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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山脚之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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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是晚上的六点多了,我在和他们一起吃饭。盘算着吃完了再打包些带回去给那个大少爷吃。他们边吃边聊都觉得不过瘾,搜罗了大伯的冰箱发现有啤酒后,斗酒的气势越显高潮。我隐约听出他们所讲的黄色笑语,若有所指的说着哪家姑娘的事情怎样怎样。二新笑得很开心入神,陈单则淡淡地笑。

    当我把目光划过陈单时,他也望向了我。他为什么要看我?我心虚地弹开了视线。

    在这里的欢笑完全溶入不进去,甚至觉得会有些嘈杂。失去胃口的我,草草地扒了几口便起身进了厨房。掩上房门,隔开那片不同的心境。

    打包好了几片鱼,还有青菜和炒肉放在大白米饭上。小心翼翼地用大碗倒盖住,不让热气跑走。找个竹篮放了进去。那辆“宝马”仍旧静静地靠在后院的墙边,想到方哲洛的评判,我不由得咧嘴笑开来。

    “你要出门?”身后蓦地响起一个声音,小小地将我吓了一跳。看到是陈单,摇摇头微笑,“不。我回家。”

    他显得很惊讶,“这,不是你家么?”

    我回眸莞尔,“也算是。”并不打算解释清楚。也许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什么心情。推开院门,踏上自行车座稳稳地提住竹篮,朝他回头喊,“你们好好玩。我回去了。吃完了就搁在那儿吧,明天我再来收拾。”反正也不指望二新良心发现会收拾残局。

    他张口要说什么,我已蹬动踏板,弯弯曲曲地溶入夜色当中。

    习惯了我家房子黑灯瞎火的,今天却犹疑。他不在?车子的摩擦声在黑色中回荡着,清静得很。我试探着唤了一声,“姓方的?”没人答理。于是我按开了门口的灯,借着灯光推开大门,按习惯找准位置将竹篮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转身去取车。

    “啊——”

    “是我。”是个低沉的冷冷的声音。

    “你想吓死我呀。干嘛躲在我身后。”人都快给吓出魂来了,我大声地责备他。果然在隐隐的灯光下可以看见他削瘦的身板,他缓缓地挪开,然后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这么快就约完了?”完全不在乎他对我造成的损害。

    “关你什么事,干嘛告诉你。”我没好气地说着,真想赌气饿死他。

    “不说我也知道。”他道。

    “呵,你还有神眼呀。”我故意用眼神上下打量嘲笑他,“就你这样哈。”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伸出长指,戳了戳我的脸。我来不及闪躲,让他得逞。

    “喂,少动手动脚的!”我打掉他的手,闪开至安全距离。

    他笑,看似动作灵敏地绕过我,只动了一步便伸长手取过竹篮。我甚至都没料到他会主动,这惊讶之下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端倪来。

    “喂,你能走了么?”他明明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一手提着竹篮。这个可能性让我莫名的兴奋。可他完全不理会我的疑问,他向后一蹲便坐了下来,打开竹篮毫不客气地端出了那碗饭。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地目中无人呢。我很不高兴地想,甚至有想要抢掉他饭碗的冲动。灯都没有开的客厅里,他在昏暗中他朝我又说了一句,“小姐,能给个勺子么?”

    “哼。”撇头一昂,我大步走开。既然他能从房里走到客厅里来,那他也可以去厨房里拿勺子。我才不要理会这个自大的惹人生气的家伙。“在厨房,自己去。”

    “喂,你拿下不行么?”他的声音有点大。

    “你自己拿。”我回眸,打开灯,刺眼的光芒让人眯住了眼,却藏起了我嘲笑的视线。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很无能为力地说道,“也行。”

    “没良心的女人。”他低声诅咒,又在喃喃地说道,“你非得这样折腾我的么?约个会就变成这样,要是结婚呢,谁敢要你呢。”

