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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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对视的目光模糊起来,耿墨池突然伸手抚摸我柔润的脸,目光温柔悲伤地注视着我,欲言又止。
我头更晕了,不由自主地迷乱起来,什么东西电流般极微妙地穿透了我的四肢和大脑,让我瞬间麻痹得不能动弹,天哪,面前的这张脸,如果再贴近一点,我就要昏厥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非常隐晦又非常明确地在给我传达着一种信息:我的人生会为这个男人而改写!多么危险的“信息”啊,太恐怖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男人?
我的意识这个时候已经乱得不像样,像被托在了高高的云端,飘飘渺渺的,竟弄不清是什么时候跟他侧着脸接吻的。他的吻湿润绵软,带着迷乱醉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感觉是多么的熟悉!明明跟他是第一次亲近,怎么像相恋多年的恋人呢?我忽然觉得一阵心痛,心中的伤口又裂开了。不应该是这个男人,是谁都可以,怎么能够是他?他是谁?他是叶莎的丈夫!
耿墨池当然不知道我的心中在翻江倒海,也许是装作不知道吧,我也是他情敌的妻子呢。他显然是熟稔此道的,手忙脚乱了一阵,见火候已到,不由分说就拉起意识模糊的我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此君很不客气,甚至是有些霸道,从酒吧里一出来,也不问我住哪,直接把我塞进车里带回了家。两个醉醺醺的男女突然独处一室,酒立即就醒了不少,再到浴室经热水一冲,我的意识回来了,赤身裸体地站在陌生的浴室里,很费劲地在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没等我想明白,耿墨池一身酒气不请自入,他的突然闯入让我本能地抓东西遮掩身体,结果越急越乱,反而什么也没遮住。耿墨池这时候已没了清醒时的温文尔雅,不屑地说:“别遮了,不就是没穿衣服吗,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你也不是没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都别装了,既然跟我回了家,该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当然知道该干什么,这个时候我已经无力反抗什么了,当他把我抱到洗脸台上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但也就是犹豫了一下,随即就被一种自虐的快感麻痹了所有的神经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却在床头看到耿墨池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祁树杰,我终于也睡了你的女人!
那个场面真是惊心动魄,我杀到远景大厦的时候,耿墨池还以为我只是吵吵而已,我冲上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又是一拳,旁边的人反应过来了,马上拉住我。
耿墨池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他看着疯了似的我,明白是来者不善了,但为时已晚,我一阵狂跳神经一错乱,居然脱起了衣服(这不是正常人所为,我当时肯定是不正常的)!等他意识到问题严重时,我脱得只剩一套紧身内衣了,再脱就会露出文胸底裤,但我脑子全乱了,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脱,当时围观的人大多是男的,耿墨池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一把抱住我,旁边几个女孩也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捡起衣服披在我身上,我不穿,还要接着脱,边脱边骂:“王八蛋,你简直枉为男人,玩弄一个毫无防备的可怜女人,你觉得很过瘾吗!好啊,你玩,我陪你玩!有种别拦着我,让我脱,我陪你玩,玩死都没问题,王八蛋”
耿墨池知道再闹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他脱下自己的黑色风衣一把将我裹住后拦腰抱起直奔电梯。我又踢又打,又喊又叫,他的力气也好大,蛮横地抱着我,等车库的保安帮着一开门,他就重重地将我扔进驾驶室,踩下油门飞也似地开出了大厦。全大厦的人都在笑,他们看了一场好戏,可以想象是多么地兴奋不已。我当时就悲哀地预想到,我这回大概又要出名了!
