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何许:冷颜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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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就是苏家大小姐吗，听说可是个大美人呢。”
白衣男子清俊的面容上带了一抹原来如此的笑容。
黑衣男子听到苏家，才难得给了白衣男子一个眼神，又马上低下了头，继续喝起了酒。
☆、第十六章 你的十里红妆，我的无边地狱
“客官，您的消息早过时了，这位新娘子呀可不是苏大小姐，人家是真有福气。”
小二吊着客人的胃口，嘿嘿笑着。
“行了，结完帐剩下的赏你。”
白衣男子对于凑热闹的事从来不遗余力，抛给小二一锭银子，足有十两，结完帐还能剩不少。
“客官，苏大小姐据说前些日子暴毙了，这二小姐就顶替姐姐成了皇后，这二小姐听说可是个庶女，真是走了大运。”
小二低声说着，看了下四周，这苏二小姐马上就是皇后了，背后道人是非，到底不敢大声。
“苏家有几个小姐？”
黑衣男子手指颤了下，杯中酒水都溢了出来，死死地盯着小二的眼睛，声音如同冰渣子般蹦出，他想着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这个小二是骗他的。
白衣男子有些诧异地看了同伴一眼，为他少有的失态。
“镇国侯苏府只有两位小姐。”
小二有些害怕地答着，这位黑衣客官的眼神让他浑身发冷。
“苏二小姐叫什么名字？”
离杀也就是黑衣男子，终于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他的心在颤抖着，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白衣男子终于确定了离杀的情况不对，担心地看着他。
“苏清影，对，是苏清影。”
小二确定地说着。
“是吗？”
离杀的手被瞬间破碎的瓷片扎的鲜血淋漓，却丝毫及不上心中的痛，原来自己真的得不到幸福，呵呵。
——
“离杀，松手。”
路非掰开离杀的手，看着上面满布的伤口，焦急地掏出了药瓶，就要替他处理。
离杀挥开了路非的手，出神的看着自己满是伤口的手，仿佛是看着自己满布伤痕的心。
小二察觉情况不对，早已经逃跑了。
“离杀，怎么回事？”
路非知道离杀的固执，只能忍下心中的担忧，先将药瓶收了起来。他猜测着离杀的失态应与那个苏二小姐有关，可却不知道他何时认识了这样一个不应该有所交集的人。
“路非，你说我们若是抢婚，能成功吗？”
离杀喃喃地问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路非的手。
“离杀，你疯了，先别说周围重重守卫，我们只有两个人，不可能成功的。还有我们的计划，你的抱负，你努力了那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你想功亏一篑吗！再说她能放弃皇后不做跟你浪迹天涯吗！你醒醒吧，离杀。”
路非死死攥住离杀的手，苦口婆心地劝着。
“是呀，我现在一无所有，凭什么让她远离荣华富贵，跟着我吃苦受罪。”
离杀全身一阵虚脱，他正因为太过清醒，所以才如此痛苦，他知道苏清影对他有好感。却不是他想要的爱情，心中仿佛被撕裂般痛苦，难以呼吸。
“离杀，我们离开京城，等我们计划成功了，你也许还有机会。”
路非知道，即使离杀计划成功也不可能斗过皇帝，却只能这样安慰着他，只希望他能振作，他从未见过离杀如此气馁的样子。
“对，我们离开京城，我们加紧计划，我还有机会，她终究会回到我身边的。”
离杀黯淡的眼睛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那是名叫野心的火焰，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着权力。
“我们走。”
路非心惊于离杀的目光，为那个女人的影响力感到不安，却不想再提，只希望离杀在时间的流逝下，能够忘记这段注定不会开花结果的感情。
最后忘了一眼那片远去的红色，离杀回复了冷硬的表情，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曾经想要竭尽全力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另一个男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地给了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她的十里红妆，却是他的无边地狱。
