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盛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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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何为明主,何为庸君,大祁皇帝自登基以来施以暴政,好大喜功,数次挑起与壑寇的战争,百姓受战乱之苦不说,更加重赋税以做军饷,民不聊生。八爷你无论才能贤德都在祁皇之上,那帝位原本也应该是你的,如今却被害得瘸了腿,还被迫放弃了王爷的爵位,更被剥夺了应有的封地兵权。得民心者得天下,八爷您宅心仁厚深明大义,早就为百姓推崇,您若为帝必定是大祁之福。”
八爷终于侧过脸看向叶禾,漆黑的眼中已不再如往常那般平静,蕴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许久才缓缓开口:“禾儿,你可知这是怎样的一摊浑水?”
叶禾看着男子清俊儒雅的脸,眼前浮现起了他不嫌她腿上的冻疮脓包丑恶,专心替她针灸的样子,想起了他为让她的腿活血化瘀,日日替她按摩的样子,他是将她从雪地中救起,将她从鬼门关拉回的人。少女眼眸清澈黑亮,没有犹豫,坚定道:“叶禾的命是八爷救的,双腿是八爷治好的,这摊浑水,我趟得心甘情愿。”
至此,叶禾便每日跟着刑雷学习使用刀剑,练习骑射,为让这娇弱的身体结实些,她还每日做一些健身锻炼,小跑,俯卧撑,蹲马步,双手举着装满水的木桶炼臂力。兰溪晴河两个丫头看得心疼,怕这比她们还小上几岁的姑娘别累坏了,有一次故意把木桶换成了有漏缝的,叶禾举着举着,渐渐桶里的水便流出了大半,弄得她哭笑不得,有时候她蹲马步,点了香在一旁计时,两个丫头一个跑到她面前扯东扯西转移她的注意力,一个就偷偷摸摸的移到香边呼呼的吹,让香燃得快些。叶禾看着眼里,但面上装作不知,心里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温暖。
那次叶禾以一敌四的事迹,在八爷的护院随从们之间传了个便,纷纷要拜师,叶禾也不吝啬,爽快的教他们练起了跆拳道。她性情较为豪爽,不拘小节,不多时日便与众人打成一片。
叶禾在学习使用刀剑,练习骑射的过程中,偶尔会受一些小伤,或者不甚扭到手脚,八爷晚上便会送跌打药来,或替她按捏扭到的手脚,时常带着责怪的柔声叹一句“怎么总是这样不小心?”
叶禾低头看着八爷替自己按摩的大手,唇角却渐渐的弯了起来,下次依然“不小心”。
渐渐的叶禾发现,自己已经将这座并不豪华的宅子当成了家,将兰溪晴河看做了姐妹,将护院们看做了朋友,将八爷看做了……想到这里,她顿住了,说不清是将八爷看做了什么,只知道,似乎不仅仅只是恩人。
019章 突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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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水流过,叶禾每日习武健身,对刀剑的使用熟练了许多,身体也渐渐不再那么柔弱。女子都爱美,叶禾很注重保养,经常会抽空练练瑜伽,使得身姿窈窕曼妙,肌肤紧致有弹性,健美而又不失柔软。这具身体虽没有叶禾原本的身体结实有力,然而皮肤却是出奇的好,莹白如玉,触手滑腻,是现代任何护肤品都达不到的效果。
只可惜了这一双青葱般的妙手,叶禾整日舞刀弄剑,时间一长,原本毫无瑕疵的手渐渐起了茧,摸起来粗糙了许多。
叶禾每日学这学那,最喜欢的却是射箭,并非对弓箭有多么浓厚的兴趣,只是因为教她射箭的人是八爷。
八爷虽身有残疾,却是可百步穿杨的射箭能手。一次院子里设了箭靶,八爷端坐于竹椅上,左手持着长弓,右手从箭篓中取出四支箭羽,分别扣在小指与无名指间,无名指与中指间,中指与食指间还有食指与拇指间,挽开长弓,凝神瞄准靶子四箭齐发,竟是无一不中!看得叶禾目瞪口呆,半响回不过神来。
八爷看着叶禾,眼中含了笑,扬了扬手中的长弓问道:“想学吗?”
叶禾重重点头:“想!”
