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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赐姓二公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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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的眼神霎时溢出寒意,看得我心头结了一层霜:“他是刺客。”

“你见过不带兵器的刺客么?”这是我第一次对九哥撒谎,其实也不晓得为什么会救那个人,“他只是想进宫偷点东西,那个劫富济贫什么。他,他不是你们要找的刺客。”

“没有兵器?劫富济贫?”九哥眼角含笑,不似平日的温暖,“那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我我”我小心望着九哥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九哥的近侍匆忙跑来,跪地道:“殿下,人跑了!”

我忽然松了口气,却闻九哥冷冷的声音在上空盘旋,像是雷云低垂,压得我喘不过气:“你知道他要刺杀的人是谁么?”

我摇摇头,眼看九哥的手落下来,赶忙闭紧双眼,之后是如同平日的温和抚摸,安定的触觉从头顶沁入心底。

“回去吧。”九哥淡淡说了三个字。

一旁待命的左丘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看了九哥一眼,便彻底静了下去。

次日天未亮,我包庇刺客的下水道消息传遍辰宫,父君气得下旨把我禁足于栖梧宫反省。

这么一遭,使得平日里看不惯父君宠我的各宫妃嫔有了难得的娱乐活动。栖梧宫门庭若市,各宫妃嫔踏破了门槛,只为来看我笑话。

不过,因祸得“福”。因为刺客是男的,我是女的,孤男寡女共处一方屋檐下,难免引人猜度。即便是纯洁如月光的事,到了小人嘴里也成了活春宫。我不知父君是如何把那些流言蜚语给压得销声匿迹,但晴水苑的候选驸马全都借故跑了个一干二净。不是已有婚约,就是守孝期未满,要不就是跟不三不四的女子有染,最夸张的一人竟然公开说自己得了暗病。

无论如何,走了就好,我不用费脑筋之余,文宣阁里的一墙纸糊也能扒下来了,父君又能挂上他心爱的名家之作。其余的,好似风平浪静。

仿佛对谁都没有影响,除了九哥。他已经整整七日没来看我。他是真的生气了。
人世就是这样庸俗
第十天了,我已经十天没见九哥了。从小到大还从未和九哥分开这么长时间,亏我那天还为他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想念他如风拂柳的悠闲声线,也想念萦在他袖口的玉簪花香,好想看他眼角噙着三分笑意,淡淡地对我说说话,哪怕是只是一句呵呵。

躺在池塘边的青石上,猛抓一把鱼食就往水里丢,不到半个时辰,一坛子的鱼食都被我扔完了。我歪过头去看塘里的锦鲤,看它们活蹦乱跳的样子,真想把坛子也砸下去。

“二公主,不好啦!二公主,出大事啦!”紫苏大呼小叫地跑到我身边,两手撑着膝盖,喘得直翻白眼,抖着腿在我旁边坐下。

“这宫里还能有什么大事?难不成父君又糊墙了?”我只是随口问问,反正前朝的事也撩不到我头上,近期后宫的大事也只有候选驸马逃窜这一件而已。见紫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蓦地起身,惴惴不安地把鱼食坛子抱到怀里:“真的是糊墙?”

紫苏盯了我半晌,踌躇道:“一张画像也糊不了墙。”

我差点和坛子一起滚到水塘里:“什么一张画像!”

紫苏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开上面是一个勉强算是人的画像:“我找帝君身边的宦侍照着画了一张,他说这是上回来不及挂到墙上的。他还说,帝君对这个人很满意。”

我望着画上的狰狞相貌,表情不由自主也跟着狰狞起来:“他是谁?还没跑么?”不禁为父君碎掉的审美略感惋惜,瞧他长这副尊容,打算坚持到最后么?

紫苏指着画像边角的位置,上边写着:明都,萧氏。

明都萧家,世袭萧王封号,是景国唯一的外姓王族。听闻萧家先祖是景国开国重臣,后来功成身退辞了官,胥氏开国帝君就把东边沿海一处富庶之地给了他,让他随意。百年过后,萧家当真随意成了景国首富,将景国所有海上生意掌握在手。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萧家,那就是:非常有钱!

