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色的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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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一个男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娘’的话?”亚伦醒了,正赶上这个话题。“要不要我给你立个‘贞节牌坊’?阿芬,名字就影响市容”他还要说下去,但被我拦住了,我看到孬孬的脸色有些发青。
“我懒得再说。”亚伦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洗手间走去。
“别怪他,还有我,”我拍拍孬孬的肩膀。“我们都没有恶意,只是算了,原谅我们。”
孬孬强颜欢笑,“恩,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阿芬是个好女孩,你们都误会她了。”
我也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我和亚伦对于女人的经验,不知道比你多出几十,甚至上百倍,自然看女人也更加透彻。不过,这一次我真的希望是自己眼拙,看错了。
亚伦从洗手间回来,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他被我看得不耐烦了,摆摆手,说:“好啦,我说就是了。”
他讲起昨天的情况:他把两个女人同时约到了咖啡馆里,就是他们再次相遇的地方。阮冰穿了一条灰色丝绸连衣裙,坐在对面左边;陆程程则穿了一件米黄色针织衫,坐在对面右边,虽然方向不同,但就像当年的座位一样。两个女人都奇怪对方为什么会在,但也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目光投向亚伦,等待他给出答案。可亚伦并没有急于摊派,而是慢慢悠悠地叙起旧来。
他对阮冰说:“还记得上学时的那次停电吗?你被人打了一下。对不起,那个人是我,我本来只是想恶作剧,轻轻打你一下,可不知道怎么就打到鼻子上了。来电之后,你捂着鼻子哭,我还装得义愤填膺,大声喊‘是谁打的?让我抓到决不轻饶’。当时就很想跟你道歉,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就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他对陆程程说:“全班只有你带午饭到学校,总是蛋炒饭,有时加点火腿,有时加点玉米或青菜。我总笑你是‘炒饭女王’,常常偷吃你的饭,吃不完还倒掉。你家里从不给你零花钱,所以没有了炒饭你就只能饿肚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自己做的,很好吃。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他又对阮冰说:“初二下学期重新调换座位时,你憋得满脸通红,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只想和你同桌,你呢?’,我则潦草地写了三个字又递回给你‘我随便’。那之后你被换走到我身后的座位,整整三个月没再和我说话,我知道那是你难得鼓起的勇气,而我却轻易给践踏了。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亚伦的名为“我是个混蛋”的论文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期间两个女人都没有说话。他一口气喝掉一整杯黑咖啡,然后站起身来,作总结性陈词:“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们说对不起,但是一直没有勇气,直到我离开学校,都带着这份遗憾。哈哈,但是感谢老天,给了我这样一个,六年后的聚会,我真是太幸运了,能再遇到你们。我爱你阮冰,爱那个帮我做作业的你,爱那个讲英语时咬着后槽牙的你,爱那个生气时不说话却一个劲儿撕纸条的你;我爱你程程,爱那个在我睡觉时帮我扇扇子的你,爱那个明知我吃掉你盒饭却不揭发我的你,爱那个在我惹你生气时却不舍得用力打我的你。我爱你们,爱那个和我一起考试作弊的你们,爱那个放学一起骑车回家的你们,爱那个和我同桌了一个学期的你们。但我的爱,留在六年前了,没找回来,所以,再见吧,美女们。”说完,转身离开,忍住不能回头,也不能让她们看见自己眼角的泪。
亚伦讲完了,我和孬孬都沉默了一阵。许久,我开口道:“你更喜欢阮冰吧?”
