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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朱颜誓-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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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欢宴苦笑道:“正是。”

穆澈早有此疑,但他显然也是听说并且相信了孪生兄妹的那个说法,以至反把一开始的怀疑抛开,经此一撩一拨,顿然心内乱七八糟,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柳先生,就是山中曾与之患难相交同历生死的白衣少女,他俩相对时间虽短,但是由生及死的那种种情形,便如刻于骨上的烙印,此生难再消除。一直以来相思不已的心上人就在眼前,是意外,又不是意外,甜酸苦辣,惊诧欢喜,不能莫名。脑子里,却又横亘起更大的疑云——

“你妹妹?那你妹妹?”

柳欢宴道:“你真是想不明白么?我和欢颖,是颜妃临死之前所生之女。我俩从小飘泊,后来为西昌贵人收养,因身世故,我回到大祁掀风作浪,妹子留在西昌,为太子妃或为人质,都没任何两样的意义。”

这后面的话穆澈几乎全没听见,只有这一句,“我和欢颖,是颜妃临死之前所生之女。”冬雷隆隆,夏雨雪,亦不过如此。

“你是、你是——”

柳欢宴没有接上穆澈这个呼之欲出的问题,而是道:“欧阳铮喜欢我妹妹,我妹子也喜欢他,可他又象他的前辈那样,唯知避世躲藏,我不要他这样,更不想让妹子走上我母亲曾经走过的老路,一辈子违心嫁给一个她不爱并且不能真正珍惜她的人。我不知道欧阳铮是否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但当欧阳铠兵败,西昌内部权贵不免会怪我传递不力,而且也将由此而怪怨我妹子,如果他是真正的男儿汉,那么他就会在这次危机中挺身而出,只要他出来,就没人再指责我妹子。而他如果继续不敢,那么这个人也绝不配我妹子喜欢,我的师兄,将会带走欢颖。”

穆澈怔怔道:“你居然拿两国间的大事,来、来……”

“来赌一个男人是否为真正的男人,赌我妹子可能得到一生幸福。”

穆澈百感交集,山风旷野之中那衫袖飘飘的少年异常熟悉,又异常陌生,曾在他心里如此亲近,可是这一刻,在确认彼此血缘的紧密之后,变得遥远如斯,只是在他的心里,对她曾经有过的那种妄念,非但未曾因此消失,反而愈加强烈,强烈得他语音都颤抖起来。

“欢颜,欢颜!”他绝望而低声,“你、你倒底是、倒底是怎样一个――”

“怎样一个恶魔?”还是柳欢宴替他把话接完,穆澈悲伤得垂着头,几乎不敢接触他的眼睛。

风起云涌,头顶的云,被赶来赶去,不成形状,就好似柳欢宴飘泊无依的前半生。他抬头看着那些变幻无定的云,轻轻地道:“请你还是唤我柳欢宴,或者柳先生。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便是这个样子,不为男儿,不做男装,又岂能保护自己和妹子。在我被西昌安排好的人刻意收留以后,他们每一个人,把欢颖当成金丝鸟一样供起来、关起来,但对我,依然是当做一个男孩子一样来教养。只因为,如果我不是男孩子的话,这后面所有的计划就没办法再进行下去。”

穆澈沉声问道:“你受西昌教养,一半血统是得自西昌,想必,是爱西昌多一点?那么,在你心里,终究是要帮西昌的吧?等到把欧阳铮逼了出来,你就舍大祁而奔西昌去了?”

柳欢宴侧目视他:“到那时,定王殿下是否本着一片忠贞爱国之心,助你口中的那位伪皇帝,而和我作对呢?”

穆澈半晌犹豫,终道:“我无论如何是大祁人。”他眼望着柳欢宴,但觉热血沸腾,走上一步,柔声道:“你也是!”

柳欢宴面无表情,久久不曾表态,穆澈心里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却忽然听得柳欢宴轻叹道:“我从出生至今,没有踏上过西昌的方寸土地。”

穆澈大喜,颤声道:“这样说来,欢――”

他及时住了口,不能唤她名字,再叫“柳先生”已然无法出口,老大一个个子,好象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柳欢宴淡淡道:“我不为西昌,亦不为东祁。我想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要我妹子一生幸福,一件就是挽回我曾经的错误。”

挽回曾经的错误,也就是把现在的这个皇帝重新推翻,穆澈想起柳欢宴曾经和他有过的那个似是而非的约定,他穆澈就是那只凤凰下一栖息的梧桐,无法否认这个动议对他一度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从前他自愿退让,宁愿囊助韶王,那不过是兄弟情深,觉得更有希望得到皇位是穆潇,但是现在情形完全不同,现在的那个皇帝于他有血海深仇,现在更加没有一个需要他去照顾、去退让的兄弟了。皇帝,如此诱人的一个名词,又有谁能拒绝,谁能割爱?

