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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试问深浅总是辛-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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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梓蹲下来,伸手触摸着沙发上红色的酒迹,淡然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二十四问

    二十四问

    梁浅深脾气暴躁,性情反复,毒舌无情,傲慢自恋的“美名”早已传播开去,可当真自己见识又是另一番“美景”。

    辛梓不知道是第几次代表此次班委跑去跟梁浅深进行“沟通”,颇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班级里的那帮人虽然起初因为梁浅深肯登台而高兴了一段时间,可逐渐被她苛刻的要求和难搞的性格弄得各个气急败坏,都不愿再跟她合作,只有辛梓两边来回跑,想要缓和下僵持不下的局面。

    可能是大家也看出来,梁浅深对班长说的话还是会听几分,所以他们这边若是讨论出什么必定会交由辛梓去跟梁浅深说。浅深看辛梓那么辛苦却又异常负责的样子,软下心来不再挑剔什么答应了他们唱那首萧亚轩的《甩吧甩吧》。末了,那帮家伙竟不识好歹地追问一句:你会乐器吗?

    浅深压下火气,笑容灿烂地回道:“你们到底是要我边唱边跳,还是要我边唱边弹,还是要我边唱边跳边弹啊?”

    那一声“啊”婉转悠长,听得一帮班委立刻缩了头不再作声。

    浅深负气地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他们的那点小心肠,文萧是才女此次上台表演是自弹自唱,他们怕自己班的节目被比下去了,硬是想也加点什么噱头。浅深自小跟着母亲学习钢琴,可小时候天性顽劣对这种陶冶情操的东西提不起兴趣,粗粗学了几年便住手了。直到她母亲过世,她深受打击,又重新捡起这门技艺怀念母亲,因此,每天也会默默地练上个把小时。虽达不到令人叹为观止的造诣,登台却也并非难事,只是她偏生不想没新意地跟着文萧屁股后面走,还是选择了唱歌加跳舞。

    每天排练歌舞也是一件磨人的事,梁浅深的性子本就不是耐心好的主,所以对着帮她伴舞的几个女同学非常的郁闷。不就是几个舞步吗,可为什么她们学了三天还是记住了前面忘记了后面。浅深初时还能收住脾气好好作示范,可一而再再而三之下终是忍不住对着这六个女生破口大骂了一番。

    等辛梓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乱作一团,邵芝芝架在中间拦着左边的梁浅深和右边的六个女生,宣玫头疼地手插腰铁青了脸不说一句话。梁浅深双手环胸斜睨着那几个女生只消开口说一句话,那边又炸开锅像泼妇骂街似的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不止。

    辛梓匆忙上前把浅深拉到一边低声问:“又发生什么事了?”

    浅深看是辛梓,也就皱了下眉,没好气地说:“这帮人笨得没法教。”

    辛梓走过去劝了一会,那边总算是消停了,不过那些个恶狠狠的眼神还在浅深身上打转。

    辛梓又走回到浅深身边跟她说:“今天就先不练了,这个样子练下去也是没用的。”

    浅深不置可否,本来她也没心情再教下去了,于是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辛梓低下头呼了口气,轻声道:“那么我们去吃饭吧。”

    浅深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脸瞬间不上不下地僵着,怒气未消却又受了惊似的瞪大了眼睛,心里砰然一跳:“你说什么?”

    辛梓还是略略抬起头眸光温润清雅,继而重复了一遍:“不是说好我请你吃顿饭吗,今天行吗?本来是想周六请你的,可是我妹妹难得要回家一趟,我得陪她,所以”

    “可以,正好我也饿了。”不待辛梓把话说完,浅深立刻打断他,“快收拾下东西,我们走吧。”

    浅深的意思是随便拣一家吃就可以了,她不想为难辛梓。可是,辛梓在这方面依旧固执,硬是带着浅深到了一家离学校有些路的干净精致的小店。浅深打量了下,虽说这家点店面不大,可里面却也别致清爽,窗边桌上摆着的小菜倒也引人食欲,然而

    浅深拉了拉正要往里走的辛梓,谨慎地说:“这里面好像人挺多,还是别家吧。”

    辛梓盯着她四处转的眼睛看了会,眉眼里含着笑意:“你不用担心,这里我打听过了东西好吃价钱也实惠。”

    “谁担心你了。”浅深很经不起激,微窘地瞪了辛梓一眼,立刻走了进去。

    辛梓问了浅深喜欢吃什么,浅深照样一句随便,辛梓便只好自己点了四菜一汤。

    “听说这里的老鸭煲很鲜,今天尝一尝吧。”他复又想起什么,问道,“你要喝饮料吗?”

