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他命中的劫数,想逃时逃不开,不想逃时却已经没了再被困住的理由,这个女人占据了他半辈子的时光和记忆,兴许是放开过才明白自己有多不想放开。
魏忻看着萧桓的车离开,脸颊边还尚存他的手掌轻轻抚过的触感,想起刚才他低□来喷洒热气地一句“今晚,要来公寓吗?”就觉得耳朵还是烫烫的,她皱眉退后一步,他也没逼她,轻笑一声就离开。
捂着耳朵,魏忻摇摇头,不愿再想。
不远处的一辆车内,一双若有所思的眼静静打量了魏忻一眼,然后车窗降下,车子朝着刚才萧桓离开的方向驶去。
不久后萧桓看了看倒车镜,抬手示意司机停下。
萧桓下车,直到身后的汽车停下,熟悉的车牌泛着一层冷光,萧桓迎上去,看着下车的魏长云,丝毫没有意外,仿佛早就预料。
“不意外?”魏长云走过花坛上了人行道,快要靠近高速的路边没什么行人,只有一些朴素的工农推着车在行走。
萧桓走到护栏边继续前进,那余昏的光芒温暖宜人,天边的云彩分得朦朦胧胧的没有明确的界限,过了良久,萧桓才看向魏长云的背,声音坚定,再无疑惑:“当年您说过,连为什么都说不出来,还谈什么见她魏叔,现在我很清楚为什么,所以请您,把她交给我。”
话音刚落,寂静良久,随即仿佛爆发,魏长云倐地转身,鹰一般的眸带着杀气直视进萧桓的眼底:“你知不知道你在求我什么?”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魏长云忽然欺身上前,可怕的速度,毫不逊色的攻击力,一拳又一拳地落在萧桓的身上。
砰!
萧桓的背狠狠撞上栏杆,发出一声可怕的闷哼,萧桓喉头一动,但最终还是把到口的血腥吞进口中,却抵不过又一拳更狠烈的攻击。
不远处的司机见状刚想上前,却被两名女特助拦下,随即魏长云的特助从车上从容下车,仿佛完全无视了自己老板的行径,把手上的牛皮袋交给了女特助。
这个时候魏长云的拳头已经沾了血,萧桓身上的衬衣也已经惨不忍睹了,魏长云狠狠地补了几拳,在萧桓只剩下一口气之前住了手。
一时间,两道深深的粗喘弥漫空气中,萧桓由头到尾都没有还手或者呼痛,见到魏长云收手,萧桓想说话,却抵不过那阵撕裂般的痛楚,直到缓过劲来才撑起半边身子开口:“您消气了吗?”
“哼,”魏长云冷哼一声,“如果你一定要她,或许不久之后你就会发现今天的我有多么仁慈。萧桓,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你,你是因为爱上了还是单纯只为那些所谓的男人的自尊心?”
萧桓一身的热汗,被凉风一吹,身上的疼痛也愈加清晰,他靠在栏杆喘着气,半响视线从手掌中转移,“我不能告诉您,因为这个字,不是她听见就没意义了”
他萧桓活得那么久,血海腥风安逸和平经历过,欢爱与婚姻也有过,他本该比大部分人都要经历地多些,但唯独一个爱字,他不曾说,也未想对人说。
但是正因为没说过,所以才显得不一样,在他心里,如今若是说一定有个人值得他说这个字,那么她一定是魏忻,只有她,值得他从未说出口的第一次。
真是讽刺。
为什么一定要在知道自己非她不可之后才想着得到。
萧桓低笑出声,却因为这样而牵动身上的伤口,痛苦的晕眩中,他的眼却比之前更亮,带着痴迷的笑意。
或许还不算太迟,毕竟他们都还年轻,毕竟他们还没有老到连相伴到老的力气都没有。
魏长云缓慢地走回车里,特助跟着上了车,熟练地拿出消毒药水和毛巾给魏长云处理擦伤的手,看着魏长云远远地看向那边,跟着魏长云半辈子的男人低笑,“我记得您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动过手了。”看萧桓的伤势估计已经伤筋动骨了,没有个把月很难痊愈。
魏长云转回视线,良久,才晃晃手腕,低咒了声,“这混蛋皮还真厚。”
魏长云交给萧桓的是一个男孩子的资料,躺在床上,萧桓再三确定,才记起那似乎是阮丝皖那个已经失去消息多年的弟弟。
看到工作履历无的时候萧桓皱眉,随即把资料扔给了身边的人,“把人找到。”
影卫低头粗略地扫了资料一眼,随即就把资料物归原主,悄无声息地离去。
萧桓一个人躺在床上,这时阮丝皖拿着刚煮好的小米粥进房,萧桓示意她坐下,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阮丝皖头一偏,若无其事地把粥放在一边。
“丝皖,你跟了我几年了?”萧桓看了那粥一眼,瞥过视线。
阮丝皖微愣:“十年了。”
“十年”萧桓呢喃,最终没有说什么。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十年,她都给了他。
阮丝皖的眼有些微湿。
两个人在无言的寂静中感觉时光慢慢过去,然而阮丝皖不知道的是,这是她和萧桓最后一段平静的时光。
也或许是因为太寂静,让阮丝皖忽略了萧桓眼中鄹起的狂风暴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估计有肉!
