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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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遥轻笑着哼了一声。“你是想说你以后都会练就油嘴滑舌神功?”
在她轻柔而温和的嗓音中陆南腾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他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的持续下去,他的夏之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遥遥,就这么安静的幸福的待在他身边,而他可以护她一世无忧。
“遥遥”
“嗯?”
“我们把婚期提前好吗?”
“啊?”夏之遥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间拖得越久陆南腾心底的把握就少一分,未免夜长梦多他必须要采取进一步行动。“我们把婚礼提前到这个月,然后明天就先去领结婚证!”
夏之遥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南腾,太突然了”
“你不愿意尽快嫁给我?”
“当然不是!”夏之遥抿了抿唇,“可是婚纱尺寸还没有裁剪合身、酒店也没有订好,还有——”
“这些交给我去解决。”陆南腾意志坚定,“遥遥,你只用安心做最美的新娘子,其他的一切都不用考虑不用担心,都交给我,好吗?”
夏之遥沉默片刻,下定决心似的弯起唇角,答。“好。”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不是越早越好么?
陆南腾吊着的一颗心渐渐地落下来。明天,只要等到明天,一切就成为定局。只要等到明天,他就可以永远的拥有夏之遥。
真美好。
*
夏之遥担心陆南腾与顾铭城起冲突,所以思前想后就没把自己要去鼎盛办理离职手续的事情告诉他。明天去领结婚证,那今天下午就必须去鼎盛一趟,彻底的摆脱与顾铭城的一切关系,她才能够轻轻松松的去结婚。
嗯,就这么定了。
中午时吃了饱饱的一餐,到了鼎盛时与相熟的几位同事打了招呼,略作寒暄。
最后一关,顾铭城。
夏之遥敲了门。
“进。”
她屏气凝神推门而入,顾铭城一身银灰色西装英气风发的端坐在红木办公桌前。夏之遥注意到他的办公桌左前方放着一颗小小的盆栽。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仙人球,她是用左手拿刀雕刻的,所以那张笑脸的弯弯的眼睛翘起的嘴角都有些许歪斜不平整。
走进了才发现,她刀刻的痕迹似乎变深了,那些加深的痕迹亦是歪歪扭扭的,让这张笑脸看起来更加的滑稽。
她走进房间的那刻顾铭城就阖上了文件凝视着她,她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暗红色小短靴,人本来就瘦,更显得身材高挑,气色也似乎不错。
只是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那颗盆栽上。
顾铭城屈指轻轻扣了扣桌面。“原作太丑,我这个加工者也无能为力。”
他略含笑意的声音将夏之遥的思绪拉回现实,她转眸瞧着他,他唇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夏之遥心里发紧,眼皮跳呀跳的。
当她眼角余光瞥见他丢在红木桌面上的那串钥匙链上悬挂的瑞士军刀时,整个人惊呆似的定在原地。
顾铭城修长的手指拿起那把军刀摆在眼前弯唇一笑。“酒店员工整整找了两宿才在草坪里寻到。”
夏之遥呼吸有些发疼,她收回惊愕的视线。她忍不住去想顾铭城为何要找回这把军刀,忍不住去想他为何三番两次的吻她招惹她。
可是她已经有了陆南腾。
夏之遥闭眸一瞬,屏住呼吸,告诫自己。陆南腾才是她的良人,她要结婚了,她会很幸福。
待她再张开眸子时,眼底的冰冷叫顾铭城觉得陌生而寒骨。
“违约金。”夏之遥将一张储蓄卡放在红木桌面上,“密码是六个0,钱不多不少恰好够支付。”
顾铭城看都没看一眼那张卡,只是凝视着她。
夏之遥被他的视线盯得不自在,插在风衣口袋中的手指蜷了蜷,深吸一口气。“如果没什么事,我去人资部办理手续了。”
顾铭城沉默。
就在夏之遥转身的那瞬间,顾铭城捏起了桌面的储蓄卡,轻轻敲扣桌面。“陆南腾给你的卡?”
