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姓二公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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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姓二公主
作者:悠然流苏
文案:
六岁把皇子推下冰湖,十六岁与刺客彻夜相偎,
不负帝王血统的公主,谁肯为她护佑始终?
某日,她说:“那我干脆嫁给你好了。”
他支颐垂眸,淡淡道:“这,有违伦常。”
【有人觉得文案很怂,其实我也这么认为所以加几句~↓↓↓】
逃得了驸马选秀,躲不过土豪追求幸福。
以为老死不相往来,却又抬头不见低头见。
所以,后知后觉的人,总是会吃亏。。。。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小柒,书沂,骆尘 ┃ 配角:颜羽,南玄,北真,书寅 ┃ 其它:伪兄妹,NTR
【楔子】听封
在说书人不曾说起的历史里,中原大地有过一个国号为“景”的大国。听闻立国之初,内忧加外患忙得第一任帝君连龙椅都没坐热,就以三十岁的年纪英年早逝。直到第七任帝君胥成奕继位,外患仍是未除,难得看见一丝希望,便不顾劝阻,御驾亲征。
可惜,年轻气盛总归要付出一点代价。成奕帝的兵行险招终告失败,被外族大军围困鸣风山五天五夜,后被迫突围又损失惨重。其中最为惨重的,便是镇国将军白承的殉亡。听说那时箭势如雨,白承以身体为盾,以命护下成奕帝。
白承咽气之前,将年仅六岁的独女托付给成奕帝。白承不会想到,成奕帝会将这个女孩视同己出,并封为公主。
天启七年的腊月,一连七日的大雪终结了那场战乱,成奕帝率剩余的十万大军还朝。
小女孩抱着一束白梅,站在家门口等待父亲,可最终等来的是一辆九龙銮驾。步阶而下的那位浑身金灿灿的叔叔,笑着牵起她的手:“随父君回宫。”
小女孩愣了一下,冲着那金灿灿叔叔一笑,抄起手里的白梅就抡过去:“我爹爹说过,随便牵女孩手的怪叔叔都该打!”
镇国将军府外的大街从未如此刻死寂。反正到了最后,经过金灿灿叔叔的诚心哄骗,终于将小女孩成功诱拐入宫。
两天后,小女孩总算相信那位金灿灿叔叔就是皇帝,并坚信自己的爹爹去大漠放牛了。
腊月之后便是新年,也是成奕帝册封小女孩的日子,同她一起受封的还有一位“姐姐”。小女孩对这位姐姐的印象很是模糊,因为她受封没几年就嫁去了番邦。
记得静湖上结着一层冰,小女孩裹着厚厚宫装经过湖边,看见一个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金灿灿男孩正骂着一个宫女。小女孩听了听,发现从他嘴里出来的话,都是爹爹说过的坏人专属。既然是坏人,惩罚一下,应该可以吧?
随行的宫人们眼睁睁看着小女孩飞奔过去,眼睁睁看着她把十殿下推入冰湖,又眼睁睁看着她开开心心地蹦跶回来
睿德殿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小女孩依稀记得满朝大臣的表情,很像是后院种的那种苦的要死的凉瓜。来的路上,小女孩大概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抬眼见那个名叫帝君的金灿灿叔叔一直对她干笑着。到后来随太傅念书才知道,皇帝那时的表情叫做“勉强”。
在冰凉凉的地砖上跪了很久,小女孩突然站起来说:“人是我推的!罚我吧!”这个行为,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人理解为“勇气”,其实只是小女孩腿麻想站站而已。
成奕帝忽然笑了:“书寅胡闹惯了,这次的事,就当是个教训,免得日后恃宠生娇。”他压根没想到,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使得小女孩在往后的十年里,取代帝九子书沂成为辰宫之中最有名的人。
小女孩望着周围的爷爷们和长得很像奶奶的爷爷们,很想去扶一扶他们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就在这时,身旁的姑姑强按着她跪下。
紧接着,小女孩就听到一串连有文化的资深秀才也很难听懂的冗长诏书,但后边的赏赐倒是很好理解,宅、田、金银、珠宝,一个也不少,似乎还赐了一个叫栖梧宫的东西。
最后的最后,小女孩得到了一个象征荣耀的姓氏:胥,而她从今往后的名字,只能是——晗月公主。那天以后,再无人记得她真正的姓名。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小女孩对十殿下的事后怕不已,回到自己的栖梧宫,在地上瘫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缓过劲来。
