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妻-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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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桃还偷偷地打听到,自从皇上登基以后,太后为了稳固他的皇位,派人暗中刺杀许多拥有兵权和土地的藩王。
各地的藩王早已对祁煜怀恨在心,就在去年的时候,有人曾向祁煜进言,说要削藩。虽然一直都没有成事,但此次皇甫曜举旗发动政变,也受到了各地藩王的拥护,纷纷出兵襄助。
进宝听完,半天没有说话,暗自思索。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让菀桃服侍她梳洗更衣,眼看去大安宫请安的时辰就要过了。
进宝紧赶慢赶,赶到大安宫的时候,妃嫔已经到了大半,她不算早也不算晚,她原本以为皇甫曜起兵的消息会令她们惊骇不已,可是如今一见,似乎大大地超出她的意料。妃嫔们似乎对起兵的事情并不在意,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坐在位子上谈笑风生。
进宝起初大为不解,可是转念一想,便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浅浅地笑了出来。
从古至今,不论哪个朝代,哪个国君当政,女人们的战场就只有一个。现代女人只需要应付一个小三,而如果应付不来,大不了离婚,老娘可以再找一个或是几个更好的。
可是古代女人就不同了,就算是平常百姓,娶个三妻四妾,也属正常,更何况是hou宫,一年一次或是三年一次的选妃、选秀,不断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得宫来,要对付的何止一个,就算再不爱自己的夫君,也要在他身边,他让生就生,让死就死,毫无半点尊严。
在红墙绿瓦的宫墙内,看似艳阳高照的天空下,到处弥漫着看不见的斗争和阴谋,说不定哪位嫔妃指甲上的凤仙花汁中,就混着另外一位冤死妃嫔的鲜血。
女人们的战场看似安静却更加狰狞可怕。
而且,hou宫女人只有在保住今天的时候,才会考虑明天的事情,今天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之数,谁还有闲工夫去为明天担心?
所以皇甫曜起兵的事情,并没有在hou宫这个深潭中激起半点涟漪。太后照旧如常接受众妃妃嫔的请安,沉着冷静地完全看不出半点异样,就连看向进宝的时候,也同扫过其他妃嫔一般,别无二致。
对此进宝十分佩服。
不过太后依旧没有让她去见永乐,不光是她,就连惠妃也是一样。
不过提到惠妃,进宝在请安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惠妃。每日她都第一个到达大安宫,从来没有例外过,但今早却不见她来。
从大安宫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徐安,便故意拖延脚步,等着和其他妃嫔拉开一定距离后,她问徐安。
徐安恭恭敬敬地回答她,惠妃生病了所以没有来请安。
记得初入宫来,就听人提过惠妃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但进宝进宫多日,惠妃生病的次数似乎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多。
进宝甚至怀疑,惠妃根本就不是体弱多病,而是为求自保不得已而装病。
进宝原本想回望云殿,但半路,她则改了主意去了仙居殿。
刚到仙居殿的外面,便有一股浓浓的汤药味儿扑鼻而来,仿佛这个殿阁被架在汤药灌上一样。
她不知道惠妃到底得了什么病,竟然要喝这么浓烈味道的药。
通报的时候,进宝朝四周望了一望,隐约看到一侧的花丛中,又人影闪过,刚要叫住,惠妃的贴身奴婢绿意跑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故技重施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故技重施
进宝道明了想去探望惠妃,可是绿意却回答进宝说,惠妃娘娘喝过药,刚刚睡下。
绿意说话的时候,进宝注意到她的眼神闪烁,分明是有意隐瞒,不想让她进去。进宝觉得十分蹊跷,便试探地向殿门口走了两步,绿意有心阻拦却又不敢做的太过明显。
进宝站在殿门口,越看越觉得奇(提供下载…)怪,殿周围的窗户全部用神色厚重的窗纱遮得得密不透风。
绿意看到进宝望着窗户的表情,立刻出声回禀道:“娘娘的病来得怪异,太医怕是会传染的疫病,所以才用蒙上窗户,用药材熏整个殿宇。”
虽然这样说可以解释的通一切的怪异,但进宝并不是十分相信绿意的话,她见绿意并不想让她进去,而菀桃也在一旁低声劝她,怕惠妃真的是生了疫病,传染到她。
她想了一想,吩咐菀桃将带来的礼物留下,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从殿内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嘭”的一声。
进宝转头看向绿意,绿意的神情十分怪异,她垂着头,明明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快步地走到门口,故意将殿门拦住。
进宝看着她,冷冷地道:“是娘娘吩咐你,阻拦不让本宫进去的吗?”