    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吃饭时爱喝饮料,浅深微微一笑说:“不用,有汤就行。”

    菜逐一上来,浅深一尝,果真很可口。她确实很饿,满桌子的菜像是张开了一张张笑脸热情地招呼她赶快下手,她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可吃了半天却发现对面的人没什么动静,停下拣菜的动作,浅深奇怪地看着辛梓问:“看着我吃就饱了吗?你也吃呀。”

    辛梓笑了下,很仔细地把眼镜摘下来放好,再不紧不慢地夹了菜吃了一口,说:“我不在吃吗,倒是你慢点吃,吃太快会噎着的。”

    浅深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没什么形象的吃相,懊恼地差点把筷子咬断,头也快埋到饭碗里去了。

    “最近你编舞辛苦了。”

    浅深一愣,立马抬起头。

    辛梓并没在看她,手里的筷子扒弄着一块糖醋里脊肉,柔声说:“你编的那套舞我也看到了,很好看,只是,想来你是学过舞蹈的也许不觉得难,可是艾艺她们却是第一次跳这样的舞,恐怕一时半会学不好也是难免。所以,你能不能稍微降低点难度?”他挑起眼看向她,那双透亮的眼眸仿若一股温泉,看得浅深心里千回百转。

    浅深不是个吃软,更不是个吃硬的人,可当下竟觉得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不自知地点下了头:“我回去改改。”

    辛梓本想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劝动这尊大佛,没想到如此轻松倒是让他一下子接不上话,好一会才笑道:“谢谢。”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出奇得温馨,空气里除了老鸭煲的醇香以外似乎还飘渺着什么。梁浅深收了小性子虽算不上温顺倒也和和气气,唯一让她不舒服的就是心跳的速度不太正常,有些兴奋过头却又不能显山露水,按奈得她有些辛苦。辛梓脸上的笑容比平日多了几分,浅色的眸子更是流光溢彩,和浅深聊天也越发自然起来。他吃饭的姿态很安静,修长的手指拿着筷子甚是灵动,浅深时不时偷瞄他几眼,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又自顾低下头抿嘴偷笑。

    结帐的时候浅深还有些担心,可见价钱确实也还公道,辛梓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很自然地付了钱,她也就安下心来。刚要起身,却见辛梓的包里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低下头看去便是一愣:“你的钥匙扣掉了。”

    辛梓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捏在手里吹了吹,说:“幸亏你看到了。”

    浅深脑中一阵晕眩,心潮一浪浪地恰似要破腔而出,握着背包带的手心竟已经湿湿的,她终是让自己敛住心神没有冲动,背上包跟在辛梓后面出了店门。

    第二天,浅深心情大好,自然不再跟那帮仇视她的女生一般见识。时间紧迫,她也头一次把一件事放在了心上很认真地把舞步重新改了一下,新的舞步不再那么难,其他六个女生跳起来也得心应手许多。

    终于,在彩排的时候,他们班的节目一遍通过,总算是让大家松下一口气,这几日下来班上的同学加上老班对梁浅深的态度也有所改观。几个看过彩排的老师纷纷羡慕老班班上能有这么一位才艺出众的女学生,老班感叹说,这孩子虽然成绩不好,不守规矩,倒也有些特长,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校庆的日子终于来临,被学习紧密压榨的学生哪肯错过这样可以好好放松的机会。学校特地租用了市里的音乐厅作为校庆演出的场地。晚上六点的时候,这里便是灯光璀璨,满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家子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地走进去。

    辛梓将自己班的同学安排好座位便去了后台看看浅深她们准备的情况。宣玫在那里帮着艾艺她们化妆,见辛梓来了也没停下手中的眉笔:“我这快好了,可不知道梁浅深那里怎么样,你去旁边看看。”

    辛梓避让着来往的表演人员,四处寻找梁浅深,可就是没看到她在哪里。

    “请问,你有看到梁浅深吗?”

