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悍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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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她所嫁的惠周侯梁义博又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即便纳了一个妾室,却也是无奈之举,而且从来只偏袒嫡妻张氏,至于二夫人李氏,在他心中眼中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李氏又是张氏从前的丫鬟,人也还算老实,因此梁府的后院也十分安宁。
但这些年,张氏常常和勋贵之家的夫人们接触,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了许多女人之间明争暗斗的事儿,特别是宫中,自古以来就被认作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女人们不顾一切算计旁人的地方,她自然要为女儿谋划谋划。s。 》
“粗浅的功夫?你母亲我从小学的可都不是粗浅的功夫,我张家家传的内家功夫,还有拳脚招式,无一不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否则你的舅舅们何以在战场上扬名立万,又如何保住我张家几百年来的名声?只是……母亲终究是女儿家,张家的功夫还是最适合男儿,不过……大约百年前,张家那一代的侯爷,算起来是我的曾祖父,他娶了武林之中非常神秘的一个门派中的传人,便是我的曾祖母了,她传了我张家女儿们一套内功心法,十分厉害不说,修习起来也不算难,稍稍有些天赋的便能学有所成,还有一套鞭法,格外的厉害,练好了,一条长鞭出神入化,所向无敌,并不比我张家的枪法和剑法差,你可要学?”张氏看着梁芜菁,一脸严肃的问道。
“这么厉害。”梁芜菁闻言瞪大了眼睛,随即对张氏道:“我只看过母亲舞剑,母亲可否演练演练这鞭法?”
张氏闻言,原本非常自豪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还浮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红
晕,轻咳一声道:“习武,若想有个成就,其实是最重内功心法,其次才是武功招式,若内功修习有成,用什么武功招式都能得心应手,母亲还是先教你内功心法吧,正好乘着你出嫁之前这一个月的时日,教会你吐纳之法。”
“好啊,对了母亲,要如何才能飞檐走壁?”梁芜菁有些兴奋的问道。
她的脑中不禁浮现起昨晚从自己眼前突然消失的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黑衣人,现在细想起来,那人不是突然消失的,定然是武功出神入化,轻功极高,自己根本察觉不到人家的行踪罢了。
“待你内功修习有成,母亲自然有好的轻功步伐交给你,你要记住,习武之人,所学的东西,贵精而不贵多。”张氏一脸严肃的说道。
张氏算得上能文能武了,可武要强过文,若要让她教女儿吟诗作对,她连给女儿提鞋也不配,女儿那些诗句,可是连那些名家大儒们也称赞不已的,若要她教女儿经商做生意,她可不敢班门弄斧,这丫头深的侯爷真传,不知多厉害呢,可要让她教女儿习武,那可真是让她一身本事有了用武之地。
放眼整个京城,张氏可以肯定,在女人之中,她若说自个功夫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的。
只不过……她会的张家的剑法,却不是曾祖母传下来的鞭法,若要教女儿鞭法,还只能回府请教她那位出嫁多年后无儿无女又死了丈夫
,最后回了张家的小姑母了。
不过,在女儿面前,张氏可不会说自个那套鞭法学的差强人意,只能忽悠女儿了。
梁芜菁可不知母亲在想什么,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自个日后能够飞檐走壁,在宫中来去自如的幻想之中。
其实,她也不是想自个习武后,有多么多么厉害,她内心深处,只是对未知的宫廷有些畏惧,对自己看似没有希望的未来还抱有一丝憧憬,下意识想要学学功夫,多一些底气罢了。
打从下定决心要习武后,梁芜菁整日呆在自己的英华院内和张氏学习内功心法中最粗浅的吐纳之法。
而惠周侯梁义博则常常入宫,和宫内掌管礼仪的太监商量女儿和永安王大婚的细节。
冬月十七那一日,杨大掌柜终于带着碧云和碧玉等人回到了梁家,自然,那日假扮梁芜菁的那个歌姬,也被带了回来。
从这一日起,梁芜菁回府的消息才公诸于众。
碧云和碧玉等四个丫鬟见到自家小姐,激动那是不必说了,几个丫头抱着梁芜菁,又哭又笑的,最后还轮到梁芜菁来安慰她们。
