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王爷的棋子:弃妃再难逑-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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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启了唇,将那汤勺中的药喝下去。
有些意外啊,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苦。
他似乎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低笑道:“你一天未吃东西了,御医说你身子虚弱,只能喝些汤汁。我想着,又要喝药,又要喝汤,也怪难受的。便呀咐下人索性做成了药膳。这样吃起来,也便不会那么难以下咽了。”
鼻子一酸,不仁啊,他总是那么细心。
强忍着没有让眼泪留下来。
他一勺一勺地喂我,我只听得见他低头吹凉那汤药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整个屋子也是静静的。
关于我失明的事情,他只字末提,仿佛是,我根本没有对他提起过一般。
他喂得很慢,等药喝完,都已经过了好久了。他转身将药碗搁在一旁,复而又转过来,伸手要扶我躺下。我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问:“你的身子……感觉怎么样?”
他似是怔了一下,随即轻笑:“你病得糊涂了?明明卧床的是你,怎的就问起我来了?”
他的话,总让我感动得想哭。吸着鼻子道:“你还想骗我么?你夜里来,我都知晓。”
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手微微一颤,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道:“来你床前也得排队啊,白日里,哪里轮得上我来2不过是今日,才厚了脸皮夺了璃妃手里的药碗,才能带了云奴过来探你的。”
我忍不住笑,其实,我与他的心里皆清楚。我说的什么,他自也是清楚。却又偏偏,编出这样的借口来征谎。
指腹,不经意间碰触到了他手腕处的伤。好多的伤疤,可是唯有一条,是新伤。
我有些惊讶,他定是怕杜亦擎发现,所以才会每次,割伤在同一处。
不仁,不仁,纵然他满身活染鲜血,可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最千净的那个少年啊。
“不仁……”
低低地叫出那两个字,遂,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亦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谢谢么2
呵,他定是不需要的。其实如果可以,我也与云奴一样,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的。只是啊,可惜了,我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想着,不自觉地自潮起来。
隔了良久,听他幽幽一声叹:“笃飞,为何你总是不开心?”
“不是。”摇着头反驳,“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的。”是真的开心,和他在一起,会感动得想哭,开心地想哭。
他怜惜地饱了抱我,话语里夹杂着后怕:“你不知,看见那样的你,我真怕啊。我也恨,为何那时候要支持不住昏睡过去,否则,也必不会和你分开。我在你身边,你也定不会是这个样子。你别忘啊,我打架功夫不行,逃跑的功夫却是一流的。”
他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特别自豪。
“不仁。”我探索着捂住他的嘴,不想让他再说下去,怕他提起我为何回来边国,怕他说起那记忆中,万分不愿去提及的名字。
他亦明白我的意思,终于也不再说。
靠在他的身上,觉出了他消瘦而单薄的身躯,自从知道了他那笑靥背后的心酸,每每思及,总会心疼得难以复加。谁都会有自己的辛酸与无奈啊,可是有的人,会以此为借口去寻求一个突破口,而他,却始终以自己的微笑,坦然面对一切。
他轻楼住我的肩,突然又轻快地开口:“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你留下来陪我,我也不会很无聊啊。”
是啊,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
失明了,那便不会再瞧见那些会让我心碎的人。我在我自己黑暗的世界里,却寻求那一片安稳。
不仁啊,那样美好的少年,能在他的笑声下,是无比幸福与心安的。
他继而又笑了,话语里带着无比的释然:“你总算给丢我的脸啊,能活下来多好啊。”
微微怔住,活下来,那是很多人希望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希望的,只是,活着,有很多的痛苦与无奈,活着,又不能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有时候,真的想死了,却又做不到。
“笃飞。”他轻声唤我,“谁活着都会觉得辛苦,可是越辛苦,越要努力地活着。我皇兄他,希望我活着,只要他希望,那么即便是一天,我都不会放弃自己。我离开边国的四年,每次血咒发作的时候,刃‘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都拆磨着我恨不得立马死去。可是每次,我都能坚持得下来。你还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说,要珍惜这一份亲情。我真的,已经很珍惜。我离开边国,是怕终有一天,我的生命将至,皇兄会受不了。皇兄为了我,不惜双手沽满鲜血啊。我虽不愿如此,却也不是要故意去寻死的。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可以活得更久。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一种磨难。让我生在皇室,让我拥有皇室里难得的手足之情,所以必
然,要我付出一定的代价。你可知道,听闻大宣内战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庆幸。我有皇兄那样宠爱我的兄长,那是什么都换不来了。”
我一言不发,默默地听他说话。
脑海里想起半年前初识他的时候,他说:你说真的有佛主么?是吗?那他就该保佑本少爷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原来,这便是他心中所想,最最简单的想法。然,于他,却是奢望。
他在我床边坐了好久,忽而又道:“不如,还搬回宵泉殿去住。你的屋子,还和那次走时一样,丝毫没有变动过。你在涟漪宫,我皇兄不时还是要来的,怕是多有不便。”
“好。”我没有迟疑,马上应了声,又道,“不仁,能不能……现在就带我走?”
