之力已达到预期的效果,薛晴朝流萤笑笑,流萤一直盯着她,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吞噬,这个女子光鲜亮丽的皮囊里是一颗鲜活而柔软的心,一杯已难酬知己,一生何觅有心人。流萤的一生,虽没被禅空方丈成功忽悠进少林寺当和尚,心性的淡薄与和尚没什么两样,观其一生从未争取过什么,从未强求过什么,只这一次,这一人,他绝不想错过,情这一字,未上眉头,已上心头。
这一方的问题解决了,却还有更棘手的问题,昆仑宫像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任凭外面有什么声音也不探出脑袋,按武当派的意思直接杀上山去为师报仇,但昆仑山高而险峻,易守难攻,要硬杀上去不知道会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定逆师太一直想感化昆仑宫主,但是显然,效果和禅空方丈感化薛晴一样无用。
正在大家都为难的时候,昆仑宫那边却送来了信件,乌龟竟然主动开口说话,忙拆了信,信上写着昆仑宫愿意正大光明谈一谈,但他们只肯跟一个人谈——薛晴,昆仑宫的大门只允许薛晴一个人进去。
薛晴自知荷尔蒙没那么强能让一个糟老头子对她念念不忘,对她念念不忘的肯定是那个人,阎溟那小妖怪!
“告诉昆仑宫主,她不去。”流萤对来送信的昆仑宫弟子说。
“诶!谁说我不去!”薛晴忙说,昆仑宫是武林盟最后一个难题,难得她能深入敌营,说不定能有所突破。
其他一些门派的掌门也附和薛晴应该去,他们可不管薛晴能不能活着出来,他们只想这件棘手的事情快点解决。
“我不能让你去,你明知其中的诡计。”流萤拦着薛晴说。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么,”薛晴哀怨地对流萤说:“小事听我的,大事也听我的,意见不同的时候听我的,意见相同的时候听你的。”
“……我没答应!”流萤说道。
“你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我不管,我就是要去,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薛晴撒娇地朝流萤眨眼睛。
“你何止任性这一次,你想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但这一次……”
“如果你是我,你想怎么做,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吗?”薛晴直直地看着流萤的眼睛说。
是啊,早在岣嵝山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心,将茧蝶埋进峒筹的墓里时她就说过“昆仑宫冤枉茧蝶,是昆仑宫害死她的!我偏要占着武林盟的位置,绝不让他们如愿以偿!”死亡是对活着的人的惩罚,遗憾伤害的是错过的人,如果她出了意外,难过一生的人是他,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会抱憾一生,他已明白该如何做了,情之一字,朝朝暮暮的相守不如那对视一刻的相知。
箫归应站起来说:“薛姑娘,此行有关生死,全凭你自己的意愿,你若不想去,我们也不勉强。”
“薛师叔,你还是别去了,昆仑宫现在已经丧心病狂,我看他们又是盘算了什么阴谋。”乔逸君说道,他一向仁义,但昆仑宫杀他师父,他对昆仑宫已再无好感可言。
流萤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手腕上系着个蚕丝系着的银铃铛,就是在漠荒的集市薛晴买给他的,流萤将铃铛解下来交给薛晴:“你说过,带上这个我就不会丢,现在你带着它,一定要回来。”
薛晴将铃铛攥在手里,明朗地朝流萤笑着:“不会丢,我一定不会丢。”
屋内的那些掌门纷纷称赞薛晴深明大义是中原的侠女,薛晴对他们的称赞毫不在意,她涉险不是为了得到这些人的奉承,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心罢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她最惧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庸庸碌碌活过百年,心中却始终带着那份遗憾,如果今天要去的是流萤,她也同样不会阻止,比舍身相救更需要勇气的莫过于看着心爱的人涉险,将阻拦她的手收回去需要多大的决心,她知道。