――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他还有得到柳欢颜的心,方是圆满。

柳欢颜却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世界在他眼里霎时变了个样,原来生机勃勃的一切,具有吸引力的一切,霎那间似是而非。

柳欢宴临风举袂,身姿如仙,不知为何,在他这一刻看来,他那略嫌单薄的身躯,看起来是分外的沉重,他浅淡清雅的眉色之间,掺着浓浓的郁色,很累,很累。

那个女子的肩上,负担着多少他不能想象的东西?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凤凰对于栖于哪家枝,完全不再有自信。

良久,穆澈沉重地叹了口气,道:“你要我怎样做?”

柳欢宴摇了摇头:“什么也不必做,静以待变。同时你也要小心,皇帝不是没派人在试图找你。”

穆澈轻蔑笑道:“他来了多久?我在这整整十年,这是我的地盘!”

柳欢宴欲言又止,道:“如此最好。”

前一刻虽然相互叫着“定王殿下”和“柳先生”,彼此之间情融意洽,甚是愉快,转眼之间,却连眼神的接触,都显得困难了起来。柳欢宴此来,原是有些话想说,事到临头也是意兴阑珊。

索然而立,终究道:“你保重,我去了。”

穆澈遥望他――她的背影,“慢走”两个字在舌尖翻来覆去地打着滚,喉咙口就象是有偌大的石块卡住,字不成音。

妹妹。妹妹。她,竟然只是他的妹妹!

“欢颜!欢颜!”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唤着。在心底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写的差强人意了,本来这一节是想把云、楚见面也一起写完的,结果好象文字超支

104 烈烈东风展焰旗

西昌退兵了。几乎在一天之内,二十万大军退得干干净净。起初东祁军这边欢呼雀跃,随后发现对方因退势之猛而不乏狼狈,可整体首尾相接,丝毫不乱,并不象是败后再无信心的退兵。皇帝尝试着派出一支骑兵予以滋扰,对方立即变后军为前军,予以不算慌乱的反击,而且更后方,还有西昌另外一部新军守望掩护。整个退兵的过程,和前几天被皇帝接连追着打的气势完全不同,皇帝竟然无法找到些微破绽。

皇帝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虽然退去,但是在某些重要的方面,却做出了崭新的改变。退兵期间,是最好狙击其新生气势的良机,一旦让其分毫不动退兵成功,就有让对方气势再起的可能。

但在皇帝作出决策之前,他至少需要了解对方的改变是为了什么?

没过多久,一份最新的情报展于目前。

欧阳铮,出现了!

西昌不败的战神,西昌被捧到至高点的传奇人物,皇帝这时候来不及追究他所谓的软骨症是否痊愈,只觉得热血沸腾,满腔战意霎时燃起!这个西昌的神话,很快就要和他当面硬碰!如果他战胜这个神话,那么他就是下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

与皇帝亢奋之情相反,冀州军部的统率人物,对此却持着谨慎而郑重的态度。先前欧阳铠在皇帝面前稍落下风,但是欧阳铮的名字,在边关军中的分量,是完全不同的。周应桢可以想见当西昌下一个战帅是欧阳铮这个消息一旦传了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这个人虽然年轻,可他的神话,是用无数实战战绩筑就的,皇帝就眼下看来似乎也有才华,但是对皇帝来说,最缺乏的就是经验,实战经验不足的他,碰到欧阳铮,若不能继续之前气势如虹的神话,后果则堪虞。

周应桢道:“皇上,那欧阳铮是一个被神化、或说被妖化的人,既然是他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理让其安然退走。让他退得太从容,其后军中一旦听说这个名字,首先于军心不利。”

皇帝皱眉道:“先前两战虽败,未伤其根本,这次退兵,有条不紊,朕若草率出兵,徒使战局陷入混乱而已,非为上策。”周应桢还是固执己见,认为不能让他退得从容,皇帝思考了一会,转问柳欢宴:“丞相之见呢?”

