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萧瑟处-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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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颜被带走以后,法庭按着程序宣布闭庭,听众席上陆陆续续的记者收拾着东西,莫谨言也在两个黑色西装男人的保护下一言不发的离开,左舞依心中愤恚,可还残存着一丝理智,自己先莫谨言一步去了附近一个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库,不仅她的车停在那里,莫谨言的车也在那里,她之前是看见了的。
果然还没等一会儿,莫谨言和他的一个助手就匆匆走向这边,左舞依上去揪住莫谨言的西服:“你还算男人么!”从小皇家礼教让左舞依即使是生气也掌握着恰好的程度,竟连一个脏字都不带。
莫谨言见左舞依两眼通红,似是刚才哭过,面无表情地把她的手拨开:“你太激动了。”
左舞依听了这话更加气愤:“我激动?对,可颜被判了六个月的刑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就是你就是你害得她!”
“我没有。她确实挪动了那笔钱的去处。”莫谨言深沉的眼神让左舞依微微眯起眼睛:“我真想知道,你们这种人有没有心!”
莫谨言整理了一下被左舞依扯皱的西服:“你不用以偏概全,我不是陆黎。”
左舞依见他从身边过去,冷笑:“你连陆黎都不如。起码,他还不会利用我。”
莫谨言走到车子旁边,他的助理在左舞依扯莫谨言的时候上了车,不去管她就是看在她是弱女子,何况还和莫谨言认识的情况下,打着了火,就等着莫谨言上车,而现在莫谨言停在车子旁,手扶着把手,“他不是也没来?作为男朋友,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缺席?”
左舞依反应过来莫谨言是暗指林轩霆,不由得大怒:“轩霆他家里有事,出国去了,他并不知道今天可颜开庭!可颜竟然爱的是你这样的混蛋,她真是傻,傻到家了!”
左舞依上了她停在对面的红色甲壳虫,甲壳虫车门上和后灯上的伤痕还没有修补,多少显得凄然。
莫谨言却在左舞依走了以后,迟迟不上车——她,爱他?
最后还是苦笑一下上了。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傻瓜。
可颜被送入医院,左舞依本来以为是因为她的急性肺炎,可是她竟然被推进了抢救室
左舞依在外面和另一个女警等着,红灯一直亮着,外面的记者早已经被警察劝了回去,可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不肯放弃,坐在了远一点儿的长椅上。
左舞依觉得整件事情都很疑惑,怎会吐血?再没有医学知识的她,还是有些医学知识的,知道急性肺炎不可能吐血。
但是整件事情都漫无头绪,让她无法理清,原本因为体贴可颜不想让她多说为难的事情,现在变成了这件事情最大的阻碍。
就在这时,从手术室里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大夫,左舞依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是就是忘记在什么地方见过了,但时间紧迫她并没有仔细去想,便走上去询问:“病人怎么了?”
女大夫摘下口罩,宁静的面容上带着些许伤悲:“内脏多出大出血,好像是被殴打致伤的,现在需要家属签字,她的家属呢?有没有来?”
左舞依如同雷殛一般呆在原地,脑袋里竟前所未有的空白起来,怎么可能内脏大出血,可是听到大夫要联系家属,她却犯了难,肯定是不能来联系她爸爸的,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她爸爸为她担心,可是眼下谁能签这个字呢?“我是她朋友,不知道”
“朋友?刚才里面那两个警察都不行,你也不行。”
“可是她男朋友现在在国外,她在这儿算是举目无亲了。”
女大夫清丽的面容终于犯难:“那你签一下吧。”
左舞依跟着护士进了一间屋子,女大夫掏出放在白大褂里的手机,开机后给莫谨言打电话:“谨言?我是安然,叶小姐她”
不到二十分钟,左舞依坐在长椅上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样,医生说她的情况很危险,心脏似乎也受了重击,为什么没有及时送来救治?为什么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是上次威胁可颜的那帮人所为?一定是——他们上次没有得手,肯定要卷土重来,心里却万分猜测着上次到底是谁威胁的可颜,罗列出几个人却又一一否决。
一阵慌忙的脚步声闯入左舞依的耳朵,她不由得抬头去看,却见莫谨言一脸焦急,俊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慌张,平时的冷峻去了几分,倒是有了正常人的味道。
她突然站起来厉声质问已经狂奔到她面前的莫谨言:“你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亲妈当太久了,就有种当后妈的冲动。
嗯
鉴于最近有当后妈的趋势,所以更文就更的快了,晚上还有一章,一天两更,我很对得起大家的说,O(∩_∩)O哈哈~
我太勤快了。
第 31 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左舞依和莫谨言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言不发,周围嘈杂的环境仿佛不存在似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手术室又有人推门而出,还是刚刚那个女大夫,左舞依本来是想上去询问情况的,可是她却先一步走到莫谨言身边:“谨言。”
莫谨言深邃的眼里终于起了波澜:“怎么样?”