第五十七章(出书版)
黑夜诱人,但是隐藏了太多不能说的情愫。
左宁从魏忻的公寓下楼的时候,看着这繁华城市中黯淡的天空,真真是衬托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不仅觉得有点可笑。
拿出车钥匙往自己的座驾走去,却突然停住,似有感应般回头,不远处的大树下,和黑夜混为一色的车子和男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真切。
萧桓脚底下有几个烟头,此刻他的食指中指间还夹着一根,浅浅的烟雾中,他专注的目光从楼上的灯光慢慢转移,看向正注视着自己的左宁。
可是左宁却抬头,看向刚才萧桓的目光所在之处。
那样昏黄的灯光,于他们来说,刺眼却又诱人。
让他们都忍不住奋不顾身。
萧桓掐了烟来到左宁面前,左宁嘲讽得看着萧桓脸上的伤口,淡淡得道:“萧总不好好养伤,跑来这里干什么?”
萧桓不恼:“不劳费心。”
说罢,他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左宁闭了闭眼,瞬间握紧了拳头:“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萧桓闻言停住了脚步:“要是能得到她,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就已经得到了。”萧桓回过半边侧脸,淡淡的却看不真切,“你该知道她不是那种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女人。”
只一句话,便让左宁僵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是啊,退而求其次一片真心,也终抵不过这五个字。
听到敲门声,魏忻以为是左宁忘记了带东西,想起方才左宁离去的表情,魏忻低叹了一声,推开了门。
“忘记拿什么”
门外的人仿佛吸走了所有的声音,却并非左宁,而是一张午夜梦回中时常出现的脸。萧桓安静得看着她,但是眼底却似有暗潮涌动。
是谁的思念无法躲藏?
心底一颤,魏忻下意识得就要关门,销萧桓的动作却更快,一手格挡住门缝中间,巨大的冲力用力碰撞,萧桓闷哼一声,吓得魏忻立刻拉开了门。
萧桓趁机钻了进来,打量着有点过于安静的房子,屋内的暖气开得有些大,所以很是闷热。
“那个孩子呢?”
“回去了,你来干你的伤口怎么回事?”魏忻走上前,本来满口的斥责却没能说出口,萧桓一转身,那俊庞上青青紫紫的一块就让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萧桓突然拽住她的手,轻巧得一使劲,就把她压在墙壁上,那一刻,他的眼神带着无比的侵略性,魏忻在他专注的目光下忘记了所有的伪装。
因为在魏忻和萧桓相处过的那么多年里,吵架也好,妥协也罢,他从来没有用过那样专注的目光看着她,那样深沉,又引人犯罪犯罪的目光,是魏忻生命中的从未有过且绝无仅有。
那一刻,魏忻清晰得感觉到自己在心里建造的那个牢固的城开始无声得破碎,那个在千军万马前也不屑一顾的城,只在他一个眼神下便溃不成军,空留一地尘埃。
从来都是这样在他面前,她好像从未赢过。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萧桓的声音莫名得喑哑,“我会忍不住抱你”
他的身子慢慢俯下,惊得魏忻连忙按住他的肩用力推拒,萧桓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色,魏忻便愈加用力,但是萧桓疼的一头冷汗,脸色苍白,却抿着唇把她纳进怀里。
只用看,魏忻就知道他伤的有多重,便再也忍不住,破口骂道:“你疯了是不是?不会疼了吗?!”
