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王妃三生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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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青傻笑着说了一大堆,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却也大概明了。与兰芝相视一笑,这下白墨算是对这位“天仙”刮目相看了。折扇轻敲掌心,思量一番道:“兰芝,你去忙吧,我陪他们走走。”
兰芝恭敬地微微点头后,便转身进屋去了。顺便捎走了苏安,因苏青觉得还是把他干干净净带出去的好。只留下苏青与白墨独处……
还有一颗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
苏安手里紧紧攥着两个铜板,痴痴地站在街当中,望着不远处不断给他鼓劲儿的苏青,心中的忐忑和不安令他迟迟不肯迈开步子……
“安安,别怕,照娘说的做。把铜板给那个人,他就会给你一串糖葫芦。放心,他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你只要这样做了,娘保证你以后顿顿都有肉吃!”苏青咧嘴笑着挑了三下眉毛,颇有一副坑蒙拐骗的人贩子样。可苏安竟就吃她这套,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一咬牙,抬起小短腿儿“噔噔噔”向卖糖葫芦的小贩追去。
买到一串糖葫芦,苏安握在手里细细瞧了一阵,又是奇怪,又是欣喜。终不再纠结,又迫不及待地“噔噔噔”跑回苏青身边,再看了一眼散发着香甜诱人味道的糖葫芦后,苏安抬起手,把它举得尽可能的高。
对苏安这意料之外的举动,苏青微怔,随后便展露了欣慰的笑容,收下儿子的心意,苏青弯腰咬下一个糖葫芦,鼓着腮帮子赞道:“嗯,好吃~”
听见娘亲的夸奖,苏安头一次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却也增添了几分可爱。这孩子笑起来,眼睛泛着糖衣光泽,跟吃了蜜一般。
眸子围着糖葫芦咕噜转了几圈,又挪了一小步,再次抬起手。
惊喜来的太突然,白墨一时没回过神来,用折扇指向自己的下巴,似在问:“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倒是把苏青给看急了,在一旁使劲儿给他使眼色,好像巴不得他一口吐掉一串糖葫芦,然后大赞三声“好!好!好!”。
等到白墨也吃掉一个,看苏安垂涎欲滴的样子便知他已经忍到极限。怀着好奇与期待,张开与糖葫芦一般大的小嘴尝试了一下,发现无法像苏青和白墨一样一口吃下一个,便干脆伸出舌头舔了舔……之后,眼睛里竟迸发出奇异的光芒。
苏青传奇的一生中,经历了太多的刻骨铭心,而苏安这时的表情亦是犹刻她心上,即便是在漫长岁月的掩埋下,也记忆犹新。那仿佛品尝到世间绝味的惊喜表情,可不过是一串糖葫芦而已……这已经了后话了。
随着一阵笑声飘过,苏安原地打了个转儿,若不是苏青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他怕是已经一屁股坐地上了。人被撞倒没事,苏安更关心手里的糖葫芦,将它攥得更紧了。
苏青正欲对方才跑过去的一群小孩儿说教一顿,抬头却见他们已经跑远了,无奈只得自己抱怨两句:“本来人就多,在大街上疯什么疯!”说完这话,苏青猛地反应过来,环顾四周,皱眉不解道:“奇怪,今天街上人出奇的多啊!”再仔细看看,过往的人们皆面带笑意,显得格外地容光焕发。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国庆节?”
“啊?”
“……”
白墨显然没明白苏青说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看她漫不经心,一脸事不关己,想来许是开了个玩笑。也不去纠结,便自顾抒怀起来——
“百年前的今日,是邢国迎来史上第一位皇后的日子。传说苏后乃神女下凡,母仪天下那日,南方雨止,洪退。皇帝大喜,特设每年四月十五为承青节,举国上下,普天同庆,往后数年皆风调雨顺。不过,听闻苏后不喜黑,百姓自发在承青节这天夜里,点天灯,放花灯,一为迎神,二为许愿祈福。”
苏青涣散的目光落在白墨轻摇的折扇上,一股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没怎么好好听他说话。不知是否因为在内心深处,那个自己极力想要忽视的地方,对所处的世界仍有着不可磨灭的未知的恐惧,以至于令苏青变得十分敏感,比如听到“苏”这个姓时。
“苏后叫什么名字?”
