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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番外-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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龃蟠蟮摹癓”被踩了出来,又是半个小时过去,“O”渐渐出现,男子已经开始斜斜的跑出了“V”的一个边。
  女生们间或已经发出尖叫声,男生口哨声不断,闻风前来约束的老师们也无心管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这是哪班的痴情种子。
  叶树站在老师中间,淡淡的笑,等老师们把学生都赶回去上第一节课了,她往自己的班级走去,边走边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秦桑接了电话,穿着保暖内衣下床,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果然,李微然不在。她裹了床上的被子,跳到窗子边上看,再远的距离她也能一眼认出来,那个在爱上面傻傻奔跑的男子,她的微然。
  妈妈刚刚对她说,低调。可是这样的满心欢喜,谁能低调的起来呢?
  秦桑匆匆刷了牙,沾了点凉水擦了擦脸,连护肤品都来不及用,在保暖内衣外面裹着羽绒服,蹬了一双靴子就往外跑。操场的铁门打不开,李微然大概是翻那边的栅栏进去的,秦桑大声的喊还在踩“E”的李微然,见是她来了,他笑了,跑了过来。秦桑于是翻上了栅栏,就在他来到的那瞬间,不管不顾的往下一跳。
  离地半米多高的距离,李微然顺利的接住了她,抱着她在雪地里转了几个圈,秦桑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怀里,晕的尖声叫。
  上下课的铃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阳台上的孩子们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偶尔有上语文课的班级,齐声的朗读课文,书声琅琅传出很远。
  秦桑趴在李微然背上,任由他背着,兴之所至,还在他耳边清声背诵:“生命不可抗拒,生命又厚爱有加,西塘一行尤其体味。寂寂走过无尽黑的夜,轻狂饮下醉的酒漫谈对酌魏晋的茶落寞吻过花之泪,呆滞不停执笔,不眠与烟相对”
  “而今,在这江南一隅,蓝印花布的帘内,清浅着唐宋明晰的过往,世事宛若帘外一笼烟雨,尘嚣真正的大如历史凝固,静止入定。”李微然悠悠的接上她的呢喃,男子清越的声音在雪地里仿佛能够回旋起舞,那天的雪地,给秦桑的一生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回忆漩涡,无边无际的雪花,无处不在的,微然。
  “你以为就你念过书啊!显摆什么啊!”他到底缺了那矫情的细胞,装完了气质书生,立刻还是那个能说会道的小五。已经陷入了江南凄婉哀伤的秦桑被打断了思绪,凶凶的在他耳朵上猛的咬了一口。
  两个人在雪地里转了好久的圈,秦桑的小资情调完全的被引出来,李微然叫苦连天,“媳妇儿,我连早饭都还没吃就跑这儿感动你来了,你也矫情够了吧?能下来自己走两步不?”
  秦桑嘻嘻的笑,不肯下来,李微然只好继续背着她满操场的转圈。九点多了,没有太阳,天空乌沉沉的,大雪纷飞,李微然的踩了一个早上的杰作已经又被掩盖,秦桑搂紧了他的脖子,沉默了好久,忽然轻松的开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妈没有结过婚?”
  李微然停了一下,把她往背上托了托,“没有,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情呀!”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的埋怨,只差把心挖给她,她却从来什么都不告诉他。
  秦桑不以为意的笑,趴在他耳边继续说:“我妈妈在她最美丽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人。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一双很可爱的儿女,再后来我猜再后来是个很俗套的爱情故事,反正,最后那个男人为了很多原因放弃了我妈妈。那时我妈妈已经怀了我,可是她没有说。我想,那是一种傲气吧,你不要我,那么我也不屑拿孩子绊住你。八岁之前,我跟着妈妈过,后来被我爸爸接走。我爸爸是个很严肃很正派的人,那是他人生里唯一的一次荒唐。我妈妈,很淡漠,那是她人生里唯一的一次冲动。从小到大,我从未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对方的名字。”
  “微然,如果如果我们也走到那一步,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我也不会忘记你。哪怕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也不要忘记,好不好?”
  “不好,”李微然沉默良久,把她放了下来,直了直腰,他脱了手套,双手捧住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桑桑,我怎么会离开你。”
  “这个世上,有一些人和事,可以让我为之去死,包括你。可是这个世上,只有我的桑桑,能让我活下去,哪怕是活的很艰难。懂不懂?小傻瓜。”李微然轻轻拍拍她头发上沾到的雪花,又俯身亲了亲她冻红的脸,声音轻柔,眼神炙热。
  大雪纷飞,秦桑眼中有摇摇欲坠的泪,他伸手轻轻的擦,她扭过脸去躲,“微然我不知道我从小见过太多迁就的爱情,我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的。你给我时间好不好?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不相信我自己”
  “好,”李微然揽她入怀,“桑桑,我给你时间。”
  至此,秦桑的目的达到。
  这一次回来,就是要安抚李微然的逼婚。可是,哪怕是这样温暖的拖延方式,秦桑心里还是深深歉疚,比起李微然的一心一意,她不够坦承,哪怕她的出发点是为了两人的未来着想。
  真是美中不足,如果早些遇上他该多好,如果自己当初随遇而安一些该多好。
  如果以自由之身遇上李微然,秦桑发誓,绝不会愿意对他有任何一丝的隐瞒。
  
