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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行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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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从言语中转换到相片。朱楠还在由贪吃引发的失望之中,兴趣丝毫没有提起来。他想抽身离开,又觉得打断一个起了劲的说话者是件挺不道德的事,只好假装带劲地看着那些照片,现场直憋。
  朱楠认真地假装着听完方老太太的回忆录,为了给假装的效果增添一点色,决定作一个听后感,遂没心没肺地感慨道:“哇,我可真羡慕您。”
  方老太太思想单纯,把他的“羡慕”很友好地收下,笑得关不住牙齿。她觉得此刻是个鼓励他的好机会,遂暂时放弃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呀,你们现在要好好学,等将来有能力了,想到哪儿去玩就去哪儿。到时候我老了,不工作了,可要记得带上我哟。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好的。”
  朱楠听见自己跟方姝又被隐性靠在了一起,顿时想起眼前这老太太还很可能是自己的姑妈。职位升了,话的份量也倍增,他在心里很诚恳地想:“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方姝一起,带您去您想去的地方。”想完,他突然嫉妒死了眼前这个即将告别这个世界还在赞美它的老人。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好。可是最爱这个世界的并不是天天在外漂泊的乞丐。
  朱楠努力尽完一个倾听者的职责,自我感觉良好,突然想去酒楼走走。
  晚上七点,正是吃饭的高峰期。朱楠习惯性地往中餐收银处走去,沿路上的包房里没开一盏灯,整个楼层清静得好像政府已经取消了这个城市的晚餐制。
  收银处没有人看守,后面的酒水房的门虚掩着。朱楠试探性地推开门,探进头往里面望了望,见田冰冰坐在里面安静地绣着十字绣,连有人正在闯入都没察觉,女人天生的警觉性被手中的十字绣给麻痹了。他不忍心打扰,又不忍心白来一趟,人都是自私的,遂打扰道:“嘿,在干嘛呢?”
  田冰冰的警觉性被激活,这才察觉到有人进来,连忙把搁腿用的椅子腾出来。
  朱楠没打算久坐,将推过来的椅子归还了回去,说道:“绣给谁的呀?”
  田冰冰的脸上立马泛起桃花晕,略带羞涩地说道:“我又跟一个男人相亲了,这次我们俩对对方的感觉都很好,算是恋爱了。马上是他生日了,我准备绣个十字绣送给他。”
  朱楠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想当一回评委,又想到自己都面临着一场一塌糊涂的爱情,在爱情里没有发言权,只好当普通观众,祝福道:“希望那个男人那一天能感动。”
  每一段旅程都应该结束在祝福之后。朱楠祝福完别人,决定打道回府。他沿途返回,在拐弯处看见方姝走在前面,脚步立马像是没电了一般放慢了节奏,又像是老鼠看见了猫一般减小了双脚踩地的声响。他好想能勇敢一回,赶上去打声招呼,然后和她像朋友一样并肩而行,但脚的速度就是赶不上心的速度,走得比娘儿们都慢。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讨厌死了这样一个在爱情面前没胆儿主动又没本事被动的自己,边讨厌边感叹:“方姝啊方姝,我这辈子庆幸的是与你男女有别,遗憾的是与你授受不亲。”




 第八十二章

  “我准备走的。”朱楠表哥躺在床上,头下的枕头折叠成了双层,望着上铺的木板,不时吸一口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的烟,似乎在思考一个比人为什么活着还要深刻的问题。床的另一头,笔记本里正在播放电影,没有人理睬里面男女主角的命运。
  朱楠坐在床上,想着一些弱智问题——比如人真的有来生该多好,那样的话,这辈子嫌活得不开心了,可以寄希望于下辈子;比如世上要是真有神仙该多好,那样的话,就可以不去费尽心思,坐着等月下老人把红线那头的人牵过来。。。。。。表哥的那句话将他的思绪从那些问题中抽了出来。他清晰地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当作关心地明知故问道:“怎么啦?”
