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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赐姓二公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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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须云峰吗?”

骆尘目不转睛盯着林子外边:“我跟你们一起下山的。”

这岂不是沿途跟踪?想着想着,略略有些不寒而栗。我随他往林外看去:“颜羽怎么还没追上来?难道被抓了?”立马想冲回去救他,却被骆尘拦下,“为什么拦我?若你刚才出手多救他一个,就什么事也没了。”

“他的武功,不需要我救。”骆尘一脸写着懒得解释,“你冲回去只会坏事。”

“你就是看准了我功夫差。”

“不是吗?”

我不愿与之争辩,但仔细想一想,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所以对颜羽理当没有兴趣。瞟着旁边那人,眼神警惕到神经兮兮:“这一路,你是怎么跟的?尤其是洞泽,我记得没有船只跟着,你怎么追上来的?”

骆尘继续看着外边:“同你乘一条船。”

我愣了愣,逐渐推算出他是如何尾随,八成是一路乔装过来,也就是说,昨日船上的禁军之一,就是他?也所以,下水救我的那个人是我镇定问他:“昨天我掉下水”

“不是掉,是跳。”他淡淡纠正。

“那那后来跳下的那个人,我看着有点面熟,难道是你?”我看了他许久也无得到答案,不过他不说就相当于默认了。

不禁回想两人相处的日子,从田埂初见时的冷漠,到后来雨夜救我,再到前段日子摸黑寻珠子,不知不觉中,他居然为我做了不少事。每一件事,都非常值得让人记得,惊心动魄。

太傅曾说过,一个男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为一个女人无私奉献,要么为私心、要么为私情,总而言之,绝不单纯。我从未把他这句话当回事,因为他早年的私生活实在太过丰富多彩,此等类型的经验总结,基本上没有参考价值。可是今天,我忽然愿意相信一次。

我坐到一旁歇脚,揉着小腿,暂且忘却脸皮这东西,问他:“喂,你是不是喜欢我?”清清楚楚看见他肩膀一抖,用看热闹的心情再问他,“你倒是说呀。为我做这么多事,难道不是喜欢我?”

骆尘扭头看我:“你误会了。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同门之谊。”

我仍是觉得他有所隐瞒,尤其是寻夜明珠那件事,就算是出于同门之谊,也很容易让人误会,话说这人会不会是很想让人误会?气氛略微有些无聊,我又问:“你有心上人吗?”

这一问,骆尘没有丝毫犹豫:“有。”可他的眼眉似乎低垂下来,显出些许颓然,难道被甩了?如果是,那真的可以和颜羽好好交流一番。

骆尘轻叹道:“可惜,我连她的脸也没见过,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心里咯噔一下,敢情他在说我?敢情他的心上人是我!莫名地感到高兴,我努力用一无所知的语调开始八卦:“你什么也不知道,也喜欢上她?那她知道吗?”

骆尘摇头,颓然的模样已经非常明显:“我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何能知道她的心意?不过,照那天看来,她只是单纯想救我,并无别的心思。”

你说对了,我的确没有别的心思,我的思想非常单纯敢情这位骆公子竟然真的对我念念不忘。强忍着没笑出声,我故意问他:“这么不确定,又为何不亲自去问问她?也好确认她的安危。总比现在独自一人黯然神伤来得好些。”

骆尘坐在我对面:“莫说那里难以出入,就算我能找到她,也没脸再见她。那一夜,我居然丢下她跑了,为了自己的性命,我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你可真够渣的。”我随意调侃着。其实,那个时候还是蛮希望这人有点男子气概,但我也很清楚男子气概不是这样用的。为了气概一回而被五马分尸什么的,实在划不来。

“对,我就是个人渣。”他说得实在好坦然,表情与词句浑然一体。

“你也不用这样说自己,说不定她根本没有怪你,不用太过自责了。”他没有回答,我支着下巴,看他的侧脸,果真是个好看的男人,连忧郁起来都好看。

骆尘对我笑了笑:“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

我虽然不是你,但我好歹是当事人啊!我冷静道:“你会再见到她的。”

骆尘的神情很奇怪:“罢了,她还是别见着我比较好。我不是什么身家清白的人,见她也无用,只求她平安就好。”

身家不清白?感觉自己又套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细细想来,身家不清白的人可多了去了,依我对他的印象,他的这句话定是掺了水分,哪有人说自己不清白的?

