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国-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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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社团吧,我们社团有活动会给开假条!”一个退休的学长凌乱了:“忽悠人也拜托有点水准好不?我们社团聚餐花的都是经费!”我:“习叔叔说了,我们要拒绝公款吃喝!”
☆、第十三章 合作(上)
大家仿佛很有默契般地都向前迈了一步,天上有只黑鸦呜咽而过,来人沙哑的声音便抛了出来:“高兄弟,看在助你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情面上,你务必要帮我一次!”
在脑中搜寻了一遍,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是谁。我认识的人高长恭好像全都认识,而他认识的人不一定是我认识的。
看了看面色很好的高长恭,又看了看事不关已的沈易,当视线从凝神观望满脸好奇的谢轻萝身上收回时,我勇敢而豪迈地走向这个不速之客。
不知怎么,那人看着我竟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我自动忽略掉他的动作,迅速伸手扒拉开他额前的长发。
被挡在长发后的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琥珀眼眸,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不就是失踪很久的慕容羿么?看他落魄的样子,我唯一推测到的便是——一个同姑娘私奔的人为了不被人辨认,只能无时无刻都伪装自己。
不知何时,谢轻萝也凑上前,探着脑袋仔细看了看,一声惊呼:“呀,原来是个俊公子,你为何成了这般模样啊?”
我顿时哭笑不得,指了指慕容羿脸上黑灰,凌乱地问:“阿萝,我真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出他是个俊公子的……”
谢轻萝蹙眉,想了很久:“小昀姐姐,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习惯性地一张口,就说了这么一个词……”
慕容羿挫败地极了,当高长恭再次问出同谢轻萝同样的问题后,他才有短暂的精气神:“画本上写得不错,民与官斗,历来让人绝望……”
沈易同谢轻萝面面相觑表示不懂,我将目光投向高长恭也表示不懂。只见高长恭掸了掸手上的宣纸,慢悠悠地问着:“所以?”
我抖了抖,原来不懂的表情也分了很多层境界的。沈易、谢轻萝和我显然属于最底层,是最不会伪装的那一类,而高长恭则处在最高层,最善于伪装的那类。
慕容羿抓一下碍眼的头发,无奈地叹息:“府邸被封将军贴了一张封条,进出不得……我此时正是无家可归的颠沛者,所以才赶来这里,还望高兄弟收留几日。不用太久,几日便好,待我对封将军做出一个交代,一切便都可化解了。”
听到这里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祸害了封将军的女儿,他赏你一纸封条还真算是客气了。”
“你是慕容羿?”谢轻萝突然又一声惊呼,“你就是带着封小姐私奔的慕容羿!慕容哥哥——我崇拜你!”
如此,在场几人里除了高长恭憋着笑外,均不淡定了。慕容羿的眼角抽了抽,沈易的嘴角也抽了抽。
我扯了扯谢轻萝的袖子想制止她,可她仿若不觉,继续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若是真的遇上一个自己喜欢、而家里人不同意的男子,我一定会找他私奔,远走天涯!慕容哥哥,小妹冒昧地问一句,你们私奔前都做了如何的准备呢?”
我听得目瞪口呆,且不说谢轻萝对宇文邕的感情有多深,就算她真的有胆量私奔,不论宇文邕是不是男主角,恐怕他都不会同意。为了不让笑阿萝继续在这里丢人,我再度拽了拽她的袖子。
慕容羿的眼风扫向高长恭,寡淡而隐忍地问道:“这是你亲戚?”