  朱楠表哥似乎有一肚子怨气,叹了一口气,放出一些怨气,说道:“都来十天了,什么事都没给安排,每天让我等消息,我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他的姿势没有半点变动,除了手中的烟在慢慢变短,空气中的烟雾在渐渐增多。
  朱楠表哥来到这个酒店之后,与朱楠住在了一起,他一直在等消息,结果每次等来的是再等等的消息,被忽视的感觉、被忽悠的感觉渐渐滋生。他每天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和没与外界联系的笔记本相依为命,玩玩“连连看”,看看碟片。狗急了跳墙,人无聊久了咬狗。他等了十天,受不了这样除了等还是等的日子,心中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朱楠看着表哥在烟雾萦绕下有些模糊的样子,想起自己刚来这里时也是像这样在一个无人的房里靠与蚊子作斗争为唯一乐趣的那段日子,突然对生活充满了怀疑。他从枕头下取出一支烟,不想理会在别人眼中不抽烟的形象,不想理会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不想理会小时候在大人面前许下的长大后绝不抽烟的承诺,陪着表哥抽了起来。
  成长叫人改变很多,也让人看透很多。
  两个人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在各自的床上各想各的,关于生活的思考在他们身上不停地吵。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吐烟雾时发出的声音。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九百。”
  “一直吗?”
  “以前更少。”
  “那你还坚持做到现在?”
  “我去年夏天也闹过要走,但我爸妈像是阻止我出家一样的阻止我。”
  “那现在呢?”
  “有时还是想走,但现在没以前那么有激情了,也的确不知能上哪儿干啥儿。”
  “有什么意义呢?”
  。。。。。。
  “那你打算去做什么呢?”
  “再说吧,路总是有的。”
  。。。。。。
  兄弟俩断断续续地闲聊起来,像是在告别。
  朱楠看着表哥,想把他留下,又想跟他一起走掉,但他知道生活没那么容易,越想越不合胃口,只好回过神来,吸一口即将燃烧到头的烟,默默感叹道:“哎,活着真是一场高难度的运动啊。”
  有些人,不是想留就能留下的,有些地方,不是想离开就离开的。
  房间里正被一场关于生活的思考笼罩得透不过起来,一阵手机铃声钻了进来:“小朱,到房产这边来一下,帮我送一下东西。”
  朱楠正想换一个氛围换一种心情,连忙站起来朝外面走去,像是在逃离一场生命的葬礼似的。
  房产财务室在售楼部里面,建在酒店大门口右侧,与酒店财务室直线距离两百米。朱楠本来与那里毫无瓜葛,但那里有她喜欢的人,那里便成了他种的一块瓜地,每天都得抽空去看看。他每天都会穿梭于两地之间,走过的路拉直了都可穿过武广高铁了。他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穿行,会不会收获到用心种下的瓜。
  方老太太在整理着一些文件,见朱楠进来,指着地上的两个空纸盒,笑眯眯地说道:“把这两个盒子拿回去,以后装账单用。”从什么时候起,她吩咐他做事已经当做是一种理所当然了,就像他那天对她说的——“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会尽量帮助您的。”
  方姝坐在电脑前认真地制着报表,夏威坐在她旁边,像是在学习,像是在帮忙,两个人不时谈论着一些问题。
  夏威是朱楠那有钱表哥的儿子,大学即将毕业,前来酒店实习,或者说是回家帮家里打理家务。
  朱楠看着方姝身边多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像自己曾经陪在她身边一样,一股醋意袭了上来,将他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恨不得灵魂出窍将他们一刀劈开。
  方老太太丝毫没察觉到朱楠的脸色大变,笑容依旧,介绍道:“你们俩应该认识吧,按理说,你可是他长辈呢。”
  朱楠勉强一笑,风度被身体内的醋灌醉了,冷而不酷地“哦”了一声,抓起那两个纸盒,转头离开。
  回来,朱楠的醋意生命力顽强,还在体内活跃地玩耍。人一吃醋 ,就失去理智。他将那两个纸盒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还踢了它们一人一脚,将它们逼向了墙角。只是他忘了,对于纸盒来说,你再怎么摔和踢,它们也不懂得疼。
  老实妇女见状,疑惑一个好好出去的人怎么回来便像是要杀人似的,问道:“你怎么了?”
