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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公主难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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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公主难为
作者:血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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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死。
  
  作为宁国的四公主活了十八年,虽然有过几次死里逃生的经验,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杀死我的,不是来刺杀我的刺客,也不是宁国任何一种死刑。
  
  我死在十八岁生日过后的一个多月,距离我成亲,也不过半个多月。等同我的人生才将将开始,却早早地终止在了十八岁的一个夜晚。
  
  短短的十八年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我甚至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还在梦中。
  一直到死亡来临,我才明白。
  
  浮生若梦,一场虚空。到头来,什么都是假,什么都是虚。
  唯独宁国凤华公主宁曦之死是真。
  
  二、
  
  凤华公主薨了。
  
  这个消息在一夜之间从都城传遍了整个宁国,上至满朝文武大臣,下至市井平民百姓,无人不惊,无人不奇。
  
  凤华公主生前是先帝最疼爱的一个皇嗣,在这天之前,但凡在朝廷中有些耳目的人都以为,凤华公主会是日后君临天下的女帝,但是偏偏就在先帝驾崩后第三天的夜晚,凤华公主薨了。
  宁国的历史上,从未有过一个公主的驾薨能引起这么一场轩然大波,甚至几日之前皇上的驾崩都被人淡忘。对于公主的死因,大家猜测纷纷,茶余饭后便多了一项谈资——公主之死。
  可叹的是,宁国公主的生命在这一天彻底终止,宁国的基业却不会因为一个公主的死亡而停歇片刻。
  
  而在整个宁国之中,唯一能见证这个薄命公主真正存在过的几个人都为公主的死去或喜或悲。其中最让人扼腕的,正是与公主成亲还未到一个月的驸马。
  
  公主出殡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年轻的驸马撞棺殉情,鲜血流了一地,被雨水冲刷,再无痕迹可觅。
  赶来的御医将他救起,驸马还是活了下来,或许,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悲哀的。
  
  三、
  凤华公主驾薨后,都城大多数的宁国子民还不知道他们公主的死讯时,距离都城千里之外的沂州,年轻的沂州王把玩着手中一块已经碎成两半的玉佩,窗外月光清寒,照在他一袭胜雪的白衣上,他微微阖上了眼帘,淡淡道:“公主果真薨了?”
  
  匍匐在地上的侍从低着头,恭敬道:“千真万切,一切如王上所料!”
  
  如我所料?
  
  他睁开双目无奈地笑了笑。
  
  我既然改变不了那个结局,为什么还要让一切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楔子是倒叙,第一章正文开始,第一人称是公主,故事从公主死前的几个月开始
  鉴于大家的误解,我澄清一下,本文是轻松文,楔子有点沉重,后面比较欢脱,且保证是HE!!






☆、上朝

  第一章
  上朝
  
  “公主公主!快起床!要上朝了!”
  
  大清早,我便被珠儿聒噪的声音吵醒,起床揉了揉眼,见珠儿漆黑的眼睛盯着我,满是焦急:“啊呀,已经卯时了,您怎么还没更衣啊!”
  
  耳朵一阵疼痛,我一边揉耳朵一边:“珠儿,要是有一天我的耳朵聋了,你一定是头等功臣。”
  
  “什么时辰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珠儿继续咋呼。
  
  急什么,不就是个早朝。
  
  我慢悠悠地洗漱更衣,珠儿还在一旁叨念:“公主,上朝的衣服应该正统些,上回皇上不是赐了一件绣凤华彩服么?公主怎么不换那件?”
  
  “我是去上朝,又不是抛绣球,穿得那么花哨干嘛?”我睨了一样珠儿道。
  
  珠儿一听抛绣球就乐了:“那公主您什么时候抛绣球啊?”
  