于是八爷便成了教她习箭术的老师。一开始,叶禾练习射箭时,八爷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出她搭箭点太低,下弓片太硬,箭尾和箭杆没有对齐等错误。虽然叶禾以往使用枪支总是瞄得准,算是个神射手,可毕竟弓箭与枪械不同,任八爷说得怎么仔细,她仍总是射偏,数天都没有进展。八爷毫无不耐,之后练箭时候便招了手让叶禾过去,蹲在他所坐的竹椅旁,手把手的教,两人一前一后身子紧贴,视线角度一致,八爷一边握着叶禾的手拉弓瞄准,一边说着射箭的窍门和应该注意的细节,温热的气息洒在叶禾耳侧,总能让她红了脸颊耳郭,又是欣喜,又是羞赧,既想学会射箭,又怕学会之后便不能与八爷这般亲近了。
八爷依然经常在深夜秘密与一些人见面,却不再避讳叶禾,叶禾知道,八爷这是信任她,将她当做自己人了。
令叶禾诧异的是,八爷深夜在书房接见的人身份十分杂乱,有在邺郸城开铺子的商家,有普通的平民百姓,甚至有大祁朝堂上的重臣。叶禾对他们谈论的内容没有兴趣,只知道八爷已经苦心谋划很多年了,现在仍然在筹备之中,毕竟这事是万万急不得的,她想八爷或许在等待时机,可这样的时机,也不知还要等多久,三年?五年?十年?亦或者天意弄人,在时机到来之前,一步走错便功亏一篑,落得个人首异处的下场。八爷这是铤而走险,如履薄冰啊……
一次八爷在书房接见了户部尚书夏年德,夏年德仅仅半个时辰便离开了,八爷书房的灯光却一直亮着,整夜都没有回房,第二日脸色憔悴而忧郁,叶禾心想怕是出了岔子,但见八爷不说,便也不好多问。之后连续十数天晚上都没有再与人见面,但好在每日依然如往常一般平静,叶禾便渐渐宽了心,暗道或许并非什么严重的事。
勤奋苦练之下,叶禾各方面都长进不少,相较之下最没有进步的就是骑马了,不同于练武射箭,可以在院子里进行,,院子虽然宽敞,但用于练习骑马却是远远不够的,在距离八爷府上两条街有一处场地倒是合适,那里算是邺郸城公用的广场,然而白日里却总是有许多人,叶禾便只好在晚上天黑之后牵了马去,八爷吩咐刑雷作陪,每次练上一个时辰才回来。每次回来,兰溪晴河便会准备好热水和夜宵,你一句我一句的念叨着“你一个女儿家,长得也标志,做什么总干这些男人做的苦差事。”“白日也练,晚上还练,你何苦这么拼命?看这双手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以后嫁了人夫家怕是要笑话的。”之类的话,叶禾听着,虽手脚被冻得冰凉,心中却是温暖不已。
月黯星稀,晚风吹拂,在这夜深人静的时辰,一片满青草的广场上,却有一骑着骏马飞驰的身影,马匹跑了一个来回,在一壮硕的灰衣男子停下,马上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娇俏的脸上蕴着笑容,带了一丝兴奋的问道:“刑大哥,你看我这一圈跑来,可有进步?”
“姑娘天资聪颖非比常人,再练些时日,属下怕是没有资格再教您了。”刑雷看着英姿飒爽的少女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咧嘴笑了笑,朗声说道。
“事在人为,只要用了心去学,我便有把握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少女也不谦虚,扬起嘴角道:“但无论如何,刑大哥都是叶禾的老师。”
“属下不敢!”刑雷嘴上客气的说着,心里却是高兴的。
叶禾看出他的心口不一,也不拆穿,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再练两圈,我们就回去吧。”说着握紧缰绳一扬马鞭,马儿便在广场上疾驰起来。
然而刚跑了半圈,耳边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狗吠声和嘈杂声,邺郸城的夜晚向来宁静,叶禾心下刚有些疑惑,便听见刑雷一声高喊:
“姑娘,回来,出事了!”
叶禾心下一惊,急急的猛拽缰绳,回头看去,黯淡的月光下,刑雷面色铁青的望向一处,叶禾随之望去,便看见了隐约的火光和浓烈的烟雾,顿时如雷轰顶!