☆、第十七章 睡着的新娘子
龙凤喜烛高高燃起，诺大的宫殿全是打扮喜庆的人，红色纱帐漫天飘舞，从墙壁到地面全是一片红色，喜气洋洋。
每个人都是睁大了双眼，等着皇帝的驾临，只有新娘子没有这个自觉。
苏清影闭着双目微微打着盹，今天一天，从天不亮就开始梳妆打扮，然后拜这个拜那个，又困又累，还饿的前胸贴后背，刚刚想吃桌上放的糕点，也被碧荷阻止了。
苏夫人就是担心她又忘了这些规矩，因此告诉她，今天一定要听碧荷的话，否则，婚礼不能顺利，她还要接着折腾。真庆幸，女人一生中只嫁一次，要是再来几次，谁都受不了的。
“小姐，小姐，你醒醒，皇上就要来了。”
碧荷见自家小姐不再说要吃桌上的点心，乖乖地坐在那里，本来还很欣慰，自己终于看着小姐一路顺利的进了洞房，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姐居然一动不动，碧荷有了不好的猜测。
走到苏清影身边，以隐秘地动作摇着她，小声地唤着，果然没有反应，想到还在府中时小姐就是很早歇下，碧荷只能认命地接着努力。
可惜，对于一个坐着不动的人来说，睡着太容易，醒来太困难。碧荷咬了咬牙，想着为了小姐就放肆一回，抬起手，就要直接大胆地拍醒苏清影的时候。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远远地传来了一阵跪拜请安的声音，碧荷只能跟着退到一旁跪地请安，她还没有胆量在皇帝面前对苏清影做大不敬的动作，虽然小姐不会怪她，但是皇上有可能怪她呀，小姐，您自求多福吧，碧荷暗中祈祷着。
过了一会儿，纱帐一层层掀开，珠帘一帘帘卷起，沉稳的脚步声终于停在了床前。
楚鸣昱看着他的新婚皇后，大红吉服穿在身上，牡丹凤凰交相辉映，虽然华丽尊贵，却也将娇小的女子裹得严严实实。除了一双雪白如玉的小手轻轻握在腹部，能够一窥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风景。
尽管如此，楚鸣昱却自这双手的白皙恁弱，能够想到新娘子容貌的美丽，看来他的皇后模样应该不差。
幸亏如此，否则娶个不漂亮的皇后，楚鸣昱可以不在乎，却也会让人传为笑谈。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许多大型场合都要参与，她不需要多美，但绝不能丑陋。
苏清影在嫁入宫中前名声不显，远不如她的嫡姐苏清若艳名四播，一般人都没有看过她的模样，楚鸣昱今日才想起这件事，本来还有些担心，现在才放下心来。
只是看到新娘子披着红盖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听到自己来了也不行礼，不知该说她镇定呢还是无理呢？
楚鸣昱含笑的眼中微微染上了一丝恼怒，自他登基以来，就再未有人敢这样无视于他了，不知这女子等会儿还会不会这样镇定，楚鸣昱嘴角微勾，有些恶意地想着。
不愿意再为了一个不被自己期待的皇后耽误时间，楚鸣昱微笑着，接过喜娘手中的金色秤杆，无视周围一众女子为他的笑颜而迷了颜色，挑起了新娘子的盖头。
新娘子很美丽，柳眉轻蹙，瑶鼻樱唇，肌肤如玉，仿佛透明一般，有着一股楚楚怜人的诱惑，只是对于见惯美人的楚鸣昱来说，这并不足以吸引他太多的目光。
让楚鸣昱开始认真打量新娘子的原因是，自始至终，新娘子的双目不曾睁开，而让人佩服的是，即使睡着了，她还能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
挥手止住了想要上前唤醒苏清影的碧荷，让所有的人都退下。他倒想看看她是真的如此特别，在洞房夜坐着也能睡着，还是想要引起他的兴趣，才故意特立独行。
碧荷无奈地看了自家神经大条的小姐一眼，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思，不甘不愿地领着众人退出寝殿。
寝殿之中只剩下了新郎与新娘，显得空寂许多，有些清冷的感觉，楚鸣昱却毫不在意，今日听多了各种吉言喜语，道贺恭维，他现在只是想要有一个安静的洞房夜。
楚鸣昱坐在喜床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新娘子，像要看出朵花来，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有新郎在新婚夜看着新娘子发呆的，难道这位苏二小姐对他如此不满，想要用这种方式避开新婚夜吗？