  我懒得理她,心里叨念着就是有一天我抛了,也绝对不抛绣球,干脆就抛珠儿,反正她长得跟个球儿似的,抛了我还好耳根清净。
  
  我叫宁曦,封号凤华公主。
  
  我是今上帝的嫡女。在他老人家立储之前,我在所有皇子皇女中的身份最为尊贵,因此还未成家便出宫立府。
  
  本朝皇族中没有男尊女卑,公主也可以争储为帝,作为唯一的嫡公主,我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皇嗣,也因此,常常成了众矢之的。
  
  所谓众矢之的就是我常常成为行刺的对象。
  
  今日,风和日丽,春光灿烂。但黄历上说,不宜出行。所以我逆天而行,遇个刺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个刺客的眼神不太好。
  
  我一直习惯和珠儿共乘一车,本来是因为珠儿过懒,不愿走路,没想到这回却救了我一命。
  
  大抵是因为珠儿脑满肠肥,珠圆玉润,很符合刺客心中公主奢靡j□j,好吃懒做的形象,加之我惯着素衣,与珠儿的衣饰差别不大,他便一下子擒住了珠儿,将珠儿拖出了马车。
  
  一行人马停下脚步,皆是一惊。但是我有足够的信心,他们惊的不是有刺客,还是刺客劫持了珠儿。
  
  我不慌不忙地从马车里探出头,珠儿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脸色吓得发白,朝我喊道:“公主公主!快快救我!”
  
  我抚了抚额:“珠儿,本宫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她立刻顿悟,改口道:“公主公主!不要管我!拿下这个恶贼!”
  
  嗯本公主还算j□j有方。
  
  那个刺客闻言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准备英勇赴死的珠儿。
  
  就在他呆愣的这当口,忽然有一袭紫色的身影翩然而至,那人身形如风,一只手迅速地夺过了刺客手中的刀,另一只手拉过了珠儿,往后一翻身,一脚踢开了刺客。
  
  刺客倒在地上,立刻被众人挟制住。而那紫色的身影稳稳落地,他转过身来,美玉似的脸庞,天生似笑的明眸正望着我。
  
  “公主殿下受惊了。”他上前来俯身行礼。
  
  “多谢苏卿出手相助。”我亦回以淡淡的笑容。
  
  苏卿史,苏思毓,年未弱冠便身任重职,是为这一辈青年才俊中最负名望的一人。
  
  苏思毓含笑立在那里,珠儿受惊之后哭哭啼啼地跑到我身边,委屈道:“公主,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唉让她在人前要自称“奴婢”的,活该被人劫持。
  
  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了看珠儿宽大的身子,烧饼一样的大脸。悲叹一声,原来本公主在百姓心中,竟是这个形象!
  
  珠儿不明白为何我的脸色难看起来,以为我生气了便不再哭闹,安静地钻到我身后去。苏思毓还在一旁站着,可是他看我郁闷的模样,好像很是欣喜,欣喜地让我不禁怀疑,这刺客该不就是他派来戏弄本公主的吧?
  
  辰时,早朝开始。
  
  巳时半刻,早朝结束。
  
  别问我为甚就结束了,早朝我一般都在游神。
  
  比起我,苏思毓就不太轻松了,今天周太傅又参了他一本,说沂州封王大典后,新任沂州王即将来朝觐见,宗正寺却迟迟不见动静,苏思毓身为九卿之首,怠慢此等大事,实属失职。
  
  苏思毓一边顶着那老家伙炮轰,一边笑着朝我这儿偷瞄了两眼,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唔临危不惧,甚好甚好。
  
  早朝后,我在走廊中遇见了苏思毓,他穿着深紫色朝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其实这副威严的官服并不适合他,我记忆中的苏思毓,应该是惯着蓝袍,乌发半束半散,慵懒地依在红栏上,笑得风流婉转。
  
  他会给我留下此等印象,实在是因为,我们初遇的地点乃都城首屈一指的教坊,俗称青楼。
  
  当年本公主年少轻狂,也曾男扮女装混进青楼潇洒过一回。
  
  初遇苏思毓,我还以为他是青楼里的小倌,因为他没有搂着女子,也不曾搂着男子,而是站在二楼,依靠在栏杆上,眼眸含笑。
  
  那是一双天生温柔,天生带笑的眼睛,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更何况他生得天人之姿,在他的光辉之下,青楼里的一干名妓小倌都黯然失色。我色心大起,上前调戏他,他也不恼,笑吟吟地迎合我。
  
  也不知为何,两个嫖客竟然互嫖起来,且越嫖越对胃口。于是我要了一间雅间请他喝酒,招呼老鸨上了最好的陈酿。苏思毓饮了酒,脸颊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红晕,更是灼灼动人。
  