我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轻歌,我r她会问起我离开边国的那些日子,我怕她说着说着,会说起那些我最不愿听到的话,怕她会提及我不愿面对的人。
尽管我知道,这些,始终是会要我去面对的。我只是,想短暂地逃避一段时间。
对现在的我来说,如果可以平静,哪怕一刻,也是好的。
我总说,不仁是我的恩人。
我亦不敢去想,如若有一日,不仁离我而去,当我回身的时候,再也找不到一个避风的港湾,我又当,怎么办拿
他淡声说“好”,起了身,过来抱我。
我忽然想起一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皱眉问他:“不仁,你可……饱得动我?”那晚,他虽还能笑着对云奴说他没有多少力气了。可我知道,他是最最老实的人。
他附于我的耳畔“咯咯”地笑:“你小看我了。”说着,已经将我横饱了起来。
“嗯……”月句口的伤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忍不住哼出声来。
“忍着点。”他低了头道。
我点点头,摸索着,双手攀上他的脖子,用力地抱住。企图来减轻他的负担。他轻笑一声,似乎很得意,才包了我朝外头走去,一面叫道:“云奴,把门打开
很快,便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云奴诧异地开口:“啊,王爷,您…
不仁没有说话,只抱了我出去。我听见云奴追上来的声音:“王爷,您带了鸾飞姑娘去哪里?王爷……”
不仁轻笑一声,道:“怎么,你以为我又要带了她出宫去?”
他的话,说得我一震,是了,那次,云奴执意要拦着,他却是不顾一切地要带我出宫。云奴说恨我,我知道,她是真的恨我。可是我不怪她,我深深地理解她。
云奴一下子不说话了,不仁才想开口,我却道:“云奴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拉着他出宫。”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笃飞姑娘?…””
云奴的话中,带着几分诧异,又带着几分愧疚。
呵,善良的丫头啊,她又何必如此。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么善良的不仁,所以连身边的丫头都这样仁心仁慈。纵然恨着,却又不忍心伤我的心。
我总以为,不仁是边国皇宫的一缕清泉,他的心清激见底。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与杜亦擎做兄弟啊,一个毫无心机,一个誓死相护。
我再不忍心往下想,怕一不小心,又要想起君家兄弟来。
又行了一段路,忽然听见有宫女的声音传来:“呀,王爷,您这是……奴碑去禀报娘娘。”她似乎转了身,不仁马上道:“不必了,待我送了笃飞回去,自会来和她说明。”
他绕过了那宫女,宫女定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又听见她追上来的脚步声:可是小王爷,王爷……啊,娘娘!娘娘您来了!”
我只觉得心头一震,宫女仿佛是瞧见了救星,急急地朝前跑去,大声道:娘娘,王爷说要带笃飞姑娘过育泉殿去!”