“简单的说,就是因为内脏多处出血,肾功能急剧下降,引发心脏并发症,导致心律不齐,和严重的心脏衰竭,现在她已经进入深度休克中,情况很危险。我们会尽全力抢救。”安然简明扼要的话语已经将莫谨言和左舞依深深打入地狱,全身都仿佛像是在冰窖之中。
安然见他们两个都慌神,便转身又要进去,左舞依却抓住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她还那么年轻。”
安然温热的手轻轻覆上左舞依颤抖冰凉的手,安慰道:“我们会尽力。”
等安然进了手术室以后左舞依才全身似是失去力气一样软软地坐在长椅上,而莫谨言只是靠墙站着,沉默不语,一直保持着刚才安然对他说话时的样子,仿佛只要一动不动时间就会停在这一刻一样。
“莫谨言。”左舞依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越想就会越害怕,不如把自己带到另一个环境中,时间或许过得快一些,可是莫谨言似乎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甚至连个反应都没有。
她不由的皱眉,走到他面前,强迫他坐在椅子上:“可颜是被打的,被打的你知道么?她从警局出来以后似乎被人威胁,但是威胁她的人,我并不知道,也许是跟这件案子有关,但是——我想了那么多人,怎么也猜不到威胁她的那个人是谁。”
左舞依本来想等他的回应,可现在他显然跟没有生命的石雕一般,不动不说话,要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她真怀疑他是不是也休克过去了,不管他是不是回答,她依然继续说:“既然是你们家的案子,那么大概是你家的人威胁她,可是又不尽然,像是商家,陆家,能跟你相抗实力的,应该是这两家,可是商尔伦最近忙着结婚的事情,商尔杰又在国外留学,商琳珊还只是个大学生,商老爷子更是不可能,他已经退了,那么就是剩陆家”她多少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男朋友就是陆家当家。
她细细想了想,“陆家陆黎他最近是挺忙的,不过好像是忙生意上的事情,跟这件案子不太有关系,陆晴璇也暂时不在国内,而且她是搞服装设计的,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里。陆晴嫣——她今年刚刚毕业,还在实习,这么机要的事情是不可能落在她头上,唯一比较有可疑的便是陆宸广,可是我又不是很熟,自然也不知道他的为人怎么样。到底还剩谁呢?”
她见莫谨言依旧没有反应,便大起胆子说出自己的猜测:“要说是你家的案子,那么,就应该在你们公司内部,莫家自己人做事,不可能是你,那么是莫齐言?”她偷偷看了一眼莫谨言,并没有反应,“也不可能是莫言爱吧,她还那么小。难道——是你父亲?”
左舞依仿佛接近真相一样,觉得思路越来越清楚,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在推测,但是也差不多猜出七八分:“你爸爸确实很有嫌疑,但是听说他最近一直很清闲,也没怎么管理莫氏的事情。但毕竟是自己公司的事情,更何况,可颜是你的秘书,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不管,反而有些反常”
还没等左舞依说完,莫谨言终于有了些反应,缓缓站起来向走廊的那一头走,步履平缓但沉重,忽然一下子,他直直昏倒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路过的护士忙放下推车大声叫着人:“快叫李医生去,这儿有人昏倒了。”但却不去扶莫谨言,专业知识到底扎实,如果莫谨言万一是心脏病去扶他反而是害了他。
左舞依刚跑到他身边,就有个医生推开层层围观的人蹲下替莫谨言检查:“小王你去找个推床来,他心脏没事儿,估计也不是大脑的问题,应该是普通的昏倒。”
不过几秒钟就有人推着推床来疏散了围观的人,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莫谨言抬了上去,留下一个小护士问左舞依:“你认识他么?”