至于吾为什么了解得这般清楚,因为那个小女孩就是我:白子柒。
碧玉之年,当可嫁了
“醒了?”如风拂柳的悠闲声线在上空盘旋,始终飘不进我的耳朵。十年如一日枕在他腿上假寐,想象他一脸强忍腿麻的淡然神色。他是我最爱的九哥,九殿下书沂。
二月春至,辰宫木兰林,满树摇红幽姿。林子深处是九哥的迟暮亭。一个离迟暮还有大段距离的俊逸青年,为什么会给亭子取这个名字?我问过他多次,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只有两个字:呵呵。
比我年长三岁的九哥本是太子的热门人选,无奈父君喜欢念佛、他喜欢学道,这般背道而驰,也难怪与太子位越驰越远。众人扼腕叹息,九哥却乐得逍遥,命人筑了这迟暮亭,成天泡在这里看书,也顺道柺了我来。
照顾我长大的青竹姑姑总是别和九哥走得太近,说是没什么前途。但父君倒是没有反对,大概是宠我,也大概是跟着一个与世无争的哥哥,可以安安稳稳待到出嫁,免得卷入前朝那些关于站位的是是非非。
九哥的手轻轻搭在我肩头,袖口传来幽幽玉簪花香,是我最喜欢的气味,虽然紫苏总说这是熏书剩下没洗干净的艾草味。“你睡得够久了。下次偷溜出宫,记得早些回来。”
我睁眼瞪他,可一见那眼眸的温润如玉,所有锐气瞬间被消磨得连渣都不剩。九哥的眼角总是噙着三分笑意,像是三月天最柔的雨、四月天最美的落花。我时常在想,如果他不是我哥哥,说不定会爱上他感觉哪里不对。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此刻却在我视线里渐渐模糊。我伸手去拨他肩上的发丝,见他擒住我的手,缓缓靠下来,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有眼屎。粘住了。”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他拿绢帕替我小心拭去,然后顺手递给一旁的宦侍,“拿去扔了。”
九哥定定看我:“干净了。能看清楚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耻辱感油然而生,我蓦地起身,望着他一袭云纹紫衣衬得他甚为耀眼,真想端了砚台泼他一身。
九哥淡淡看我一眼,又低头去看手中书卷:“想拿墨泼我?”
“没有的事。”我感到自己的骨气正随风飘散,心想就是我想泼也泼不到啊,从小到大泼了几十次也没中过一回。九哥的武功很强,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当年推十弟下冰湖,不是很有骨气么?”
“你能不提推人的事么?”
“哦,好。刚才太傅找你”
“九哥,我们来聊推十哥下水的事吧!”必须赶紧结束有关太傅的话题,话说他一年前罚我抄的那个什么什么,我到现在还欠着。
“小柒。”九哥唤我的声音透着无可奈何,但寻常人听了只有温柔,“你总是长不大。”
我一听他唤我小名,立即绕到他身后,俯身环住他,没有说话。十年了,只有九哥记得我的名字,也只有九哥无视宗法,一如既往地唤我小柒。
九哥轻轻叹了一声:“长大了,懂得照顾人了,才有人肯娶你。”
我随意听着,心里却空落落地:“九哥,你就这么希望我长大么?”
九哥顿了许久,把书卷握紧了些,缓缓点头道:“九哥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为什么?”我有些难过。
“太傅很烦。”九哥稍稍抬眉,从我眼上掠过,唇角微微上翘,“真有趣。”
“胥书沂!”我连名带姓喊他名字,可他只是悠悠笑了一下,又低头下去。
他总是这样,仿佛眼里只有书,对任何事都淡然到难以置信,包括父君当着群臣的面撕毁册立他为太子的诏书。明知我是真的生气,也不说一句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我下一刻就会端茶给他。
当我决定再也不向他妥协,眼角就瞥见他杯里空了,无意识支吾道:“要不要添茶?”
他头也不抬,顺手捎了茶杯给我,我未接到,他就松了手。杯上的水墨莲花是他亲手所画,如今却碎了不成样子。他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手滑了。”
宦侍收了碎片去丢,我重新端了茶给他,他没有接过,一本正经将我望着:“小柒,父君前两天找过我。”
我暗暗吃了一惊,因为从撕诏书那件事后,父君再也没传召过九哥。看他幽深瞳孔的光泽纹丝不动,应是没什么大事,随意猜了个理由:“父君改修道了?”