他瞥了我一眼,“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
我说:“反正都分了,就说说嘛。”
“恩。”他撇了撇嘴。“也许是因为她更漂亮吧,我就是这么肤浅。”
“当时她给你的纸条,虽然没明说,但是你应该知道那算表白,可你为什么没接受?”我问。
“因为那时我已经知道齐舰暗恋她了。”
“后来呢,你撒手了,他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
我顿了一下,说:“我就不骂你了,你自己骂自己吧。”
“混蛋。”他低下头,狠狠地骂了一声。
两个相爱的人,没有在一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齐舰,是阮冰,还是亚伦自己?还是那个狗屁友谊的男人原则?人,该有些坚持,但盲目强调原则,只会让自己犯错,最后只能痛哭流涕地告诉自己,至少我坚持了原则,悲哀啊。
“为什么这一次,你没有选阮冰?”孬孬问。
亚伦抬起头,拱起一张笑脸,“比起现在的她,我发觉我更爱六年前的阮冰。但是比起六年前,我更爱现在的陆程程,呵呵。”
“那就更奇怪了,”孬孬问。“既然喜欢现在的陆程程,就和她在一起不就好了。”
“不,我可不能为了一棵小树,放弃整片森林。”亚伦像宣言一般,气宇轩昂地说。
我知道那是他的玩笑,他只是真的无法选择,不论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他都不能轻易放下。看着他脸上浮起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我认识的那个亚伦又回来了。他不会为了一段已经结束的感情苦恼,也不会沉迷在相思之中,他会再度拿起猎枪,瞄准那些秀色可餐的女人们,继续喝酒,继续调情,继续单身。情殇?就拿酒精和性来麻痹吧。
第九章 约会的彩排
这一次,又是我先到了。
我和金鑫约在公司附近的RF牛排,这是家很有名的西餐店。装潢统一的金色,显得贵气十足,就像这里的价格。金色但是并不反光的桌布上,放着两杯白水,而对面的位置上,还是空着的。
她依然没有迟到,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这家店落在三层,从窗户看出去,灯火阑珊,繁华无比,不愧为夜的都市。
一条十字路口,一些人急匆匆地过路,一些人踱着脚等待信号灯。我觉得我就是站在十字路口中央的人,是该过还是等,自己都不清楚。
“这边请。”同样是一身金色的服务生,指引着金鑫朝我这边来。
我起身,到对面拉开椅子,学着西方电影里绅士那样,等金鑫落座后才回去坐下。
“让你久等了。”她一脸抱歉的嘻笑。
我捂着嘴不说话,只是一直注视着她。
“怎么了?”她问。
“你就打算明天穿这一身,去见严肃男?”
“不好吗?我可是挑了一个小时呢。”
“不会挑,一个小时和一天都没有区别。”
她选了一件黑色的晚礼,“自杀”的颜色。
这顿饭是她请我,地点却是周宇选的。因为明天周宇要在这里和金鑫约会,所以今晚她请我提前替她彩排。
“那怎么办?”金鑫问。
“衣服的事一会再说,先吃点东西,我饿坏了。”我举手示意服务生点餐。“Order;please?两客牛排,一份鹅肝沙拉,一杯玫瑰露和一杯香橙拿铁,That‘s_all。”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金鑫的表情很平淡,这反而让我惊讶。
“小财奴,今天不心疼了?这里的菜品可是很贵的。”我问。
“该花的钱不能省,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看你是已经沉醉在明天这个时候的喜悦中了,离偶像更近一步了,有何感想?”
“没有啦,只是,当然很高兴。”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说话这么“小鸟依人”。
等待上菜的过程,我向她分析起周宇。老师不能白当一回,得拿出点实际课程让学生看看。
“周宇是个典型的熊猫男,是个喜欢用黑白色装扮自己,谨慎、干练的社会精英。”我说。“这样的人往往有些自卑,需要借一些外在物质来强化自己,黑色西服就是一种。他也许善于商业谈判,也许精于游说之词,但脱掉他的黑色外衣,再试试,你会发现他可能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的确没见过他穿黑、白,还有灰色以外的衣服。”金鑫回忆着说。
我继续说:“对于这类又臭又硬的黑色,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无限温柔的粉色去包围他,融化他的力量。就像猜拳,一个出石头,一个出布,于是布赢了。别忽视颜色的作用,这是我常常用来交际的‘钥匙’。”我原本想说的是:打开一夜之门的钥匙,但没说出口。
“粉色?”
“钥匙,我已经递到你的手上了,开了门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我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十字路口,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告诉她穿藏蓝色,可能这场约会就会被破坏掉。
餐都上齐了,金鑫准备开动。
“等一等,”我问:“知道吃西餐的讲究吗?”