“重要吗?”夏之遥背对着他,纤细的身影定在原地,身形消瘦而僵硬。“就算是我用他的钱,也名正言顺不是吗?我跟他就要结婚了,明天。”
“明天?”顾铭城低低的重复,更像是喃喃自语。他紧紧盯着夏之遥挺得直直的背脊,嗓音干哑,“你爱他吗?”
夏之遥缓缓地转过身来,神色浅淡的看着他。“我我想嫁给他,想要跟他共同生活一辈子。感觉是可以培养的,爱情也一样可以。”
顾铭城蓦地扯起唇角,一步步地走向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没有爱上他?”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对自己的爱从未消失
“这跟你没有关系!”夏之遥迅速的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玻璃窗外是万丈红尘,顾铭城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长龙似的车河静静地流淌。她不爱陆南腾就好,至少知道真相后,不至于伤心至死。
*
夏之遥在街道上拦的士时一辆保时捷停下,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精致的美丽的脸庞。
“好久不见。”陆雨菲下车朝夏之遥伸出手。
来者不善是夏之遥的第一感觉,陆雨菲从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陆南腾又坚持要娶她,想必一定与陆雨菲起了争执。夏之遥心跳如雷局促不安的抬手与之交握,轻轻叫了一声“姐姐”。
陆雨菲勾起唇角。“千万别这么叫我,我承担不起。”
夏之遥尽量保持着和善的笑。“你是南腾的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是必须的。”
陆雨菲嘴角挂着抹自信却近乎诡谲的笑容。“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夏之遥唇角的笑渐渐挂不住了,陆雨菲总是叫她觉得压抑又害怕。
陆雨菲扬了扬秀致的眉。“知不知道你爸的双腿是怎么残废的?”
背脊瞬间袭上冷汗,夏之遥心头一震,双腿发颤几乎无法站立,陆雨菲眼里跳动着戏谑的得意的光芒,夏之遥只觉得冷,那种寒冷从肌肤表层一点点渗入到血液里,渗入到脊骨里,心头仿佛爬上一根吐着信的毒蛇,一点点吞噬她的精神与希望。她催眠自己,一定是她想错了。她激动地冲上前去抓住陆雨菲的双臂,向她求证殷切的希望得到答案。“不会的,是我理解错了,对不对?”
陆雨菲残忍的笑着,冷淡的甩开夏之遥抓着自己手臂的冰凉的手,“我不知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你没猜错,正如你所想,出卖你爸爸、让他在那场火拼当中残废的人就是南腾!”
天仿佛都要塌下来。
她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原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陆雨菲仍是不肯仿佛她,在她一步步退却时含着娇媚而残忍的笑意往前逼近。“想不想知道原因?”
夏之遥颓然的捂着耳朵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不远处身着银色西装风度翩翩立于梧桐树下的顾铭城,握紧了拳头才克制住自己冲过去的冲动。
必须要她经受这一切,她才会彻底放弃陆南腾这块儿浮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应该就能看出来陆男二跟顾公子不是一路人马,关于言舜臣,恩,应该是要出来打个酱油滴啦~~(^o^)/~
男二姐姐每次写的时候我都恨恨的,嘴太毒鸟~~
遥遥,你要抗住,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恩!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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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part22可是;夏之遥;我不、准、你、恨我!
“你在骗我;对不对?”夏之遥浑身发颤,她不愿相信,“你是为了拆散我和南腾;故意这么说的对吗?”
陆雨菲弯□子毫不客气的打破夏之遥最后一丝希冀。“既然你这么怀疑,那我就勉为其难才提醒你一下。你爸是不是有个结拜兄弟;姓言的?”
泪眼朦胧的夏之遥心头一震,她当然记得;小时候有个对她极好的言叔叔,跟夏义一起捞偏门的,他还有个儿子叫做言舜臣。后来,夏义改作正当生意,那位言叔叔也就在那时候消失了,夏义告诉她言叔叔去南方下海经商了。都过去二十年了。这是两件毫不相干的事啊!