一切的叫骂,被封在火热的唇中,这个吻来得那么快,他的急切,融合她的无措。
不再放开,他衔住她的唇瓣使劲吸吮,牙关强而有力得逼迫她屈服,结实的胸膛配合呼吸紧紧挨着她起伏的胸口,那一下下快速的心跳让他用力呼吸,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臂,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清晰得感觉心跳。
她感知他狂野的气息久久忘记挣扎,待他放开,他的话语就仿佛能传到胸腔里。
“疼啊好疼。”萧桓粗而重得喘着气,压抑得把头靠在她纤细的肩膀上,侧脸对着魏忻的脖间,“疼了整整四年。”
怀中的人僵住,萧桓缓缓拥紧,她的曲线完美得契合着自己怀抱的位置,他本来不相信女人就是男人身上的肋骨,但是现在,不得不信。
“放手”她的声音已经不稳,今晚的他太危险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某些不安分的东西仿佛快要跳出来,她害怕。
突然从未有过的害怕。
“四年前你刚刚离开的那会儿,我见过魏叔,那个时候他不让我见你,我还记得他问我:为什么要见她?但是那个时候,我说不出口。”萧桓凑前一分,吻住她冰凉的耳廓,有些事他一旦发现并承认,他就不需要再隐瞒,“今天他又重新问过我一次,但是我没有回答他。”
“我记得当年你问过我爱不爱你”
“我不想知道!”
可能连魏忻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声音此刻有多尖锐,甚至还在瑟瑟发抖。
“可能你不会相信,但是我爱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早些”萧桓低笑,却透着苦涩,“我竟然,会那么爱你”
爱你爱到不知所措,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爱你爱到不愿你离开,爱你爱到这四年的时光里过得就像每夜无尽的黑暗魏忻,如果这称不上爱情,那还能是什么呢?
他从来不相信这些,女人也好婚姻也罢,不过是可以拿利用和交易的筹码,但是他怎么会想不到呢?如果是筹码,他就不会在看到她穿上婚纱时满心悸动,他就不会用那样渴望的心来拥抱她,也不会因为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愤怒,那就更不会恨她的离开。
这四年里他仿佛过得昏暗无光,而他却久久不能察觉,但是“我不过是迟了一步,为什么你不愿意等等我”
不消片刻,萧桓的肩膀便已一片湿润。
魏忻哭的那般无声无息。
她恨了他四年,但是即便她不愿意承认,不爱又哪来的恨?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有朝一日以平静的姿态面对他,只因她明白,自己一辈子都放不下。他依然深深得被刻在自己心里,只是换了一种形式,但实质却从未变过。
这句话,她从爱上他的那刻便在期待着,甚至在离开他之后,在每次浑身冷汗在噩梦中痛苦得醒来时,在每次面对着空旷的房子和快要吞噬自己的恨意面前,魏忻也曾想过: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拥进怀中此生不放,她可能还愿意和他一直走下去。
但是这句话,他四年后才说出口。
他迟了四年
她的手缓缓垂下,却不经意得触碰到因为刚才而解开的下摆里的异样触感,魏忻把手探进去,忽然心底一阵惊怕,低下头,恐惧得看着萧桓腰间的那道在一片青紫中已经愈合的长而深的伤疤。
下一秒眼睛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捂住,萧桓静静得说,呼吸已平复,“别看。”
仿佛听不见,魏忻的手仿佛自发得窜进他的白衬衣里,完全不顾碰到他的新伤,却因为抚摸到的一道道不知名的触感而嘴唇颤抖。
“这是什么时候”不仅是一处,胸口上,手臂上,背脊枪伤,刀伤
萧桓沉默了很久。
久到她仿佛快要窒息,才听见他开口,眼前的掌心移开“你走了之后不久。”
萧桓看着她僵住的身子,低叹了一声,一手从上而下扯掉衬衣纽扣,精致的扣子掉落在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