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成劫-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你不相信我!”
后来?后来我就收下了这个样貌怪异的全罗荣。
渠莒说,我大部分是因为那天被全罗荣的阵势吓到了。我仔细想了想,也对,我从没有想过他那么瘦弱的身躯居然有如此大的爆发力。那天他喊出那句话,振聋发聩。我顿时便觉得眼冒金星,渠莒说,就是在那时,我的头微微点了一下,就是这一下,牛村的人一口咬定我同意收下这个徒弟了,于是簇拥着全罗荣跪在地上当场就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全罗荣的师傅。于是粉黛也就有多住进来一个人。
其实,全罗荣也并不十分像猴。
那天,我终于忍受不了他顶着满脸的毛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于是午饭的时候我偷偷在他的汤里夹了一剂药让他昏睡了半个时辰,就是这半个时辰,我撸胳膊挽袖子操起了那把杀猪刀
当天下午,据三牛说,他蹲在他家茅坑上都听到了全罗荣发出的惨叫声。
也是,当时我在他的身边被吼得生生见了漫天的星星。但是后来,全罗荣却爱极了这个发型。
全罗荣在牛庄八年了,上姑娘家提了十七次亲,却都被婉拒了,可是自从剪了这个头发,赛西施来粉黛的次数却明显增加了。
我满脸得意的用胳膊肘撞了撞趴在我身边的渠莒。
“诶,你说我要是不当郎中也可以给人理发了。”
渠莒笑得妩媚。但是我却瞥见他偷着用手捂住了脑袋他很不淡定
5
5、第二章(2) 。。。
这日,我酒足饭饱的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一边瞧着我那可爱的徒弟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叼着狗尾草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
“真是没羞臊。”突然一个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懒洋洋的转过头便瞧见出卦的渠莒已经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那袭白衣穿的叫一个仙风道骨。
“嘿嘿,明日寒食,吃不上什么好吃的,自然今天要吃个够啦。”
渠莒把身上背的卦箱放在屋檐下,抬起头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不是说要替李村的陈二爷出卦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路上遇见了陈家的伙计,说陈二爷雾柳镇上的的十四姨太要生孩子,所以跑去雾柳镇了,等他回来再卜卦。”
我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渠莒望了望院子里的草棚微微皱了皱眉。我瑟缩着缩了缩脖子。
院子里的草棚是渠莒搭的,他说如此一来刮风下雨我便不用急着把草药运回屋里了,挪到草棚下又方便又快捷。而昨日,在渠莒出卦,小全问诊的情况下,我因一时找不到木材生火,生生扯了棚子上的一块木头。如今,那个棚子塌了半边,中间裂开一个口子,宛如一个受伤的病人无辜的望着我们两个。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个啊,昨日刮了好大的风”
渠莒眯着眼睛盯着我,他抱起双肩靠在柱子上等着我接下来的胡编乱造。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家老头,恐怕便是渠莒最了解我了,我这样拙劣的谎言他想来一眼便洞穿了。
“额风大,你们不在,我又冷又饿的可是,恰好家里没有木材了”
“所以你就拆了草棚生火了?”渠莒嘴角扯起一抹笑,很是妩媚,但却瞧得我心惊胆战。恰巧这
时,二柱媳妇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宓儿啊,我家小宝发热了,我来给他抓几贴药。”
“哦,好好好”我一个鲤鱼打挺从藤椅上翻起身来,也来不及把鞋穿的妥帖便拉着二柱媳妇进了粉黛。二柱媳妇一愣,显然是被我的热情震住了!