  朱楠有醋难排,有苦难言,只好学以致用欺负人,说道:“没什么,只是CH3COOH中毒。”




 第八十三章

  朱楠表哥很快便收拾好来时带来的行李,搬了出去。
  朱楠又回到了一个人住的状态。他看着对面的空床铺,感觉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来了又去了。
  余下的日子,一切恢复了平静。人们在这个小城里安静地生活着。骄阳炙烤着大地。
  夏威每天跟在方家两个女人的身边,义务劳动着,学习着。就像朱楠当初那样,心甘情愿地跟着。
  朱楠开始有意回避着方老太太,他害怕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讨厌吃醋的感觉,虽然他知道,这一切只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在没醋找醋吃。
  方老太太越老越精明,或者说,她还没老成傻瓜,对朱楠的变化看在眼里,猜忌在心头。
  朱楠在自己的世界忙碌着,他深深地爱上了这样的忙生活,没空去胡思乱想,不给隐藏在胡思乱想里的烦恼病毒入侵的机会。
  老实妇女见状,疑惑地说道:“这几天好像很忙呐。”
  朱楠深有感慨,回过去:“我发现还是忙一些,时间好混一些。”
  老实妇女跟这个懒散惯了的人相处了近两年,惯性思维作祟,没想到他对忙的评价这么高,疑惑向欣慰转了一部分,半欣慰半疑惑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说句人话。”
  朱楠郁闷不已,心想:“莫非以前我跟你说的都是僵尸话和木乃伊话啊!”
  老实妇女突然话锋急转,说道:“方总怎么这回没叫上你去吃饭?她们在陪客人,夏威都去了的。”
  朱楠突然有一种比吃醋还要酸痛的感觉,那种感觉在他体内持续了三秒,可是其杀伤力却比“三步倒”还要厉害。他呆呆得愣在原地,显示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的疼,只有自个儿知道。
  方老太太的电话像闻讯般打了进来:“嘿,小朱,快过来,8201。”
  朱楠本想拒绝,但他发现自己在这个老太太面前已经不会使用“拒绝”这个动词了,嘴中不小心蹦出一个“哦”字,就已经答应了。
  包房里,一桌菜被人类搅得造型万千,有的备受欢迎,只剩几丝气味残留在空盘子上,有的备受冷落,轻度残疾地躺在盘子里哭泣。
  方老太太在桌边用心地估算着每一道菜的剩余价值,将有前途的一一往方便盒里倒。见朱楠进来,她笑眯眯地把装得合不拢口的方便盒往方便袋里装,再往他手里塞,边塞边说:“你看看,这么好的菜,有的动都没动,倒了多可惜,打包回去,留着晚餐再吃。”
  朱楠提着那一袋丰盛非凡的菜肴,心里的滋味,比那些菜肴还要丰盛。
  “本来打算要你来,又怕你不来。我可要批评你了,你看人家夏威多爱学习,不懂就问,哪像你,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影。”方老太太对公说话,对方心里还没开始想的都能预算到,可是对私说话,连对方脸上明显的喜怒哀乐都反应迟钝。她说完那通话,才发觉朱楠脸色的不对劲,收起脸角最后几丝笑容,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朱楠恨不得丢下面子放下尊严抛开理智,大吼出心声:“难道您不知道我吃醋了吗?人家好,人家好,要是人家好,您让他做您侄女婿得了!”可惜在爱情里,可以丢下面子,可以放下尊严,却不可以抛开理智。他在心里吼完,舒服了一大截,发展到嘴上,话便变成了——“没怎么啊,您多想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白天即将闭幕。
  黑暗却藏不住人的悲伤。朱楠心情庆佳,难解心头之愁,见黑暗到来,愈发害怕孤单感来袭,他想寻找一个出口,想来想去,决定去打麻将。俗话说,消愁的最好方法有两种——和女人上床;和陌生人打麻将。他身边没女人,陌生人却一大推,只好选择后者。
  老实妇女家楼下有一间麻将馆,每天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打麻将。朱楠每次心情超级不好,都会去那里打麻将,总想着靠情场跟赌场的关系赢一把,结果验证了世上有情场和赌场双失意的人存在。他的赌品也得到了质的提升,每次输完钱,都会像赢了钱一样自我安慰道:“钱算个屁!反正我打的不是麻将,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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