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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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得那么可怜。
“阿欢,不要哭,都是我不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紧紧抱住我,鼻息间是熟悉的温暖的味道,是我在今天之前深深迷恋的安全感;可此时此刻在这样不堪入目的凌乱中,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那么讽刺。
我终是忍受不了尖叫出声,眼泪瞬间无法抑制,哭喊着拳脚相交发泄地全往他身上砸:“虞仲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你就吃定我一辈子耳聋目瞎看不见你们的肮脏事?!你混蛋!你混蛋!”
“对不起,阿欢,不要那样说好吗?请不要那样说。”他深深合上眼,双手不甘心地合紧抱紧,清冷的面容第一次显露出后怕。他知道,他已经给判上了死刑。这个认知随着怀里的人每多一分挣扎便越发清晰。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好好想想。”虞仲之着实是慌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欢的倔强和决绝,安宸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的爱要得很纯粹,如果被背叛宁愿丢掉弃之;她曾为了忘掉安宸歌可以嫁给他,此时今日,他怕她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
没有人比他希望眼前乱糟糟的一切只是个玩笑!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出轨,更别说他们那么相爱,在离别的一个礼拜他隐忍思念埋头工作都想着她怎么还在上海,又怎会舍得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虞仲之你滚开!你身上都是女人的味道!你离我远点!”我哭喊着推开他,他越是抱歉,我的心越发的寒,所有的侥幸、信念都在他的歉意中崩塌刻。
虞仲之,你怎么不理直气壮一点,怎么不有力地否认什么都没做过?!还是你觉得做错事只要一句抱歉就可以抹杀了?!你就吃定我爱你爱到包容你的出轨?!
只是你想错了,你们都想错了,我没那么大度,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窝囊废!
“虞仲之,你放开我吧。”我停止了挣扎淡淡开口,大哭大喊过后清醒冷清下来。
“我不放,阿欢,你想做什么?”他一贯的清冷的面容闪过一抹焦急和担忧。
“滚开!”我发了狠用尽全力推开他,或许是没料到我力气会这么大,虞仲之猝不及防摔到一旁生生磕上床头的水晶灯,发出重重的一声;我面目表情地看着他因痛楚而忍不住蹙起双眉,轻轻地说:“说错了,该滚的人是我才对。”
目光扫遍整个房子发现自己的东西并不算多,除了衣物就是零零散散的小瓶小罐,连缩在角落的小猫儿也不是我,算了,不要也罢,单就抓起跌落在地板的钱包转身就走;心中忍不住自嘲:这个时候我居然还周到的想着要带钱,算不算够坚强噱!
“你别走,我走。”
我顿住脚步,感觉到手腕被人抓得生疼,缓缓转身,看着他隐藏祈求的目光,甩开他的冷冷地嘲讽:“可惜,这里的空气太恶心,我怕自己会吐!”
只是跑出来看着眼前车来人往的景况,心头却无端生出荒凉感,自己去哪呢?回家爸爸定会追问,许宁宁怀孕蜜月中何苦要分担自己的不幸?亲朋好友听来只会徒增笑料,想了个遍最后竟然没有自己可以安身的地方。
明媚的艳阳天下没有比无路可走的人更可怜了!可比这更难过的是,曾也竟无路可走的自己是虞仲之给我庇护,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热烈地抓住他不顾一切的豪赌,可惜我们的婚姻只走了不到一年就面临分崩瓦解。
我赌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流欢。”身后有人在轻唤。
沈允?
我木然地看着他,脑袋有停止转动的迹象,想不透他怎么还在这里,下一秒心中涌上巨大的羞辱感,纵是向来坚强,此时在这个聪明的男人了然的目光面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
“肚子饿了吧,先喝瓶牛奶填填胃怎样?”虽是问话他却已把手中有便利商店标志的购物袋直接塞到我手里,那是附近不远的一个小店。看得出来他刚刚是走开去买东西去了。
既然都被他碰到自己最狼狈的场面,也懒得遮掩,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为什么一直在楼下等?”
