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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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寥チ耍俊
我淡然而笑,不紧不慢地拿起那只蓝底龙纹的杯子,澄黄的茶水倾泄而下,茶香渺渺,飘香满室。
弘历欢喜地接过,问道:“这是什么茶?竟这么香。”他抿了一口,又问道:“怎么是温的?”
我掏出丝帕印了印他额上的微汗,“这是夏莲茶,能宁神解暑,臣妾又加了些岩兰香,让皇上好入睡,夜了喝酽茶可不好。皇上畏热喜凉,臣妾特地等茶温了才敢送上来。”
“还是娴儿最有朕心,一杯茶都能沏得这么好,六宫之事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一张脸孔似笑非笑,似要从我面庞上探究出什么。
我只低着头,就着一双银筷子夹了件果仁糕到他的碗里,“治理六宫哪有为皇上沏一碗茶那么简单?众口难调,难免会有所得失啊。”
弘历尝了一口,又抿了口茶,才拉我坐到他身上去,亲昵地对我说道:“朕不是要责怪你,你的难处朕怎么会不明白呢。你处理得也恰到好处,嘉妃啊,就是朕和太后都太宠她了,使得她都会娇惯生事了,倒是委屈了颖贵人,才进宫不过几天就受了这些惊吓,明日你代朕下道恩旨,晋她为颖嫔吧,也算是朕的安抚了。”
我不觉一惊,用疑惑的眼神略略地扫了他一眼,嘉妃与颖嫔的事早在妃嫔里传开了,原本两人都够惹人注目了,现在他还要晋颖贵人为嫔,那不是把她推到浪尖头里,成为众矢之的吗?
弘历只是波澜不惊地望着我,眸底藏着深不见底的暗影。我实在太清楚他了,这些年来他对太后一直都是那么的言听计从,太后对颖贵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他这个当儿子的怎么会不清楚。只是,皇上对美人从来是来者不拒,又不肯拂那些蒙古大臣的面子,便索性把人给接来,又把荣宠都送去,表面看上风光无限,暗地里却假手于人,血不沾刃。
我几欲道:惜花人要真是爱花才好,然而到了口边,却化作一缕笑意,笑容透着淡淡的凄凉,“臣妾替颖嫔谢过皇上的恩典。”我到底是不同了,经年的后宫已经使得我处事都以自己为先,如果不能确保自身利益的前提,我是怎么都不会掺和的。
想起她那凄冷的笑容,或许她自己也无比地清楚自己的命运吧,所以才能说出如此感慨的话来,只是这样的命运对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来说,到底是太残忍了。
就在我思绪灵动之间,高公公进来问道:“皇上今夜到哪里就寝?”,后面跟着一个敬事房的太监送了绿头签进来捧着。
虽只一眼,我却赫然地看到婉嫔的牌子,我不觉生出了疑惑来,先不说在宫里的时候太后就命人撤了她的牌子,何况她人不该是在宫里么,她的牌子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弘历也似有所觉,挥手道:“今夜娴贵妃侍候朕便好了。”说罢他怔怔地看着我。
我睫毛剧烈一颤,如羽翼垂下,避开了他的目光,因为我很清楚,如果真有人能够让婉嫔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园子里住下来,那么这个人便只能是弘历了,但这些天来被弘历宠幸得最勤的不是颖嫔吗?这样想的时候,脑里忽然打了个激灵,难道……
“想什么呢?”弘历温柔地牵过我的手问道。
我低头莞尔,“臣妾不过想起昼间颖嫔的模样,似乎有着什么心事儿呢。”
弘历脸上并无关切的神色,只是淡淡地说:“能有什么心事儿,她还那么小,大概想家了吧。”说罢翻了翻案上折子,看了几眼,又叹声放下。
我不解地问道:“朝中有让皇上烦恼的事吗?”但随即我就禁了声,妃嫔不得过问政事的规矩我没有忘记,面上不觉显出为难的神色。
弘历似乎没有在意,蹙了蹙眉道:“三河大旱,云都自五月至七月不雨,田地龟裂乃至颗粒不收,百姓流离失所,饿殍载道。”
我闻言一急,大是不忍,道:“那皇上还不快命人开仓赈灾!”