    辛梓隐约记得眼前这个人是梁浅深某任男友,跟自己在学生会也有几分交情便上前问了下。

    那个男生一听找梁浅深,脸色刷地难看了起来,拿手指了指后头,声调怪怪地说:“我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到后面那个更衣间去了。”

    辛梓愣了下,朝后面看去,门是关着的,上面挂了一个“闲人免入”的告示牌。辛梓微不可察地心神不安了少许,迟疑了下还是没有去敲门。可就在这个当口,门被打开了,浅深匆匆从里面低着头出来并没有看到辛梓。

    辛梓回过头往房间里面一看,只见庄清许双手撑着桌边站在那里。

 二十五问

    二十五问

    不知是应情还是应景,第二天,天公不作美,夏日的雷雨像倒豆子似的砸在马路上,腾起一片片雾气。

    浅深回到自己家睡了一觉,许是真的认床,虽然辗转反侧了多时,最终还是沉沉睡去,只是那夜恶梦连连,而她却意识清醒异常,将梦中的场景一一看了个清清楚楚,就好象在她心上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

    镜花水月,腾雾清霜,夕阳的余光冷凝在他的身上。辛梓独自站在学校后墙的小桥上形单影只,悲戚地望着河面,默默留下两行清泪,模糊了他那双清透的眼。她飘在空中,揪着衣襟,听着他低低地念着:浅浅,浅浅

    浅深猛然睁开眼,心悸得大口喘气,茫茫然转过头看了看闹钟,已经八点。浅深躲在被子里压了压太阳穴,翻一个身起床,胡弄对付了自己,抓起皮包便直奔民政局去了。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也不算什么黄道吉日,民政局里很是空闲,一眼扫过去也就只有五对新人等着登记。浅深扫到最后,看到辛梓坐在末尾的凳子上,正目光清明地看着自己。浅深吸了一口湿潮的空气,举步走到辛梓面前:“排队去吧。”

    辛梓从昨天起就非常沉默,虽然他以前话也不多,可神情确实温润清雅带点宠溺和爱惜,不似现在这般淡漠平静,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他起身走到队伍后面,手插裤袋背对着浅深站着。浅深看着他的背影,忽觉得他是不是又清瘦了,这么看去竟有些萧瑟,不似以往那般修长挺拔。浅深摇了摇头,怪自己昨晚做了那么个怪梦,把以前的事又翻出来折磨自己,于是赶忙走到辛梓身后站着。

    等轮到他们俩,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两眼,一个面色清冷,一个神色不耐,她琢磨了一会,清了清嗓子犹豫道:“我这儿是结婚登记,如果要离婚的话请去隔壁房间。”

    浅深无语望天,敲了敲桌子说:“我们就是结婚来的。”

    那人呆了呆,还是不太相信似的:“真的?我怎么看你们俩看上去有啥仇怨似的,倒不太像甜蜜的小俩口,都要结婚了别都绷着个脸,多不好看。”

    罗嗦是罗嗦了点,可动作也倒是效率高超,不过多时,浅深和辛梓各自拿着一本红本本站在了民政局的大门口。

    浅深看着那红底金字的本子,不觉得真实,愣神片刻,悲喜交加。

    结婚,说简单,真的很简单,一个手续,一本小证,就能将两个人日后的生活交织在一起。

    可要说复杂,这个世上最复杂的莫过于结婚了。

    有人说,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终有另一个人与之相配,那个人可能就在你的身边,也有可能与你隔了十万八千里,在地球的另一端。人这一生兜兜转转,若是幸运找到了自己相配的那人,则从此相亲相爱;可若是和不配之人处在一起,难保最后不是一拍两散。所以,人一世姻缘想要圆满,实属不易,相爱的又能相守,真真正正相配之人,并非那么容易找到。

    有人一生都无法找到那个遗失在世界某个角落的那个人,有人却在寻寻觅觅中纠缠在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扰中。

    而他是不是自己的良配之人,浅深从来不敢想,甚至在八年前就绝了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可如今,他们竟实实在在地有了一纸婚约,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无论婚后他会怎样的对待她,更不管曾经是不是抗拒绝望过,光是看着这本本子,她觉得这是敷在自己身上那道永久伤痕的绝世良药,沁入心脾,安抚悲痛。

    毕竟,梁浅深活到现在,哪怕是活到死前的那一天,就算再自欺欺人,天地知道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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