“小姐,以后奴婢再也不离开小姐一步了,死也不要。”碧玉死死的拽着梁芜菁的胳膊,脸上挂着眼泪娇嗔道。
“你这丫头,别说些胡话,你和碧云再过一年多也得嫁人,别忘了我朝律法,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梁芜菁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头,笑着说道。
“小
姐也别忘了,小姐出嫁,咱们四个是要随小姐入宫伺候的,到时候咱们的身份就是宫女了,宫女要年满二十五才出宫婚配的,奴婢们还能伺候小姐好些年呢。”碧玉说着就笑了起来,她可不想离开小姐,至于嫁人,那可不是她如今该操心的事儿。
“好好好,就数你有理。”梁芜菁有些无奈道。
“碧玉,你就别缠着小姐了,瞧你灰头土脸的,别把小姐衣裳弄脏了,去洗洗去,碧落和碧瑶也去歇着。”碧云柔声说道。
“还是碧云对我最好,我都被碧云这丫头缠的头疼了。”梁芜菁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姐偏心,碧云太坏,合着伙欺负我,不理你们了。”碧玉闻言跺了跺脚,和碧落碧瑶一道退下去了。
待屋内静了下来,碧云才看着自家小姐道:“这次让小姐受苦了,都是我等没本事,不但不能替小姐分忧,还连累了小姐。”
“你说的什么话,你们哪里连累我了,小丫头嘴里净说胡话,我不是好端端站在你们面前吗,放心,别听府里那些人胡说八道,腊月初六,我就要入宫和永安王拜堂成亲了,今儿已是冬月十七了,算起来还有不到二十日,到时候你们四个也要随我入宫,一如宫门深似海,想要出来就难了,这些日子我放你们归家,好好和家人团聚团聚。”梁芜菁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妆台柜子打开,从里头拿了一个小木盒
出来,笑道:“这里头是去年我生辰时父亲给的合浦珍珠,个个都像鸽子蛋那么大,价值千金,一共有六颗,你和碧玉每人两颗,碧落碧瑶每人一颗,你们要日后留着做嫁妆也好,给家人也罢,都由你们自个决定。”
梁芜菁身边这四个丫鬟,特别是碧云和碧玉两个大丫鬟,月例银子很高,是旁人的十倍不止,梁芜菁对她们也很大方,常常赏些金银珠宝,旁的不说,每年过年都给的是一把金叶子,梁家并不缺这些,不过这次梁芜菁给的却是历年来最贵重的,旁的不说,梁芜菁凤冠上用来做流苏的合浦珍珠,也只是这么大的,只是凤冠正中镶嵌的那颗比这些大。
鸽子蛋大的合浦珍珠,历来都是进宫宫中的,宫外除了梁家,恐怕也没有几家能够拿出来。
“小姐,这可不成,这样贵重的东西赏了咱们,咱们也不能用,不敢用的,送回家中,恐怕也是祸事。”碧云连说不成,硬是不肯接着。
“你和碧玉都是我梁家的家生奴才,你们的父母也是在梁家做事的,即便你们送了这珍珠回去,只要有我梁家在一日,便没有人敢打主意,至于碧落和碧瑶,她们的父母也是英武侯张家的人,张家更是没有人敢惹,收着吧,你们和我去了宫中,还不知前路如何呢,就当是给家人留一份家底吧。”梁芜菁却是铁了心要给。
碧云见推辞不过,愣了愣
,才手下了。
“小姐,那歌姬云桃该如何安顿好?”碧云拿着木头匣子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这茬事来,又回过头问道。
“按照咱们先前说好的,给她一百两银子,送她回宣化府吧。”梁芜菁柔声说道。
☆、第三十四章 尚武
“小姐,之前我们路过宣化府时,便给了她银子,让她回去了,可她死活不要银子,也不肯离去,云桃说了,若她回去,肯定没有活路,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人收养了,收养她那家人,本来是要将她养大给儿子做童养媳的,可后来见她生的美,就送她去酒楼做了歌姬赚银子,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儿家,进了酒楼便如同入了狼窝,平日里被客人占便宜也就罢了,酒楼那些大大小小的管事更是不愿放过她,她早已被那些人占了身子,养她的人家也不要她了,将她卖给了酒楼,她若是回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奴婢斗胆做主,又将她带回来了,还请小姐三思。”碧云做事向来谨慎,她只要开了口,那便是深思熟虑的,而且这些日子她们和那叫云桃的歌姬相处,十分同情其处境,这才向小姐求情。
梁芜菁闻言思虑片刻后才道:“此番让她与扮作我去大同,也算连累了她,给她一条出路也是理所应当,我梁家还不会怕了那酒楼,一百两银子照给,让她拿着,你派人去宣化府的酒楼,将她的卖身契赎回来,她做过歌姬,留在我梁府伺候也不好,你去胡大掌柜那儿支会一声,把人送去他那儿,让他给一份差事吧。”