想当年我初来牛庄的时候,小宝还在他娘亲的肚子里,那时二柱媳妇还顶着锅盖大的肚子来参加了粉黛的落成仪式,现如今,小宝不但从他娘亲的肚子里蹦了出来,而且依依呀呀的已经学会了唤爹娘。
我朝着二柱媳妇微微一笑从柜子里扯出了一些金银花,连翘和板蓝根。
“回去煎上两个时辰,趁热给小宝喝下去,蒙着被子捂出一身的汗也就好了。”
二柱媳妇接过药满嘴的感谢。“这可真是不好意思的,每次都是白拿你的药”
牛庄的人很淳朴,他们每次白拿了我的药都会觉得万分感激和愧疚,但是,我一直想告诉他们,其实这真的没什么,他们白拿我的药和我白吃白喝他们家的是一样的
二柱媳妇走的时候,我听到院子里渠莒和她告别,一会儿便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略略思考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踮着脚到了窗边。
院子里,渠莒挽起他白色绣着梅枝的袖子,拎起一旁散落的木头修葺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草棚。彼时夕阳渐起,在他的身上洒了一层金粉。我突然对二狗曾经说的一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二狗说,劳动的人民最光荣。
的确,此时的渠莒在我看来俨然成了世界上最风华绝代的男子。
渠莒眼睛有意无意的扫向这里,我一个闪身躲到了窗子后面。院子里,渠莒朝着小全大声的喊着,也不知道你师父究竟长没长脑子,懂得借吃的借喝的,却偏偏不懂得借块木头。
渠莒的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突然觉得他的智慧是可以和二狗斗上一斗的!
渠莒修完草棚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他洗了洗手便诧异的瞧见我端着一盆欢喜饼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我献宝的把欢喜饼放到他的面前嘻嘻地笑着。
渠莒这一点最好,很多的事他明明看得清楚却并不点透,譬如我救三牛那一回,譬如我给他做欢喜饼这一回
我看着他拿起了一块欢喜饼,很是欣慰。这是我第二次为人家做欢喜饼,第一次老头还没等吃便为了拒绝我扔回了盘里。这一次,渠莒终于没有辜负我。
但事实上有些事总是出乎人的意料的,渠莒把饼送到了嘴边还是放了下来。他望着我,眼神有些暗淡,全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我突然想起他进院子里的时候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顾自的拿起了一块欢喜饼塞到了嘴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呼噜着。
“有什么事你说,干嘛吞吞吐吐?”
渠莒沉默了一下低声问道:“宓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心里存在着另外一个女孩子,你会怎么样?”
我狐疑的盯着渠莒看了许久,然后呵呵一笑。“能怎么样,喜欢就喜欢呗。了不起一起娶进来,不过说好了我做大。”
渠莒愣了一愣,继而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傻丫头,和你说笑呢!我饱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我傻呵呵的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渠莒回了他的屋子。
夜色冰凉,晚风轻轻打在身上。我缓缓把手里的欢喜饼放回了盘子里。
“渠莒,你什么都没吃,怎么就饱了呢?”我轻声呢喃着。“你干嘛骗我?心里住着别的女孩子真的是在说笑么?最好是这样,否则,否则”
否则许久,我终于还是没说出口。我设想过会为了渠莒将我的情敌大卸八块,即使不是大卸八块至少也要狠狠地在她的脸上掴上几巴掌,但是,现在我却失去了先前的所有想法。我不想在他的心目里留下一个恶毒嫉妒的坏印象。
所以,渠莒,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那么我会把自己从你的心里连根拔起,这样,即使我不能拥有你,至少我也能自己一个人完整的拥有所有我们的回忆
寒食节,渠莒说要去偏远的柳庄问卦。一来一回总要用上三天。我笑着送他出门,直到他的身影
远去,我的脸上终于再挂不住那个硬撑了许久的笑意。
小全探过头挤着眼睛问我和渠莒发生了什么事,我白了他一眼把一捆仙鹤草扔在他的脑袋上。
“没你的事,想当神医进去把本草纲目抄上三十遍!”
