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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赐姓二公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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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也不是这么晚,师尊要我来找你。”骆尘俯身下来,单膝点在我身前,把袍子拢了拢,“怎么哭了?”

“哪有!”我坚挺地吼出一句,才发觉嗓音有些哽,眼角确实有些许水迹。“那是我刚才去溪边洗脸!没擦干净!”说完,拽了一角袍子擦脸。

“跟我回去。”
“不要!”

我继续窝在原地,耳边渐渐传来松枝燃烧的噼啪声,还有一股鸡肉流油的香气。默默浮出一双眼睛。他在看我。把烤好的鸡递给我。

面对一只烤得香喷喷的鸡,我着实无法抵挡。低头啃了一口,味道不错。骆尘做饭不行,烧烤技术还是可以的,当然,也可能是我饿极,饥不择食什么的。

想起爹爹当年是靠一只烤鸡追到娘亲,不管其中有无杜撰部分,但娘亲确确实实不会做饭,而爹爹的的确确娶回了她。但我和娘亲不一样。吃着烤鸡,看着骆尘,心里平静得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想着他会不会再烤一只,先欠着也行。

吃完的鸡架子丢在一边,骆尘又递了水来,我捧着水囊问他:“你怎么不回去?”

骆尘淡淡道:“我奉师尊之命寻你回去。你不走,我怎么走?”

“所以,如果师尊不说,你今晚也不会来找我。”我想象静坐一夜的场景。又是天色蒙亮,衣裙蒙了一层薄雾,我脸上的妆花了,手边是山野老鼠吃剩的点心还能再惨点吗?

“今日是你生辰。”我抬眼,他说,“师尊说的。”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过生辰很奇怪?”

“你在等人?”他答非所问。

大概是累了,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把篮子递过去给他:“帮我丢掉。”

他打开篮子:“为什么要丢?”信手拈了马蹄糕就往嘴里送。

换作往日,我定然与他拼命到至死方休。可是今天,我完全没有生气,反倒希望他吃完。做出来的东西,有人肯吃掉,总比丢了要好。

我呆呆问他:“好吃吗?”

他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我,唇角竟然略微勾起:“很好吃。”

其实,我只是想有人回答罢了。如果这个人是九哥,那该多好。很久没做东西给九哥吃,生怕他忘了我的手艺,要是其间有个谁谁比我做的还好,指不定就把我给忘了。也许,他真的忘了,否则,他怎么可能失约?

从怀里拿出捂得温热的夜明珠,垂眼望着。骆尘道:“等你舅舅?”

好似冰凉心间突如其来的一撮火苗,我紧握夜明珠,快步走到溪边,狠狠一丢。咚地一声,溪面浮起一片光,又逐渐黯淡下去。这一刻的感觉,居然是如释重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丢了也不可惜,反正也没人要。

“怎么扔了?”骆尘的声音缓缓响在耳边。

“送我回去吧。”我回过头,努力给他一个笑,当是陪我庆生的报答。
似此星辰非昨夜
骆尘送我回来的时候,一路偷偷摸摸,即使他装得很坦然很镇定,但我还是看出他偷摸功力的深厚。每走一步都要四处张望,甚为小心,过于谨慎。我终于明白他何德何能闯入守备森严的辰宫,原来是多年坚持不懈的磨练。

我一直想问他为什么这样冷冰冰,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在宫里见着那次不是。曾问过须清门里的八卦师姐,问骆尘近日是否遭逢变故,师姐只说他下了一趟山就成这样了,后来还默默跑去种田。我在想,若非是刺杀失败导致的精神挫败?

眼下的精神状态没法想这么多,我一见床榻就扑过去,正想着好好亲亲阔别一日的被子,哪知脸就磕到一木盒子,好在手撑得快,否则不破相也得肿好几天。

我闻到一股清晰的玉簪花香,打开盒子一瞧,里边果真有一束捆好的玉簪花,底下压着一封信,是九哥的字迹。

借着月光看字相当费劲,起床点灯又懒得很,想着天明再看也不打紧,可玉簪花香萦了一身,我最终还是起来把灯给点了。这个时候,我有点后悔把夜明珠扔了。

依旧是清逸的字体:见信如晤。失约而不可见,心难安矣。奈何三川生祸,吾必去之。待事了,必携子归。沂,六月初三。

六月初一今天是初九。就算从陵和快马送信至须云峰,也用不了这么多天。所以,九哥早就与我说了?所以,只是信使路上耽搁了?也所以,我误会九哥了?