“是,多谢小姐。”碧云闻言忙道:“云桃她刺绣的功夫不错,去了胡大掌柜那儿,正好可以去绣楼做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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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共有四大掌柜,协助梁义博打理梁家,胡大掌柜,主管梁家各处的作坊,如染布坊、榨油坊、织布坊、瓷窑、绣庄、金器坊、银器坊、玉器坊等等。
碧云相信,有小姐的关照,云桃去了胡大掌柜那儿,一定能够过的很好。
“去吧,你们一路车马劳顿,好好歇息歇息,明儿个便各自归家去,腊月初再回府吧。”梁芜菁笑着说道。
她心中其实很不愿将这几个丫头带进宫陪自个一块担惊受怕的,可父亲母亲却不答应,宫中那样的地方,若再没有个信任的人相助,想要站稳脚跟简直难上加难,而且碧云几个也不愿和她分开。
她所能做的便是用尽浑身解数,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她们。
大夫人张氏不愧是个好师父,每日里都监督着女儿打坐感受气机,恨不得把自个会的东西全部交给女儿,让其入宫后打便内宫无敌手,可这习武不是一日两日能够有所成就的,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积累。
在督促女儿的同时,张氏也不忘回了英武侯府一次,去拜访了她的小姑母,好说歹说让她在自己面前演练了几次鞭法,又让其兄英武侯张兴亮打开家族里的密室,将那鞭法秘籍拿出来临摹了一份,带回了梁家。
“芜菁,这是鞭法的秘籍,你贴身带入宫去,日后闲来无事每日拿着鞭子照着挥舞便是,熟能生巧,到时候你就明白其中的好处了,
把秘籍放好,出去外头,母亲给你演练一遍。”张氏一脸豪气将手里的小册子丢给了梁芜菁,使劲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鞭子,震得空气刷刷作响,便往外去了。
一旁的梁义博忍不住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虽然如今天寒地冻的,但他却忍不住冷汗直流。
想当初,娶张氏时,他也犹豫过,毕竟……那时候的张氏可谓“臭名远扬”,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场都敢上,平日里竟然也和张家那些公子一样,策马在京城狂奔,三言两语不满就敢和人动手,用拳头就能揍趴下好些勋贵家的公子哥,令京城各家公子闻风丧胆,虽然张氏生的美,却无人敢上门提亲。
可偏偏两人少年时便由两家长辈定下了亲事,根本容不得梁义博反抗。
他本以为,自己娶了个母夜叉,三言两语不合,便要被夫人狠揍,所以尚未成亲之前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和府里的护卫练了些三脚猫,上不了台面的功夫。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氏嫁过来后,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舞刀弄棒,说话也轻言细语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针线,无一不会,虽不算精通,但比起那些整日沉浸在诗书中大家闺秀也不遑多让,他还以为从前她做下那些事儿都是谣传,可刚刚看她拿着鞭子挥舞那个狠劲,梁义博终于明白了,原来夫人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啊。
“父亲您怎么了?
”梁芜菁见自家父亲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问道。
“女儿,这武功,咱们不学了可好?”梁义博深怕夫人教女儿教上瘾了,回头在自己面前也收不住。
“不成。”梁芜菁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这会很干脆的拒绝了。
梁义博闻言一脸无奈的跟了上去,心中除了叹气便只能叹气了,谁让他这些年来面对夫人和女儿时就不能说出一个“不”字来,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简直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命根子。
院子里的积雪早就被扫干净了,为防止夫人滑到,奴才们甚至铺上了地毯。
“女儿,你看好了。”张氏使劲挥舞了一下鞭子,一纵身跳跃起来,在空中便是一个旋身,手中的鞭子直直的飞了出去,宛如一根铁棒一般猛的打在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