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之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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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池塘边的石板上坐了下来,双脚搁到水里。无聊地踏着水花溅起。坐在这里玩水都比面对着那个家伙强。
突地听到一声“呯”的清脆响声把我惊起。难道是这个家伙又开始砸东西出气?紧张使我拔地而起,缩上脚来的时候却没站稳,身子晃呀晃的,我的手就这样用力挥舞着,也没有平衡住,“啊——”我掉进了水里。
大伯疑惑地看着我水淋淋地站在门口,汲着气,全身发抖。而我却瞅见那个家伙嘴角边露出的一丝冷笑,不待我要向他挤个恶脸,大伯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风雪,赶紧去换衣服。好好的怎么掉进水里了?”我不习水性,这个五月天却果然有点让我凉得不爽。狠狠地瞪了那个家伙一眼以示内心不平。
换了件清爽的白色短袖,一条七分裤,露出我的长腿。全身轻松至极,恢复自在的我继续光着脚丫子到处跑来跑去。大伯让我烧热水,给他清洗伤口。被摔掉的是那个牛奶杯,可大伯什么也没有说就迳自扫掉了。我想上前质问,被大伯会眼神制止住了。
跑来跑去的,搞得我嫌弃他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决定在以后发呆的时间里汇总起来再嫌弃他是怎么样间接害我受苦的。
直到中午时分,发觉肚子都饿了才完工。他的伤我不敢看,后由大伯在弄。我提着桶去把刚才弄湿的衣服洗好放在后院晾起来。大伯唤我去他家吃饭,本想拒绝再想想还是答应了。
他已经焕然一新,穿的是干净的衣服。衣服也应该是大伯给的,那件蓝色T恤是二新穿过几次就说不喜欢的,那条九分裤深灰色,放在茶几上的脚上居然也是光着的,乍看鞋袜放在一旁与血迹斑斑的衣服成堆。
大伯拉着我就走,我迟疑了一下,“大伯那他怎么办?呆在家里?”要是贼怎么办?
可大伯不容分说的拉着我就走,小声地说,“风雪,这孩子全身是伤,肩膀上有被重物击过的痕迹,左手臂膀上有刀伤,估计几天是动不了。腰上有瘀伤,左脚也好像扭了,裸肿起来根本走不了路。只是这孩子,伤成这样也不愿意去医院,没有办法,只好先呆在那里。呆会我们吃完饭再说。”
“他不会偷东西吧?他要敢我就打断他的狗腿。而且他刚才还砸了杯子。他吃了喝了还砸东西,这财物损失我可是要一一记账,将来要他赔偿给我。想来我们还这么好的帮他弄伤,不说谢谢就算了,他真坏。”我边走边唠叨。
在大伯家吃饭,谁也没有向大妈报告那个家伙的事情。二新扒了几口饭丢下饭碗就去上班了。我则照例慢悠悠地吃完还要负责洗碗。大伯和大妈在房里闲聊着。
几个邻居伯伯上来串门子,大妈示意我上茶。
大人们继续聊天我则串到楼上,大姐的卧房门并没有关。这让我很兴奋。她房里的布置和书籍都是吸引着我有浓厚兴趣的原因。我瞅准了最爱的几本书,伸出了黑手。
大伯来找我的时候我含糊其词地应了几声,他提醒我家还有个伤员的时候,才想起那个家伙来。我恋恋不舍地翻看着书,大伯便叫我把书带回去看。我正担忧大姐会不高兴。他便一眼看出来,说以后会向大姐解释是他拿走的,估计也没有什么问题,我便非常开心蹦蹦跳跳地下楼回家。
一路上我商量着是不是呆会就叫那个家伙直接拾缀拾缀便走人,大伯皱着眉头不出声。他也问不出那个家伙是什么来路,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个谜。大伯看到我的顾虑,决定将他移至他家去。这个提议我双手拍好。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那个家伙走了嘛?看到长椅上露出的腿,我撇了撇嘴。大伯弄饭给他吃,而我打算再找个明亮舒服的地方继续看书。
“别——离!”他在轻声地呓语,“不要!混蛋!不离不——行么?混蛋!”好奇之下走近他侧耳倾听,却依稀听得他在咒骂。这家伙,迷朦中还不忘施毒于人。
他似乎很难受,开始手动乱动。把盖在身上的被单给踹到一边不说,手还去抓已经缠了纱布和伤痕结疤的地方。那一旦抓烂了,是会感染的。感染了就会加重病情,加重病情就又要我照顾啦。我一急,忙把书往茶几上一放,去拉起被单重新给他盖上,并试图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可他蛮力比我大。
我怒了,“别动!不想死的就别动。”
他才不理你,面露苦色彩,甩动着头。力道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头一次这么接近异性,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趁人之危。心里也没有来由的小鹿乱撞,无所示从。
