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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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似乎比我更需要留在这里。”
进宝尴尬地缩了缩没穿鞋的那只脚。
外面的声音似乎又大了,火光拖着长长的影子,从墙外而过,却不见有人进到这里来查探。看来这里早已被人遗忘。
太妃望了一眼窗户,道:“今夜宫中甚为吵闹,你又这番打扮,如果我就这样让你贸然出去,若有任何闪失,岂不是我害的?”
进宝脸上一红,讪讪一笑:“太妃……您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太妃转身,面对着大佛,双手合十于胸前,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我已跳出红尘外,世间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太妃既然知道今夜之事和臣妾有关,臣妾若继续留在这里,一旦刚刚路过的人想起突然折返这里查探,岂不是会连累太妃?”
太妃微微一笑,转过头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能连累,至少还能说明我这老婆子还有被连累的价值。况且这么晚了,我早已回到寝宫歇息了,又怎么会知道佛堂里来了什么人呢。”
“多谢太妃。”进宝微微屈膝答谢。
“你不要谢我,我什么忙都帮不了你,外面的事情,还要你自己解决。”
进宝从身后望着太妃,她虽然足不出户,却洞悉一切。她心中隐隐的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太妃的面容平和,目光沉静,可是就在与进宝不经意的对视间,那短短的一刹那,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像是重新点燃了生活的希望。
进宝缓步上前,绕到她身旁,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太妃,想再一次确认,但太妃闭着双目,口中振振有词地念着**,一副超然出世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白虎背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一见殿中有人,他一个箭步冲到进宝身前,将进宝挡在身后,保护起来。
太妃听到声音,却连眼睛都没睁开。
而白虎也已经看清殿内人,神情忽然之间也变得极其怪异。
他将包袱递给进宝,让她去更衣,他则单膝跪倒给太妃请安。
太妃缓缓地将眼睛张开一条缝隙,斜睨着白虎,脸上并无半点表情,她的眼睛复而又闭上,轻声在佛前诵经,也不叫白虎起身。
进宝换了衣衫从佛像后走了出来。屈膝向太妃告辞。
太妃依旧闭着眼睛,声音缓慢且低缓:“若想救别人,首先就要自保;若要自保,就应该冷静心神,不要让琐事所扰。”
进宝的脚步略一迟缓,微微一笑,转头向太妃道谢,再度迈开脚步的时候,步伐急而稳。
白虎觉得他不过只出去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不过打他在东宫找到进宝的时候,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眼前的进宝似乎变了,而从佛堂出来后,她又有所不同。但仔细瞧了瞧,又觉得她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太妃和你说了什么?”白虎忍不住地问道。
进宝看着他,叹了口气道:“若想救别人,首先就要自保;若要自保,就应该冷静心神,不要让琐事所扰。”
白虎不理解为何她又重复太妃刚刚话。
进宝停住脚步,问道:“你想没想到一会儿如何自保?”
白虎压根就没想,所以被进宝给问住了,眼睛向远方逃避地瞟了瞟。
进宝转头,一脸肃然地看着他,口气严厉:“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来保护我?”
“我……”白虎第一次被问的哑口无言。
“难道你忘了吗,皇太后曾经下旨,如果张采女的龙胎有事,中庆宫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要砍头,你被皇上派到中庆宫护卫,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白虎刚要开口,又被进宝一番抢白。
“你连自保都不能,还来帮我,万一被人看到你我在一起,岂不也把我连累了吗?如果再让人借机说你我在hou宫私会,那我的清誉还要不要?就算查清张采女的死与我无关,我也难以活命。”
白虎目光瞬时黯淡,神色骤然一变,道:“的确是我思虑的不周到,但万一找到你的是别人,此刻恐怕你也已经被屈打成招,那时候再说什么都已经无用了,只能先救了你再说。”
“你现在救了我吗?我依旧在深宫中,依旧一大群人等着抓我,等着将我治罪……”
白虎想了一想道:“我可以带你出宫,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可以……”
进宝美目一瞪,坚决地摇头:“不,我不要走,我不要被人当成杀人凶手,一辈子过着逃亡的生活。而且我走了,我的爹娘该怎么办?谋杀皇妃,是要株连九族的。”
“那你打算怎样?就这样跑到皇上面前,让害你的人诚心如意?”