    “少胡说。”我已经走到他面前,并在他的讶然之下放进一个勺子。我不理会他怎么评判我。这对我完全不重要。一个小时之后,他将会听到我在快乐的侧所洗澡的歌声。

    我爱极了享受洗澡的过程。虽然频率才1周/次。这没有多大关系,全身轻松水珠飘散的感觉,再加上香味浓浓的泡沫沐浴露,真是让人感觉好玩极了。我甚至喜欢在侧所里洗一个小时都不出来。哼着一些不知名的曲调,走了调也会哈哈大笑。

    方哲洛这个家伙。我突然这样想道,怎么可以忘了他的存在?一个女孩子家在这洗澡,怎么能不防范些?我太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居然忽视了一个异性在我家的事情。这个家伙,在我家久留不得,不然让村民们知道我留了个男人?或许还只是个男孩吧。他们会怎么议论我?如果传言纷纷传到我老爸老妈那他们会怎么看待我?

    想着似乎事情变得会很严重,如果再不想办法改变这一切的话,我将再也笑不出来。




第九章

头发还在滴水,家里没有吹风筒。刚洗过澡的我找了个夹子把及腰的长发夹了起来。换洗的衣服也洗了洗,汲着拖鞋提着晾到楼顶上。风很凉爽,非常适宜将头发甩开。三楼的楼顶并不高,我俯看了楼下的灯光,看到他的身影。

    怎么会有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只是家中多了一个人而以。他坐在那个地坪的椅子上,俯着身子,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他的背透露着一片无言的冷峻。

    “你别再打过来了!”他在低吼,“很烦!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

    这话,惊愕至极。我听得非常清楚,即使楼层之高。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话里的烦躁与冷酷,完全不似于我认识的那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别人的生死就这么无动于衷么?

    “戴燕柔,无论你说什么都行,我不想回去。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让我安身立命。要死要活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死了又怎么样,你别来找我,也不要打钱给我,忘了我吧。我过得很好。真的。哭什么?他们做什么对我不重要。你敢泄露一个字!他们爱咋地就咋地,至老子于何地!好了,做个最漂亮最坚强的戴燕柔,别让我失望。”他从高吼落到温柔的口吻,差异之大让人大跌眼镜。

    我的心,渐渐下沉。

    我想张口说如果他的伤势好得差不多,就离开这里。一路下楼来都在沉思构辞,反而到了门口的时候开始犹豫不决了。他的话语给到人的感受没有办法不去顾虑。

    在楼下我看到他一只手用着椅背当自己的拐杖,支撑着身体缓慢地向前移动。看到我他也并不解释什么,转身进房间。灯光下弥漫着的无言和隔阂,我再也开不了口,决定暂时不提起。

    习惯提醒我,今天晚上要睡西北的那个房间。这间房正是与他睡木长椅的房间相对的。在伸手推开门就看见温暖舒适的床在向我张开怀抱时,腰间的酸痛无名地传至大脑,回眸,看到他仍坐在长椅上,靠着椅背,头向上仰着。他并没有强制性地要求什么。也许昨天下午他的提议,并不是个差劲的想法。

    所有顾虑及担忧都统统地抛之脑后,不想拾起。如果我这个建议,能让这个家伙不再暴怒,那将是我非常期待看到的结果。

    我无声息地走到他面前,他仍旧保持原样的姿势。我咳了一声,两声。他终于睁开眼睛,瞅我一眼又转过头去。他肯定心情不好。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并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那么的友好,“喂。”

    他转过头来看我,声音是压抑着的怒音,“又想怎么样啊?”

    “起来。”我甜甜地笑着下令。

    “不。”干脆的拒绝。

    “起来嘛。”我居然都没想到用会一种甜腻的撒娇般的口吻和他说着,霎时感觉脸在发烧。他似乎也觉得异样重新审视着我,看我是不是有什么动机目的。虽然他什么也不说,我也以为会被自己给吓跑。

    我必须镇定,并且维持好初衷。“为什么你要拒绝我的好意呢。你会后悔的。”

    “世界上没有让我后悔的事。”他哼哼一声,挥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喟叹一声,准备离去。“唉,可惜我收拾了一张床出来,某人不想睡那就算了。”

    “等等!”

    我回眸一笑,“你后悔了?”

