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则-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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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姬昌皱眉道:“可是……此老的那根……拐杖……宫中侍卫无人能当啊!”
“既然这样,罢了,我拿下他,交给大王处置好了。”说着,慈航就要动手。
“等等等等!”姜尚在对面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听出那意思慈航要动手,急忙叫道:“我不是骗子,贫道有信物!”一把掏出陆压给他的玉佩,拿给慈航看。
姜尚手中的玉佩和陆压留给慈航的是一摸一样的形制,慈航盯视玉佩半晌,竟然双目微红,随后转过身,长吸一口气,似乎压下了什么情绪,轻声说道:“他不是骗子,想来也没有恶意,贫道告退!”说完,化作金光散去,竟然就这么走了。
姬昌愕然,这慈航道人说走就走了,竟似对自己的安全毫不在乎,心里微有怒意,但他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是非轻重还是懂得,丽山宫的人都走了,自己若还发威做势,那真是不知死活了。
连连挥手,众侍卫躬身退下,姬昌已然换上一副温厚慈和的表情,冲姜尚招手道:“来,老仙长,坐,来人啊!上茶!老仙长,刚才都是误会,您别往心里去!”
姜尚当然借驴下坡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那美女神仙见了玉佩那副表情,难道……师父欺负过她?待姬昌说完,姜尚随即接过话头:“哪里,我等神仙中人,心怀四海,志纳五方!一点小小的误会,何足挂齿!今日姜尚来,是要和王上谈一件正事!”
“哦?仙长请讲!”
“周国和商国数百年来征战不绝,兵火荼炭!难道是商周两国势均力敌吗?王上,这点你最清楚吧?”
“嗯?仙长此话怎讲?商周虽是世仇,但两国确实国力相当,势均力敌呀?!”
“呃……”姜尚后面的话顿时被噎住,他在西周活了七十多年,什么不知道?周军虽然一直缺少将才,但那军队的战斗力,一直都在商军之上,而且上下团结,绝无商国的那种内外之分,多年的战争中,一直胜多败少。只不过,商周两国之间战争的结果,根本和商周两国的军队无关!姬昌不可能不清楚这个事实,他就是有意和姜尚唱反调!
姜尚一脸黑云,现在有了实力,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小心了,沉声说道:“王上这话就是敷衍贫道了吧,商周之战,决定胜负者,只在仙人的力量,今日姜尚此来,就是代表我派,联合阐截,击败东方的截教,也给贵国一个全取天下的契机,王上为何敷衍于我?”
姬昌老神在在,轻松答道:“仙长这话从何说起?众位神仙护持我军,确实劳苦功高,然两国征战,打的是民心士气,并非投机!”
姜尚明白了,这老家伙是打定注意跟自己唱对台戏了,他最后一次诱惑道:“王上,我不仅可以帮您灭掉对面鹿台的人,还可以给您提供一批将才,一统天下不是梦想!”
姬昌仍旧不为所动,那神态从精神矍铄一下子变成暮气沉沉、耳聋眼花,稀里糊涂的说道:“孤只想与民休息、与民同乐,从没做过什么一统天下的迷梦,仙长找错人了……”
看姬昌那样子,姜尚知道今天是得不到什么结果了,垂头丧气的告了辞,退出了房间。心里一阵迷茫,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姜尚意料,即使他许下的一统天下的诱惑是假的,可那姬昌竟然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让他无从发挥,城外还有黄家几百号人等着,这可如何是好?
姜尚两眼无神的走在宫室的回廊间,前面一位内侍为他带路,七拐八拐之后,那内侍突然在一间厢房前停了下来。姜尚一路上只知道跟从那内侍的后脚跟,这突然的一停,姜尚迷迷糊糊的收势不住,“蓬”把那内侍撞个跟头。
那内侍“唉呦”一声滚在地上,姜尚一慌,忙上前扶,这时,一只大脚不知从什么地方伸过来,“咣”一脚把那小内侍横踹出两丈,同时,一手把住姜尚,声音恭敬的说道:“老仙长,晚辈乃是周国二王子,名叫姬发,希望和仙长谈一谈!”
姜尚眼睛一亮!真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虽说权力掌握在周王手中,但是,王子,不就是未来的周王吗?