弘历又叹了口气,“米粮朕都准备好了,唯独是任命谁为监查御史令朕倍感烦恼,上月平度大雨,漂没田禾的时候已经把傅恒给派出去了,眼下谁能为朕走这一趟呢。”
我凝神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脸上泛起一抹微笑淡薄似浮光一般,“皇上何不让璜儿去历练一下。”
“永璜?”弘历对我的提议有些惊讶,大抵他对这个儿子并无期望,也无所谓他是否会对国家有所贡献。
“臣妾并非有所偏袒,只是古语云:成家立业,璜儿已然成家,又蒙皇上赐了贝勒分了府邸,这样难得的机会不但可以令他体察民情也是对皇上尽孝道。”
弘历半晌无言,末了才轻轻拢一拢我的肩,道:“也好,便让他去吧,让荣成也跟着吧,两人好有个照应。”
我的眸光一亮,心头似有什么被瞬间点着了,跪在地上谢恩道:“臣妾谢皇上赐给璜儿这么个机会,璜儿定会好好珍惜,不会辜负皇上对他的一番期望的。”
弘历去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挽起,“是你开声求的,朕怎么会不允呢,不是朕,你也不必费这翻心机,要是能有机会,朕倒是宁愿你是替咱们的孩子求的。”
我定一定神,尽量不让忧伤从脸上流露出来,“又有什么分别呢?他们都唤我一声额娘,那便都是我的孩子了。”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低得随着人的心境全都沉了下去,沉到底,那么安静。一颗心,几乎波澜不惊。
弘历怜惜地望着我,默然无声,良久,才听得他轻轻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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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烟雨几多愁(2)
一宿无话,翌日我刚回到屋里便唤来蓉姑姑和小允子,这小允子是路公公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不但跟各苑里的太监都有交情,而且该怎么去打探、到哪里去打探他是最最清楚不过了。
我一边把话吩咐下去,一边让蓉姑姑去把愉妃给请来。
空气闷热得很,树叶都干巴巴地立泞在枝头上,纹丝不动。这样的天气总教人不安于心,似有什么暗涌默默地在空气里游动。
莫不是真让愉妃说中了么,婉嫔竟这么快便背叛了我?手中的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眉头却越捏越紧。
愉妃赶紧赶慢地过来,大约来的时候已经听蓉姑姑讲得一二了,甫进来便急急地问道:“人找到了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园子这么大,有心教我们找不到的,大有地方可藏人呢。”
愉妃闻言不觉静默了下来,许久,才试探性地问道:“不是说皇上这些天都是让颖嫔来侍候的吗?怎么又会把婉嫔给接来了呢?难不成……”愉妃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知道我俩都想到一块去了,若真是这样,那我真是小看婉嫔了。
事情却比我想象中顺利,用午膳的时候,小允子便来回道:“回娘娘,婉嫔的确到园子来了,就住在曲院风荷。”
我着实地怔了一下,愉妃忍不住惊讶地叫了起来,“她从前不就住在荷香院么?现在皇上竟让她住到曲院风荷里去!这哪里是藏人了?分明是赏她了!”
我见小允子顾左顾右的似还有什么话要说,便问道:“还打听到什么?”
小允子轻声道:“奴才到曲院风荷去打听时,那里的人个个噤口,嘴上竟都像贴了封条一般,幸好奴才眼尖,看到奏事处的太监王公公,他昔日与奴才有些情分,便偷偷地告诉奴才,这些日子每到午夜时分高公公便会亲自来把婉嫔接去,直到天明才回。”
“竟然真是这样。”我不觉怅然若失,挥手把小允子打发了下去。
“要知道她有这样狐媚惑主的本事,娘娘当初真不该给她机会。”愉妃讪讪地道。
这样的话,我听一句烦一句,忍不住别过头连连皱眉,愉妃看我神色不对,连忙改了口,“娘娘也不必这样地烦心,左右皇上不过为了逃避太后的责难才出此下策,只是可怜了颖嫔,白白地为人担了罪名,人人都以为她正盛宠得很,心里皆妒忌得要命,谁想到她也是夜夜独守空帏。”
我总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到颖嫔那笑容背后的含义了,我也笑了,笑容却是同样的凄凉,只觉得心中酸楚难忍。
“只是……”愉妃踌躇了一下,又问道:“娘娘怎么处理婉嫔,就由得她如此下去么?”