“因为我初来乍到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你是我生意伙伴应该帮我解决这一大问题才行。”
“抱歉,我帮不了你。”
“那我只能流落街头没人管了,流欢你真的不帮我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理所当然的笑意,荒凉的心闪过一抹感动,自己心里当然清楚他堂堂一个集团副总怎么可能会沦落街头,他之所以赖皮纠缠大抵是有心安慰吧。难得他真心把我当朋友。
“正好我也无家可归,不嫌弃咱俩就找个酒店当窝吧。”
沈允眼前一亮,爽朗大笑连连点头:“行,晚上请你喝酒以表感谢。”
酒?我僵笑了下,看来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自己需要借酒消愁!这真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正文
威胁文/安十三
一个满腹委屈禁酒已久的人加上一个有心灌酒的,醉成烂泥简直是理所当然。沈允看着面前软趴在桌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女人,不哭不闹只管喝闷酒,苍白憔悴的脸尽是倔强,让他当绅士安慰的机会都没有。可也正是这样的她才让他特别的心疼,相比之下,他更欣赏在上海大气洒脱一脸精明的小女人。
“对不起。”明知她醉得不省人事,他还是自责地轻楠一句。或许让她遭遇这种景况这么伤心欲绝的罪魁祸首他也算一个吧,虽是无心之为,却责无旁贷。
连续三天在酒店浑浑沉沉地窝在床上一动不动,头疼欲裂吃不下睡不着,沈允非常担心,买来营养的海鲜小米粥,还没碰上我就反胃恶心跑到厕所大吐起来,可惜这三天来吐的次数太多,酒水吐干胃部空虚到现在只剩下干呕了。好不容易缓过来手脚发软地扶住洗手台,看着镜子里披头散发的自己,眼窝深陷,皮肤干燥憔悴,明明凄惨可怜,神情却冷漠的布了一层霜。
沈允进来看到,撇过脸轻轻说一句:“吃不下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我默不作声地走至窗边,看了一会外面阳光正好的明媚,开了机,几十个未接电话和数十条未读短信,有爸爸的,有许宁宁的,也有虞仲之的。我转身目光移到沈允手上的电话,淡淡道:“他找到你这里来了?”
沈允无奈地点点头:“是,他到处在找你,想必问过你身边的人都没有消息才会如此吧。”一个骄傲的男人要从陌生的男人那里打听自己老婆的下落是一件多么丢面子的事情啊,他居然能撇下自尊心四处求问,定也是很爱她的。
“好,我回去了。”我嘲讽地笑笑,虞仲之他够不要脸要弄得人尽皆知就随他乐意,我没必要为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毕竟不管开心或不开心日子都还是要过的刻。
“你想开就好!”沈允终于松了一口气,认真地说:“流欢,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里,需要帮忙的只要你开口我有能力做到都非常乐意你来找我。”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笑了笑:“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而且可以是两肋插刀的朋友。”
他的笑容温软优雅,声音诚恳,在心力交瘁的时候听到这个只见过几次面、曾怀疑他居心不良的人对我坦开胸怀信誓保护,我忽然就哭得难以抑制。人生在世到底是一场猝不及防的玩笑;曾几何时,在一段短暂的时光里,我们以为互相深爱维护,他说还有他,他永远也不会离开我,我是满心热烈的相信托付;后来才知道,那些爱异常脆弱,幸福的表面轻而易举地破了个洞,任凭伤心欲绝也无法弥补。
出了酒店便见到虞仲之的车,他似是等了好一会,脚边落了几根烟头,我熟视无睹越过往路边拦车,天气大好的中午,很快便有车过来,下一秒手腕却被人拦住。
“坐我的车。”
“我嫌脏。噱”
他目光一紧,布满倦色的脸上忽红忽白,三天不见,向来注重整洁的下巴有青色的胡渣让他看起来很凌乱,低沉的声音有息事宁人的认命:“跟我回去,你要打要骂想怎样都行。”
我缓缓转身对上他双眸,淡淡点头:“说得是,有些事情该解决还是早点了结的好。”说完主动改上他的车系好安全带安静地等着。
虞仲之坐在主驾驶座顿了半响,沙着声音问:“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你该不会认为我们还可以继续维持婚姻关系吧?”我冷笑了声,嘲讽道:“由我主动开口或许你会觉得有失面子,但很抱歉本人的廉耻心让我实在难以顾及你是否好不好看。”
“你想离婚?!”他蓦地转头,脸色阴沉紧绷起来。
“是必须要!”
