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歇微凉时-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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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今远得像神明一般的大男生,却变得如此神情落寞狼狈不堪。
他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听帕格尼尼的狂想曲。”林珑一愣,抬起头直直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16岁生日的那套正版CD可是我和颖芝跑了整个z城才买到的,你怎么就忘了呢?”林珑惊讶道:“啊,从来都没人跟我说过,我一直以为是颖芝一个人送的呢。原来??????”
他偏偏要问:“原来什么?”
她不答,默默坐到树荫下的石凳上,问:“你怎么来s城?”他苦笑一声,坐到她身旁,双手撑在身后,仰身看着天空。“雪见想来s城发展,我便跟着来了。”
“那你在z城的公司怎么办?你放弃了?为了陆雪见,你真的连梦想也不要了吗?”林珑急急道。他却忽然转头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其实上次在餐厅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你还跟原来一样,一点都没变。真希望雪见能像你一样,一直都不变。”
☆、68、果然是怀孕了(请自带避雷针)
林珑摇摇头道:“如果你真的爱她,就狠狠抓住她吧,也不枉颖芝的成全。”说完,她便站起身来,道:“雪见现在肯定在秘书室等着姚婷一起吃饭,你去找找看,我有事先走了。”
她的心还是痛了,为颖芝,为自己。她想起十六岁生日的当天,颖芝和她去买蛋糕,却看见他和陆雪见站在食堂门口接吻。年轻英俊、奉若神明一般的男生,终于击碎了她全部的心。颖芝蹲在地上只是哭,她却扑了上去,狠狠的甩了陆雪见一巴掌。
她听见身后夏然哑着声音道:“林珑,对不起。十六岁生日那天,真的对不起。”她停住步子顿了顿,才回过身去释怀的笑了笑。
转身,眼泪便落在了空中,啪的一声盛开在地面。
食不知味的往嘴里塞了些食物,林珑又补了些粉才去上班。上电梯时,她感觉旁人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几步走进办公室,才觉得松了口气。心里又泛起一股恶心,忙走到窗户边透气,她看见楼下有小孩拿着氢气球经过,心中一动。她一下班就直奔药店,买了怀孕试纸,回家一验,果然是怀孕了。
Z城临近热带,又临着海,一年四季天气都很暖和,所以无论企业或寻常老百姓家都只有制冷的空调。而今年冬天,z城却异常寒冷,以致各大商场的暖风扇销售量都蹭蹭往上冒。
邬少的林肯车一到公司,堵在门口的记者就一涌而上。“听说苏月楼的暖风扇炸伤了人,这是真的吗?”“这款暖风扇是邬氏自主生产的么?”“楚氏大小姐真的决定退出邬氏集团么?”“苏月楼明年准备扩张吗?”“??????”
小五等人开了道,邬少才勉强步入大楼,他寒着脸乘着董事专用电梯直赴会议厅。
苏月楼本只是邬氏众多产业中的一个,却因暖风扇爆炸伤人的事件,让邬氏成为各媒体攻击的对象,网络的流言更是骇人听闻。这本就让邬少十分头痛,不料楚尾筠又在董事会上提出要退出邬氏,加上与她站一条阵线的董事,几乎是邬氏的一半资产。若事情单独发生,邬少必能沉着应对,可两样并在一时发生,让他也心烦意躁起来。
这天的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十二点,最后还留下几位重要的董事没有走。邬少本就不喜开会,此时感觉筋疲力尽,窝在那花团锦簇般的沙发里,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负责财务的李董仗着以前和邬老爷共过事,道:“邬少,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邬少从小就敬重他,但此时心中烦恼,不耐烦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李董说道:“事情虽不是什么大事,但处理起来也极是伤身费力。楚家如果真的要分家的话,对邬氏来说是极大的内耗。就算最后没有分家,想必以后邬氏也要处处受楚家的限制,也不利邬氏集团的发展。”
☆、69、婚姻之事理因如此
邬少点点头,道:“如果真的分家,倒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苏氏只怕要躲着偷笑了。”他心中不耐烦,一脚将茶几踢开,走到橱酒柜上取了杯子倒了红酒,自顾自的狠狠喝了一大杯。陈晟此时站在书桌旁边,十分忧心的看着邬少,不敢多话。
李董又道:“事情虽这样,但只要能让楚家回心转意,事情便有转机。不说此时的危机不算什么,以后z城的大计也是顺水推舟的事。”邬少最不喜说话不吞不吐,九曲十八弯的,他将手中的高脚杯“呯”的一声扔在书桌上,道:“你就直说吧,怎么让楚家回心转意。”
此时李董却不说了,只使眼色给陈晟。陈晟支支唔唔道:“董事们的意思是,楚大小姐从小就对邬少情深意重,人品相貌都和邬少十分相配,且楚家在z城拥有中小连锁商城,如能合并至邬氏,那”他话还未完,邬少操起桌上的高脚杯朝他狠狠丢了过去。
陈晟并不躲藏,任杯子砸在额角,毫不迟疑道:“邬少,和楚家联姻是最快速的办法了,加上楚小姐的能耐,这z城迟早都是邬少的。”
邬少目光凌厉,寒着脸道:“这就是你们的好办法?”