  他问我为何不饮,我笑着说:“酒不及美人更醉人。”他也笑了。
  
  但是我没想到,下一刻他竟含了一口酒吻上了我的唇。
  
  这是小倌常用来取悦客人的手段,但我却一下懵了。苏思毓并没有察觉我的僵硬,他的吻温柔而细腻,轻轻地用舌尖舔舐着我的唇,我被他撩拨得满脸通红,一时恍惚也忘了将他推开。
  
  他见我无动于衷,吻从我唇慢慢地移到了脖颈,我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也跟着燥热起来。
  
  身体因为酥软而微微瘫软下来,苏思毓顺势欺身而下,在我耳边喃喃道:“哪来的女儿香呢?”
  
  我惊愕地看着他,他却抬起头笑意涟涟望着我,衣衫已褪去,露出白净纤瘦的肩膀。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要出大事了!于是我一把推开他坐起来,歉声道:“公子抱歉,我、我其实没那个心思”
  
  苏思毓也没有气恼,自顾自地敛了敛衣服坐起来,继续喝着酒,幽幽道:“姑娘是头一回上青楼吧?”
  
  我讷讷地点点头。
  
  他微微莞尔:“下回不要这样草率了,凭姑娘你的容姿,很有可能被人盯上吃亏的。”
  
  那时他大抵把我当成是哪户人家不懂事的小姐,劝导了一番,末了还笑着说:“若是姑娘下回还想来尝鲜,不妨带上我,有我保护着姑娘,定不会让姑娘吃亏。”
  
  苏思毓是第一个教导本公主上青楼的大臣。
  
  且,还是第一个差点就上了本公主的大臣。
  
  为人臣能做到这个地步,苏思毓是个妙人。
  
  但日后身份揭穿,我在苏思毓面前常常是抬不起头的那个。毕竟堂堂公主女扮男装逛青楼还被调戏并不是件好听的事,传出去就是天下人的笑柄。
  
  是故我对他算得上十分客气,见他远远走来,我总是要停下脚步,等着他走过来俯身一句:“公主殿下金安。”
  
  你若闭嘴,我便安好。
  
  但这句话我说不出口,我只好扶起他,万分谦和地来一句:“苏卿不必多礼了。”
  
  他也不同我多客套,笑吟吟地开门见山道:“听说今早的那个刺客,再押往大理寺之前便自尽了。”
  
  我“哦”了一声,并不太惊讶。
  
  “公主,这下死无对证,要查出他是受谁指使,恐怕就难了。”他道。
  
  “无妨,他本不是刺客。”我道。
  
  “哦?此话怎讲?”他看似惊讶地挑了挑眉。
  
  苏思毓并不是傻瓜,其实他也早就看出来了。今晨的那个刺客根本不是来刺杀我的,他既然能在被擒后英勇自尽,可见他是刺客中较为高等的死士,这类人物怎么能傻缺到连刺杀对象都弄不清楚?更何况,即便是弄错了,他也没有直接对珠儿下手,而是将她劫持住拖出马车外,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是要刺杀我,而是要将刺杀我这件事,当众做给别人看。
  
  “可惜现在死无对证,也弄不清是受了谁的指使,目的又是如何”苏思毓喃喃道。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刺客的目的就是让苏卿出手救我呢?”我抬头笑着道。
  
  苏思毓讶异了片刻,恢复了笑意:“若真是如此,微臣倒挺感谢幕后之人给了臣一次亲近公主殿下的机会。”
  
  我皮笑肉不笑着,苏思毓此人,不在言语上占我点便宜他似乎皮痒。
  
  “话说回来,沂州王要上都城觐见了。”他忽而转了一个话题,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听说公主曾在沂州小住过半年,与沂州王,相必是旧识吧?”
  
  我愣了愣,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白衣少年的影子。
  
  “大约,算是旧识,只是关系”我原本想说恶劣至极,迟疑了片刻,没说出来。
  
  苏思毓但笑着:“若是能拉拢沂州王,对公主有百益而无一害。”
  
  他的言下之意我自然明白。沂州地广物博,沂州王虽是异姓王,但是他的权势连众多同姓王都无法匹敌,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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