这位萧王的相貌只体现了一件事:上苍是公平的,命运也是公平的。

萧家富可敌国,难道父君是为了钱?不会吧,父君应该没这么庸俗。

我镇定地把画像揉成一团,塞进鱼食坛子,郑重地抛下池塘。唉,连鱼都避之则吉。

“二公主,他他已经进宫了。”紫苏望着随波而去的坛子,“就在刚才。”

“什么!”我吓得弹起,从青石跌到地上,顺便崴了脚。以父君的性格,一定会在两日内安排一场夸张又不靠谱的相亲大会!

有人往我臂上抬了抬,发丝拂在脸颊有些发痒,眼前出现一抹紫色,他言语间的温柔缠着一缕戏谑,伴着玉簪花香袭来:“才几天没见,你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攀着他的手站起身,望着那双眼眸的温润如玉,心间阴霾似有光芒绽开:“九哥!”

紫苏僵硬着跪下:“九殿下千岁。”

我低声嗫嚅:“你是不是生气了?”

九哥的动作很轻,挑起我一缕乌发在掌间握着:“傻瓜,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因为我放”终归是我做错,但却说不清错在哪里。

“因为我几天没来见你,所以你就胡思乱想了?”九哥上前一步,双手以轻触的方式环上我腰背,我几乎要靠到他怀里。“我只是出去办点事,一时回不来而已。”

被九哥的气息包围,这个人变得迷迷糊糊:“事情办好了吗?”

九哥摇头:“毫无头绪。”低头看我,“本来还得过些日子,但我等不了了。若我不回来,有件事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有些疑惑,九哥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也绝不可能放任要做的事陷入毫无头绪的状态。感觉他眼神重了些:“什么事?”

九哥挑起眉毛:“你的婚事。”

我心头一震:“我死也不要嫁给那个萧王!”

九哥眼底似有光闪过,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萧家富可敌国,且与不少海岛有来往,势力逐渐坐大,而我胥氏却因先祖许诺而无权过问明都之事。眼下你闯了祸,萧王又愿娶你,父君认为这是插手明都的绝佳机会,而且那个萧王也长得一表人才”

“狰狞成那样还一表人才?九哥,你的审美不会和父君的一起碎掉了吧?”

“如果碎了,又岂会赶回来救你?”

我刚一阵欣喜,立即又愁眉苦脸:“父君会听你的?”

九哥笑了笑:“不会。”我正要发作,被他一句话挡回来,“我来带你逃。”

总感觉他漏了一个“婚”字,虽说九哥的想法总是出人意表,但几乎没有错过。

青竹徐徐走来,向九哥行礼后,低头道:“九殿下,您吩咐的东西已准备妥当。为免帝君察觉,还是尽快离宫为妙。”

我看看青竹,又看向九哥:“什么是为免父君察觉?九哥你回来父君不知道么?”

九哥显得漫不经心:“承诺的事未办完,中途返回,可算欺君。但逗留片刻,也无妨。”

我下意识把九哥往外推:“既然这么严重,你还回来干什么!”

“回都回来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么?”九哥回头擒住我的手,“难道你想嫁?”

“不想。”但我更不愿连累你。

“乖,一个时辰后,会有人来接你。我在宫外等你。”九哥的声音越发遥远,他何时松开我的、何时步下施了轻功,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我逼迫青竹道出一切,她也无意隐瞒,她觉得我必须知道。我放走刺客并非小事,前朝不少大臣对我口诛笔伐,父君根本无力平息。而九哥对父君的承诺,就是活捉那个刺客,为我收拾烂摊子。所以,他方才突然出现,的确冒了很大风险。

一个时辰过得很快,我没想到会走得这么急。为了掩人耳目,紫苏和青竹都必须留在宫里,为我制造禁足栖梧宫的假象。而我,瞒着所有人,多带了一样东西。是那个人的匕首。我让紫苏沿途找去,总算找到,且配了个刀鞘。

出宫时,正值午后,天际的云层遮了日头,绕着一层光圈,天空有些黯淡。

不知九哥的车夫给熙和门的侍卫看了什么东西,使得一向尽忠职守的他们放弃检查车舆。我乖乖坐在车里,怀中紧抱青竹收拾的包袱和紫苏为我求的平安符。

不得不承认,人世就是这样庸俗,作为父亲的他,再如何宠你也避免不了一个事实,他终究是景国的成奕帝。他连亲生女儿都能远嫁番邦,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