感觉一块砖砸在头顶,我蓦地跳起身,震得案上的灯烛晃了晃,颤着手扶好,手背落了一滴灯油,痛得我几乎大叫起来。大脑总算清醒,拔腿就往屋外跑,必须把夜明珠给捡回来,要是过了今夜,指不定珠子要被冲到哪里去。

挽起裙摆往外跑,撞得某人跌在地上。“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是颜羽的声音。

我一见是他,就把友爱之手给收了回去:“茅房。怎么,一起?”

颜羽仍坐在地上,把手伸来,貌似要我扶一扶。我提裙就跑,只听他在背后大叫:“喂,茅房在那边,你跑反了!”

摸黑跑下山道,我居然一次也没摔,连同后山闹鬼的传闻一齐抛诸脑后。慢着,闹鬼?

极目四望,溪面貌似有影子摇曳,转眼又不见了。我微微偏头,意图挽救挽救下边那双不讲义气的腿。本想回过头,看着路就能往回跑,谁知偏个头都很有难度。

溪面上影影绰绰,我步子一挪,双脚不听使唤就移了过去。在此等紧要关头,我想到的不是九哥,而是太傅,话说他曾经教过什么驱鬼诀来着。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气什么来着”我急得一跺脚,把一石子踹进溪里,竟然没声

“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一个声音淡淡地飘来,“你念这个没什么用。”

捂眼睛的手微微斜开一条缝,见一人湿漉漉地站在溪里,溪水刚好没过膝盖。乌发贴在额前,半掩着一片世外的星空。“骆尘,你在这里做什么!”

骆尘闷声不响站在那里,看了我一眼,又低头俯身,手臂浸入水中。顿了一下,看我站着不动:“你先回去吧。”

都说夜凉如水,最冷的应是溪水。虽说正值夏日,但山里头向来比较凉,想想当初颜羽吸溜鼻涕就知道了。骆尘送我回去,又去到溪里,定是有什么目的。看他双手按在水里摸索,我试探问他:“你在找夜明珠?”

他明显怔了怔,继续埋头往水里摸。我奇道:“难不成你这么晚在练习泅水?”

骆尘直起身子,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现出充满男性魅力的线条。若是寻常女子见了,一定惊呼万分,可惜我不是寻常女子,且不是第一次见。

“等我找到还给你。”没有太多的表情,整张脸动也不动一下。

“那怎么好意思。”我褪去绣鞋,就淌进溪里,一股凉意直窜脚心,浑身一个冷战,险些被溪底的卵石绊得滑倒。

终归是两人不太熟,一些互不相干的事还是不想麻烦别人,毕竟这东西是我丢的。溪里一深一浅,石头刮得脚底生疼。衣裙很快湿透,沉甸甸拖在水里。我为图方便就把裙子撩起,挽在腿上打了个结。可这结还没打好,就觉身下一空,是骆尘把我横抱起来。

本想有溪水遮掩,挽起来也没人看见,哪知他挑这个时候一捞,我两条腿全露在外边蹦跶,凉风吹来,惹得我打了个喷嚏。

骆尘低头看我:“回去吧,会生病。”

趁他把我放下,我手忙脚乱去解裙上的结,奈何气急攻心,愣是没解开。他静静看我,往我腿上指了指:“要不要帮忙?”

“不用!”我死命挣着拨开他,双腿已无禁锢,飞快跑回溪里。

他没有再次阻止我,只是缓缓走回溪里,和我一起找那颗珠子,而我也没阻止他。我想他武功高,眼神应该也好,是个好帮手。

两人默默找了许久,耳边尽是林子里婉转到变调的诡异风声,听得心里略感异样。人的想象一旦开始,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结合话本图册对鬼怪的凭空幻想。

忽觉大腿内侧滑过一个冰凉凉的东西,一来一去,像是人的手。为了证明这是错觉,我定定站在水里,集中神志果然又有一只手从腿上摸过。天呐,这是遇上色鬼了!它怎么就不去摸骆尘啊!别守旧了,摸俊男不好么!