陈晟的额角不断的渗着鲜血,他却没有理会,往前跨了两步,道:“我知道邬少心中只有林小姐一个,但是邬少真的甘愿为了这儿女情长,丢了半壁邬氏么?再说,联姻归联姻,林小姐是林小姐,并无关联。”
邬少气得唇色发白,眼露寒光,恨不得将人吃下去,他只觉头痛欲裂,胸口砰砰直跳,他一脚踹在那梨花木的书桌腿上,顿时将满桌的瓜果滚了一地。
李董接道:“邬少,既然可以和苏大小姐联姻,为何又不能与楚小姐呢?说来说去,本就是一回事。我也听闻邬少已经有了女友,尾筠是我看着长大的,一向通情达理的很,哪个男人没有几个红粉知己,尾筠必是明白的很。再说,你生在富贵之家,婚姻之事理因如此。”
邬少沉默不语,低沉的站在落地窗前,窗外已是冬夜,因为屋内极是暖和,玻璃上结的一簇一簇的雾水,凝聚、破裂、撕开,形同陌路般的流淌下去。远远的可以看见街上霓虹,姿彩飞扬的,却生出一丝悲凉来。
李董见此,跺了跺脚道:“如今是邬氏或振兴或落败之际,也是z城唾手可得之时,你可别和你爸爸一样犯糊涂了。”
邬少仍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窗户前,过了许久,才转过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回到碧苑的时候,乌玛笑吟吟出来接,又准备了暖胃的夜宵和温牛奶,邬少一口气喝了下去,忽又听见外屋手机响,他懒得动弹,叫乌玛接了。
乌玛过来将手机递到他面前,轻声道:“少爷,是林小姐。”
邬少接过电话,听见林珑在那边道:“承钢,我有话跟你说。”邬少心中划过一丝柔情和心疼,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明天下班后等着我。”
☆、70、一辈子都只牵着你!
次日,天气猝然又降了好几度,一副阴霾晦涩的样子。林珑心中满含着欢喜与甜蜜,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又换上没跟的平底鞋,生怕动了胎气。下了公车,云黑沉沉的压下来,风也刮得极大,又尖又利的往人的身上滚,虽走了一小段路就有大楼将冷风挡住,但林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邬氏楼下依然围满了记者,三三两两的躲在那角楼处踱着脚等着大人物的到来。林珑快步上了楼,看见办公桌上摆满了早餐,知道是邬少的吩咐,心里一阵甜蜜,随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同事们陆陆续续都来上班了,见林珑桌上摆着几人份的早餐,心下明了,都过来凑热闹,林珑一向大方,再加上最近犯恶心十分厉害,便把早餐给各人分了。
这时姚婷坐在办公位上叫道:“你们有没有看今早的新闻?”众人都道:“还没开电脑呢,什么新闻啊?”林珑一口一口喝着牛奶,心里正在纳闷是什么新闻这么激动,又听见姚婷道:“邬少竟然要和苏大小姐取消婚约,已经发了声明!”
“啊!!!是真的吗?”
