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王爷的棋子:弃妃再难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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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不敢拦我,只好由着我进去。宫女们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又慌张地下去为我沏茶。
坐着等了许久,都不见君临回来。我着实倦的很,闭了眼睛靠在椅子上。
又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外头有声音传进来。
我一惊,忙坐直了身子。
太监的声音传进来:“王爷,王爷……皇上说让您先进里头等等。”
不知为何,听见太监说着“王爷”,我立马想起君彦来。不自觉地起了身,目光朝门口瞧去。
几个身影重叠而来,他一身孝服,脸上笑意全无。太监引着他进来,跨进来的一刹那,他一个抬眸,与我对视。
他果然是,清瘦了不少,脸色依旧苍白。我只觉得心下一紧,他身上的伤,还未好么?
“王爷,您先等下,奴才还要回去禀报。”太监说着,躬身退了出去。
他直直地看着我,再不往前一步。
我亦是,瞧着他,眸中慢慢溢出泪水来。
那声“表哥”卡在喉咙,怎么也叫不出来。
他终是,缓缓地将脸别开去。
而后,低低出笑。
他的笑,却令我徒然心惊。
那种沧桑与悲切,仿佛千层高的浪,排山倒海地朝我打来。
半晌,他才开了口:“原本瞧见母后的血书的时候,我还不信。呵,我竟然……竟然会不信!”
我一下子懵了,什么血书?
你让我,众叛亲离
他说血书,血书……
为何听见他哀伤的话,我觉得一波一波的疼?
“表哥……”我实在不知,他口中说的血书究竟是什么。
我上前,他却是退。
指尖猛地一颤,他,怎么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缓缓地,侧脸,凝视着我。那双眸子里映出的伤痛宛若砸在身上的冰块,瞬间冰冷的味道蔓延。他的身子微晃,而后,才笑道:“母后做那么多事,纵然我不赞同她的所作所为,可,她依然全是为了我。她为了我,去伪造遗诏。可是,拿了遗诏的你,做了什么?”
心头钝痛,他的话,是何意呀?
我做了什么2我什么都没做啊。
摇着头,想要开口,却被他全堵了回去。他的声音,慢慢地冷了下去:“我原本,选择去相信你。你与他的事,我本不打算知道。”
错愕地瞧着面前男子冷峻的脸庞,他说原本……
那么,他查了,他查了我与君临的事情?
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知道了我爱上君临的事,他知道了我做了他妾室的事……
他知道了一切的一切。
看着我的神色,他的眸中,愈发的失望起来。
“为了他,你可以忘记凤府几百余人的惨死!为了他,你可以不顾姑侄亲情! 为了他,你可以不知屎耻地做我父皇的妃子,好让父皇传位给他! 为了他,你终于敛起你的清高,愿意涉足皇权斗争!为了他,你还可以……可以……唔———”
他说得好激动,却在忽然之间顿住,手捂住嘴,那殷红之色,从指缝间点点滴滴地落下来。
那般,触目惊心。
我吓呆了,半晌才冲上去扶他,哭道:“表哥,你怎么样……”
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他的伤未好,又连受刺激,只怕是病上加病。
他对我,又是误解甚深。
那双哀伤的眸子瞧着我,伸手狠狠地将我推开,他苍然一笑:“请你,手下留情吧!你知道,你的温柔,我承受不起!从来,都承受不起! 你既然能将遗诏交给他,就不必装出这副关心我的样子了。”
他真的,转过身去,不看我。
我怔住了,强忍着晕眩,咬着牙开口:“我没有,将遗诏交给他!”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
他虽不说,我却感觉到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铿锵有力:“那么,为何我母后死了?为何,他做了皇帝?为何,你做了尊贵的太妃?为何,你又出现在这里!”
“我。,。…我怕他对你不利,我来……”
“替我求情?呵,不必了,你若是想到今日,当初就不该那么做!”
看着男子消瘦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没有勇气往前。
我是来为他求情,可是,我没有那么做啊!
