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悍妻-第2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夙呢,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这是拿梁家的金子买梁家的东西啊,他那位岳父大人对他还真是好。
起码在梁家总管南边的大掌柜眼中,如今的席先生就是个超级大主顾呢,梁家拿得出粮食,他们拿得出银子,十分合拍。
席先生也问过那位大掌柜,说现如今这边受灾这么厉害,梁家有粮食为何不拿出来卖呢,那位大掌柜倒是没有多说,只告诉他,朝廷没有下旨前,梁家是什么都不会拿出来的,梁家又不是菩萨,他们的粮食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惠周侯吩咐了,只
要皇帝下旨,他们就开仓。
陈夙和席先生一块沿着海滩往前走去,走了不远就听到了整齐的喝声,那是他们招募的人正在晨训。
这一片海滩都被他们拿银子买下来了,那是一笔非常可观的银子,到现在陈夙都还记得那位知府看到那银子时贪婪的脸,加之这一片地儿本就偏僻,又靠近大海,也没有好的田地,海水常常倒灌,是不能种植粮食的,所以人家大笔一挥就同意了。
这儿便是他们练兵的好地方,而且四周都布满了他们的暗探,一旦有人靠近,就会被发现,他们也会隐藏起来。
“主子,这些日子咱们的人手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五千人了,这块地儿最多只能容纳一万人,依属下看,咱们应该再物色几个地儿。”席先生望着自家主子,低声说道。
“嗯,你安排便是了。”陈夙点头,快步往前走去,看着这些人练兵。
席先生的练兵之法自然是上佳的,这可是皇家从前用来训练暗卫的法子,训练出来的必定都是精英,可因为这些人日后是要上战场的,所以又训练了,军中的那些东西,虽然时日不长,但已经能看出一点点眉目来了。
陈夙来的这几日,众人已经知道他才是他们的主子了,每每议事,也都是听他吩咐和安排。
席先生老了,有道是人老成精,他也知道如何才能完全树立自家主子的威信。
每每晨训,陈夙都是亲自参加
的,有时候甚至自己也上阵教导众人。
连主子都那般威猛,下面的人自然也会努力的。
“主子,这是知府大人送来的请柬,主子请过目。”席先生将手里的请柬双手呈上。
陈夙此刻汗流浃背的,但他也不甚在意,接过来看了一眼后,便给了席先生。
席先生曾花重金买下了这块地,说是替自家主人买下的,主人日后要在这海边种植一种新的作物,那知府也没有怀疑,不过自然就打听起席先生背后的人来了。
当陈夙来到了州府后,住进了席先生早就备好的院子里,也没有刻意隐瞒身份,那知府自然就上了心,几次派人上门请陈夙去府衙一聚,陈夙以才来贵宝地,有些水土不服为由,拒绝了。
“主子,您去吗?”席先生见自家主子拿着锦帕擦脸上的汗水,顿了顿后,才低声问道。
“去,用完早膳你与我一道去吧。”陈夙颔首,将手里的锦帕丢给了身边的侍从,快步往一旁的木屋子里去了。
洗漱一番用了早膳后,陈夙换了一身十分华丽的衣裳,与席先生一道快马加鞭往州府去了,一路上见到了不少穷苦的老百姓。
这些日子,他接触的最多的就是普通的老百姓,甚至可以说是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因为靠近大海,这些老百姓们大多以捕鱼为生,虽然也有田地,收成也不错,但沿海一带人口众多,分到头上的土地就不多了,更别说
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土地的,只是去庄子租种土地,除去租子,剩下的可不够养家糊口了,农闲时不得不冒险出海捕鱼,贴补家用,可是这次遭了台风,受了灾,海水倒灌,农田毁了不说,房屋也被摧毁了,许多人流离失所,被水冲走生死未卜。
灾难来临时正是五六月份,稻子成长的季节,一下子什么都没了,半年的辛苦全白费了不说,还得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重建家园。
有道是大灾之后必有大役,这是一点儿都没有假的。
陈夙来时,因为已经七月底要到八月了,役情被控制下来了,可付出的代价是极为大的。