“怎么会这样,难道。。”众人都偷偷睨着林珑。
林珑连忙开了电脑,邬少的声明果然是头条,上面只简单道:邬氏总裁邬承钢声明:中外友人对本人婚姻大事诸多质问,今日特声明,我与苏菲小姐取消婚约。这是一件伤心事,但我们会努力去寻找各自的真爱,望各位能结束对本人无休止的臆想,谢谢。
林珑看到这样一番话,心中一荡,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隐约的担忧。这个男人居然要以这样决绝的方式与苏菲解除婚约,无论如何,她都觉得心寒。想起那个与自己面容相似,却从未碰过面的女子,想着她或许现在正独自伤悲着,她突然觉得隐隐心疼。
中午还未下班,邬少亲自过来接她,姚婷什么也不敢说,连忙放人走,他轻轻的过来拉住她的手。她一愣,本是纷杂混乱的心瞬间变得宁静安逸起来,仿佛众人的眼光红尘的世俗都已置之身外,只有他,才是唯一。这是邬少第一次在公司里面牵着女人的手,那样的小心翼翼柔情似水,将看客的众女人唬了一跳,又满是嫉妒。
林珑脸上微微一红,小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不怕人说闲话么?”邬少道“怕什么?谁敢说闲话。”说着便抬头凌厉的扫视了一圈,吓得众人都忙低头干活,不敢声张。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在走廊上,每迎来一个人,总要疑惑的望她一眼,她突然一点也不觉得别扭,甚至瞪大着眼望回去,别人倒不好意思起来。
他又握紧了些,她痴痴的问:“以前有在公司牵过女人的手么?”他道:“没有啊,今天是第一次。”她回握得更紧了些,撒娇道:“那你得这样牵我一辈子才行。”他想也不想,便道:“好啊,我一辈子都只牵着你!”
☆、71、又来狗血(+5)
两人到了“最回忆”的德国餐厅,这次没有去包房而是直接在大厅吃饭,偌大的厅却只有两人及几位侍从。厅中央坐着一个白皮肤的外国人正专心的拉着小提琴,悠扬的音乐盈盈绕绕,甚是清幽舒适。他帮她拉了凳子,让她坐下才道:“上次带你来被人搅了兴致,这次一定要好好补偿才是。”她抬头朝他微微一笑,道:“那也用不着这么破费啊。”虽觉得浪费,但那幸福的快乐却到底溢满了心间。
这一顿饭,两人各怀着心事,吃得倒不多。饭后又有人送来咖啡,林珑道:“给我换成白开水吧。”说完,胃里又涌起一股子恶心,忙到洗手间收拾的许久才出来。邬少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急切道:“怎么啦?”
林珑泛过一丝害羞道:“没事,可能是刚刚贪嘴多吃了些。”她的手柔弱无骨,温润如玉,他握着就不想松开。他道:“我们去上次的公园走走,我有话跟你说。”林珑一笑,点点头,道:“好啊,我也有话跟你说呢!”
他深深的看她,德国旧风情的水晶大吊灯光彩璀璨,映得她的眼睛如星光般光芒飞溅,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她的眼,她脸上微微一红:“承钢,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了。”他只觉心中一恸,转身对陈晟道:“去把车开过来吧。”
公园里的风很大,天上虽挂着个半大的太阳,但依旧寒意凛然。她拉紧了风衣情不自禁往他的怀里拥去,他紧紧搂着她的腰,默默往前走。到了一处背风的小亭子里,他将她抱在怀里,耳际拂着她的呼吸,鼻尖氤氲着她发间的幽香,道:“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通通答应你。”
林珑忍住满怀的欢喜,只轻轻浅浅,如兰花幽香一般道:“承钢,你要做爸爸了。”邬少一愣,似未听清楚一般问:“你说,我要当爸爸啦?”林珑点点头,邬少身子一震,想起她最近的饮食及行径,终于恍然大悟。他本来想向林珑坦白他要联姻的事,并打算将林珑送至国外生活几月,等他与尾筠的事了结了再接她回来,如今想来却是不行了。
他由初起的惊愕,渐渐变得惊喜、兴奋、幸福。他箍紧了将她揽在怀里,又猛的将她抱起,在冷风中打了好几个转,心里面开心得像要炸开了一般。她只觉天旋地转,唯一的依靠就是他,她双手紧紧的箍住他的脖子,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听见他在耳边爽朗笑道:“林珑,谢谢你!!!谢谢你!!!”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寻了这么久,原来就是他了。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原来就是他了。她想起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时的情形,那时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竟成了自己的唯一。或许,世事便是这样,该来的就来,不来的怎么也勉强不了。
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