这些,他都不会信了。
谁都知道,遗诏在我手上。
甚至,我自己都以为在我手上……
他不动,我不动。
我却已,泪流满面。
难道,真的要我凤鸾飞,众叛亲离么?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那声“皇上驾到”,却在此刻,适时地响起来。
心下一颤,朝门口瞧去。
细碎的脚步声传进来,太监和宫女们规矩地跪好,迎接皇帝进来。
而后,是“万岁”的高呼声。
他进来了,瞧见我与君彦在里面,略微露出些许惊讶,马上又恢复如初。
君彦这才转了身,朝他行礼道:“参见皇上。”他的语气淡淡的,不满的情绪已经掩起。
君临却是已经上前,轻扶了他道:“七皇兄的身子还未大好么?其实你不必急着进宫来,父皇和母后的后事,月关自会办得妥当的。”他说着,目光朝我看来,我被他看得一惊,他却已经笑道,“原来,太妃也来了。”
他称呼我“太记”,我只觉得好笑。我自己,都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的口舌落得倒是快。“母妃”他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的,所以,叫我太妃。
我直直地瞧着他,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仿佛那日在云络宫里,拉着我狠声说着,不会让我做太妃的人,不是他。
君临啊,我永远,看不懂他。
他却已经收回了目光,对着君彦,又道:“月关看,还是宣太医为七皇兄诊治一番,母后才刚去,七皇兄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君彦的眸中闪过一抹光,嘴角微扬,说道:“谢皇上关心,臣,自会好好保重。”
我觉得难过,表面上,如此亲近的两人,却是恨对方,恨到了骨子里。
君临笑着点头:“如此,月关便放心了。”他又朝我看来,开口道,“不知太妃今日过来,有何要事?”
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目光朝君彦看去。我为何而来,聪明如君临,如何会不知道?
咬着牙开口:“哀家来,是想……”
“哦。太妃上次说的事,朕想过了。”他突然打断我的话,惹得我一惊。我说的什么事?
他接着道:“此番父皇母后去的突然,七皇兄又是大病之身,朕也以为,让七皇兄去陵南疗养一段时间也是好的。那里空气甚好,又是长年常温。虽说离京城远了些,倒也不必多担心,朕会派遣最精锐的侍卫,护送七皇兄前往。”
君彦未说话,只是,藏于身下的手,早已经握得指关泛白。
真好啊,把他送去边疆,不等于变相的流放么?
表面上。让他去做那闲散王爷。实则明升暗贬。连我都知道。君彦不会不知。
“太妃以为呢?”他还要问我,略微带着得意的笑。
心头钝痛,他怎么能。。。。将责任推往我的头上?
君彦的目光随他瞧过来,失望、伤痛、揪心的感觉顷刻间远不涌上来。
可,我该怎么解释?君临此举,是要放过他啊。
我又怎敢解释?
他用放他走的条件,来压我。他赌我不敢解释,赌我只能咽下这口气。他亦
是在警告我,吾刚,他便不放他走。他会为难他。
如何做?
杀……
心口剧痛,夸我几乎站立不住。
可是表哥,我多想你活着,多想你好好地活着。
所脱.我不能……
君临满意地看着我,又道: “天色不早了,七皇兄还是早些回府歇着,此事
.朕定会好好安排。”
君彦看着我,恨道: “臣,先行告退!”他愤然起身,转身出去。
而我身侧之人,忽然靠近我,浅声道:“放心了吧? 鸾飞,当初朕答应你的
,朕拿到了遗诏后,必不为难他。”他的话,杀杀的,他的眼睛里,连着笑。
我却忽然觉得,那阵凉意,从我的脚底,一直蔓延而上……
只因,他的话,根本不是为了说与我听。他是想,说给君彦听。
从此之后,他对我的误解,我健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故意让他听见。
君彦的身影猛地一晃,步子也变得有些踉跄。可是他没有停下来,挺得好直
啊,一步,一步,跨出去。
他的身后,我早已泣不成声。却只能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
声音。
眼泪,自我的脸颊顺流而下。
滚烫的感觉,流进我的心里,却变了冰冷。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直到,他的味道流逝在空气里。
直到,我再也忍不住,蹲下去,放声哭出来。
君临……
他让我众叛亲离。
我恨他.真的恨他。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看着我哭。
白日里的不适越来越甚,眼前的镜像变得眩晕起来。本能地伸出手,撑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依旧承受不住,直直地倒了下去。
听见男子起身的声音,而后,他的大手伸过来,狠狠地抱起我。低头,凝视着,薄唇轻启:“哭什么?朕放过他,莫不是你还不开心?还是,你本想让朕,赶尽杀绝!”