我觉得,一个人想要八卦还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虽然小全已经可以把本草纲目倒背如流了,但是此时我真的没有什么精力来应付这个好奇宝宝的各种问题。
小全瘪着嘴一步一回头的,极不情愿的进了屋子。我翻了翻眼睛,跑到草棚底下翻弄草药。
微风渐起,一根吊在棚顶的麻绳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搅得人更加的心烦气躁。我堵着气顺手用力一扯,只听“喀嚓”一声,棚顶的梁木发出了一声悲哀的惨叫。我皱着眉缓慢的抬起头望着黑黢黢的棚顶。还好,一切安然无恙,但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拍拍手,我闪出了草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
一天转眼即逝,只有大牛期间来给我送了一盘凉糕。村里平静极了,连平时发情的母猪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夜幕之下偶尔听得见一两声的狗吠。
渠莒不在,寒食节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早早的我便关了粉黛的大门。最近小全总是偷偷摸摸的和赛西施去村头的小溪边幽会,一时之间,昏暗的粉黛竟让人莫名的觉得荒凉。
我支着下巴趴在窗台上望着天上的半弦月,突然一阵风吹过,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快要初夏了,断不该有这样阴冷的风的。我坐起身决定披上一件衣裳,但是一转眼却被桌上的一件事物给吸引了。
桌上放着一张印花绢纸,我敢断定,方才桌上并没有那个东西的。
我警惕的环视了一圈周围,见没有任何异样便拿起一旁的一枚核桃朝着那纸笺砸去,半晌,那纸还依然安静的躺在桃木桌上,我这才颤颤巍巍的靠近桌子抓起了那个出现得极为诡异的绢纸。
我很惜命,这从我的小心程度上显而易见。
映着月光我打开绢纸,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纸上洋洋洒洒的碎花,之后,当我定睛到纸上的六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那张碎花绢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六个字:宣城渠莒有难。
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千千万万种念头,他不会武功,兴许路上遇上了贼人强盗。兴许他路上生了疾病没人照料,兴许他和人绊了嘴角被官府收押了。
“有难”,这两个字所涉猎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了。
我抓过桌上那碗凉茶狠狠的灌了一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简单的揣了些银子,带上火折子便准备出门。走到门口我又转身倭了回来,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找到了抽屉里的那把刀鞘上镶了一枚玛瑙的小匕首。
那把匕首是渠莒在小摊上买回来送给我的,他说这匕首长得精致,倒是很适合我把玩。如今,刀锋在月色之中泛着冷冷的光。此行凶险未知,也许这个小匕首还能用来防身。我正了正神色把匕首揣进衣袖然后起身断然的走出了粉黛。
我说过我很惜命,那是因为渠莒总是让我看到未来的美好,他让我知道在未来他会娶我为妻,他会做好吃的东西给我,他会陪我一起出诊赠医施药,他会和我孕育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宝,他会一直疼惜我,他会伴我一直到老这些景象不仅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曾做梦都笑着醒来,可是,如果渠莒不在了,我不知道我要这么长的寿命还有什么用。
因为担心渠莒所以我有些神色慌张,不知不觉竟撞上了一个人,抬起头竟是羸弱的大牛。大牛见我神色慌张一把拽住了要离开的我。
“出什么事了?”
我咽了口唾沫,平定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大牛哥,麻烦你去找小全回来看家。我出去办点事。”我费力的扯出一抹笑,挣脱了大牛的双手朝着村口跑去,跑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回过头借着月色朝着一直伫立凝望着我的大牛喊道。
“如果,七日之内还不见我回来,那,粉黛就交给小全了,你告诉他,其实,这一段日子他真的进步了很多,他已经配得神医这个称号了”
“宓儿”
我没有听大牛把话说完便转身跑开了。这番话一出口,我觉得我离开的倒颇有当年荆轲刺秦时路过易水的苍凉。荆轲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我是为了渠莒。在我心里,渠莒何止是一个国家,他是我的神!
从牛村去宣城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走官道绕过亘横在中间的天岚山,此路费时三日。另一条便是穿过这座被称为仙山的陡峭山峰,若是顺利,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