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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狐传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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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羽回礼谦逊了几句,冷秋阳这才对上官迟拱手道:“谨谢上官兄连日相邀,无奈敝掌门近日身体多有不适,特谴小弟前来权表敝派,乞兄台见谅!”

上官迟回礼道:“冷兄哪里话,此次设宴请各位前来,只为与大家一聚,叙些别来之情。自老庄主去后,四海山庄在小弟经营下甚不景气,无颜相请各位。今幸得公孙教主相济,这才恢复些生气,自便连日请大家前来一会。能得冷兄赏光,在下心意已足,这便请吧!”

上官迟引众人重回厅上。在他进门那一刻,无意间瞥见角落里那个已喝得熏熏然的少年。看看诺大一个院里,满桌的酒肉少有人吃得些个,只有他的桌上已经酒尽肴绝。一股莫明的倦意从上官迟心里漾开,是啊,这场宴本是为这满座的英雄豪杰所设,可真正有心思去吃的有几个?在这风风雨雨的江湖,又有几人能真正的坐下来,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喝一杯酒呢?又有几人能把那些纷纷扰扰的江湖事都放到身外去呢?生生死死尽是疲劳挣命,若人人都能这般开怀一醉尽将那争名逐利事忘却脑后,这江湖,甚或这天下岂不也就太平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摆自己面前的是一桌不会有人吃的酒席,是一个即将开战的战场。有些事是只能在心里想想的——若人世间真的没有了争斗,那人活着还能干点儿什么?有些人一生来就是要与争斗相伴才能活得有滋味有激情的。他并不是这种人,可他不幸生在了这种人中间,所以不愿也不行,他必须陪着这些人,这些江湖人——斗到底罢!

正文 第三章 孰是孰非

还是沉静,适才的沉静是在等人,等冷秋阳的到来。现在的沉静是在等什么呢?

上官迟知道大家都在等自己开口,自己不开口谁都不会先开口,就算是宾主寒暄也当是自己先开口的。可他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说,他想尽力用几句合适得体的话把这场宴点开,也想尽力为公孙羽赚得些优势。他让大家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吁了口气,理了理心中的不平静,缓缓道:

“实不相瞒,今日邀请各位前来,除了要叙叙旧情之外,在下心中还有一件事已踌躇多日。想此事干系重大,也正要乘此机会与大家商议则个”说着,他抬眼向众人扫去,众人似早已料到他要说这件事,各自的神色都没有什么异样。他又接道:“自老庄主去后,乘蒙大家错爱尊在下为四海山庄一派之掌,各位中隶属我四海山庄旗下的一十七家门主也都已到齐,此事自还要请诸位门主定夺则个。其余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们也不妨作个见证,此虽是我门中私事,却也少不得要请各位江湖朋友扶持一二。”

“大家也都还记得,十年前西冥山一役,白羽楼八十舵门主叛变,这个在江湖中矗立千百年的天下第一大门派就此覆灭。历经十年的风雨,白羽楼的时世已过去不在。而今日的江湖众派林立争伐无定,自古有道是‘力合则盛,力分则衰’,眼见得敝派在三年前被人屠杀总舵,至今连仇家是谁都未曾得知。在下何德何能?幸得各位分舵门主鼎力扶持,才坐上了这把交椅,常自愧不能将本门发扬光大。毕竟江湖大势所趋,强则生,弱则亡。多年来,四海山庄日渐凋敝,在下身为一派之主,更觉无颜以对诸位江湖朋友。西冥山飞雪教与本派同出白羽楼下,今见得日益兴盛,门下弟子从立派时的万余人转眼已过三万。想敝派眼下十七分舵总共也有近万人,各位门主也大都还是当年白羽楼旧下,虽因老楼主之怨反了白羽楼,心下也定然引恨。如今飞雪教已交公孙教主掌下,公孙教主深明大义,更是一意相劝。今日在下斗胆一言,想请各位就此机会重新归于西冥山坐下,自此两派再度合而为一,重振当年白羽楼的雄风,各位以为如何?”