他永远可以,将话说得这般漫不经心。可是他的眼神,让我觉得愤怒与恐惧
醒醒吧,鸾飞,他不是江南!
艰难地抬手,拔下头上的簪子,胡乱地朝他胸口扎下去。
手腕刺痛,被他紧紧地抓住,听他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报。仇。”
眼泪,还有痛,纠缠在一起,我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原来,人在崩渍边缘,
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
舍得与舍不得,我都可以出手。
如果他不舍死,那么请让我死吧……
“你以为就凭你,可以杀我?”他咬着说着,我只觉得手腕被他抓得越来越
紧,疼得我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我杀不了他。
颓然地菱,话语都变得虚浮起来:“行刺皇上,罪该当诛。”
君临啊,要杀我,还用得着我来教你么?
面前之人仿佛是狠狠地一颤,赤色的眸中慢慢溢出衷情来。良久,才蛙声道
: “原来,你这幺想死。我不会,让你去死!再痛,你也别想去死。我……”
他忽然顿住,抓住我的手倏然拉开。我手上无力,却依旧是趁机一簪子扎丁
下去。扎不动,有多深,我扎多深。带着恨与恕……
力气仿佛是被一点点地抽空,头好疼啊,眼睛终于什幺也看不见。
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你要我如何……”
那声音,宛若秋日里调零的叶,晃晃悠悠地飘荡开去。
是谁的话.已经不重要……
睁开眼睛,瞧见沉重的宫门被缓缓地打开。
颀长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眼前。
君彦惨白的脸,撞入我的眼帘,令我连呼吸都不能。
拾夏跑上前欲扶他,他却是伸手,示意不必。我看着他,亦步亦趋,行至马车边上。手,握住车帘,颓然一笑,脚步尚未跨上去,他忽然弯下腰去,一咳,全是血……
“表哥!”
我惊叫着跑上前。咫尺的距离,却又仿佛变得好遥远,那样可望而不可及。
拼了命地跑,拼了命地跑。
抓住了他的手臂,我哭着:“表哥,表哥……”
他却是不看我,伸手,将我推开,淡淡地开口:“你走。”
摇着头,我不走我不走。
“我不走!”
猛地跳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大口喘着气,冷汗自额角一滴一滴落下来。滴在被褥上,绽开水印的花。
“太妃……”一人忙上前,焦急地看着我。
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回了云络宫。方才,不过是做梦罢了。
可是,竟然那般真实……
抬眸,才知,原来,是书研。
他换上御前侍卫的装束,脸上,更显出成熟来。
我忽然觉得,我对着他,已经再无话可说。
他也是感觉到了尴尬,半晌,才问:“太记觉得身子可有好些?可要属下去宣太医来瞧瞧?”
他叫我“太妃”,可真刺耳。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了。
抬手,将眼角的泪擦干,起身欲下床,书研忽然上前拦住我,低声道:“您身子虚弱,还是在床上休息吧。”
“让开!”我冷冷地说着,他不让,还自顾说着:“皇上的伤无碍,您不必担心。”
呵。真是好笑。我又怎是在担心他的伤?
“他伤的怎样,与我何干?”
我只恨,当时没有力气,再扎得他深一些。
他依旧直直地站着,我怒得去推他,他不动。却是,低下头来看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道:“听说彦王重病昏迷,皇上已经派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