“‘讲究’,什么意思?”我忘了她是外国人,对中文还不是那么了解。
“就是礼节。”
“左叉右刀?”
“吃西餐的礼节有很多,例如着装,要穿套装;入座,要从左侧;中间停止用餐,把刀叉摆成八字放在盘子中间,用完餐,则摆在四点钟的位置”
“哦。”
“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要你完全按照相反的方式来做。”
“为什么?”
“能吸引那种严肃男的女人,一般有两种,端庄事业型和弱智白痴型。”
“你才弱智白痴呢。”要不是隔着桌子,她准得跳起来对我使出跆拳道。
“我还没说你是哪种,你就猜到了,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我喝了口拿铁,继续说。“听我说完,我换种说法,天真烂漫型总可以了吧?前一种女人具有挑战性,是她的气质,或者说气势,能让男人产生强烈的征服欲;而你这种,就得靠楚楚可怜,博得男人的同情心。”
“我哪里可怜了?”
“不是发生什么惨痛的经历才叫可怜,可怜是多方面的,弱智白痴就是一种可怜。”
“你又提弱智白痴?”
“天真烂漫,我说错了。男人都是有大男子主义的,所以一个可怜的小女人更能满足他的虚荣心,从而想去保护她,关爱她。”
“不明白。”
“说白了,就是聪明人想找个笨一点的,他会的,你不会,他就可以教你,从而体现自身价值。”
“干吗非找个笨的,就不能找个聪明的吗?”
“我前面就说了,他是个有些自卑、不自信的人,所以他轻易不敢去挑战。”
“可你也说了,还有另一种女人,不是既聪明又睿智的事业型吗?”
“那种女人,他是不敢追的,不过对方轻轻的一勾手指,他便会被奴役。所以不是他去挑战,而是挑战来找他。”
金鑫摇摇头:“听得有点糊涂。”
我说:“虽然你在想方设法地追求他,但是却要他认为其实是自己在追求你,这便是现在人常用的‘欲擒故纵’。不用太懂,你就按我说的做就好。装作一点西餐礼节都不懂,等着他来教你。”
“哦。”她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声。
用过餐,我带她到附近商场选衣服。
我们在一家内衣店前站住,她问:“你怎么不走了?”
我用目光扫过她的胸,然后轻轻摇了下头。
“你什么意思?”她气愤地问,并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臂,挡在胸前。
我探了下头,“C罩杯?”
她一脸反感,但还是刻意澄清:“D!”
“什么颜色?”我又问。
“不理你。”她甩过头去,并要转身离开。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很认真的,快告诉我。”
“我不。”
“你不想追周宇了?”
“想。”
“想就告诉我。”
“白色。”她一脸害臊地说。
“难怪,”我仰起头道。“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
“别急,还有救,”我捏了下她的鼻子。“进去选选。”
“选内衣?”她又一脸的羞红。
“先生、小姐,要选内衣吗?”女导购迎了出来,热情地招呼我们。
“恩。”我点点头,硬拉着金鑫走进内衣店。
女导购笑容满面地问:“请问想要什么样的内衣?”
“我不用。”
还没等金鑫说完,我便打断她:“帮她量体。”
“不用了吧?我知道号码。”金鑫难为情地说。
“上一次量是什么时候?”
“大概去年的”
“好了,别想了。重新量,女人的胸围要三个月一量,并随时更换适合的内衣。”我说。“导购小姐,帮我朋友选一件丝质的、不加内垫、3/4型、宽肩带加钢丝托的内衣,不要任何装饰,紫色,薰衣草紫。”
“好的。”女导购爽快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带着金鑫往换衣间走去。边走还边说:“小姐,您男朋友实在太专业了,他选择的内衣完全适合您的胸型,既美观又舒适。您有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金鑫摇着头,我知道那是在否认和我的关系,但导购小姐会认为那是谦虚。
十分钟后,手机响起,是金鑫。
“喂?”
“我试好了。”
“怎么样?”
“恩。”这是她回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