    他不答,脸上浮现了一点点红。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他喏喏地找不到话说,直接巍巍站起来,“我答应什么了?过来。”

    “我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抬起我高傲的下巴,饶有趣味的偷偷瞄着他的表情。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交织着N多的情绪,最后他说,“是你招的我,我挥的你。咱扯平了。”

    这个说法也太牵强了,我不满地想想。可他却有点不耐烦了,“过来。”

    “干嘛?”

    “扶我过去。”

    “自己走。”他一个扶着椅子也能走得好好的,干嘛还让我扶?不干。

    “再不过来我就拧断你的小脖子。”他开始出言恐吓。

    “哇,你敢。”后跳一丈,我惊恐万分的捂着自己的脖子。他滑稽一笑,没忍得住。原来这家伙是想吓我的。看到他终于笑了,我的防备和心跳如雷的声音也渐渐小去。

    “你的脚,快好了么?”我并不接近他,看着他微微抬着的一只脚问。他手臂上的纱布还是裹着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我无法估量他的伤势究竟好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差不多。”他闷闷地答了一句。

    “怕痛的家伙不是好男儿。”我双手背后转身就走。不是狠心不帮他,只是一想上前扶他的后果,就有些惧意。很不习惯和异性过近的接触。当然,除了大伯这一家人。无论他的伤怎么样,也必须要懂得承受这些伤带来的痛苦。早知其苦,何必当初?这家伙也是需要给一些教训才是。

    他不关心别人的生死,那我也不在乎他的痛苦。

    “越来越恶毒了。”他低声咒骂着,“从一开始见到你,就知道你真是个没有爱心的女人。你连你大伯的善心的百万分之一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恶人一般都会活不长命的。”

    “哼,反正你比我更恶毒。”我挑眉开怀大笑,“还是想想你自己吧。都不在乎别人的生死,这才是真的罪大恶极。至少我,我还是会给一个可怜的有家不归的人一口饭一个床。”

    “哟,说得自己有多大恩德一般。”

    “难道不是么?要不你就去别家试试?”

    “好。”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顺口地就答应了,这让我怔了一会。他虽带伤却并未阻碍动作迅速。在我还在恍然之间,他已欺到面前。他的危险性和爆发力就扩张在空气当中。我悄悄地溜出少许退居安全地带。

    “这可是你答应的。”我告诉自己,必须得抓住机会来说,否则难保下一次他会这么配合。要是大伯在,他提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可能都会被满足。而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让他离开。“你可不许反悔。”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迳自坐到我已收拾好的床上。上面只有被子枕头和床垫。布娃娃和一些私人物品都被我收进了旁边放的柜子里。床边有盏猪猪台灯,他伸手扯亮灯。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我不说,有他这一句话,就算是拿到定心丸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穿上鞋子?”他突地冒出一句,盯着我的脚。对于我的目的,他不再追问搞得我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低头看着脚丫子,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关注的呀,当我诧异地看着他时,他嘲笑地说,“村姑一般都不穿鞋子的,是么?”

    “我想怎样就怎样,村姑怎么了?”生气如我,说翻脸就翻脸。“不就是不穿鞋子么?你这话里,夹着酸带着刺儿呀。就你,还看不起村姑呀。不是村姑救了你,你这条小命早就一命呜呼了。你应该感谢自己上辈子积了德,多烧几柱香,感谢遇见了我大伯这样的爱心人士,遇上我这个村姑!哼哼!”

    他暗暗发笑,“穿鞋有什么不好?还说上我了。”

    “我就不爱。”

    他摇头,沉吟一下又说,“不可教化。什么时候可以配发我的洗涮用品?我快发臭了。”他来到这里也有几天了,到是我没有在乎过这些卫生问题。我想了想便道,“我还打算将你培养成‘村夫’呢。不过看你这样,不是这块材料。我准了。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明天配发。”

    他嗤笑一声,开始解衬衣上的扣子。我大呼一声,“你羞不羞!”连忙用手盖住眼睛扭过身去。背后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你是地主婆我可不敢开口赶你,只好当着你的面就寝了。”

    “你是流氓!”这么快就露出他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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