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故事-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还是相当敏锐,祝明月为自己找的借口还真是误打误撞地真相了。也幸亏伍钦旸这些天一直没翻开高数课本打发时间,不然他的烦心事里又要实打实地多了一项。
伍钦旸跑到图书馆,祁瑞正坐在电脑前翻着一本厚厚的《福尔摩斯探案集》,见伍钦旸来了又是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随手将一本泛黄的剪报递给他:“那几页我夹了书签,你自己看吧。”
伍钦旸觉得祁瑞的态度有点儿奇怪,明明那天很热情主动地跟自己讨论,今天却不和自己自己一起看了。但当务之急是快点儿看到那则新闻的原文,伍钦旸也就没在意这些细节,转而翻看起那份剪报来。
祁瑞的剪报做得相当整齐,但可能因为时间长了的缘故,纸页已经泛黄,有些报纸原件上的油墨也变得模糊了,好在有关公交车失踪案的部分是打印出来的,还比较清晰。祁瑞总共夹了三个书签进去,第一则是警方面向大众征集失踪案的相关线索,第二则是有关公交车起火案的报道,第三则是起火案后警方对失踪案的声明,也就是小说结尾附注的那篇。
伍钦旸简单看了一下,第一则新闻最后附有一份当时失踪人员的名单,包括姓名性别年龄等基本信息,也算是个简单的寻人启事,但名单里并没有符合小学生情况的身份信息。伍钦旸起初有些疑惑,但看到第二则新闻之后就明白了,那个小学生应该是在警方刊登出第一则消息之后才失踪的。因为第二则新闻里提到了唯一的幸存者是一名小学生,第三则新闻里也明确指出了小学生和失踪案的联系,不过大概是出于保护隐私的需要,那个小学生的名字被人工马赛克了。
伍钦旸一行行地看下去:“幸存者为本市xx小学的学生伍xx,具体情况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等等。
等等啊!
伍钦旸可不认为“伍”是个常见的姓氏,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个姓伍的人,一度很有过少数派的优越感。此刻这个熟悉的字却刺激到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下意识地道:“不会吧”是个之前他隐约有预感却并不敢深想的推断。
自己亲爹一九九三年出生,二零零三年的时候十岁,正好是个上小学的年纪伍钦旸觉得自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还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那种。怪不得如果这个小学生真是自己亲爹的话难怪会在听到那个车站的时候会是那种反应,搞不好根本就是亲身经历过那个能让人失踪的车站吧!伍钦旸一时木然也顾不得和祁瑞说些什么,抓起那份剪报便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伍钦旸冲出图书馆,被迎面的阳光晃了下眼睛。他手里抓着那份剪报,思绪一时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拿着这份剪报回家问个清楚?还是去警局报告自己的重大发现?还是到此为止干脆就当自己从没调查过这件事?伍钦旸想到那天伍春行的表情,脚步一顿,冷静些许,慢慢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手肘支在膝上,用那份剪报挡住刺眼的阳光,片刻后叹了口气。
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伍春行和秦瑶不坦白这件事肯定有他们的考虑,自己贸贸然就
伍小同学又一次迷茫了,不想把家人牵扯到诡异离奇的事件之中,又不能放任已经失踪的那两名女生就这么杳无音信,没准就会像多年前的那起事件一样,没过多久就会发现她们的尸体以前是自燃的公交车,那现在会不会演变成更严重的地铁事故?伍钦旸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内心又很纠结,到底是没经过社会磨练的十八岁少年,行动快于思维,直接把电话给他哥打过去了。
伍钦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前他哥手机关机,也不知道会不会接自己的电话,等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喂”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半天没说出话来。玄珏听他不说话,便又喊了一声“旸旸”,伍钦旸这才“嗯”了一声,因为玄珏接了他的电话还有点儿小高兴,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又很忐忑,叫道:“哥”
玄珏是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才勉强遮掩了自己语气里的不自然,那天早上他确实是落荒而逃,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伍钦旸,到底没做什么特别过火的事——他现在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一想到伍钦旸说“我妈不介意我找男朋友”还有点儿高兴,恋爱中智商下降的通病在这兄弟二人身上展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遮遮掩掩好像还是青春期的暧昧懵懂——明明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玄珏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潇洒,发情期让他那些柔软敏感的特质都显现出来,进化到了只要一想起伍钦旸就会觉得高兴的地步,所以这两天公司的人经常能看见玄珏一个人傻笑,纷纷猜测这单身贵族的富二代小公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玄珏对众人的议论浑然不觉,思前想后了好几天,觉得应对伍钦旸最好的方法就是假装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是避免自己尴尬,二来又不想让伍钦旸再钻牛角尖。他说过他不会生伍钦旸的气,落荒而逃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意志力薄弱,随波逐流,实际上那天晚上他也得到了不错的高|潮,这些天的困扰似乎都在那一瞬间消弭至无形,难得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开了。
其实就是精神依赖,看似是伍钦旸从小到大离不开他,实际上是他离不开伍钦旸。
玄珏温声道:“怎么了?”