还不及高长恭说什么,谢轻萝已经挣脱了我的手将话接了去:“严格意义上说,我既不是长恭哥哥的亲戚,也不是小昀姐姐的亲戚,我是……”
后面的话飘在屋子的门前,等我回过神来,沈易已经敏捷、迅速地将谢轻萝推进屋中。不禁舒了一口气,沈易真是好手段,雷厉风行地就解决了眼前的事端。若再这样被谢轻萝胡搅蛮缠下去,恐怕我们都要吐血身亡了。
…… ^ ^ ……
满天星斗熠熠发亮,我顶着月光,秘密潜进高长恭的房中。
说是秘密,恐怕也不准确,毕竟我是受他邀请才去的。不过在这么月黑风高的晚上,即便是受邀请,我也要去得神不知鬼不觉,若是让别人看到我会非常害羞的。
外室的门的半敞,掀开那副粗布门帘,我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高长恭正站在案前写字,一手握着黛色竹管的狼毫笔,一手捏住宽大的袖口。他的神情专注而投如,仿佛不受外界打扰。
提着裙角蹑手蹑脚绕到他身后,比了比彼此的高度小心地踮起脚尖,随即伸手覆在他的眼睛上。我没说话,因为知道一开口必然会穿帮,只能乖乖地缄默不语。
高长恭倒是没做什么反抗的动作,摸索着搁下手里的毛笔,一只手伏在桌角上,另一手一下一下地轻扣着桌面。他也没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做了这个动作,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好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做出那么几件异于常态的事情来。
彼此沉默,呼吸咫尺,油灯的火焰啪啦地跳了一下。
高长恭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握住我的手腕向前一带。本就踮起的脚尖不稳地一滑,我就扑在了他后背上。
鼻子撞到他的脊背,酸酸地疼着,我伸手揉了揉,高长恭倏然转身,迅速将我按坐在旁边的胡床上:“掂着脚尖站了良久,可有抽筋?”
“咦?”我双手抱着腿活动脚腕,确认道:“好像没有,大概是鞋子比较舒服吧……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踮着脚,不对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凭我对你的熟悉。”
我怔愣在当场,从不知道对我他竟然熟悉到不用眼睛便知道是谁的境地,那么我呢,闭上眼睛是不是也能感觉出是不是他在眼前。
我闭上眼睛,心情格外安谧,大概这便是他给我的感觉吧。
睁开眼时,高长恭已将之前写好的字扔在一边,又抽出一张纸铺压在案桌上:“你没事便好。昨天慕容羿在,我也不便问你,为何让他住下呢?”
我抬着脚一边脱鞋一边询问:“不介意我把鞋脱了吧?”
高长恭看了看被我丢在胡床下的鞋挑眉道:“若是有下次,你可以试着早些开口。”
“要多早呢?”
“也不用太早,在你开始行动之前便好。”
“……”
高长恭的案桌上除了他写字的宣纸,以及不知从何处搬来的文房四宝外,便别无他物了。看着着实清冷,不过他在此处也不会待太久,回到他邺城的府邸,自然要什么有什么。
我缩在胡床的一角,伸展腿有节奏地锤起来,在歌舞坊站了一天,两条腿酸得无法打弯,都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看了看我,放下笔走过来帮我捏着腿:“以后不要再去歌舞坊了,养你一个人,我还是可以的。”
他的手掌好像带着隐隐的热度,就这样隔着布料缓缓传递过来,帮我散去一日的酸痛。我小心翼翼伸出手,捏着他的食指紧紧握住,就像握着稀世珍宝般小心:“可你不是在养我一个人啊,这里有沈易,有谢轻萝,现在又多了一个慕容羿……”
他笑了笑:“难道你觉得我赚的钱不够么?”
“我又不知道你赚多少钱……”
虽然不清楚,但我可以猜得到,一个国家的同姓封王,就算俸禄再少,也够养活百十个人一两年了。“自己有能力赚钱便去赚了,这样活着才算有意义呀。”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缩了缩脖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这话,我都决定换一个话题的。
“你方才问我为何要收留慕容羿,这大概要算作一个长远的打算了。你看,你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很快就要离开幽州;而慕容羿现在恰好无家可归,若是在我们走后他能租下赵大娘的房子,对赵大娘来说便是稳定的经济来源,多好的计划!”
高长恭想了想,慢慢说:“我何时说过我要办的事情办完了?”
“没办完你回来做什么?”
“如此……确实像是办完了。”高长恭反握住我的手:“你有如此打算,确实思虑周到。不过我好像不太记得了,不知我是否告诉过你这件事……其实,慕容羿便是去岁在长安时绑架你的那个黑衣人……”
我立刻抽出手,朝他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你根本就没对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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