九哥垂眼,唇畔似笑非笑:“父君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愣了愣,瓷杯递到嘴边,自顾喝起来,偷瞄九哥一眼,他正望着我。他的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像是从海底透上来:“喜欢我这样的?”
“那我干脆嫁给你好了。”不经大脑的话,说起来倒是挺顺口。
“这,有违伦常。”九哥放下书卷,支颐看我。
我把茶水喷了一地,看他偷笑的模样,也不知两个全无血缘关系的人能乱哪门子伦常。
九哥凑过来,敛袖替我擦去唇边茶渍,在耳边的声音清冷得像琴音:“父君看你常待在我身边,就召我问了问。小柒,你要有驸马了。”
“什么马?”我假装没有听清,见九哥略点头,哭丧着脸看他,“你都说什么了?”
他认真想了想,缓缓道:“英俊潇洒,家财万贯,文韬武略,心地善良没有婆婆。”
我怏怏地看他:“你倒是很为我着想。那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是没有婆婆?”
九哥凉凉瞅了我一眼:“反正你也体会不到,就不必问了。”他斜倚在榻上,把广袖拂了拂,唤我坐下,左手闲闲拢在我腰际:“小柒,你想嫁人么?”
“不想!”我利索地摇头。话说那些王公子弟,我都见过,像脑满肠肥、歪瓜裂枣这种形容词,我真心不愿当着他们的面说出口,怕打击他们脆弱的高贵心灵。
“父君也问了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九哥的一句话像石头砸在心上,这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一直以为九哥会一直陪着我,每天都穿着一身紫衣在迟暮亭等我,而不是穿着一身紫衣搂着一个女人在迟暮亭等我。
我勉强笑了笑:“八哥的孩子都满月了,你是该”
九哥继续望着我,不以为然,“我对父君说,我要潜心修道。”
“父君相信了?没把你扫地出门?”心中的大石落了地,说话声音不自觉提高,“你应该说我也想修道。”
“你?”九哥忽然笑了一声,“若是我这么说,父君可真得把我扫地出门了。”
他的笑,如是风中的鸢尾花,看得我答不上话。只见九哥指了指我身后:“紫苏。”
我转眼看去,就见一个蓝衣宫女摔了个啃泥状,然后一瘸一拐地奋力朝我挪过来。紫苏比我小两岁,一进宫就跟了我,与我一同长大,也是我唯一的朋友。紫苏很机灵,可惜做事莽撞,若换了别的主子,指不定已在黄泉路上走了七八回了。大致是因为这个,有宫人在背地里给我取了个绰号,叫什么护短公主。从此,想进栖梧宫服侍的宫人不计其数。
刚踏进迟暮亭,紫苏不慎踩到裙摆,扑通一声扑倒在九哥面前。我不忍直视,九哥闲眼看她,悠悠道:“不必行如此大礼,起来吧。”
紫苏直接转跪到我跟前:“二公主,帝君召你去文宣阁。”
我还没猜出这个父君又玩什么花样,就听九哥的声音飘过来:“时候到了。”
“怎么听着有些不吉利?”我回头过去,九哥从榻上坐起,他唇边的笑有些熟悉。
“不是听着,对你来说,是真的不吉利。”九哥走到我面前,低头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父君出动宫中所有画师,把符合条件的公子都画了像。现在已挂满文宣阁,就等着你去。”
我抬眼撞上九哥的眸子,许久才憋出一句:“挂满文宣阁?他这是要糊墙么?”
九哥理了理我的鬓发:“父君糊墙,还不是为了你么?把收集半生的传世名画都给换下,挂上那些脑满肠肥、歪瓜裂枣你以为,父君想这样么?”他竟然把我的心声给说出来了!还说得非常正直而自然!
我低头见紫苏依然跪在脚边:“你能不能先站起来?”
紫苏揉着膝盖,一脸可怜:“二公主,就让我再跪一会儿吧。”
九哥侧目看她:“她摔了两回,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我会命人照顾她,你先去吧。”
我点点头,见紫苏望着九哥傻笑,轻叹一声,转身走出木兰林。
在林外等候的步辇,把我抬到文宣阁,之后跪了一地的宦侍宫女把我给迎了进去。
选驸马这回事,半年前也曾听父君提过,只是我没放在心上,今日旧事重提,也该找个类似修道的借口搪塞过去。
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