身体僵得动不了,眼前又有什么突然跃起,甩了我一脸水。视线被水迷得模模糊糊,只见一个白影掠过,两腿一软,就瘫进水里。

骆尘与我相距不远,头砸进溪水之前,我看见他过来了。待他把我捞起,我攀着他手臂,以口吃的形式向他阐述了关于色鬼的轻薄行为。

他仅用一手扶着我,往水里闲闲一看:“那是鱼。”

我循着看去,果真是两尾鱼,只是水面粼光映在身上,显得白而已。长长吁了一口气,适才发觉我与他之前完全不是我所认为的“扶”。我根本就是吓得不轻,一个劲跳到他身上。所以他仅用一手扶着我,另一只手正牢牢端在我腿弯里。

“珠,珠子找到了么?”我发觉自己的两条爪子正勾着他脖子,忽然想看他有没有脸红,可惜天色太暗,看不真切。

“没有。”骆尘说话的吐息恰好在我额前拂过,吹得我灵台上的积灰腾得一塌糊涂。

“你为什么帮我找珠子?”

他两只手紧了紧,“觉得珠子,对你很重要。”

四周静寂,似乎能听见须云峰上的夜蝉低吟,连林间怪声也凭空消失,耳边只剩下他平淡低沉的声音,在夜空划过一道银光,悄悄落了下来。月光渐盛,明明是黑夜,我却莫名看清他的眉眼,清俊容颜上的朝露明澈。

一时鱼跃,我有些尴尬,两手松动些,拍拍他的肩:“放我下来。”

骆尘似乎神游天外,我拍了他几次,才感觉腿弯的手往下一坠。但这一坠实在是太突然了,我双腿狠狠砸在水面上。意识到不可能站稳,就顺势往他身上一扑,谁知道这人看着挺厚实,我这么一扑,居然直接把他扑到水里。

由于水深问题,我的脑袋也跟着沉下去。在水里睁不开眼睛,只觉嘴唇蹭到什么柔软,大概是水草之类的,手在唇上一抹,就坐起来。

发觉耳边有点静,骆尘在哪里!望着宁静过头的水面冒起几个气泡,一个人突然纵身跃起,手里握着一个散着幽光的东西。是夜明珠,他找到了。

我开心地抱住他,两人脸颊不慎蹭过,触觉告诉我,他好像发烧了。

回到山上,已是卯时。

骆尘一路也没与我说上半个字。尽管我不断致以热情感谢,可他就像根木头,毫无反应。

他照常送我到房门前,眼神竟有些茫然,我看他良久,他才道:“我先走了。”

我好奇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骆尘一脸从容镇定:“没有。”

“分明就有。”我抬手覆在他额前,再往自己头上一摸,再摁回去。我呆住,就这么一转手,他的额头怎么就烫成这样?我踮脚捧起他的脸,郑重道:“你真的发烧了。”

“你给我松开!”颜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直接拽了我的手拖到身后。他手心一顿,回头看我一身湿哒哒,再看骆尘的衣衫亦然,眼里的光泽忽然就乱成一团棉花。“你们你们昨晚”他踉跄两步,在墙上扶了扶。

我好心凑过去搭一把手,看他虚弱得站不稳:“你要不要下山买点人参鹿茸什么补一补?我看你身子有点虚。”

颜羽扶墙,嘴角抽了半天,才笑着看我,看我的时候,嘴角依然在抽,我知道他已经很努力克制了:“小柒,饿不饿?”

我如实点头:“能不能多熬两碗姜汤?”

颜羽眼角瞥着骆尘,整张脸都开始抽动:“一碗行不行?”

“不行。”
承卿一诺者
那天之后,骆尘似乎总躲着我,就算我故意找茬遇上,他不是假装摸柱子,就是假装摸树,要不就假装摸人呃,我看错了。

久而久之,我见他就打招呼:“师兄,又在摸树啊。”

一个月的时间在无尽的问候声里过去,我给九哥的信一如既往地有去无回,担忧难免与日俱增。几次想方设法去澹林偷听些什么,结果全被裴岚拎出来,想必是上回北真对我起了戒心。南玄也没好到哪里去,神经兮兮派了好几个高阶弟子时刻关注我的一切行动,可谓寸步不离,难不成是怕了那位杳无音讯的师叔?

莫说去南墉逛一逛,连下后山去青溪也遭严肃拒绝。成天呆在山上,守着一堆锅碗瓢盆和一张时不时抽动的脸。不知颜羽吃错了什么,一见骆尘经过,眼神就绿了。

而我,每晚揣着夜明珠睡觉,也不知何时才能送出手,可能九哥与珠子无缘,改日回宫送给书寅好了,这样就不必每晚偷着点灯看书,也不必因此时而把寝宫烧个洞。

又到夜里,我藏在弟子房某处准备对骆尘进行堵截,见他一步步谨慎走来,心里正窃喜着,忽然就听山门那边传来某人的撕心裂肺:“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来啦!他快死啦!”

嗓门挺大,整座山都听见了。骆尘转身往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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