因为受了灾,大伙的日子本就艰难,得了疫病会传染,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要被发现得了疫病,便会被关起来,和众人隔离开,任由其自生自灭。
本就是重病之人,没吃没穿,没有药物治病,下场可想而知,即便亲人再不舍,也没有丝毫的法子。
所以,短短三个月的功夫,受灾的百姓们死了近一半,还有的背井离乡走了,剩下的人只有原来人口的四成都不到,不过……活出来了的,大多也是身子比较好的,年纪也不是太小,也不是太大的。
这一带都是十分破败的样子,到处都有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然而那个知府,虽然开仓赈济了,可那点儿粮食哪里够老百姓们吃,平日里施粥的地儿排满了老百姓,常常为了
一碗稀粥拼命,而那廉州知府呢?他虽未去过府衙,但是席先生去过,听说府衙里依旧金碧辉煌,府衙的吏目们依旧大鱼大肉,那知府更是不必说,而今儿个知府送来的请帖上说了,请客的地儿是在福客居。
福客居是什么地儿?那是梁家开遍全国的酒楼,只要你能点出来的菜,福客居都能给你做出来,只要不是什么龙肉凤凰肉,那都是有的,至于价钱嘛,那也是不必说的。
一想到老百姓们过得那样凄惨,这些官吏们却依旧大鱼大肉,风花雪月的,曾经做过皇帝的陈夙心中就堵得慌。
事实上,朝廷已经从没有受灾的省份调运粮草来赈灾了,魏忠铭甚至还受了皇命亲自从京城押运粮草到了这儿,可一运来就被那知府派人送入了府库粮仓,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那些兵器也被放入府库了,听魏忠铭说,府库里也有很多兵器,但是都生锈了,腐了,听那知府说,因为这儿民风彪悍,所以还是少分发这些东西好。
事实上,魏忠铭运来的,大多是这些老百姓们用来捕鱼的工具,但是人家地方官不在意,他又不是钦差,只是个送东西的,当然不会多加过问,送来后就离开了。
陈夙和席先生快马加鞭到了福客居时,见福客居一楼空无一人,才知道今儿个福客居已经被那汪知府给包下来了,今儿个不接待外客。
“知府大人真是好大的
手笔啊,包下这福客居,不加吃饭的费用,一天就要两千两银子呢,这还是看在他是地方官,不好得罪的份上,若是旁人,那可得三千两银子半天呢。”同来赴宴的人经过陈夙面前时叹息一声说道。“主子……。”席先生知道,此刻主子面具下的脸一定十分阴沉,但此刻也不好说什么。“上楼。”陈夙冷哼一声,已经快步上去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虚与委蛇
廉州知府汪诚在此地做父母官已经五年之久了,并未升迁,每年的业绩考核虽然没有可圈可点之处,但也没有什么错儿,因而依旧在任上。
廉州本就是沿海一带,经济十分不错,油水更是多,身为这儿的父母官,汪诚这些年中饱私囊了不少。
事实上,廉州也算是风调雨顺的吉祥地儿,一出去便是茫茫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际,加之这儿离东瀛国实在是太远了,东瀛国那些倭寇船是到不了廉州的,所以这儿还算太平,自汪诚上任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儿。
唯一惹汪诚憎恨的,便是那些为数不多的海寇。
海寇和倭寇是不一样的,倭寇是东瀛国的人,不仅在海上掠夺大周朝的商船,还会乘机进入内陆烧杀抢掠,而海寇,却是大周朝的子民。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百姓们日子过不下去了,在靠山的地儿不乏有胆大的落草为寇,在靠海的地儿,也有下海做海寇的,他们也会掠夺商船和渔船,但一般不会伤人,更不会到陆地上抢夺。
尽管如此,汪诚也恨死了这些海寇,倒是这次台风过后,遭了大灾,海寇许久不曾出现了,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各位,本官今日在此设宴,款待各位,也感谢各位鼎力相助,帮我廉州度过了此次的大灾,本官先干为敬。”汪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夙随意扫视了一下,发现这二楼设了四
桌宴席,到场的除了知府衙门的官吏们外,其余的全都是衣着光鲜,看着非富即贵的人。
“主子,都是官员和本地的豪商。”席先生在陈夙耳边低声说道。