流萤单独送薛晴到昆仑山顶的门外,山下还是晴空,山顶却是落雪纷纷,一路上流萤用袖子帮薛晴遮挡落下的雪花,只是并肩走着,在雪地上留下两排并行的脚印,温暖而沁甜。
门外已有昆仑宫的弟子等着接薛晴,此刻过后,不知前途是吉是凶,在进门的前一刻,薛晴突然转身,拽住流萤的衣领,让他靠近自己,狠狠啃了他的嘴唇一口。
“山下那么多女弟子,你,你可别乱来!”薛晴说道。
“好。”流萤温顺地答应着。
“男弟子更多,你要保护好自己!”薛晴又说道。
“……”
嘱咐完流萤,薛晴跟着门口的弟子进了昆仑宫的大门,脚刚迈了两步,小腹处一股阴凉的寒气突然窜出,疼得她直冒冷汗,不行,让流萤看出她的不对劲儿绝不会让她去了,薛晴用内力尽力压制那股寒冷的真气,强忍着疼痛跟着弟子继续走,额头上冒出汗珠,她咬紧牙关挺住,还好只一两分钟的时间那股真气就被压下去了,薛晴松了口气,关键时刻怎能犯病,她牢牢握住灵枢的剑柄,但愿一切顺利。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之末
昆仑宫内斑白一片,不管外面是多么严峻的形式,昆仑宫的弟子还是守在自己的岗位,未曾离去,扫雪的扫雪,巡视的巡视,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依然是优雅从容的昆仑宫人。
如果这是一本仙侠小说,薛晴此时就会看见对面那座雪白的房子内一股冲天妖气破云而上,阎溟领着南宫洛洛来昆仑宫后就住在这里,狮子捉住了羚羊,却被羚羊的犄角顶破了下巴,这是怎样的耻辱,这是他第一次无视南宫洛洛的啜泣声,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甘愿归隐。
阎溟并不擅长阴谋诡计,他强大,如果没有薛晴,他会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想要的东西都会轻而易举地得到,除了南宫洛洛。他一直在等着向薛晴复仇的机会,他的骄傲不容许他相信自己会有败仗的时候,一定是巧合,一定是薛晴的出现太突然他才失了手,这一次他可以一雪前耻,他相信着。
已感受到屋内不同寻常的杀气,那昆仑宫弟子很精明地只送到门口,让薛晴自己进去。昆仑宫古老的木门上覆着陈年的雪霜,这里是下雪最早的地方,也是雪离去最晚的地方,薛晴哈了一口气温暖自己的手指,推开门,屋内暗淡的光线中那双眼睛阴森得像狼一样。
“好http://。久不见,想我了么?”薛晴微笑着对阎溟说道。
“想,想让你粉身碎骨。”阎溟回答。
薛晴手中握着灵枢,屋内并没有别人的气息,显然阎溟没在这里埋下伏兵,又是单打独斗,奇http://。345wx。怪阎溟眼中又从哪里寻到了自信,薛晴纳闷着,并没用激烈的剑法,只试探着阎溟,也没感觉到阎溟的内力有突飞猛进的变化,薛晴心中还是感到不安,总觉得阎溟这一次找她来事胜券在握的自信。
又试探了几招,阎溟还是没什么特殊的举动,胜负总还是要分的,薛晴更大胆地逼近阎溟,剑锋在阎溟身上凌厉地划过,划破了阎溟衣裳,阎溟故意让灵枢穿透他的手掌,灵枢的质地极软,卡在血肉中反而不容易拔出来,阎溟的血顺着灵枢的剑身滴着,滴着,他的脸上却是得逞的笑容,他笑得越欢,薛晴越是不安,随着体内异样的感觉,薛晴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
昆仑宫正中央的主殿中,昆仑宫主正和孟茵在一起,那张满是皱纹的枯老脸皮整齐地平铺在桌子上,此时的昆仑宫主是一张年轻的脸,不能说是俊美,但是中气十足。孟茵面对昆仑宫主的这张脸依然平定,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这张脸她认识了很久,她知道,她一直知道,她的师父,真正的昆仑宫主,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病故了,眼前这个人,如果她开口唤一声,应该叫他师兄才对。
“陈烈师兄,山下已经来了二十多个门派……我们真的要跟整个中原为敌?”孟茵开口问道。
乔装成昆仑宫主的年轻男子背对着孟茵,说道:“我自有打算。”
孟茵迟疑许久,还是没说什么,默默地走了出去,还有什么能说的呢,自从十几年前她答应了陈烈的计划,就已经没有路可以回头了,成,名垂千古,败,身败名裂,她别无选择,整个昆仑宫都已经别无选择。
陈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