伍钦旸顿了顿,觉得他哥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松了口气:“哥,你在哪儿呢?”
玄珏道:“公司呢。”听出了伍钦旸那一点儿如释重负的感觉,又问,“怎么了?”
“有点儿事”伍钦旸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去找你吧。”
玄珏道:“我去学校吧。”
伍钦旸道:“还是我去吧”想着公司离警局还比较近,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应付,但也不清楚这种需要应付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伍钦旸如此决定,玄珏也不好多说什么,又想是“电话里说不清楚”的事,便觉得是跟那天伍春行和秦瑶的反常有关。玄珏挂断电话,微微蹙了蹙眉,隐约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这几天他还是一直没能打通秦致和肖云鹤的电话,不过无论是他还是秦瑶都选择性地对沈恒隐瞒了这件事——怕老爷子担心罢了。
伍钦旸最后还是打车过来的,虽然学校门口就有地铁,但因为最近的地铁失踪事件,警方的束手无策又给人一种人心惶惶的感觉,地铁的人流量还是下降得很明显的。伍钦旸怕自己现在有重要的证据在手,万一再被幕后黑手设计,一不小心坐上了那趟开往学均车站的地铁,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好在已经避过了上班高峰期,伍钦旸匆匆赶到公司,还背着个书包,里面塞着常微分方程和高数课本,下一节本来是高数课——直接被伍小同学过滤成不去上也没关系的课了。
祝明月本想叫住他,打算依照马珊珊的建议,稍微放开一点儿姑娘家的矜持,主动且隐晦地提醒一下神经大条的优等生下节课记得翻开课本看看,可惜伍钦旸没给她这个机会,高数书就随随便便地扔在书包里垫底,而那封写满了少女心的粉红□□书也还安安静静地夹在课本的某两页之间,上面被祝明月捏出的褶皱都已经压平了。
祝明月心神不宁,一步三回头,可直到上课也没见伍钦旸出现在教室里。偏偏高数老师还心血来潮地想要点一次名,祝明月担心缺勤会影响伍钦旸的期末成绩,连忙举手利用班长的权威给他请了个假。高数老师对这个上课不听讲还能考满分的学生印象颇深,点了点头,没当个事儿。其他同学也无心考证伍钦旸是不是真和祝明月在私下有所交流,只稍知内情的万祺用一种“哎呀妈呀了不得了啊”的眼神贼兮兮地看了祝明月一眼,被祝明月用胳膊肘拐了一下。
祝明月难得结巴了一次,做贼心虚似的觉得脸上烧得慌,想伍钦旸是不是因为发现了那封情书才没来上课,又想他刚才急匆匆地出去,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是又没来得及打开课本来看一看,唉,但愿他遇到的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伍钦旸是完全不知道祝明月这么惦记他,还被自己的“没有反应”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了三天,只是觉得有人在念叨自己,一路上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伍钦旸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玄珏正在等他,白衬衫搭配着黑色的西装裤,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阳光下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泽,是个看见就让人心神荡漾的样子。伍小同学不否认他现在一见他哥就会想起某些色|色的事情,下意识地捂了下鼻子,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收回自己脱缰野马般的思绪,跑过去道:“哥!”