柳欢宴见他目内闪光,分明已经拿了主意,淡然一笑,道:“让其从容退兵,确实涨他人之威风,臣的意思,也是派兵伏击一番,哪怕只是让对方狼狈一些,则也可矣。”

皇帝笑道:“爱卿和朕想得一模一样,但不知该派何人前往?如何出击?”

柳欢宴指住周应桢:“非周大统领莫属。”

周应桢当年是近卫侍卫统领,而今贵为冀州提督,区区一次伏击,居然要他出面?周应桢不禁愕然。柳欢宴又道:“不仅如此,还要率领最精铁骑三千,周大人你只需截一次,但这一次,务必要截得果断,胜得漂亮,打得对方狼狈,自己又退得干净。”

周应桢武艺高强,如果由他率领一支三千人近营精兵,这三千人每人都能以一当十,施以飞星流野战术一击即走,这一支奇袭队伍所能起到的效果必然足以震动三军。此计确实可行,听得周应桢眼睛也闪亮起来,摩拳擦掌颇为兴奋。

皇帝笑而抚掌:“爱卿自到边关,总算出了一个有点意思的办法。不过朕还想有所补充。”

柳欢宴微微一凛,躬身道:“静听圣谕。”

皇帝面上露出一丝隐忍而残酷的笑意,缓缓道:“三千人全部换上黑色盔甲,应桢,你戴上半面铁面具。”

很明显的,这是要让周应桢假冒那位神秘的“铁面将军”,也就是定王做此奇袭,柳欢宴当场不作声,待周应桢领命而去,方淡然道:“皇上不惧周应桢赢此一役,徒为他人彰名?”

皇帝呵呵笑道:“朕何需担心?穆澈隐姓埋容为朕作战,可见其心向大祁,尚还未至丧心病狂之地步,他若真想赎罪,朕就给他一个赎罪之良机,此次周卿战胜,他若认罪回来,朕也很欢迎的。”

如果胜了,定王自有一个极好的名誉,而且这次出兵,分明是皇帝所派,间接表示着定王向皇帝陛下投诚,这对于皇帝并无丝毫坏处。但若周应桢奇袭失败呢?——定王多年来不败神话就此打破了。

柳欢宴微微眯起眼睛,忍着心头吹过的冷气,尽量使得自己看起来是无动于衷。

偏过视线,注意在静立在角落中的云罗,云罗依旧一幅小黄门打扮,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小太监是哪个?这在皇帝身边早已不言而喻,因此无论是什么特殊的情况,都不会将她隔离开来,她算是属于一个皇帝陛下身边最自由的随员。迎着柳欢宴的目光,云罗忽然向前踏出一步,笑道:“皇上,但不知皇上认为,那位‘定王’殿下的奇袭,是否能打一个光彩呢?”

皇帝微笑着道:“朕非神仙,如何知晓?云儿是怎么想呢?”

云罗道:“周大人武艺超群,可惜的是战绩平平,对上那位神话一般的战神,小的不看好。”

皇帝道:“但是他大军退却之际,无论统筹得多好,也未必毫无破绽。朕派奇兵,不是要大胜之类,旨在袭一个出其不意,打得一个光彩好看,周卿这点能耐总该有的吧?”

“二十万大军退却,非同儿戏,稍有差池,即万劫不覆。若那欧阳铮事前不能设想各种完美应对之策,战神二字,徒具虚名,今后皇上与其对阵,何足挂齿?但若是盛名不虚,周大人此去,皇上就不能不先行想好后续应对之策了。”

这么说来,似乎已经预见到周应桢的失败。皇帝轻轻哼了声,道:“云儿,你忘了吧,这个主意,是丞相给的。”

“丞相给的又如何呢?”

“丞相,”皇帝缓缓向柳欢宴迫近几步,几乎是直逼着他的视线,“丞相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未必就输给欧阳铮。倘若这一层也未想到,丞相就给朕出了这么个主意,极有可能置朕于不利之地步,那么,柳爱卿,这不是你一贯风格吧?”

每一句话,都似长钉,以柳欢宴的应对从容,一时竟也失语。

不错,柳欢宴一点儿也不看好周应桢带兵奇袭,所以才会出这么一个看似很光鲜漂亮的主意,但是从后面的安排看起来皇帝早就有所预备,他派周应桢冒充定王,胜了固然可以向三军表示定王投诚,大有益处,而一旦输了,定王的威信,将受到前无所有的置疑。

由云罗一问,再由皇帝的一问,柳欢宴越发断定了这两个人是搭档在唱双簧戏。他不由得再次看向云罗,口口声声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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