绿意不说话,只双手在身前不停地绕着身前的腰带。
进宝忽地一下推开她,让菀桃抓住她,她一手推开殿门,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说也奇(提供下载…)怪,用药材熏整座殿阁,反而殿内却闻不到半点药材味。
进宝大步地走了进去,只见鹅黄色的薄纱垂帘后,一个吊起的人影。进宝心中大呼不好,急忙高声叫人,她自己则掀开帘子,跑到后面,一把抱住上吊人的双脚,将她轻轻抬起,
宫人闻声赶到,先是吓了一跳,愣了一愣,紧接着,帮着她一同将惠妃从上吊绳上放了下来,抱到床上。
进宝伸手搭在惠妃的颈动脉上,尚有微弱的跳动,她忙按住惠妃的人中,命人去请太医。
绿意看到惠妃上吊,霎时瘫软在地上,趴在床边,不住地哭泣。
一边哭还一边对进宝说道:“奴婢该死,今天早晨娘娘起床的时候就有些不寻常,刚刚您来的时候,娘娘说心情不好,不想见任何人,奴婢以为是娘娘生病的缘故,便没做多想,可是没想到娘娘她会……”
按着人中,不大一会儿工夫,惠妃便醒转过来,与此同时,太医也请来了,可是惠妃坚持不用太医,进宝只好请太医回去,并且依照惠妃的意思,吩咐宫内上下的人,绝对不可以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
进宝屏退了宫人,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她,但她倚在床上,摇头不喝,进宝见她面容苍白憔悴,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又绞了条手巾替她擦脸。
惠妃闭着眼睛,紧紧地咬着嘴唇,肩膀微微地颤抖,进宝知道她在哭,却不想让她看到,于是便把手巾递给她,她接过手巾,把脸埋进去,呜呜地哭着,似乎又很多难言之隐。
进宝坐在一旁,看着她哭,直到她痛痛快快地哭完,才接过手巾,放到一旁。
惠妃睁开哭的红肿的眼,看了看进宝,嘴角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鼻音很重地道:“让妹妹见笑了。”
进宝拂过她脸庞凌乱的发丝,皱着眉头疼惜地道:“姐姐是何事想不开,非要如此呢?”
惠妃抿着唇,不住地摇头,始终不肯说。
进宝见她悲痛的又要哭出来,只好道:“姐姐既然有难言之隐,妹妹不问就是,只是奉劝姐姐一句,死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惠妃强忍着泪,又摇了摇头:“解决不了的。只有我死了,事情才会了结。”
进宝疑惑不解,趁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姐姐得了疫病?”
惠妃闻言,忽然咳嗽两声,迟疑地道:“恐怕是的。”紧接着,她伸手放下床幔,急忙赶进宝出去,“妹妹,你不能再留下来了,万一我真是得了疫症,传染给你就不好了,我已经害了永乐了,不能再害你了,你快出去。”
不等进宝起身,她又高声叫人来,请进宝出去。
进宝被宫人拉了出来,又站在殿外,被宫人们拿着草药熏了半天。
进宝担心惠妃会再次想不开,吩咐绿意盯住惠妃,绿意点头答应,不敢再有大意。
从仙居殿出来,走出不远远远地看到丽妃走了过来,想必她也听说惠妃病了,特意前来探望。
与此同时,丽妃也看到了进宝从仙居殿的方向走过来,她便停住了脚步,婷婷地站着,朝进宝说道:“本宫知道惠妃娘娘病了,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佟昭仪的消息倒是灵通啊”
进宝屈膝给她见礼,起身的时候不卑不亢地道:“探病讲的是心意,不分早晚。”
“是啊,佟昭仪真是有心了,相比之下,本宫的确自愧不如。”
“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呢,既然能来,也就是有心。”
丽妃冷笑一声,微微抬了抬下巴,让宫人们站远一点,看到宫人们站在听不到她们说话的位子,她才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本宫今日来,是想看看惠妃到底得了什么病,会什么时候死”
丽妃说的如此直白,反倒叫进宝无言以对。
丽妃看着她事不关己的样子,又道:“怎么?难道你来看她,心中不是这样想的?”