他这一番话说完,座下还是出奇得平静。十七门主对他将要说的已早有预料,现在该论到他们说了。公孙羽的脸上还是那淡淡的平静,淡淡的浅笑。而冷秋阳似乎也真的对上官迟说的这件事不甚关心,完全以一种置身事外的神色轻笑着。

这时,一个沉哑的嗓音缓缓开口道:“上官掌门,闲话就不扯了吧。都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有什么话,咱就打开天窗亮亮堂堂的说吧!”大家都识得他,这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四海山庄渤海叶氏一族的门主。叶氏一族门人号称三千,实乃四海山庄顶梁之柱。而这叶老头也是当年白羽楼下的一员猛将,性情刚烈,言行果决。四海山庄杨紫卢在时都对他敬畏三分,而上官迟能坐上这掌门一席也曾是他鼎力扶持,所以他的话就显得别有分量。

那叶老头老气横秋道:“在坐的四海山庄这点家当也都齐了,又有众位江湖朋友作证。当着飞雪教教主和玄刀门的高足咱不妨把话说白了罢,这并派一言也无非是个场面话,谁都知道,如今玄刀、飞雪两大派势鼎江湖,历经近十年的争杀,不识时务的都灭了,识时务的都已各投其主。至于咱们这点家当,摆在江湖中也是多余的,在这个时世中注定成不了气候,也没咱立足的地儿。十年风雨不错啊!能站到今天已是不易,如今也是该有所取舍的时候了。这并派也无非就是飞雪教与玄刀门两条路罢了,至于要投到哪家门下——”他说着,抬眼看向上官迟,嘿然道:“那可不是你上官掌门一个人就能代我们这十七家老小说了算得!”当下话锋一转,慨然道:“如今飞雪教号称三万人马,而玄刀门弟子已过四万,老夫不才啊,倒更愿意与冷少侠交交这个朋友!”

他这番话一针见血,上官迟虽有些出乎意料,却也不觉为过,毕竟叶氏一族的势力大半距在黄河北岸,离玄刀门总舵最近,这叶老头为门下弟子着想倾向于玄刀门也是有些道理的。眼见得下首一个肥胖汉子轻啜了口茶也开口了:

“叶老的话虽然说得直,我胡胖子倒也听着痛快。不错,咱四海山庄势薄,再加再算也不过这万把人,有飞雪教跟玄刀门这样如日中天的雄门大派在,我等在这江湖中风雨飘摇地也着实无趣,并派之后倒可借大树之荫让我们各家喘口气儿,立个后辈。十年了,我们这几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我是做生意的,对这门派大事不是太懂,我只知道,要做一门好生意,赚更多的钱,在大户与小户之间我通常是要选择大户的!”言下之意自也是倾向于玄刀门了。

这胖子姓胡,叫胡铁钱,在秦淮之上开得大钱庄,江北江南各地多有他的钱庄分号。因他体胖,人们惯叫他胡胖子。这胡胖子在四海山庄十七分舵里是江湖势力最弱的,可他也是说话最硬的。因为他是四海山庄一派上下的财脉所系,换句话说,他是这十七部人马的粮草总监!

上官迟的心里更加沉重了,他虽不敢奢望这胡胖子能支持自己,可他素知此人生性随和,在这样的场合至少也会顾及一下自己这一派之掌的场面,却未曾料到此人竟是如此果决!他似无意地向冷秋阳撇了一眼,冷秋阳还是在笑着,好像这个人从一生来就一直在那样笑着,一种看上去像是通达于世事,感悟于红尘后的笑。那笑意比起公孙羽脸上那一丝倔强更显得有些含蓄,但这却更能使人从这含蓄里读出了他那份深沉的城府。在上官迟眼里,他那平静和气的笑是那么刺目,使他在愤恨之余不由升了一丝埋隐隐在心底的怯意,因为这张脸,这份笑意,使他冥冥中想起了另一张脸——一张让他足足畏惧了大半生的脸!

“胡胖子,你这话我听来就如同放屁!”说这话的是坐在末首的一个粗壮汉子,这人看去不过三十多岁年纪,从它坐的位置就可看出他在十七分舵中的地位不高,而且照理也还轮不到他说话。却见他那张虬髯阔脸上,两个铜铃大眼睁得圆鼓鼓的,一张血盆也似大口开嗑有声地痛骂道:“亏得你们这些老家伙还知道自己是白羽楼的种!他玄刀门是什么?是一群胡虏匪寇!四万弟子又如何?有种的杀过黄河来看!哼,自古正邪不两立,老子就是死,也休想让我踏进玄刀门半步!”

他这话掷地有声,一时倒把堂上众人都叱住了,公孙羽不禁抬起头向他看了看,眼里是一种异样的神情——有同情,有敬佩,更有一丝——痛快!