玄珏道:“怎么了?我去学校多好。”听到伍钦旸跑过来时略带喘息的声音,耳根微微一红,好在被头发遮着,又有阳光,看不太出来,只那一双眼睛仍旧流光溢彩,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眼光,纷纷感叹小少爷真是一表人才,可惜咱们高攀不起。
十一点多,差不多也是个结伴吃午饭的时间了,来来往往的白领阶层不少,伍钦旸也不想站在公司大门口说正事,两个人就一起上了位于八楼的董事长办公室。秦致不在,其他人用这间屋子未免有鸠占鹊巢的感觉,玄珏的话倒是没有大碍,因为没人担心一向傻白甜的秦小公子会偷他爸的商业机密。
伍钦旸匆匆喝了口水,把杂志和剪报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桌上用以佐证,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跟玄珏说了一遍,说完咽了咽口水,又抬起头来看玄珏脸上的表情。实际上玄珏早有这种不安的预感,如今两相印证,更觉得这则报道里提到的“小学生伍某某”是伍春行了。
玄珏虽说已经活了几百年,但是他并不清楚秦致秦瑶兄妹和伍春行之间的往事,毕竟他之前一睡就是好几百年,再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之前闹得你死我活的俩人貌似和好如初,脑袋一歪觉得挺高兴,就不想别的了。就算生活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只要有吃有喝有地方可以睡觉可以没事儿晒晒太阳舔舔毛,那也没什么大问题。
虽然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但玄珏还真没怎么好奇过秦致这些年经历过的事——身为贴心小棉袄怎么会去揭他家男主人的旧伤疤,所以玄珏对秦瑶和伍春行的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他知道的伍钦旸基本也都知道,他不知道的伍钦旸基本也都不知道,就是这么回事儿。
但玄珏总比伍钦旸要敏锐一点儿,伍春行的反应就说明了他确实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伍钦旸是从钟离胤那里偶然听来的故事入手,他是从伍春行的年纪逆推回去入手,总觉得秦致要收徒弟的话肯定会有一个合适的契机,而这个契机恰好就是伍钦旸调查出来的多年前的“公交车失踪案”,这也差不多是殊途同归了。
玄珏目前的想法和伍钦旸差不多,不想把伍春行卷入到目前的事件之中,但也不能对已经失踪了的两个人置之不理。伍钦旸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和伍春行说起这件事了,说点儿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个,现在舅舅和舅妈还不在本来秦致能由出面解决这件事情是最稳妥的办法了,按照他和玄珏的推断,秦致必然是当初事件的知情人,心知肚明,有些隐情自然不必公之于众,这样对伍春行最好,秦致又有足够的手腕和能力去解决这件事伍钦旸抓着头发,唉声叹气了一回,彻底泄气了。
玄珏当然也觉得这件事能私下解决最好,关键问题是秦致和肖云鹤现在又“失联”了,而且比起伍钦旸他还有更深一层的顾虑,那个对自己频频出手的神秘人还没能解决呢。发情期又是个很容易让人趁虚而入的破绽,他实在没把握自己能一心二用——要是没有后顾之忧他或许还能站出来帮秦瑶和伍春行排忧解难,现在倒觉得把所有线索都交给一组是最合适的办法了。
乔家和伍家一向交好,乔源伍春行两个专业相近志趣相投,林涵做编辑的又和秦瑶这个业余写小说的很有共同语言,玄珏想乔源应该不会太难为伍春行才是,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平凡那一根筋的态度了。
但就算有平凡这个不安定因素在,把所有情况都通报给警局也是目前最优的选择了。伍钦旸对他哥的决定没什么意见,然后两个人就开始给乔源打电话,结果没打通。
伍钦旸:“”和玄珏对视了一眼,彻底抓狂了,“怎么乔叔电话也打不通了啊啊啊啊!”
玄珏很淡定地换了个号码继续打,这次打给向丹,这回打通了。就听向丹那边声音嘈杂,音乐声震耳欲聋,“喂喂喂”了半天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