姜尚离开后。周王姬昌的房间里,走进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见到姬昌,口称“父王”。姬昌见了他,眉开眼笑,来者正是他最宠爱的王子,大殿下伯邑考。
“父王,刚才听说有骗子冒充仙人,意欲行刺父王,父王……您没事吧?”伯邑考真的是很孝顺姬昌,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无碍,我儿不必担忧,那人倒不是骗子,只是来历可疑罢了,并没有行刺。”姬昌忙招呼爱子坐下,毕竟都是年过花甲的人了,而且,这儿子的身体还没有自己好。
“哦?那儿臣就放心了,那人找父王何事?”
“哼,想要说服我倾举国之力,为他成就宏图霸业!还说什么他们联合阐教就能消灭截教,哈,真是拿你父王当傻子了,做了五十年的周王,那些神仙中人的虚实我岂不知道?他们自己还没有商量好,就想绑我上船,哼,休想!”
“有父王作主,西歧军民有福啊!”伯邑考一脸虔诚的赞叹道,姬昌听了这话,很是受用,笑容满面,,拉着大儿子下棋不提。
一般来说,一国的王子总是英姿勃发、青春无敌的形象,可在周国不同,只因为周王姬昌太长寿了,象他这样活到八十多岁的王绝无仅有!结果,几位先出的王子这辈子还能不能尝到王位的滋味,也成了未知数。
例如眼前这姬发,姜尚打心眼儿里觉着他可怜。记得三十多年前,当时姜尚正直壮年,曾在野外见过二王子走马扬鹰,那叫一个英武!那是二王子不过二十多岁。此时看着眼前五十多岁的二殿下,姜尚都有些不敢认,只见他额上、眼角皱纹层叠,两鬓、须发花白,眼白都已经发黄了,虽然那还算端正的四方脸看起来还算是精明强干,却已遮掩不住岁月的催促,自信炫+shu网收集整理、坦诚的目光下有着按捺不住的忧愁和焦虑。
姬发深藏的欲望瞒不过姜尚这七十多岁的老人,一眼扫过,老姜心里就有了底:嘿嘿,朝歌的故事,再干一回也不妨!当即笑道:“呦!原来是二殿下!失敬失敬!早听说二殿下的英名,一直无缘一见!今日真是幸会!二殿下,你可知道,在我们神仙圈儿里,都说您是天下真主、未来人王啊!”
一番话,说的姬发眼中神光闪烁,精神亢奋!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就要绽放出来,亏多他也是五十多岁的老人精,终于按下了心头的狂喜,神色平静,而又不乏热情的对姜尚说道:“老仙长,这里说话不便,请进房内一谈!”
中卷 荆棘满途
14殿堂上父父子子 灵山里死死生生(2)
“二殿下,召贫道到此,有何指教?”姜尚满意的放下茶杯,刚才姬昌的茶水他是一口没碰,而姬发亲手奉上的香茶他却喝得很是舒畅。
“不敢,仙长刚才和父王说的话,晚辈都听到了,父王年纪大,有些恋栈安乐了,若仙长不弃,晚辈希望和仙长合作!”姬发没有绕什么弯子,直言道。
“哦?二殿下,其实王上说的不错,安乐是福啊,周国民稳国固,何不安享太平?”姜尚虽然动了心思,但他想知道这位二殿下到底有多大的决心。
果然,那姬发也是通事理的人,知道姜尚是在试探他的见识,坦然说道:“仙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周国从来就没太平过!我国西北,狄戎遍地,年年犯边,东边,各大险要关隘都被商国占据,夹处商戎之间,时时有灭国之危!而我国自两百年前,就实行这四方自由往来贸易的政策,并非只因为开明,实际上只有如此,才能缓和四方之觊觎,不成为四方利益互通的绊脚石!可以说,周国自立国以来,便没有太平的时候,但也正是因为这不太平,才成就了今日的国力!”
姜尚听得连连点头,他这七十多年不是白活,起码周国的强弱虚实他看得很透,又接着问道:“二殿下是说,这眼前的安乐正是从不安乐中来的,这倒是不错!但既然已经如此,周国并无倾颓之像,殿下为何想要攻取中原?莫非只为贪欲?”