在南城门见到九哥的时候,天下飘下蒙蒙细雨,他执伞等我。

我刚坐上九哥的车驾,轱辘轮转,我还未坐稳,颠了一下,跌进九哥怀里。风吹起车帘,看窗外掠过的人与景,意识到自己出了王都陵和城。十年来,第一次。

九哥扶我坐稳,递了封信给我,脸色有点严肃:“小柒,出了宫,你就是白小柒,不是晗月。接下来的话,你要记清楚。”

十年来,我散漫惯了,温和的九哥一下子变得不苟言笑,我有些不习惯,但仍是点头。

九哥见我拘束,微微翘起唇角,现出我喜欢的笑容:“须清门的南玄道长与我有些交情,数日前,我已命人先送了信去,他知道你将会去那里,会替我照顾你。”

我心里一紧,慌乱中握住九哥的手,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是冰凉:“须清门须云峰,那是比洞泽还要南边的地方。九哥,你会跟我一起去的,对么?”

他目不转睛地看我,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令我安心的笑:“等萧王知难而退,我会去接你。山门下有个茶摊,那是我的人,小柒,记得写信给我。”

我几乎要哭出来,早知如此,我就该死赖在宫里与那个萧王周旋到底。可是,后悔也晚了,而且九哥说写信,也就是要分开好一段日子。我十天没见他已经是那副德行,要是再多些日子我无法想象。

“九哥,你是真的生气了,对不对?”我不敢松开他的手,竟无发觉那时的声音有些哽,眼巴巴望着他,“九哥,不能把我带在身边吗?我那些三脚猫功夫也是勉强能自保的。”

“小柒,给我一点时间。”九哥忽然把我捞进怀里,反常地摁我在胸口,声音不是我熟悉的淡然,而是坚定,“我一定尽快接你回来。到那个时候,我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

当时的我捂住眼睛,只觉泪水从指缝里溢出来,自然也不会想到九哥的这句话最终会是那样的结果。我犹豫着抱住他,很怕此刻萦绕周身的玉簪花香在顷刻散去。

天真地以为九哥会送我到洞泽北边的木禾镇,岂料一到山阳郡,九哥便要离开。

九哥平静地看我,眼里浮出一丝笑意:“一路上会有人保护你,你像平时溜出宫那样就好。”他拢了拢我的鬓发,指尖从我脸颊滑落,有些冰凉,“照顾好自己。小柒,相信我。”
风吹草低见土豪
九哥吩咐我像平时溜出宫那样过活,还真是苦了他那帮影卫。

以前只在陵和城里瞎逛,看似我孤身一人,其实前后左右五步内皆有一名影卫。只要我在某摊子上多看两眼,待我回去,那摊子的所有东西都会出现在栖梧宫。只要某个男人多看我两眼,待我回去,那个人就会被影卫带到墙角享受一顿暴打。

这回我出远门,影卫反倒不可跟我太紧,担心面生引人注目,而且再也没发生把整个摊子买回去的荒唐事,毕竟搬运有难度。不过影卫的自带技能仍然有效,比如我在客栈房里嘟囔一句“我要糯米鸡”,不一会儿窗外就挂着一篮子,里面放着糯米鸡。

早上出门,有人备好了车马,晚上歇息,客栈早已备下房间。虽然一切皆打点妥当,可当我一人躺在床上,仍是难以入眠。没有紫苏、没有青竹,更没有九哥。

这种貌似监视又无趣的日子,忍到第三日,我终于作出一个重大决定。

窝在房里喊了一堆天南地北的东西,把那些影卫支开个七七八八,找来个店小二,敲晕、换衣,轻轻松松就溜了出去。

之前青竹和紫苏就给我塞了不少钱,后来九哥又默默塞了一堆,整个包袱一半银票。难道他们就这么有把握,看好我一路不被抢劫么?呃,有影卫的情况下,的确是这样。

为了安全,我一路装作很穷的样子。不到两天,我就压力山大得想念起影卫哥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所有后果都是自己造的孽。

其实,青竹给我准备了一张地图。其实,我并不太会看地图。

按照我个人对地图的理解,现今当是位于三川城境内,但四周的荒山野岭是怎么回事?好在仍是正午,若是天黑,我再装穷也没什么用。一个懒得女扮男装的少女夜行山野,总会发生一些关乎耻度的传统故事。

恰好不远处有个茶摊,但愿能以悲剧的嘴脸打动那些路人,也许能打听出就近城镇的方向,如果还能讨到一杯茶水喝,那是再好不过。说句不要脸的话,我兜里没零钱。

不知是不是衰神看上我了,我刚看准一个面善的想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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