定定看着他,忽觉他今晚的话特别多。猛然间,我终于把某人给想起来。

我目光转向林子外边:“颜羽怎么还没追上来?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你回去是自投罗网!”骆尘再度拦住我,“你先回须清,其他的事,不用管。”

“我不会回须清,你是知道的。”一旦上了须云峰,我绝不会再有机会下山。

“那我只好亲自送你回去。”骆尘说一不二,果真就盯了我一个晚上。待到天蒙亮,渡头上工,他就拎我去坐船。

很遗憾,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要不是一对一,光天化日之下,骆尘必然绑不住我。渡头人来人往,他也十分警惕,可他警惕的是杀手与禁军,而非我伸进包袱的手。

或许是骆尘手里握剑,许多船工都看过来,这便给了我机会。我突然甩开他,一手从包袱里抽出一叠银票,当是天女散花那么一撒:“送钱咯!好多银票啊!”几十名船工一拥而上,我趁势钻出人群,逃出生天。

虽说我赶着去三川城,但朋友义气也是很重要的。毕竟颜羽救过我,我说什么也不能把他给卖了,要不可就真成了“人见人卖”。

在客栈外边那条街上了待到午后,趁着那些人溜去吃饭,去后巷顺了张梯子,想说爬进去看看颜羽是否被软禁。只要没他的影子,想必就是安全。可惜,我刚要爬梯子,手却被人摁住。本以为是那些杀手,咧开眼角一看,才见是骆尘。

骆尘抬眼望着围墙:“你以为,他们还会把人关在这里?你敢肯定围墙里边没人?”

我拍拍他的肩:“最危险的地方,一定最安全。既然你说不可能在这里,那他们也定是这么想,所以颜羽在里面的几率反而高了。”

骆尘问道:“是谁教的你?你九哥?”

我干笑两声:“家里请的先生。”我承认太傅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才华的。

骆尘按着梯子:“照这梯子的高度,另外一头,你注定得跳下去。”

我把他的手从梯子上挪开:“跳不死人。”

“你在外边等着,我进去。”骆尘正要跃起,又补充道,“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哦。”我乖乖地回头,看见的人与事与物使得我心底一寒,不由伸手把骆尘拉住,“喂,你还是先别去了,打一场再说。”

毫无疑问,眼前这些人又是昨夜的杀手。骆尘转身的同时,已抽出长剑,剑锋上折射的光与他瞳中的色泽一样冷冽:“昨天的人呢?”

杀手笑道:“跑了。不过不要紧,我们主子的目标,是少侠身边的这一位。”

我安然吐息,他跑了就好,等这场架打完,就能去三川城了。这种过早的安心,果真没什么好下场。不知何时,十数人的杀手团队,忽然成了数十人,他们有备而来。

骆尘皱眉道:“你在原地站着,我去去就回。”说完,他倾身提剑而上。

所谓的去去就回,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仍未能结束。骆尘武功不弱,奈何杀手人多势众,战局比昨晚还要恶劣。骆尘既要顾着我,又要时刻防备周边的频繁攻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分身乏术。

见一道银光就要刺向他的后心,我想也没想就从靴里抽出匕首,挡了过去。那人没料到我会出手,转而朝我攻击。骆尘大致是听见背后声响,急忙转身护我。当他一剑从那人胸膛抽出,侧目顾看我的安危,他的目色突然落在我手里的匕首。

他的反应,并不奇怪,这柄匕首本就是他的。这匕首较为特别,比寻常物多出寸许,形似短剑,且在刃的底端有一块浮刻标记,相当容易辨认。

骆尘看我的眼光极为震惊,其中又含了喜悦与些许柔情:“是你。”
我手指他身后:“小心啊!”