一个重心不稳,我整个人如无尾熊般地扑压到了他身上。双手还捉着他的手。
他痛苦地“呃”了一声,我感觉身下的热度和柔软。慌乱之中,我以为会摔得很疼,可没想到瘦巴巴的,也比我家的床垫软多啦。睁开紧闭的双眼,他的脸放大了十倍大我尺伬之间,他的头发散乱地与汗水混为一体,有些贴在了额头上,有些盖住了眉毛和眼皮。黑色眼睫毛,长而浓密,他的面容有着细细的疤痕,毛孔并不大,鼻子尖挺,双唇很薄,只是紧抿着,然后闷闷地发出一句,“痛!”,顷刻之间,我立即弹跳开来。脸上发烧。妈呀,我非礼了那个家伙。
慌乱使我冲向了旧厨房。大伯已经弄好了两个青菜,正在煮汤。我气喘吁吁的想张口说些什么。大伯却迳自说,“风雪,去看看饭好了没。端进去叫他去吃吧。”
“哦。”大伯一定看不出我的脸色是不是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乖乖地转身离去。
我端着热饭在门口偷看他是不是已经转醒。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再有挣扎,心想着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于是乎,大胆地走进去将饭碗放进茶几上,咳咳嗓子正式唤他,“喂。喂!吃饭了。”
听不到?
奇怪,会不会给我刚才一压,给压死了?
我急了,连忙走到他面前,看他是否已经挂掉。“呀——”
他蓦然睁开眼睛,我吓得跌坐到地上。
“你想吓死人呀。”我非常不悦的责备他。
他并不接腔,甚至努力想用双手撑着自己坐起来,看着双臂因为用力而发抖,却还是没能坐起来。我冷冷地瞅着,有着报复的快感。
大伯边上菜边下令,“风雪,扶他起来。”
我一点也没有发现那个家伙的表情是有多么的得意,因为感觉到从地上爬起来再伸出双手扶他的肩膀时,他的重量全都压了过来,我被压得侧了身子。没有办法我用了用力暗中掐了下他,他居然呲牙咧嘴地瞪着我,我非常无辜地看着他说,“你真重,我不得不用点力。”扶着他的双肩正是贴了膏药的地方,再次暗施毒爪。
大伯把菜摆好,招呼他吃饭。趁这档口我一溜烟儿就跑了。
他的到来与我无关。所以大伯没见我时候,我就闪不见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我撇嘴想着,极力忽视那个家伙的存在。终于聚精会神地此时在楼上看书正入谜,大伯的呼唤声又一次打断了我在书海美好的畅游。想着肯定又是为了他的事情,故意又磨蹭了好久才走下去。下楼看见那个家伙已经把饭菜都吃完了,空碗摆在那儿,仿佛是等着我来收拾呢。我翻个白眼,看到伯父站在那儿候着我。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伯父示意我坐下,然后和悦地问那个家伙。我寻了个单椅下来,并将祼露的双脚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来个大堂会审,摸清些底细也好。
“方洛哲。”
他的视线扫过我,望向大伯。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脸上仍旧冰冷一片。
对你这么好还这么拽,“谢谢”两个字就这么难以说出口么?我暗间忖道。
“我叫冷常然。你叫我冷伯就行了。这是我侄女,风雪。”大伯微笑,“方洛哲,挺好的名字。这里是我侄女家,就她一个人住。为你养伤方便一些,你跟我去我家住一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你把伤养好了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我赞成!”我双手双脚都朝上举了起来,眼睛亮亮的,高声呼道。
这个叫方洛哲的家伙嘴角边居然露出一丝微笑来,然后迸出两字,“不去。”
“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大伯好心救你一命,又给你安排居所,你居然还挑三拣四的,不怕再将你赶出去?”非常地理直气壮,想到昨晚赶走他的一幕,又得意洋洋。他也一定会想起来的。
“我不回家。”他的语气冰冷,眼神坚决凌利迸发着怒气。
大伯似乎感觉到什么,笑着接腔,“好,不回家。那去我家养伤比在风雪家会方便些。我家药品齐全,因为我儿子二新也经常会受伤,免不了要给他准备些。多个人照顾你,你也能早点好起来。”
“这里挺好。”方洛哲望向大伯的眼神却是柔和的。我立马哇哇直叫抗议,“你嘛意思?我不干。我才不照顾你呢。在这里没人照顾你,我会让你冷死,饿死,病死。你还要住么?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识相的,劝你还是跟着我大伯走吧。大伯,你到是说说!”