而被捉上车后我还在发神经,要不是锁了车门,我没准跳了车。耿墨池也不理我,很无所谓的样子,打开音响,边欣赏音乐边将车子开得飞起来,音响里放的居然是《卡门》序曲。
车子最后停在了湘江边,我突然就安静了。这是个伤心地,和祁树杰刚结婚的时候就常来这,夜深人静时,祁树杰喜欢将车子停在江边的小树林里,我们激情似火地在车里缠绵。后来我的单位也离这不远,没事我就喜欢到江边散步,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祁树杰陪着。他出事后,我就很少来江边,平常上班也是绕道而行,如今再次面对这滔滔江水,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江有多深,就沉得多深。
“还叫啊,怎么不叫了?”耿墨池恢复了些镇定,冷冷地看住我,“不是想玩吗,我不怕的,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将车子开到江里去,几秒钟的时间而已,他们玩得起,我们也玩得起!”
我眼睛发直,说不出话。
“真是不赖啊,白考儿!”他点燃一根烟,还在稳定情绪,语气却明显地缓和了许多,“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当着那么多人脱衣服,我不服你都不行,我甘拜下风好不好?”
我还是不说话,但眼泪已止住了,狠狠地瞪着他,目光能杀人。
耿墨池无所畏惧地迎住我的目光,很认真地说:“你我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否认我可能伤害了你,但你不是男人,你无法理解一个男人被妻子戴了绿帽子的耻辱,当然你也是受害者,你能肯定跟我上床时就没有报复叶莎和你丈夫的念头吗?你能肯定吗?”
我哑口无言。
“你不能肯定对不对?既然不能肯定干吗要死要活的?我又没有强暴你。”耿墨池整张脸都被烟雾笼罩。
“但你侮辱了我!”我仍然气愤难平。
“也许是,”耿墨池很诚恳地点头,“我当时写那纸条也是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跟我一样,都是受害者,我们不应该自相残杀,伤害你并不是我的初衷,这一点我可以很真诚地跟你道歉。”
“我不接受!”
“你有权利不接受,但你闹也闹了,还让我在同事前出了洋相,你也没亏多少,何况我还挨了你两拳,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打,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打。”
“挨打?惹毛了我杀人都不在话下!”
“这我相信。”
“相信就离我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我就跳下车,“砰”的一声重重砸上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耿墨池没有叫我,但可以想象他着实受惊不小,以他的绅士身份,估计没见过我这样的疯女人。据他后来讲,我刚走,他所住公寓的物业处就给他打电话:“耿先生,快回来,你家遭劫了!”
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回到家,疲惫不堪,折腾了一上午,体力已透支到极点。我洗了个澡,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把自己狠狠抛到床上蒙头大睡。也不知睡到几点了,电话响了,米兰打来的,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听说你今天发了顿宝气,还当众脱衣服,是不是真的啊?”
“不愧是记者啊,消息这么快。”我眼睛都没睁。米兰在电话里哈哈大笑,“那是,我是干吗的,什么事能绕过我的耳朵,何况还是你的事情。”
“你乐个什么啊,我没力气跟你瞎扯,我要睡呢。”我说着要挂电话。
“别挂别挂,我还有正经事没说呢。”
“什么事,快说。”
“祁树杰的哥哥有消息了。”
“关我什么事,祁树杰的任何事情我都没兴趣知道!”
说完我就挂断电话,继续我的美梦。可是没睡多久,电话又响了,我抓起电话火冒三丈:“谁啊,半夜三更的,别人还睡不睡了?”
“是我。”电话那头是个磁性的男音。
“你是谁?”我很没耐心。
“白天才打完架,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忘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你的手机还在我车上呢。”
“什么事?”
“怎么这么没耐心,你倒是睡得安稳啊,我都要流落街头了,”耿墨池气呼呼地说,“你差点把我的房子给拆了,物业公司的人还以为我家遭劫了呢。”
的确如此,我去远景大厦之前就已经将他的家彻底掀翻,能砸的都砸了,到我没力气砸了的时候,整个屋子已成废墟,如东京十二级大地震般惨不忍睹。可是我毫无悔意,呵呵冷笑着说:“是我砸的,那又怎样,我没放把火烧了算是便宜你了。”
“那你还不如放把火烧了。”
“你想怎么着吧?”
“你应该给我些补偿,我的损失可不小。”
“你要钱?”
“NO!”
“那你要什么?”