那是八爷府院的方向……
叶禾脑袋里咚的一声炸起响雷,掉转马头,狠狠一鞭抽下,一马当先往宅子的方向冲去。
刑雷骑着马紧跟其后,竭力想要追上前方的少女,他本是教她骑术的老师,此时却怎么都追不上,距离反而越拉越远……
叶禾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火光,胸膛剧烈的起伏,脑海中一片空白,机械的挥舞着马鞭,心里的不祥之感愈来愈重。
宅子位于偏僻的深巷,然而这场火却仍然引起了打夜人的注意,惊醒了附近的一些百姓,却都不敢走进深巷,靠近那坐宅子,不敢去救火,只是嘈杂的发出尖叫声。
“是壑寇鞑子!我看见那些人穿着壑寇人的衣服!”
“啊…!!壑寇鞑子入城作乱了!……”
“有壑寇乱党,快去报官,快去衙门!”
叶禾红了眼的策马穿过人群,往深巷的宅子奔驰去,心里乱作一团,壑寇人?怎么回事?八爷不是跟壑寇有联盟?怎么会是壑寇人做的?
翻身下马,叶禾执起随身携带的匕首,从敞开的大门冲进去,在看到宅子里的一切,叶禾反而平静了下来,秀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那泛白的嘴唇在颤抖,刺眼的火光,遍地的尸体,横流的鲜血,杂乱的院落……
叶禾的眼睛痛红,不知是被浓烟熏的,还是被怒火染的,当看到天井边躺着的一抹浅蓝色身影,她飞一般冲了过去。
“兰溪……兰溪!”
叶禾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一声轻一声重的咽呜唤着,她胸口中了一剑,血一股一股的冒出来。
兰溪【炫】恍【书】然【网】睁了眼,却是伸出满是鲜血的手,用最后的力气推了推叶禾,气息孱弱的说:“姑娘,我知道你厉害……别管我,去,去救八爷……快去……八爷不能有事,你也要小心……”
“你们都不能有事!八爷在哪?晴河在哪?”
“八爷……被带走了。晴河她,她让那些人被推到了井里……来不及了……我没能拉住她,差一点就能拉住……我听见她在井水里挣扎,她在叫救命,可我救不了她……”兰溪吃力的说着,说着说着眼泪便滑了出来,眼睛缓缓合上,便再也没有生息。
叶禾看着怀中已没有了呼吸的女子,心上一片死灰,脸颊青白毫无血色,兰溪,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回来的晚了……晴河是那么相信她,还总开心的说,只要她留在八爷府里,这一宅子人的安全便不成问题了。可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她却什么忙都没有帮到……
020章 丛林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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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大宅的后院,一片宽阔的场地,落叶满地,晓风拂过,增添了秋日的凉爽。
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于迎风侧立,黑眸如水,白肤细腻,头发束成简单的马尾,身着男装,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显得英气勃勃,只听“咻”一声在风中响起,三支雕翎箭齐齐射出,眨眼间,便稳稳扎入三颗大树的树干正中。
“小姐,你怎么又把树当靶子射了?”
少女看了眼走进练武场,满脸无奈的丫鬟,随口回道:“懒得叫人设靶,射树比较顺手!”
“小姐,大人让奴婢来叫你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该出发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奴婢告退。”
少女随手扔了弓,就地躺在场子中央的草地上,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似乎觉得一片空荡没什么好看的,便轻轻闭上了眼,默默在心里想着明日在祁帝面前,该说的话,该做的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似乎在转眼之间,三年便已过去。八爷,那个总是衣着朴素儒雅,眉间带着淡淡忧愁的温润男子,已经被圈禁在皇宫整整三年了。三年啊,在那冰冷势力的皇宫中,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残腿之人,又会遭到宫娥太监怎样的白眼和奚落?
叶禾眼下年方二八,已是豆蔻年华。犹记三年前的那一晚,兰溪死在她的怀里,晴河、护院们也都死了,八爷被不知去向。她从来像当日那般茫然失措过,她好恨,恨那些人的残忍,更恨自己的无能!抱着兰溪渐渐冰冷的尸体看着燃起的宅子,心如死灰,头脑一片空白,终是被浓烟熏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下,昏迷之前只见无数官兵提着水桶将宅子围了起来。
咳嗽中睁眼醒来,叶禾便已经身在这座府邸里,是户部尚书夏年德将她带了回来。
面对叶禾整夜的质问,夏年德只告诉她,皇上对八爷起了疑心。
果然……那晚八爷接见夏年德之后便一脸的颓然落寞,当真是出了岔子……
第二日,全城皆知,壑寇乱党袭击八爷府,杀人烧屋,凶恶残暴。为保证八爷安全,祁帝命人连夜迎八爷入宫中长住。
可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