轻歌疾步过来,急道:“王爷这是做什么?八姐姐在本宫宫里,自有本宫照顾着,况且她身子太很虚弱,王爷这样抱着她,只怕……”
“轻歌。”我扶在不仁怀里,刻意将脸转向里面,不让她瞧见此刻的我。顿了下,才又道,“我没事。”
“八姐姐……”
我听见她上前的声音,不仁却是抱着我退了一步,嬉笑着:ff x飞交给我照顾也是一样的,璃妃白日里要照顾她,晚上还要和我皇兄在一起,那多辛苦啊。我皇兄看了,也定心疼得不得了。”
“王爷……”轻歌的音色中带着一丝尴尬,仍然道,“但……这样总是不妥
不仁已经飞快地接过:“不碍事,回头我和皇上说一声,他必也不会为难我。若是没事,我先带笃飞回去了,她身子弱,让她早些休息。璃妃就等着我皇兄前来。也不必随我过育泉殿去了。”语毕。他又抱了我上前。
轻歌到底是没有追出来,我希望她能,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
我实在,也不想把她征进去,我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单纯地嫁了杜亦擎的,我的九妹。即使她想通过杜亦擎报仇,我也只希望,仅仅只是这样。
手,抓得不仁的衣服微紧。
他从来,都说“回”,而不是“去”。他是想要我知道,宵泉殿是他的地方,而我,可以把那里当作,家。
家啊,心里头想着,嘴里说不出的苦涩。
他忽然低下头来,忧心地问我:“可是伤口又疼了?你忍l耐一下,很快,便到了。”
我摇头,不是伤口疼了,是他的话,让我感动得心疼了。
瞧不见,究竟走到了哪里。
仿佛这里只我与他二人,我有些奇怪,竟听不见云奴的脚步声。
又过了会儿,才听云奴的声音远远地,自前方传来:“王爷,奴碑叫了轿撵,您和笃飞姑娘俱上轿撵吧。”我才知,她定是趁着方才的机会,跑了出来。
我着实也担心,不仁他是否可以有力气抱着我走回宵泉殿。如此,也好。
他没有勉强,只轻“唔”了一声,走上前,小心地将我放在软榻上,开口道:“起轿。?,
他坐在我边上,忽而问我:“璃妃还不知道你失明的事,是么2”
他真聪明啊,只不过照了一面,便瞧出来了。退疑了下,终是点点头。
“为何不说2”他又问。
想了想,随口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了,她怕是又要想尽办法为我医治。可,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我宁愿看不见,也不想再伤神。
或许,等哪一天,我的耳朵也失了聪,我会活得更开心。
我很清廷,我不过是在逃避,还带着一些自暴自弃。可,我真的不知道不如此,我还能怎么样宁
到了宵泉殿了,他又将我抱下轿撵去,我扶在他的胸前,特别安心。三人回了那时我住过的房间,云奴帮忙推开了房门,他抱我进去。我虽然看不见,却依旧可以回到屋子里四处弥漫的淡淡熏香,而并没有长久不住人的霉味。
看来这屋子,还是经常会有人打扫的。
他小心地将我放在床上,份咐云奴道:“云奴,去把窗都打开,不要开得太大。既要透气,又不能让风吹着她的身子。”
“是,王爷。”云奴应了,不消片刻,便可以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他帮我盖了被子,细声问:“还痛么?可要宣御医来瞧瞧?”
我摇头。
他忽然高兴起来,话又是对着云奴说的:“一会儿派人去御药房,让他们将笃飞的药直接送来宵泉殿,不必过涟漪宫去了。”
“峨,还有,去问璃妃要几套替换的衣裳来。”
云奴一一应了。
感觉床前之人意欲离去,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害怕,忙伸手抓住了他。他的身子一震,随即又笑道:“没事,我不过去和皇兄说一声,很快就回来。一会儿,我份咐下去,这段时间你需静养,谁也不要来探视。你先休息下,我让云奴在这里陪着你。”语毕,轻轻拍拍我的手,让我安心。
迟疑了下,终是放开。
不仁他,想的真是周到。我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替我想到了。
他出去了,还不忘叮嘱云奴好好照顾我。
云奴上床前来,帮我掖了掖被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