“非也!周国夹在四方之间,靠着几百年的征战勉强屹立不倒,终非长久之计!这数代周王可算是励精图治,也只保持如今的局面,日后国中若有什么风云变幻,或者国王不肖,则国势危矣!周国若想长存,必须夺取中原,日后国势若衰,方有退守、缓和的余地!……”姬发侃侃而谈,神采飞扬,仿佛从五、六十岁的老者变做二、三十岁的壮年,雄心壮志丝毫不减,这一时刻,岁月似乎在倒流。
姜尚看着越说越神采奕奕的姬发,心里感叹不已:多可怜的孩子啊!瞅瞅,都给憋成什么样儿了!老而不死是为妖,这姬昌的长寿,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西周王室最大的隐患!姬发从国际形势讲到内部斗争,从内部斗争讲到权利分配,从权利分配讲到用人唯才,从用人唯才讲到治国安邦,又从治国安邦讲到国际形势……,口沫纷飞、滔滔不绝,直讲了有一个多时辰,喝光了两杯茶水,才在姜尚不小心打了个小盹后,不舍的结束这篇治国长谈。
“老仙长,老仙长?!”姬发探过手轻轻推推睡眼朦胧的姜尚。
“嗯?嗯?啊……你说,你说,我听着呢!”姜尚揉揉脸,喝了一大口茶水,勉力打起精神。
“晚辈说完了,天色已晚,事不宜迟,仙长要如何决断呢?”
“啊?说完了?恩……事关重大,殿下你再说一下这大事,啊……挑主要的说就好!”
“咳……”姬发清清嗓子,面色没有一丝的不愉快,好像习以为常,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是这样,若老仙长能助我登上王位,达成平生大志,愿和仙长平分天下,愿奉先生之教为国教!不知先生有何可以帮我?达诚申信,方可统一调遣。”
姜尚听明白了,这小子真是性急啊,不过正好,迅雷不及掩耳的办了这事,再好不过,“殿下坦诚相待,贫道自然以实相告,贫道的教派人丁稀少,但实力强大,贫道的师父,那是元始的师兄!开天辟地的盘古的哥们儿!就是贫道我,嘿嘿,也是难逢敌手,别看王上看不出我的修为,那正是本教的奥妙之处!此外,殿下可知道商国已乱?”
“哦?商国已乱?晚辈这里没什么消息!”姬发眼睛又亮起来。
“商君帝乙被其子寿王所弑,寿王已经即位,号帝辛,重用比干,而黄家和北侯崇家在内乱中受牵连,目前闻仲领兵攻打崇家去了,而黄家三百年将门,已被抄家,现在举家将才来投西歧,贫道正欲为殿下引荐……”
“帝乙被弑?黄家反叛?仙长,可是真的?为何我还没得到消息?”姬发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激动且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还有假?!怎么?这么大的事情,殿下不知道?”
“不瞒仙长,晚辈在那商国朝廷内,布有两名耳目,假以传递信息,那名为费仲、尤浑二人便是!这样重大的消息,他们除非叛我,否则不可能不传!是以,晚辈才有此疑问。”
“哦!哦!!呵呵,你看我这脑子!”姜尚作(炫)恍(书)然(网)大悟状,拍案说道:“弑君之事四天前发生,黄家被抄,只在昨天,殿下的消息还没送到,当然是不知了!”
姬发奇道:“那仙长如何得知?黄家人又在何处?”
“黄家人就在城外!哈哈,没想到吧,他们乃是贫道施仙术带过来的,而且,昨日,贫道还在朝歌呢…………”姜尚也打开话匣子,一五一十的将几天来朝歌的变乱一一道明,那姬发是越听越兴奋。
“仙长!这……这真是大好良机啊!我这就去找父王进言,请求伐商!”说着站起。
“殿下!”姜尚急忙叫住他,“若王上不允,如何处之?”
“唉……那也只好再作商议……”姬发眼神一黯,语带无奈的说道。
姜尚笑着站起,从怀中掏出陆压送给他的玉佩,递给姬发,说道:“王子与贫道有缘,这玉佩,便送给王子,颇有防身避邪的功效!”
姬发接下,正要谢过,又听姜尚说道:“贫道有一小徒,名叫武吉,现在寄在南宫府中,请殿下把他招在身边,以便召唤贫道,而且……,今晚不宜和王上商议此事!贫道适才和王上起了误会,说不定王上现在还在责怪贫道,若听说这消息是来自……贫道这里,定是不信的,反倒误了正事!这样吧,殿下派遣一位心腹,随贫道去南宫府带出武吉,再到城外见过黄将军一家三百余口,验明真实,再带武吉回报殿下,这样,殿下心里有底,有武吉在殿下身边,贫道也可及时知道事情进展,可好?”
姬发当即点头赞成,两人随即告别。引姜尚前来的小内侍,名叫李容者,便是姬发的心腹。引姜尚出了王宫,李容同他一起进南宫府接了武吉,又悄悄摸到城外三十里的林中,此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