“皇上一定不会相信是我杀的张采女,他会为我查明真相的。”
白虎皱着眉头:“别傻了,就算皇上有心偏袒你,也不会徇私而被朝中重臣非议,那张采女的爹有岂会让他的女儿白死?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我带你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进宝不愿去想万一连祁煜都不相信她,她该怎么办……
那样一来,六宫众人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置她于死地,而佟氏九族也不会幸免。
进宝咬着唇,沉吟片刻道:“假如皇上不肯帮我的话,我也有办法能证明张采女不是我杀的。”
“什么办法?”
“总之我又办法,不用你管了。”进宝抬腿就要朝甘露殿走去。
白虎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张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不行。就算你聪明绝顶,有千条妙计,我也不会任由你冒险。你必须跟我走。”白虎倔强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住,他硬拉着进宝跟他走。
“白虎……”进宝叫道,她的手臂被牢牢地抓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拉着向前跑。“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不要你帮……”
“那你当我非要帮你,听我一次好不好?”
“不好。”进宝斩钉截铁地道,抱住一旁的树木,借力挣开白虎的手:“你我非亲非故,你凭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要白白地受你恩惠?”
“帮助朋友还需要理由吗?”
“朋友?”进宝冷笑:“你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侍卫,凭什么要我一个堂堂的二品昭仪和你做朋友?”
白虎怔住,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话。
进宝理了理衣服道,面容冰冷地道:“念在当初你救我两次,我就宽免你刚才莽撞无礼之过。趁现在没人看见,你逃也好不逃也好,悉听尊便,但你再敢强行带我离开,就别怪我大叫救命。”
白虎蹙眉凝视着她,他不相信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会忽然变得如此残忍,近似逼视的目光,仿佛要把进宝的内心看穿一般。
进宝极力克制住内心的心虚,生怕被他看出半分端倪,故意冷冷地与他对视,然而此刻她的胸腔内,一颗心紧张的乱跳,但愿能这番冷酷无情的话,能让他不再为了她而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白虎犀利的目光轻轻一扫,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忍痛地闭上眼睛道:“属下明白昭仪的意思了,属下的确不配和佟昭仪做朋友,就此告退。”白虎垂眸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大步地离开。
进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了。
抬头望着微微泛着青色的天空,天快亮了。
短短的一夜,仿佛历经数年一般,令进宝的心境一下子变老了。
凝望着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步着的几颗星子,如果她能早一点恢复记忆的话,现在就是另外一番不同的命运,策马扬鞭,快意江湖的生活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
苏莳在研究穿梭时空的时候,就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她,如果可以穿梭时空,她最想去哪里?
她不假思索的张口道,神雕侠侣的故事里。
她还记得苏莳和笑容一同笑她,那不用穿梭时空,只要给她一个造梦机器就行了,做着梦去自己想去的任何故事以及小说中。
她撅撅嘴,不以为然,依旧做着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的武侠梦。
甚至就连她以后的职业,也和长久以来的武侠梦,有着说不出的晦涩的关系。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狡黠地嘿嘿偷笑。
可是如今,纵然她还是可以继续选择她的武侠梦,但他能陪她一起吗?
让一位万人之上的皇帝陪她浪迹江湖?
就算不用想,也知道,他不能。
而让她舍弃他,独自一人闯荡江湖?