“先看看吧,既然太医说她不能受孕,任由她得宠一下又何妨?我能把她扶上去,自然也有办法把她拉下来。”目光幽幽,深深地看着远方,忽然话锋一转,“那新进宫陆贵人是你表家里举荐进来的,闻说容姿艳丽可人,你何不给她制造些机会,还是太后说得对,后宫里还是百花齐放的好。”
愉妃闻言喜形于色,谢恩过后便赶紧去布置一切了。
燕儿这时领着吴太医进来,道:“娘娘,吴太医给你请平安脉来了。”
我“嗯”了一声,另一件事却辗转跃上心头,算算日子,蓉嫔的肚子已经不能再拖了,要不是每每想起她那不甘又略带怨恨的眼神,我也不会因为心软而一拖再拖。
“本宫闻得蓉嫔这些日子胃口都欠佳,已经减食几天了,待会想请吴太医去看看,不知太医是否愿意?”我极是和气地问道。
吴太医不知内情,恭敬地答道:“微臣定当尽力而为。”
我微微一笑,“那便有劳太医了。”
一行人踏着满地细碎的阳光穿过重重围廊,来到蓉嫔的院子里,碧映迎上来请安道:“娘娘万福!”
“主子呢?”蓉姑姑问道。
“主子刚睡醒,在里面看书呢。”说罢碧映把湘妃帘打起迎了我们进去。
房间里有一朝阳的窗户,也只打起了些许,透进来几缕薄薄的阳光。蓉嫔便自顾地躲在下面,懒洋洋地翻弄着手边的几卷书,那慵懒静谧的模样就像午后一朵随意绽放的花朵教人不觉怜惜起来。
裙裾细碎的声响惊动了她,身边侍候着的芳草已经上前来问安了,她一如往常般静静地走前来,福身道:“贵妃娘娘万福。”这样的称谓比以往更生疏,全然没了姐妹的情分,或许她的心里早没有我这个姐姐了。
“身子怎么样了?姐姐闻得你近日身体不适,特地带同御医来看你。”我温婉地说道,语气里透着关爱。
蓉嫔低低一笑,神色有些凄艳,“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她的目光穿过我,定定地落在吴太医身上,既充满了蔑视却又透露着畏惧。
吴太医在我的示意下,通过丝线细细地把起脉来,他眉头微蹙,凝神沉思良久才喜形于色向我恭贺道:“恭喜娘娘,蓉嫔娘娘是喜脉啊。”
这样的结果早就在我的心里闷得要烂透了,现在从他人的口中说出来反而有了一丝的解脱,我装作欢喜地道:“那真要恭喜妹妹了,皇上上月才来过一次,妹妹便有喜了,算起来才个把月的光景,妹妹万事都得小心。”
蓉嫔冷冷地哼了声,转过身似是与她无关紧要似的。
吴太医脸上的神色却渐渐冷了下来,甚至在慢慢的低沉下去,我刚才的话已经对他说得明明白白,他大抵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么样的难题。
我扬一扬脸,蓉姑姑已经会意,示意吴太医跟着来到偏厅。
吴太医低垂着首,面容忧惧地伫立在那儿,眼睛定定盯着自己坳黑的靴子。
我指着木几上的一株兰花问道:“吴太医,你看这蕙芷萼片宽大,成波状绉,绿中见紫,该养着多少年头了?”
吴太医深感愕然,战战兢兢地答道:“微臣一生只专医术,对花草并无研究。”
我忽然笑意吟吟,“也对,学术有专攻,然则吴太医作为太医院正,对蓉嫔的孕期也该了然于心了吧?”
“臣……”他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
“吴太医,太后曾经与本宫说过一句话,“人在塘边走,哪有不湿鞋”,太医是聪明的人,自孝敬宪皇后始便服务我乌喇那拉氏,从医士到院正,你该看尽后宫的冷暖,如果不求名利的,你大可以到乡野里去悬壶济世,你选择留下来,并为孝敬宪皇后所用,要怎样才能安享福寿,本宫相信你该懂得。”
吴太医深深地皱眉,大有忌惮之色,他知道这事只需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不堪设想。
我头也不抬,只低头拨弄着手指上滚圆碧绿的翡翠珠子戒指,淡然道:“你身居太医正,只要你肯在彤史上签名作实,其他人也不会存疑了。而且本宫看蓉嫔气息甚差,这胎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