“搬来跟我一起住。”
“什么?”
“跟我住一块儿,怎么样,考虑考虑?”
“你开玩笑吧?”
“我是在开玩笑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住一块儿?”
“补偿啊,刚才说了。”
“你的胃口也太大了,亏你想得出来!”
“天才的构想,你忘了?”
“没忘,可是我不想我的名声被你毁于一旦。”
“你的名声?你的名声很好吗?”那混蛋在电话里笑。
“什么意思?我的名声不好吗?”
“好像不太好,”他实话实说,故意打击我,“据我听到的是不太好。”
“既然不好,你还招惹我?”
“你错了,白小姐,我不太喜欢跟名声好的女人接触,那样就显得我的名声很坏”
这个男人简直是厚颜无耻!
NO。2 这是首不祥的曲子(1)
可是世上的事真的很难说,仅仅过了两个月,我居然跟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去上海度假了。12月31晚,上海外滩人山人海,耿墨池带我去看烟火,和现场数万人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我们在人海里艰难地前行,感觉像是在穿越一个世纪。而他始终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把我丢了似的,牵着我在人海里冲锋陷阵,让我心中好一阵感动,不论过去经历过什么,现在有个男人牵着我一起迈进新年,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在漫天烟花的辉映下,在四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耿墨池突然抱住了我,深深地吻住了我,一直吻到了新年,那一吻,比烟花还迷醉,比排山倒海的欢呼声还惊心动魄。
“记住这一天。”耿墨池在人海里深情地说。
“我当然会记住,当然会”我抚摸着他的脸,由衷地说,“谢谢你,墨池,你让我活过来了。”
“你也让我活过来了,不是吗?”他笑。
两人相拥着一起看烟花。其实我对烟花并没多少兴趣,我不喜欢烟花虚假的繁荣,转瞬即逝,哪怕此刻上海的半边天空都被烟花的绚烂照亮,我也觉得那烟花并无多少美感,相反过分的美丽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也觉得眼前的幸福来得太快太极致,男女间所能蕴涵的一切美妙感受此刻全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同样的不真实,同样的让人患得患失。这是真的吗?我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
“但愿比烟花长久”我隐隐地说了句。
耿墨池不知道听到没有,他一直抬头仰望天空,脸上的表情在烟花忽明忽暗的映射中捉摸不定,眼中闪烁着无边的空虚的光芒让我的心更加忐忑不安,那光芒比天上的烟花还虚幻。
接下来上海的天气相当阴冷潮湿,却一点也不影响耿墨池的兴致,他带着我穿梭于上海的高楼间,吃饭、逛街、购物、观光每天的活动都安排得满满的,从早到晚都是这样,几乎让我没有喘息的机会,连两人亲热的时间都很少。我隐隐觉得,他在逃避,在掩饰,在做着某种激烈的抗争,他疯狂地刷卡就正好透露出他内心的斗争,刷卡成了他掩饰内心的一种极端方式。在上海著名的巴黎春天百货,耿墨池一次就刷了13万,当他把十几个包装精美的纸袋放到车后座时,我分明看见他眼中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焦虑和不安。
这天中午,两人在淮海路一间相当幽雅的西餐厅共进午餐。
“我在凯悦定了房,吃完饭我们去那休息按摩,”耿墨池一边用餐一边安排下午的行程,“跑了一上午也够累的,中午休息好了,下午我们还要去”
“大家都说我傍了个大款,是真的吗?你很有钱吗?”我看着他忽然问。
“我这点身家在上海根本算不上有钱,但我过得还算比较富裕,”他呷了口红酒,扫了我一眼,好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钱吗?”
“没人不喜欢钱,不过我们现在这种状况如果谈论钱就太”
“庸俗。”耿墨池替我说了。他笑着问:“你想高尚?”
“我想真实。”我试图用目光穿透他。
“什么是真实?”耿墨池毫不客气地回击我的目光,“在我看来,男人和女人脱了衣服才叫真实,穿上衣服谁也不能说自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