左舞依摇摇头:“不认识。”随后便走了。
既然没什么大碍,她也不愿意再去理他,他口袋里应该有手机,到时候护士会找来他的家属。
过了半个小时,陪在外面的女警也走了,里面有两个,外面的她自然也用不到,本来警察陪在旁边,一是怕有人寻仇报复,二是怕犯人跑了,可颜现在伤成这样,自然不能跑,两个人也就足够了。
左舞依一个人坐在走廊里又是半个小时,无意间一瞥才发现莫齐言竟然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
一脸戒备地看着莫齐言:“有事儿么?”
莫齐言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帅气的脸上带着丝微笑:“大哥醒了,让我过来看看。果真红颜祸水”
“胡说什么呢。”左舞依大怒:“要是来看人死没死,就不必了,可颜一定会长命百岁,活到你们死为止!”
莫齐言无奈耸耸肩:“好了,既然看也看了,我也好回去跟大哥交差。”
左舞依盯了他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前两天在哪儿?”
莫齐言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遂即失笑:“自然是在家,哦,对了,昨天去了趟球场行了,你也别怀疑我了,不是我做的。”莫齐言虽然一脸痞样,但为人应该还算正直,再者他们兄弟感情素来很好,自然不会背着莫谨言搞什么小动作,左舞依是知道他肯定不是那个人,就是想问问。
莫齐言见左舞依不再追问,便说:“我哥疲劳过度,又受了刺激,现在在病房里输液,想看他就到十六楼。”
“我为什么要看他?”左舞依反讽:“他都快害”那个死字终究咽了下去没敢说出口,没好气的又坐下。
莫齐言倒也不着急走,双手环抱在胸前,颇带一丝玩味的看着左舞依:“你怎么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左舞依爱答不理:“哪儿不一样?”
“我记得你小时候没这么尖锐的性格啊,一向都被陆黎称赞贤德,所以他才放心找了你这么一个女朋友,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泼辣两字暗示在笑容里。
左舞依并没有心思搭理他,便缄口不言。
莫齐言知道她此时心情不好,本来想劝慰几句,但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就转身走了。
左舞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可是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手术室里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医生,手术竟然持续了八个多小时,她心里反而是放下心来,如果要是有噩耗也早就传来了。
一抬眼就又看见莫谨言坐在对面的长椅上,双手合在一起,左手背上还贴着纱布,因为用力关节处微微泛着白,还有莫齐言也在一旁陪着莫谨言。
左舞依皱眉:“你不是昏倒了?”
“我哥他打完点滴就来这里了。执意要在这里等,我劝了很久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莫齐言话音刚落,就见手术灯灭了下来,从里面推出了昏迷不醒的可颜,毫无血色的脸上罩着大大的气管罩,高高挂起的输液袋泛着莹白的光芒璀璨迷人,但谁都知道需要用到它却是致命的毒药。
莫谨言一见可颜被推出来就立刻上前看,可是那两个估计累的够呛的女警却一点儿也不肯松懈,当着莫谨言和左舞依不让他们上前,莫齐言见状也上去拉莫谨言:“哥。你别太激动。”
左舞依看见跟着手术车一起出来的几位面色疲惫的医生迫不及待地问道:“医生我朋友她怎么样了?”
医生见她神色焦急,耐心回答:“血暂时止住了,但由于伤的实在太重又失血过多,如果三天内无法醒过来,恐怕就”左舞依听了以后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
几个医生都随着主治医走了,只剩下安然摘了口罩站在莫谨言身边:“她如今的身体即使是醒了,也不能再受刺激了。谨言你,你脸色实在不好,还是休息去吧。”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莫谨言带着沙哑的声音对安然道:“能不能麻烦庄院长安排时间为她会诊?”
安然轻轻蹙眉:“我跟院长不太熟”
莫谨言没再说话,眼神恍然,转身又对莫齐言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