进宝抬眼睨着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惠妃娘娘既无害我,我为何要这样想?”
丽妃眉角一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轻轻上扬,表示极度的怀疑。接着她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一点都看不透你,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在故意装傻,‘她没有害你’?哼……你不会真的这样以为吧?”
进宝给她一个‘为什么不’的表情。
丽妃摇摇头:“就算进贡的物品里有毒,他们想毒的是皇上,也不会在女人用的胭脂里下毒,除非他们知道皇上会把哪一盒送给他最喜爱的妃嫔,借着皇上亲近妃嫔的时候,接触她涂抹的胭脂,然后中毒。用这样迂回的办法来害皇上,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只在一盒上下毒,而是四盒都下。”
进宝不插话,静静地听她分析,她分析的极有道理。
“这样一想,只有一盒有毒的可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在收到赏赐后,刻意下毒,而目的,相信就算本宫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如今宫闱众人谁不知道,佟昭仪才是皇上最爱的女人。”
进宝莞尔一笑道:“娘娘无非是想说,是惠妃娘娘下毒害我,可是就算她想要对付我,总该避嫌才好,怎会做得这样露骨,找人猜忌制造麻烦呢?”
丽妃轻哼一声:“自找麻烦?那是你和她相处的短,还不了解她的为人,表面上,她看似温顺乖巧,像个老好人,可是这个宫里的所有人加一起的心机,都不如她的多。她就是算准了旁人不会轻易相信她会自己引火烧身招惹麻烦,就算想到,又有谁会相信她会这样愚蠢呢?”
惠妃当然不蠢,进宝心中有数,却没有说出口。
“她只是借用这个方法,帮自己洗脱嫌疑而已。”
“要说嫌疑?娘娘的嫌疑应该最大吧,借刀杀人可是您一向惯用的伎俩啊”
“呵呵,的确有这个可能。”说着,丽妃假装惊讶地‘哎呀’一声,幸灾乐祸地叫道:“这可怎么好呢,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而更加复杂了,要怀疑的对象却是越来越多,如果本宫是你的话,整日都要想着是谁要害自己,估计一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宫中这么多人,一个个地怀疑,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本宫不是你,所以只要是让你难受的事情,我都乐于隔岸观火。”
“是吗?”进宝不以为然,“只是宫中人尽皆知你我不和,连消带打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已经做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又何妨?”
丽妃听到进宝这样说,刚要发怒,却见她的眼睛朝着仙居殿的方向不自然地瞥了一瞥。
进宝知道她会明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丽妃心中反复嘀咕进宝的话,她缓缓地围着进宝迈着脚步,忽然之间,眸光一闪,嘴角弯出一抹冷冷地笑:“就像阿珍的事情一样。”
丽妃说到阿珍的时候,尾音轻轻挑起,语气有些疑惑,像是询问,而非直叙。
进宝知道她明白了,微笑不语。
丽妃的神情忽然变了,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在回忆阿珍的事情。
事情虽然过了很久,但她相信丽妃也绝对不会忘掉,从她刚刚立刻叫出阿珍的名字,就足以证明,她心中一直惦念着和进宝想着的是一样的事情。
那次的事件,进宝被打,差点惨死,而她精心培养的忠心耿耿的宫人全部被贬到暴室。
表面上看来,进宝生病,丽妃受罚,宫中众妃也无一人受益,但仔细想想,这一连串的阴谋中,最终的目的是除掉丽妃和进宝二人,虽然宫中众妃对丽妃早已恨之入骨,也忌惮进宝不日后会锋芒大盛,想要出之后快,但若有这个胆量和心计的,除了她没有别人,而一旦除去她二人,最终受益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那便是地位在众妃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