大伯笑呵呵地道,“孩子,我家风雪呢,你看她这样也知道,照顾得了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她照顾不了别人的,说实话她照顾自己一个人都让我很操心。你的伤还得人照看,你也就别指望她照顾你了。我家离这不远,一会就可到的。”
“伤不怕,死不了。”方洛哲露出的那种决绝的无谓的笑意,眼神幽远悠长。让人吃惊的是他继而又说,“这清静,就呆在这里了。”
“你——”我怒火中烧,十分抵抗有人非法侵占我的房子,“你有嘛选择权?”
“走到哪,算哪。”他望着窗外的一片明亮,喃喃自语。大伯递了个眼神给我,再多的攻击语言也不能再说出口了。为什么突然会觉得他很沧桑?我一定是气得怒火攻心了。
“你干嘛不回家?”我噘着嘴问。
“家?”目光散涣,一抹嘲讽,“哪来的家?”
我正要反驳,大伯咳了一声接着说,“那你还记得你的亲人的联系电话么?”
他摇摇头,继续保留那抹刺眼的笑意。
大伯起身要推我出来,方洛哲突又说了一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这。我随时都可以走。”他用的是陈述句,还不是商量的口吻。大伯担忧地说了一句,“孩子,如果是家里闹了矛盾,赌赌气就算了,还是要回家的,你这样子家里肯定担心极了,是什么原因让你不联系他们,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担忧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紧闭双唇,目光呆滞。
“唉。”大伯一声叹息,我轻轻地啜了一句,“哼,坏家伙。”
第五章
大伯决定把他留下,交代怎么这几天要他注意的事项,说他的肩膀和腿上,还有腰部的伤要小心过几天他会过来帮换药,只要我弄点吃的给他就行。他的衣物大伯也帮洗了,晾在后院,过几天收了还给他。交代了半天,我还是绕着大伯不让他走。大伯轻轻地说,“放心吧,这孩子脚伤得重,地都下不了,干不了坏事。你就随我去家里住。等他好一些,就让他回家去。”
我不情愿去,那里的一切再好,都不如自己的老窝睡得自在。我正在暗自纠结,坐在一旁的他出声嘲笑,“怕了么?”
“怕你?开玩笑!”姐的胆可不是吓大的。扭头坐回椅子上昭示,“大伯,您回家吧。我也不去了,我留下。谁怕谁了。你要敢打什么歪主意,我打断你的——小腿。”
“风雪。”大伯唤了我一声,示意我跟他走。
“大伯,您记得要来呀。”我眼泪汪汪的还是有些懊恼刚才的冲动送别大伯,“我可没您那么好心,他要敢惹我,就会被我踹出门的。”
大伯走后,已经差不多夜幕降临的时分。留了许多食物在家里,我掏出一些最爱吃的,把一些红薯和玉米拿了些放锅子煮。顺便躲在明亮的厨房里看着书。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看吸人入玉的故事情节,脑海里会不断浮现出那个家伙——呃,叫什么来着,方洛哲的面孔。
我习惯光着脚丫子,甚至随便乱穿件衣服在房间里窜来窜去,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都不会有人知晓。可现在,就像有个鸭蛋哽在喉咙里一般,吐也不是,吞也不是,难受得要命。
他昨晚上就已经打探过我家的情形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今天赖着就不走了吧?你想打什么鬼主意呢?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虽然我这段时间在家,那是因为我读完了书才回来守家的。瞧他伤的那样,大伯验过伤后也不该是假,是什么原在导致他受那么重的伤?伤了的人都希望自己快些好起来,远离伤痛。而他为什么不愿意?真的只是因为这里清静么?我可不会让他得逞的。再说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没有家?为什么他看起来像刺猬,又像可怜虫,又高傲又邪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