众人的眼倒没去看那翁老七,反倒都看向了冷秋阳,却见他脸上那一抹平淡的笑终于难得地收了起来。玄刀门立派多年,一直都想把势力跨过黄河入主中原,白羽楼在时曾多番举战都未得寸进,白羽楼覆灭后南宫召便迫不急待地派兵征进,虽一路势如破竹却最终梦断西冥山下。不能渡过黄河已被玄刀门中人视为奇耻,而西冥山一战更被冷秋阳叹之为“自出道来莫大之恨事”,此时听得这番喝骂,便是再高的涵养又怎能不怒?

冷秋阳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声:“好酒!”遂又斟上一杯,起身向那翁老七拱手道:“翁兄一番话端得痛快,不知肯不肯受小弟敬这一杯酒?”

这话一说,大家都情知不妙!

却见那翁老七也腾地站起身来,大声道:“别人怕你,我却不怕,有酒但可敬来!”这话一出口,众人已暗自凝气,只恐这一动上手会误伤了自己。

那冷秋阳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朗声道:“在下先干为敬了!”说罢回身又坐了下去。

不但众人大是诧异,连那翁老七也被他搞糊涂了,眼见他把酒干了,也只得端起酒干了,又坐回坐上去。

众人一时都没有开口,公孙羽的心却又是一沉——这个冷秋阳似乎是横他面前一条不知深浅的河,越是不知深浅,那份惧意就会越加沉重。这也许是他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了罢,跟这样的人作敌人,有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一拼。也许这江湖大势本就不是自己一人之力所能左右的,可生在江湖中不去争夺这些东西还能干点什么呢?他的目光不由向风临清看去。就是眼前这副枯瘦如柴的身躯,曾经担当起了多少人对于生的信念?一剑独行,义薄江湖,去做一个真正的侠客,难道这也是自己这一生都望尘莫及的吗?

这时,胡胖子身侧一中年汉子忽然开口道:“我说翁老七呀翁老七,你这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你也不抬眼看看?这在座的开口说话的才几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咱虽都是江湖草莽,这一个礼字也还是要守的不是?你好好看看,这位——苍山神剑权老爷,这位——姑苏世家木老爷子,再看看这位——大刀门陈六爷”他一口气把在座的十七舵门主中排位在翁老七之上的都数落一遍,虽是一脸敬重,语意陈词在那些被他数过的人听来却是那么刺耳。却听他继续道:“这几位可都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可都是那伸伸腿瞪瞪眼就能惊骇一方的人。如今白羽楼不在了,大势所趋啊,还有几人记得那些劳什的同根同源,名门正派?再多的江湖道义又怎比得过那无尽的荣华富贵?大家都甘作刍狗,你一个后辈还计较那份颜面作甚?去江湖道义,只顾把那能占的钱啊,女人啊,都占为己有,多痛快,多自在!识点时务吧!”

他这话虽是说给那翁老七的,实则把一干倒向玄刀门的人狠狠地挖苦了一番,比之翁老七适才那一骂更来的过隐。这坐上英雄们哪还忍耐得住,他们可当真如他所说一般都是些伸伸腿瞪瞪眼就能惊骇一方的人。当即便有人拍案而起,怒叫道:“姓余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你能坐在这里说话,还不是靠我们大伙儿给你张脸?别以为今天当着掌门人的面我就不敢把你怎样!”“镪”地一声,一柄阔背长刀已经拔出鞘来。说话的却是那陈六爷,他年纪虽也不小了,脾气却还是那么出奇得暴躁。

原来适才那人姓余,在余杭开得镖局,号称“长风镖局”。长风波浪行天下,不见云帆已沧海——他的镖走得当真是东到海,南也到海。照理说这吃镖行饭的首要的应该是懂得和气,可适才那一番话说得尖刻至极,全不怕开罪了在场诸人,这倒是有些奇了。原来这余总镖头的师祖一代在白羽楼时就开始走镖,有一年长风镖局接了单大买卖,据称有近三百万两白银,因数额甚巨又途经玄刀门辖地,他师祖亲自出马押送,未料中途还是被玄刀门劫了镖。也就是在那一役中他的师祖和镖局中好几位前辈都苦战身死。虽然事后白羽楼出面派了几大高手带千余人马去玄刀门兴师问罪,玄刀门掌门人也亲自出面叱责了领头夺镖的舵主,给长风镖局赔了礼,退了镖银,但长风镖局却将此事引为平生之恨,与玄刀门也算是结下了世仇。

那余总镖头见状,也自长身而起,却并不亮兵刃,冷声道:“陈老六,老子要是怕你就不会走镖了,从今日起,长风镖局倒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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