“……”双眼死死盯着白墨一张一合的嘴唇,揪着一颗心,跳个不停,心跳声仿佛就环绕耳边,挥散不去,吵闹不安,使苏青无法听清白墨说了什么。不过,那两个自己听了二十年的字,只看口型,苏青便能知道。
意料之中,因此并没有对苏青造成多大的打击。反而,这使她意识到离真相又走近了一步,何尝不是件好事?即便像是落入一个无底深渊,抬头不见来处,低头不知去处,至少她现在还有心,有感觉,有恐惧,会急躁,会期望……苏青十分珍惜现在的自己,因为她不知道在未来的哪个时刻,自己会被这个命运的玩笑彻底击垮,一旦放弃,恐怕她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天仙,你不是邢国人吗?连这些都不知?”白墨本是说的玩笑话,却见苏青僵着一张脸,眼睛虽看着他,但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双眸即是空。觉着她有些不大对劲,折扇在苏青眼前晃了晃,白墨又唤了声:“天仙?”
一缕清香引回心神,奈何思绪太乱,一时半会儿没法静下来,只得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最近这里……出了点问题,记忆不太好,呵呵……”苏青指了指脑袋,干笑两声。没错,的确是特别的干……就连苏安都好似发觉了什么,扬起脑袋不解地打量着苏青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从苏青这里没有得到回应,苏安将目光转向白墨,与之对视了片刻。在苏青看来,他俩好像心领神会了些东西——
苏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白墨:嗯,就是这种感觉。
苏青:……
安静的苏青令白墨有些不适应,猜她或是想到了烦心事,心情低落,于是道出了一个主意,望能令其开心起来。
“今晚,我们一同过节,如何?”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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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花好,人也好”
眸子里仿佛飞旋着晶莹雪花,云端皎月隐没,雪绒送微风,空寂笼罩下,只影形单。
孤城背着手立于庭中,眉间萦绕一丝凝重。于冷夜中,静默足有半个时辰,直到一个悄然而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爷,今日承青夜,您要出去走走吗?”王武试探性地问道。他虽知道孤城的性子,喜静,但近日麻烦甚多,孤城日夜为之困扰,独自思考对策,他只负责受命行动,也帮不了什么。恐再这样下去,孤城得闷出病来。
“不了,我没那心思。宫里有何动静?”
“王爷,宫里一切照旧。只是……有些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孤城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地上,明显感受到了王武话语中有些忐忑。“讲。”
王武深吸一气,抬头道:“属下愚钝,不知王爷将我们的人安排在珍妃身边是何用意?珍妃是青苏家大小姐,王爷这么做,难道是不信任青苏将军?”
原是关于青苏子真。此事事关重大,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要查出青苏子真的失忆是否真的是青苏乐心所为,则必须了解青苏乐心的一举一动。况且,监视青苏乐心,不止是为了青苏子真,皇宫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必定是青苏乐心恨不得立马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孤城却没对王武解释什么,又回过头望向天边,这时月亮已悄然走出了云层。
“本王自有主张,你只管照做便是。安排下去,明日一早,本王要进宫去见一个人。”
“是,属下告退。”王武自知多嘴,惹了孤城不满,更不敢再多问,便识趣地赶紧退下了。
……
“承青节,花漫天,神女落凡间。留邢一世垂青史,归天耀邢千万年。苏后十载,免天灾,避**,盛世,世间太平。承青节,花漫天……”
身边跑过一群小孩子,苏青左右避让,等他们跑远了,才注意到他们口中哼唱的歌谣。
“他们唱的,就是苏皇后?”本是随口一问,岂料在别人眼里,说出这话,实在是难以令人置信。