楚鸣昱又想起了让人查出的，苏清影一开始与别家订婚，退婚后大病一场的事情，有些恼怒于这个女子的不识相，深邃若幽潭的眼眸中有了些轻微的波动，嘴角的笑容却越发迷人了。在他快要忍不住出声时，被他注视良久的新娘终于不堪其扰地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第十八章 春风化雨似故人
这双眼眸一开始惺忪未醒，带着一抹迷蒙水雾，仿佛困惑于眼前所见，不一会儿却想起什么一般双眼大睁，如同一双猫瞳，却并不如她的脸一般是楚楚动人的味道，反而透出一丝清澈明亮的光芒，只是在这样一双清清灵灵的目光里却藏着些小小的气恨。
“你打扰了我睡觉。”
楚鸣昱从这双眼中读出了她的心思，有些好笑地想着，倒是长了一双会说话的好眼。
“皇后倒是长了一双好眼。”
楚鸣昱不觉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有些受到诱惑般的，将手指探向了那双清澈的眼，在皇宫中见多了那些满含利欲与贪婪的目光，倒是好久未曾见过这样单纯的目光了。
苏清影本来在睡梦中感觉挺好的，虽然耳边一直吵吵杂杂，但她充耳不闻，固执地睡着。谁知却有一股灼热的目光射向他，越来越灼热，越来越灼人，让她终于不能无视到底，有些气恨地睁开了双眼。
却未曾想，自己睁开双眼的一刻，会为了那一抹灿烂的笑容迷了眼。
眼前的男子身穿明黄金绣九龙袍，身姿挺拔俊秀，脸部线条仿佛精雕细琢的雕刻般，完美圆润，斜飞入鬓的眉毛英挺，俊秀，深邃幽黑的瞳眸透着一份温润的暖光，又仿佛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冷看世人的滋味。
只是最吸引她的却是高挺鼻梁下的，似曾相识的，薄唇抿出的春风化雨般的笑容。
像是很久以前，曾有一个人在她自黑暗中睁开双眼时，就开始对她灿烂地笑着，宠溺地笑着，眼波柔和如一泓泉水，那份温柔，将她溺毙其中。
是他吗？
“叮“的一声轻响，因着双方的专注，而被忽视了过去。
苏清影握紧的指悄然松开，呆呆地看着含笑的男子，为那久违的，不由自主的感动，她眨着眼，任由着面前的男人将手指伸向她的面颊，不含一丝警惕，没有一丝厌烦。
温润而滑腻的触感让楚鸣昱不舍得离开少女的脸，却在看到少女怀念什么般的目光中沉下了脸，收回了手。
她究竟是将他当成了谁？即使娶她不是因为爱或者喜欢，但是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替身。
——
帝王的无声，让凤鸣宫一时有些沉寂，只余蜡烛的“哔啵”声持续地响起，并排而坐的两个人，明明极为接近彼此，又仿佛离的那么遥远。
“听说你前段日子大病了一场。”
楚鸣昱仿若不经意地问着，将少女细软的小手放在掌中细细把玩，他的手修长沉稳，她的手小巧娇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只手如此不同，却又如此的和谐，他的手包着她的手，如同真正倾心相恋的人。
楚鸣昱的心情有些放松了，她的手倒是和她的人一样小巧，不过她的年龄确实还小，他又何必为了那些年少冲动的过去而斤斤计较呢。对于自己的魅力，他极有信心，不论他的皇后过去爱着谁，她在将来爱着的人，必定是他。
“回皇上的话，臣妾是病了几日，不过已经无事了。”
苏清影回过了神，她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不是那个人，却有了一种欣喜，悄悄蔓延于心中。她注意着他的动作，双眼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交握的双手上。
明明刚刚还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现在又去看手了，楚鸣昱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那只微凉细软的小手。
“皇后倒是病的挺巧。”
楚鸣昱注视着她的眼睛，想看她怎么回答。
“是挺巧的。”
苏清影有点奇怪，病了就病了，干嘛还问左问右的，他好奇心可真重。不过因为心中的莫名欣喜，她还是尽最大的耐心回答着对方的各种问题。
楚鸣昱深深地看了镇定回答的苏清影一眼，若不是已经查过，还真看不出苏清影以前性格胆小怯懦，一个人大病一场就能改了性格？还真是有趣。
——
“皇后，春宵苦短，我们还是快喝交杯酒吧。”
苏清影沉默了，交杯酒什么的她知道，只是怎么喝？她盯着楚鸣昱，等着他的动作。
苏夫人怎么也没想到，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