  时渐中午,李微然直喊肚子饿,两个人再次翻过栅栏,回家做饭去。刚刚踏上学校的主干道,迎面便走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穿着平底的布鞋,相貌端正,一身书卷气极浓。
  秦桑一看到来人就暗叫不好,果然,那人踱了过来,打量了手拉着手的秦桑和李微然几眼,摇了摇头,慢慢悠悠的开口:“学生们临近大考,学习情绪犹如战时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正所谓——”
  “——安伯,这是李微然,我男朋友。”秦桑连忙趁他长篇大论之前打断,不然肯定是要被训上一个小时的,“不知所谓”的“所谓”一出,那就是有声的三纲五常伦理道德讲义啊!
  “微然,这是小离的父亲,安不知安老师。”秦桑热情的介绍。李微然恭敬的弯身伸手,“安伯父好!我是李微然。”
  安不知不高兴秦桑打断他的训话,不过对于彬彬有礼的李微然他还是满意的,微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你和小离认识?”
  李微然还没有弄明白情况,眨了眨眼,俏皮的说:“当然,她可是我三嫂——”
  秦桑大为头疼,一记手肘撞的李微然内伤。不过安不知的脸色还是变了,嗫嚅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秦桑连忙打哈哈敷衍过去,拉着李微然一阵风一样的跑了。
  糟了,安小离要惨了。
  
  此时身在C市的安小离,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异常心虚的拿起手机看看。
  昨晚临睡前,楚浩然轻松愉悦的晚安电话过后,陈遇白像打了鸡血一样,用尽手段折腾的她猫叫了大半夜,就是不肯真正满足她,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求饶,主动发誓再也不接楚某人的电话了,他这才怒气腾腾的压上来,又是一长段花样百出的折腾。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小白说你为什么出墙!而是小白什么也不说,却逼的她自己承认错误并且主动发誓亲手折了那支小红杏。
  还好,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楚公子。
  隔着一扇门,里间的陈遇白手机响了起来。
  是那个翘了班自称要去处理终身大事谁拦他跟谁急的李小五。
  陈遇白接起,电话里传来的却是秦桑的声音:“也许你得腾出两天的时间来。”
  “什么事?”陈遇白冷冷的问。不过他猜的出来,这两个家伙肯定是情到浓时昏了头,在小离的父母面前说什么了。
  “小离——也许,可能,或许这两天会被她父亲给召回来。”
  “好,我知道了。”陈遇白翻了翻自己的行程,划去了几项,移后了几项,“把电话给你男人。”
  那边秦桑一笑,把手机递给身后正在认认真真剥毛豆的李微然。
  “如果不想春节回来开工的话,叫你家秦桑安分点。”
  李微然朗笑,显然心情十分的好,“三哥,你知不知道,你的未来泰山和你家老头子爱好十分一致,看书下棋教训人。你有福了!”
  陈遇白勾起了嘴角,“小五,你知不知道,你的未来泰山和你家老头子,也是很一致的——我是指在固执倔强这方面。”
  李微然困惑的看了秦桑一眼,走开两步压低了声音,“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陈遇白挂了电话,李微然听着单调的“嘟”声,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走回去,秦桑正在剥剩下的毛豆,长长的卷发夹在耳朵里,莹润的脸精美,抬头对他莞尔一笑,“怎么了?”
  李微然压下心头的疑问,耸了耸肩,“没事,要我替他问候未来岳父。”
  秦桑笑,他于是试探的问:“我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一下未来岳父?”