“你真的……是邢国人?”白墨不可思议地盯着苏青,摇头轻叹,“这支歌谣于民间传唱近百年,邢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国之外,也广为流传,苏后的名声,真可谓是闻名天下。”
见白墨缓缓摇着折扇,一副于遐想中感慨万千的样子,苏青觉着有些别扭,她多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或许,只是恰好同名同姓?只是恰好一个叫苏青的人穿越而来?只是恰好那个人写下了一个邢国的故事……
可世间,哪有这么多的“恰好”……
“天灯起来了。”
若不是白墨提醒,苏青还未发觉,不知不觉中,自己已身处一番“天上千灯点阑夜,地上万花映清河”之美妙中。
整个宜州城迎来一年之中的静谧时分,行人驻足观望,岸边有袅娜伊人送花灯,或是高楼上,翩翩才子吟风月……好似这一刻,世间便只剩下良辰美景,俗事纷扰,因果种种,皆被抛之脑后。
“还真是花好月……”瞟了一眼高挂长空的月亮,奈何它虽圆满,却显清冷,苏青顿了顿,又瞅了瞅身旁的白墨——这个如云般柔和,不惹尘埃的男子,继续笑道:“人也好。”
“嗯?”白墨似乎听懂了苏青言指何人,诧异之余,却也笑之,欣然接受。
好不容易有一次,安静专注于美景,置身其中,仿佛就快达到忘我的境地,不料忽然一阵拉扯感,打破了苏青苦苦酝酿的意境。
低头一看,原来是被苏安拽住了衣角。小家伙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天灯。想到他以前过的是何种凄苦日子,苏青生怕他管不住手,又干回那些小偷小摸的事儿。
“安安,天灯哪儿来的?”苏青没给苏安好脸色,吓得他赶紧将手缩了回来,扭成小八字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苏青左右微闪。良久,终于伸出了一根短短的手指。
顺着苏安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站着个小姑娘,正痴痴地看着他们,带着烂漫的笑容……看上去,傻傻的?苏青打算过去问个究竟,谁知刚牵起苏安没走出几步,小姑娘竟捂着脸一溜烟儿跑开了……看上去,在害羞?
苏青立在那儿,一脸的莫名其妙。回头朝白墨一歪嘴,似在问“咋了?”,白墨却对着苏安扬了扬下巴,而后便微笑着向他们走来。
多瞧几眼白墨那饱含深意的嘴角,苏青顿悟,握拳轻轻敲了两下苏安的脑袋,感叹道:“噢~可以啊你!这么大点儿,就有本事让人家小姑娘犯花痴啊!不错不错,不愧是你娘的儿子啊!”
苏青陶醉在身为人母的骄傲中,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自然也不理解白墨的笑点在哪里。不过她并不在意,现在最吸引她的,是眼前这个“正儿八经”的假一赔十的绝对古代正品——天灯!
随便找家店铺借了笔墨,照白墨所言,苏青在天灯上,下了一个愿望。
目光落在千星上,思绪随着灯火渐渐飘远,直到温柔入耳——
“你把这世间,看得太过危险。”
数不清的天灯里,苏青已经找不到自己那盏,更看不见上面那个唯一的“安”字。干脆看向白墨,认真应道:“你不明白,出现在这里的我,对我自己来说就是最大的危险。就好像随身捆着一圈炸药,随时可能玩完儿,我能不求平安吗?”
当然,苏青知道这么说一通不明不白的,白墨肯定听不懂,不过她也没打算让他明白什么,若是听懂了,那还得了?
没等白墨于迷茫中作出反应,苏青又继续道:“以前孤身一人,怎么都行,现在有了儿子,可不能再随便作出任何决定了,我得对他负责。”摸上苏安圆圆的脑袋,苏此刻的苏青目带慈,笑含爱,给人看了去,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光辉……果真是女人天性如此?
可白墨听了“孤身一人”这话,却蹙起眉头,半信半疑地问道:“难道你……没有家人,朋友?”
“啊?”苏青立马意识到自己一时忘我地说漏了嘴,懊恼不已,暗骂道:叫你作!叫你作!真是自“作”自受……果然自己不适合抒情这东西,通常她做这种事,代价都是伴随着智商的直线下降。
“诶!?你看那是什么?”不过转移话题这招,百试不厌。
只见对面河畔,一群人围着一根木桩,好不热闹。细看,木桩高三丈有余,顶上挂一大红花,靠河一面木梯架之。梯上正有两人拉扯攀爬,一阵起哄声后,“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又引得岸上一阵哄笑。
听不清吆喝,苏青打算到对面去凑凑热闹,却突然感到肩膀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