陆雨菲看出夏之遥的疑虑,“好心”为她解惑。“夏之遥,你爸一定告诉你言家父子去了南方经商对不对?可事实却是——夏义出卖了言家,害得言中贤惨死,害得舜臣成为孤儿!我们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她咬着牙眼睛泛着火光,若非是最后的关头陆南腾手软了,夏义失去的何止是两条腿,怕是命都不保!
夏之遥心间一片荒凉,拼命的摇头。“我不相信”
她想起来,夏义出事的那天,是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兄弟去谈生意。那时候夏家主要做娱乐行业,g城的夜场有一半以上都是夏家的产业。夏义虽然是大老粗,可自从洗白之后就没想过再走歪门邪道,一心想往正途上靠。所以查出多年的竞争对手竟然在夏家的场子里长期私下兜售药丸(和谐)时,才会火冒三丈大发雷霆。
对方发起狠来比夏义还不讲情面,夏义没想到一次谈判竟然演变成火拼,他只带了极少的人手,自然落了下风,几个人被打得连连败退。
而夏之遥赶到医院时恰见到受重伤鲜血淋漓的陆南腾即将被推进手术室。
“如果南腾想要害我爸,怎么会为他挡那一枪?”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掉,夏之遥揪紧了胸前的衣襟,“我不信你。”那一枪差点要了陆南腾的命,他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陆雨菲笑得明媚而残忍。“那我再来给你解释清楚一点。第一,兜售药丸的并非是夏家的死敌挑起,而是南腾安排的。第二,火拼当天你爸原本是可以顺利脱身的,可是南腾将逃跑路线偷偷地很及时的通知了那伙人,所以才会有了最后血战。至于南腾会中枪,呵,那不过是演一出苦肉计罢了!我们想要完完全全扳倒夏家,总要有所牺牲的!不过没想到,最后助我们达成心愿让夏家一无所有的人竟然是顾铭城!”
夏之遥耳朵嗡嗡作响,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隐隐约约看到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那是陆南腾胸口被枪子打出来的洞漫出的血,红得刺伤人的眼。她一直对陆南腾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却不曾想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他是言舜臣派来伤害夏家的卧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是他害得爸爸再也无法行走可笑的是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甚至想要同他结婚,对他好,两个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呵,幸福,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陆雨菲驾车绝尘而去。
夏之遥跌坐在地面泪流满面。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再抬眸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
“总是让你看我的笑话,我都不好意思了。”夏之遥扯着唇自嘲万分,那浅浅的笑容比哭泣更让人觉得心酸。
顾铭城弯□子探手去扶她。夏之遥站起来时腿都麻了,她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方才掌心摊开时按在地面沾染的灰尘都被她抹在脸颊跟眼泪混杂在一起,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丑死了。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太伤心了,所以这些细节好像都不重要了。
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慌乱,仿佛是心如死灰,死气沉沉,一点生机都无。顾铭城心头涩涩的,仿佛发了疼,有些愣住了。所以夏之遥推开他往后退步时他并未阻拦。
*
夏之遥离开的脚步踉跄,歪歪扭扭的在路上走,一手还抚着胸口。
顾铭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担心她随时有可能倒下。他沉了沉心神,抬步跟在她后面,保持着同她相同的速度,慢慢地走。
走了一条街,在红绿灯的路口停下。夏之遥眼睛红肿跟桃核似的,有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个四五岁大小的女孩儿路过,那小女孩儿看见了她,十分惊奇的对自己的妈妈说:“妈妈,那位阿姨好脏脏哦!还有,她在哭呢!”
丁小绫蹲□子微微笑着对叮叮说:“阿姨遇到了伤心的事,所以哭了。叮叮最乖了,叮叮去安慰阿姨好吗?”
吴叮叮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重重地点头,快速的跑到夏之遥身边,小手揪住她的衣角扯了扯。“阿姨,你别哭了哦,我妈妈说女孩子哭多了会变丑的!”她仰着嫩嫩的小脸去看夏之遥,还很乖巧的递给她一条手帕。
夏之遥颤着手指接过手帕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她突然蹲□子抱住叮叮嘴里嘀咕着对不起对不起。
吴叮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