  娶

  李微然压下心头的疑问,耸了耸肩,“没事,要我替他问候未来岳父。”
  秦桑笑,他于是试探的问:“我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一下未来岳父?”
  秦桑笑不出来了,李微然也不催她,拉了椅子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再说吧,等过了年。晚上想吃什么?”秦桑再抬起头时,又是云淡风轻了。
  李微然身体往后一靠,食指敲着桌面,悠悠的一声声敲在秦桑的心上,“随便。”
  秦桑想搬出些感性的话来安抚他,可是他的神色让她张不了口,敷衍,是的,她知道李微然觉得自己在敷衍他。
  开火做饭时,李微然沉默的在身后打下手,小小的厨房里安静的人心发慌。
  “微然,你生气了?”秦桑擦了擦手,转身抱住他。
  李微然抿着唇,摇摇头。
  “你生气了。”秦桑肯定的说。
  李微然看看她,小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他的不快散了一些,“桑桑,我觉得有些累。”
  秦桑的心忽的沉下去一大块。
  “你总是好像很多事瞒着我的样子,当然,我尊重你的隐私,可是,你是不是也应该尊重我呢?我是真的要和你结婚的,你应该也拿出起码的诚意吧?”李微然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开口说。
  秦桑有些想哭,抱着他的手紧了一些,好久才回答他:“微然,我也是真的想嫁给你,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又是时间。李微然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
  好像就这样了,好像没有吵起来。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清楚,那一小片的阴影,就这样在两人的爱情里埋下了。
  
  老爹的电话简直像一道闪电一样把安小离给劈的木愣愣的。
  她老爹大号安不知,口头禅“正所谓——”,接下去的通常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听的人发昏的古板说辞,因此人送外号“不知所谓”。安不知老师是R中高中部语文组的组长,正宗扎根书堆的严谨学者一名,在研究宋史上颇有成就,但是为人清高,守着R中这个小地方勤勤恳恳教书,什么职称证书都不稀罕,哪里的高薪聘请都不入眼。
  对于自己独生女儿的教育,安不知一向是严厉中带着温和,赏识中带着苛求,鞭策与鼓励双管齐下,信任与严管齐头并进。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陈老师的认可。换句话说,安不知怕老婆。
  所以安小离在被父亲用列女传旁征博引训了大半个小时后,强烈要求与陈老师直接对话。
  陈老师一贯的凶悍,上来就吼她:“别指望我帮你!明天一大早乖乖的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离把电话拿开半分钟,接上去之后连忙讨好的笑,“陈老师,您这么个风韵犹存的徐娘,在爱人面前这样狮吼,不太好吧?”
  一边正在低头看文件的某人,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上扬。
  陈老师果然马上收敛,扭捏了一阵之后,大大咧咧的问安小离:“你交男朋友了?”
  安小离撇了一眼离她不过一丈远的某人,心虚的支支吾吾:“呃恩。”
  “到哪个阶段了?”
  “呃恩?”
  “见过他父母没有?”
  “呃恩!”
  “放年假了带他回来!”
  “呃恩”
  “听见没有?!”
  “是!”
  陈老师狮吼功再现,隔着那么远安小离都被吓的从沙发上直直的站了起来,干脆利落的立正站好,脆生生的答应。
  陈遇白似乎被她吓了一跳,抬了头看过来。
  安小离挂了电话,尴尬的对他笑笑。
  
  晚上入睡前,陈遇白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挤到她的房里来。安小离等啊等啊等,自己困的眼皮黏到一起了他还是没来。她只好自己出去看,书房里没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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