“不可能!”
我咬紧牙,冷冷地盯着他:“凭什么不可以?!”
“我不准你离婚!”
“这不构成理由!”
“要是我们的事情弄大到离婚,你觉得两家的老人家会承受得了吗?你也不想看到有人气得病发吧?”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气得全身发抖:“虞仲之,你这是威胁我?!”
他微微撇过脸抿紧唇,面目表情的侧面线条此刻看起来冷冽而无情,凉薄的唇轻轻吐出一句:“随你怎么说,离婚,休想。”
“虞仲之,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卑鄙用威胁的手段,现在的你是无比的恶心!”我冷笑着嘲讽,心头有把火又怒又急,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要继续纠缠的烦躁;胸口像沉了石般又堵又酸,胃部一阵抽搐,我倒头趴在车窗口呕吐起来。可是胃口早就空了,不久前又吐过,此刻只觉胃部什么也吐不出,一阵阵的发疼。
虞仲之身体一僵,脸上的冷然荡然无存,手下意识想伸过去,半空又缓缓收回,听着那声声呕吐声,心口一阵荒凉。
恶心吗?脚下一踩到底,车子便像利剑般飞驰滑过,直到车水马龙的闹市渐渐掩盖过微弱的呕吐声,他抓住方向盘发白的指骨才稍稍放松。
我感觉身体内部每个内脏像是一起抗议虐待般全部隐隐作痛起来,车子开得飞快,耳边此起彼伏的刺耳的鸣笛让我耳膜阵阵生疼,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宁愿自己立刻死去,胃部腹部疼得想打滚,全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咬着牙默默忍耐着;可比这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近在咫尺的他无比熟悉的烟草味,转眼间便可见到自己深深迷恋的身影和冷清的眉眼
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一颗心像泡在酸汤里似的怎么也挺不止哭泣;虞仲之,我们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为什么你要变成这样,为什么
蓦地,正在高速行驶的车子歪曲几下划过不知名的物体发出尖锐的划破声,车身瞬间停止,我反应不及被狠狠撞上硬物,尖锐的刺痛还没来得及疏解,身体就被他拉过去搂入怀抱紧抓牢,沙哑着嗓子一声声恳求问:“阿欢,你要我怎样才不哭?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正文 冷暴力'VIP'
公寓是住不下去了,从那天大吵大闹后回到虞家大宅两人便默契的冷漠以对,或许说他自知恳求道歉没用,我大哭大喊也改变不了现实,照虞仲之说的,之所以还互相忍受维持表面和平是看在两家老人份上,这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在三天之前我们还相亲相爱得非对方不可,转眼就物是人非。
或许在这个细小的都市里,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感情可以转账,婚姻可以随时冻结,激情可以透支,爱情可以善价而沽,今天的长相厮守不过是尽力而为而已。我忽然想起那天爸爸的话,爱情与婚姻哪是你想得这么简单的?果真是现实又残忍刻。
从那天后在宅子里就再也没见过顾晓静,或许是真的听话地不再让我见到她,又或许是虞仲之另有安排,我不得而知也厌恶有关她的消息;我只知道这个从未在我面前占过上风的女人,唯一的一次已足够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然后拍拍屁股留下个烂摊子便消息得无影无踪;所以偌大的宅子空荡荡的,只要有心躲避,不想见的人一个月也未必能碰上一面。
这就是我和虞仲之的冷暴力相处模式。
我越来越偏爱喝酒。我的酒量越来越好,啤酒、白酒、清酒、洋酒,只要是酒,我通通能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它们的结局也跟水一样,短暂地停留在我的身体中之后义无反顾地奔向洗手间。我还想学悲情女主角那样顺着阳光,举起剪刀,对着所有分叉了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咔嚓”一声,剪掉,以祭奠这个挣脱不得的爱情死局;可惜最后又作罢,觉得自己戏剧化的模样太可笑。
顾妈还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