骆尘格挡不及,眼看就要中招,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呼啸而至,挑开那柄利剑,挡在我二人身前。

此般百步穿花的风雅身姿,我不会错认。他一身蓟白锦衣,袖口露出一抹紫色,温润如玉的眼眸把我望着:“这样容易就中计了?”戏谑的口吻,惹得我眼角透出湿润。

接连数名影卫从房顶跃下。他对骆尘道:“先带她走!”
一切都是眼神问题
比起昨日的硬拖,今天我总算能跟上他的速度。骆尘带我穿过林子,躲进一山沟里。

此处清川色静,古木垂荫,幽泉自足下淌过,我看着傻了眼,想不到随便跑跑也能到这种地方,估计我的人品也就对边陲的事有用处了。

这里人迹罕至,我想坐下来歇一歇,哪知手始终被人紧握着,我盈盈笑过去,礼貌地抽手,可这人竟然越拉越紧。我自认为是一个比较有修养的人,但在这个时候,修养就显得十分有限。我唇角抽动,勉强笑着:“你能把手松开吗?”

骆尘定定地把我望着,眼里的柔情几乎能拧出水,隐在深瞳里边的星辰,像是映在水里,而水面又映着我的模样。我感觉他手心发烫:“少侠,你聋了吗?”

他突然把手伸来,掩了我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我空出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发觉手里仍然握着那柄匕首,顿时领悟他古怪举动的缘由。他终于是认出我了。

对峙片刻,他木然的眼神漾出无数光华,重重叠叠将我笼着,笼得我非常不自在。不晓得他要这么看到什么时候,我觉得腿有点酸,和蔼可亲道:“说句话能死么?”

“真的是你。”骆尘低沉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当第一个字钻进我的耳朵,他的身影便倚上来,腰背一紧,脸撞入他胸口。他把我拥住,是近乎揉进骨血的力道。

“放放”我一张脸拍在他的坚硬胸膛,本就有点疼,再加上他这么使劲,我说句话都有点困难。这个拥抱连我的双臂都给箍着,悲剧的我只剩下两只手在外边努力晃悠,可笑得像是从鸟窝里掉下的崽子,怎么也扑腾不起来。

想起手里还握着匕首,赶忙松开,匕首掉落的清脆声响,总算让他的力气散了些。我趁机侧歪过头喘气:“你,你先放开。喂,听到没有!”

他的双手死死握在我肩上,唇角微微掀起,是温柔到宠溺的笑这完全脱离人物性格了好么!我一度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骆尘,难不成是被林子里的恶鬼上了身?

我不舒服地扭了扭肩,他眼底闪了闪,忙把手放开:“对不起。”

骆尘直勾勾看我,看得我心里一阵一阵恍惚:“原来是你,你真的没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来须清门的那天,你不是就认出我了?对不起,我居然没能”

看他一脸懊恼的模样,有点可爱,我拍拍他的肩:“人的眼神就是时好时坏,现在看出来也不晚,反正当初说过,一个宫里、一个宫外,老死不相往来。”

骆尘像是变了个人,轻轻抬手在我发间拂过,拣去一片落叶:“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丢下了你。”

“没事、没事。那时候是我让你跑的,也不存在什么丢不丢的问题。再说了,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事,你就不同了,一旦被抓住,肯定没命。”我自顾自说着,抬眼见他听得很认真,反倒不敢再随便说下去。

“小柒,我”他耳根红了,我看见他耳根红了!他想要干什么!

我的心霎时揉成一团,俯身下去把匕首捡起,套上刀鞘还给他:“物归原主。”

他推回来:“已出之物,我不再有觊觎之心。”

什么是已出之物再无觊觎之心?看他手在抖,该不会是在紧张吧?一紧张就乱说话,他脑子该不会嗑到什么东西了。正想着,匕首已牢牢锁在我手里。

骆尘按住刀鞘:“这个匕首,你留着就好。”

我脑袋一懵,理智地推过去:“不用不用,我不缺这匕首。”

“收着。”
“不用。”
“你就收着。”
“真的不用。”

两人之间忽然客套起来,一把匕首就这样被推来推去,半天也没个结果。

“小柒!”声线如风拂柳,顺溪流漂至,染了一溪玉簪花香。

“九哥!”我把匕首往骆尘怀里一丢,扒着石头就飞奔过去。他的眼角噙着三分笑意,像是三月天最柔的雨、四月天最美的落花,如今这雨和落花,全都落在我的掌心。

我懒得理会是否旁人在场,或是这一声“九哥”是否会让人疑心身份,只要他还活着,这样就好了。埋在他怀中许久,方才在他的抚慰下抬头看他,眼泪不争气地滴落,他敛起云纹紫袖为我轻轻拭去,用淡淡的语气调笑着:“哭什么?我不是还活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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