“嗯。”陈夙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坐下了。
“哈哈哈,不瞒各位,朝廷已经派了京畿卫的大人押运了粮草和兵器过来,改明儿个我就开仓放粮,帮百姓们渡过难关,这些日子真是多谢各位相助了,本官真是感激不尽。”汪诚真的很高兴,一边说着一边又端起了酒杯。
“大人客气了,我等只是开了粥棚而已,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啊。”有一位富商笑着说道。
“是啊。”众人也附和起来。
事实上,台风要来的那几日,出海捕鱼的老百姓们也发现了异样,可真的保住了家产的,却只有这些富商,即便他们有损失,也尚且能够承受,可寻常老百姓们确实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啊。
“眼看着如今已经是八月了,再过两月就要考核今年的政绩了,那些该死的海寇今年可没有少给本官添麻烦,本想着今年要花些功夫才能过关了,不曾想灾难适时降临了,海寇们再也没有出来捣乱了,指不定都死在了海上,而朝廷因为这次大灾,也不再计较海盗的事儿了,只要本官这次好好善后,官途顺畅,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在座的各位。”汪诚说着又笑了起来。
他今日的
确非常得意,虽然这次灾难死了不少老百姓,整个廉州的人口比从前少了近六成,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换做是风调雨顺的年头,业绩考核可不仅仅是看赋税的增长,人口增长也是必查的,稍有不慎他头上乌纱帽不保。
可如今因为大灾,倒是不怕了。
灾难本就是无法预计的,大灾之后又有大疫,无论死多少人,朝廷都不会怪罪的,今年落海为寇的老百姓不少,他正愁不好交代,心想着又要准备一大笔银子贿赂上峰,看看能不能保住官位了,哪知道这场灾难就来了。
或许对于旁人来说,这场灾难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对于那些幸存的老百姓来说,那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想再记起的噩梦,倒是对于汪诚来说,这可是他保住官位,掠夺钱财的好机会啊。s。 》
大灾过后,有的人一家死的一个都不剩了,不知道多少土地又成了无主之地了,他自然要乘机捞一笔了,而在座的这些富商,就是向他进献银子的对象,他今儿个款待他们,也是要透露风声的。
“多谢汪大人照顾。”众人都站起身来道谢。
陈夙和席先生当然不会成为众人眼中的怪异人士,也顺势站起身来道谢。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吃了些酒菜,便有府衙的衙役们送上了一个单子过来。
“各位士绅们,这可是本官给众位奉上的一份好礼,大伙打开来看看吧,若是喜欢,立即告诉本官
便是了。”汪诚扫了众人一眼,笑着说道。
陈夙闻言有些疑惑,他打开一看,原来汪诚那个该死的畜生已经把廉州境内近一半的土地都给写在了单子上,每块土地有多少亩,要价多少银子,每块土地包括了那几个村庄,都写的一清二楚。
陈夙真是气急了,要知道,百姓们虽然死了不少,但是也有活着的,汪诚这么做,明显是要乘机夺走老百姓们的地。
当然,汪诚也不是谁的地儿都敢夺的,起码那些乡绅、富商和官员的地,他是不会夺的,他夺的都是些没有权势的老百姓的地。
事实上,即便百姓一家死的一个不剩了,他们手里的田地成了无主之地,那他们的田地也重归朝廷管理了,可这个汪诚,视朝廷法纪于无物,当真是该死。
陈夙是做了好些年帝王的,也知道许多官员如何欺压百姓中饱私囊,可每每被他知晓了,他都是严惩不贷的,这汪诚明显就是个贪官,而且还是鱼肉百姓的贪官,完全是为害一方的,然而却连续五年朝廷考核都能平安度过,足可见得大周朝吏部的监察考核官员制度也出现了问题。
一个小小的廉州尚且如此,那别的地儿呢?
陈夙觉得,自己从前作为一个帝王,实在是不合格的,他知道的事儿,都是官员们上奏的和他的暗卫们查到的,实在是太片面有限了,官员们不到万不得已,是报喜不报忧的,而暗
卫们,大多都是在监察大周朝是否有叛贼,也监察官员,都是封疆大吏,大官,对于这些知府们,关注的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