她也舍不得。
爱也痛,不爱更痛。爱情才是恶魔。
一阵微风吹过,几缕垂下来的发丝,在她的脸侧清扬。
她不能再犹豫了,时间紧迫,她不但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还有保住白虎以及中庆宫一干人等的命。
当她回到望云殿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望云殿外侍卫林立,两顶黄色的轿舆,停在院中的一角。想必皇上和太后均已在寝宫内等候。
侍卫一见进宝出现了,立刻有人前去禀告祁煜。
进宝缓步上前,殿门忽然敞开,徐安和万海两人神色匆忙地跑了出来。紧跟着一队御前侍从铠甲咔咔作响地跑过来,要将进宝拘押。
进宝的目光冷冷扫视一圈,带头的侍卫见状胆怯地一缩身子,徐安一抖浮尘,侍卫纷纷退后数步。
进宝假装一脸惊愕,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向殿内走去。
正殿中,祁煜和太后纷纷上坐,旁边则立有丽妃和惠妃。
惠妃一见进宝走近,脸上顿时露出焦虑之色。而丽妃则微微扬起头,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死人复活
第一百零七章 死人复活
祁煜手掌按着桌角,眼睛看着右手,面无表情地看不出半点神色。
进宝心下一沉,她多么希望能从祁煜脸上看到一丝异样的神情啊!愤怒也好,震惊也好,难以置信或是极度失望也比这样宛如陌生人一般,要好的多得多。
太后纷纷放下茶盏,向她轻轻一望。
进宝跪下见礼,佯装不知发生了何事:“不知太后和皇上驾临,臣妾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太后并没有让她起身,而是沉声地道:“哀家和皇上来了几个时辰了,这一夜你去了哪里?”
进宝微微一怔,心中早已知道又有此疑问,所以在心中早已将答案想了多次,只有这样说才比较妥当,而太妃也说了,她早早就寝,并没看到佛堂里进了什么人。
所以她故作惊讶地道:“啊?臣妾不知太后和皇上会来,所以彻夜在佛堂祈福。”
“佛堂祈福?”丽妃冷笑,“恐怕你没有去佛堂,而是去了中庆宫吧。”
进宝侧头看向丽妃,装作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丽妃娘娘为何这样说,中庆宫又不是佛堂,我去那边做什么?”
“哼,还装糊涂。你分明是昨夜偷偷潜入中庆宫,将那张采女一刀捅死。”
进宝忍俊不禁,掩嘴一笑:“丽妃娘娘又想向上次一样,弄出个假采女来,冤枉我吗?”
惠妃皱着眉头道:“佟昭仪,是真的,是中庆宫的宫人向皇上禀报,而且皇上太后丽妃和本宫都已经看到了张采女的尸体。”
进宝故作惊骇,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似的,一脸的惊惶。
丽妃又道:“那张采女的手上还抓着你的一只绣花鞋,这些都是皇上和太后亲眼所见,你还要狡赖说人不是你杀的吗?”
进宝向祁煜望去,他好像刻意躲开进宝似的,每次她想从他的目光中寻求一丝援助,他都不自然地瞥向别处。
他曾说过他会护着她的,可是进门半天,他都不看她一眼。
惠妃瞥着丽妃出声道:“不知丽妃是否还记得,上次乐奴的事情,也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亲眼看到乐奴被尚是美人的佟昭仪推下了荷花池。”
再一次被人揭短,丽妃的脸色并不好看:“惠妃姐姐又搬来上次的事情,意欲何为?上次的事情,本宫已经认错了,而且这次张采女被害,是皇上和太后亲眼所见的,难道还有假?”
惠妃冷冷一笑道:“张采女的尸体是没有假,但单凭一只绣花鞋,又能证明什么呢?凶手凶残至极,就连孕妇都能下手杀害,偷一只绣花鞋又有何难?况且丽妃妹妹,你可曾注意到佟昭仪的双脚上,是有穿绣鞋的,并没有丢。”
丽妃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惠妃姐姐,既然人都能下手杀,多准备一双鞋又有何难?”
“哦?照妹妹的说法,凶手在杀害张采女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被张采女抓住鞋子,所以杀人的时候,还带着另外一双鞋?”
素日里,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