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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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哭,但是身上散发出的悲伤,却比悲伤更加深沉。
左宁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蜷缩成一块的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
是在百无聊赖中轻而浅的一瞥而过?还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寂寞与怅然吸引了同类的他自己?
或许,都有。
看着她从包厢内走出来,坐在离地的高脚椅上,这个女人一定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有多诱人,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浅而诱人的媚,却偏偏带着隐约疏离。
而这样的疏离左宁再熟悉不过,那是一种自我保护,却也是被伤过后不安的疏离。
他看着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酒杯出身,身上诱惑着他的女人此刻突然变成了累赘,他本就不爱这些脂粉味太足的女人,要不是今晚他不会来这里。
但是见到她的那一刻,左宁觉得,或许这就是命运。
这个女人,毫无警兆闯入他的视线中,夺占了奇异的一角。
陌生的女人,纯美中带着诱惑,她的失神又是为了谁?
他的毫不理睬让凑上来的女人依依不舍地放弃,他正肆无忌惮地在暗处打量她,这时,他看见一个男人撞了上去,他眼睛犀利地看见了男人塞手机的动作。
小美人的脸色蓦地苍白了下去,他皱眉,看着她抿唇,然后一把把那手机甩的粉身碎骨,眼底惊人的悲伤让他逐渐眯起眼睛。
她跑了出去。
他没有跟着。
但是不到半响,脚却如同不受控制,他刚起身,手机就响起了。
拿过来一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按下了接听键。
“我的姑爷啊!”电话那头大惊小怪的声音被音乐声稍稍盖住了一点,却依然清晰,“你还有几个月就正式出道了!出道前几天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要是被狗仔拍到了什么那可是会影响你出道质量的!”
左宁俊美的脸庞上的表情稍稍隐去了。
或许猜到他心情不佳,电话那头的经纪人呼了一口气,放软了声音:“你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
不容最后的恳求,左宁挂了电话。
握着电话用手指摩挲了半响,左宁再次迈动长腿走出去。
本以为会难寻一场,却想不到一出门就见到了刚才那个女人正以一种十分脆弱的姿势把自己护在一方黑暗里,要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嗨~”
左宁在她面前蹲下。
“滚。”
以为是来搭讪的小混混,魏忻鼻音极重地开口。
她声音里的某样东西让左宁勾起唇角。
他忽然伸出手去,月光洒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仿佛渡了一层金粉。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双颊,微微用力,他终于看见了她的正脸。
年轻、美丽的脸庞。
沉寂的、悲伤的灵魂。
左宁有片刻的怔忪。
她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曾经的自己。
魏忻眯起眼睛。
一向柔和的月光此刻竟然有些刺眼。
她的下颔被抓住,以至于她有些看不清面前这个男人的脸。
也因此他放下手的时候,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那是一个不能用言辞来形容的美丽男人。
他的五官极美,男人的阳刚与中性柔美的完美结合,微薄的嘴唇微微勾着,那双仿佛会勾人摄魄的狭长双眸里似乎盛着一片桃花盛开的潋滟,像极了此刻他微薄的唇形,微微上挑,仿佛隐藏了无数的戏谑。
她正对着月光,他正对着她。
一个光,一个影。
“不哭了?”
微凉的指腹,为她擦去颊边的泪痕。
魏忻用最快的速度回过神来,抿唇半响,站了起来,往马路走去。
他却怎么可能让她走?
“等等。”
魏忻停住了脚步。
身后是沉稳的他的步步靠近。
“美人,那么晚了,危险。”左宁绕到她前面,“我可以送你回去。”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觉得女人很笨,可以任凭你们随意牵着走?”
魏忻忽然道。
左宁微愣,随即笑了起来。“你想说你被人玩弄了?”他啧啧了两声,缓缓伸出手去端起她的下巴,却因为她眼底那刺骨的悲伤而怔愣了片刻,“姿色不错啊,应该很招人喜欢才对,特别是这双眼”
很悲伤,却又炽热得仿佛能燃尽一切。
“喜欢就是爱了吗?”
魏忻却不为所动,蠕动嘴唇低声问了一句,眼底茫茫的空洞看得让左宁都不忍。
他沉默,笑却依然挂在嘴边,他看见她眼底无限的悲凉和悲伤在看见他沉默的那一刻全都化为了最深最浓的无奈与悲哀。
“是,也可以不是。”左宁没有上前一步。
“呵呵,是啊”魏忻笑了,“所以即便你是,也不行,因为你终究不是他。”
她曾经以为他已经开始喜欢他,但是她却忘了,男人的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
他或许喜欢你,但他未必爱你。
“他?”
左宁敏锐的捕捉到某些字眼。
“嗯,我结婚了,虽然我的丈夫不爱我。”魏忻苦笑一声,再次抬步绕过左宁的身边打算离开。
她是不是早已一无所有。
她的爱和尊严,全都给了那个男人,因此从此以后,她便是不完整的。
忽然,喉间一阵恶心难受,魏忻脸色一白,忙冲到路边呕了出来。
她肝胆尽裂,觉得胸腔仿佛火烧干了般的疼。
一只手横空伸出来,魏忻吐完后一愣,顺着手臂看上去,左宁正倚着墙边懒洋洋地笑,手上拿着一包纸巾。
魏忻敛眸,默默接过纸巾:“谢谢。”
“我陪你去医院?”他好心地建议。
魏忻却摇摇头,觉得太过于小题大做。
“但是恕我直言,女人会呕吐的情况有很多种,难道你就不担心是最严重的那个?”
他的话,如雷轰顶。
魏忻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刻算是褪尽了血色。
是啊,好像从那一次开始,她的那个就还没来。
她拳头越来越紧,却不见动一下,左宁一开始舒展的眉头拧了又拧,最终还是低叹了一口气,把她拉着走了几步,塞进自己的车厢里,绝尘向医院驶去。
等待的时间是痛苦的,萧桓今晚不知为何早早把事情都办完了就赶回了家。
家里黑蒙蒙的一片让他皱起眉头。
司机离开了,萧桓便站在门口,久久才拿出钥匙进屋去。
屋里安静地没有一丝人气,仔细闻闻也嗅不出来丝毫那个女人的气息。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让他早点回来,但是自己却偏不在。
挠挠头发,萧桓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犹豫着拨出的魏忻的手机,但是却显示不在服务区,他烦躁地再次深吸一口气,随即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看一下少夫人晚上做什么去了,别惊醒她,小心看看就好。”
他的意思直白,却也有着隐晦,那小的闻言也是错愕,却没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时针滴滴答答地慢慢走着,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萧桓的脸已经黑透了。
看看墙壁上那华丽的指向一点的指针,萧桓磨牙的声音愈加大声了,仿佛要把那个把自己骗回家的小女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忽然,门外传来隐约车声。
仔细分辨,不是萧家下部的车声,也并非郑氏旗下暗士的车声。
虽然不是,却忍不住迈出脚步出了门。
有些急促地走过去,萧桓却一下子顿在了门口。
车厢内的左宁,似乎感受到萧桓杀人一般的目光,微微侧抬头,直直地向着那双喷火的眼睛迎了上去,并有礼大方地就给予微笑。
副驾驶座上,沉静的眸,微微抬起,压抑而闪动着某种光泽的眼,对上了萧桓抿紧嘴唇的愤怒边缘的脸。
他不说话,她亦无言。
两人隔着玻璃无声地对视。
萧桓心底因为过长时间的等待早已消耗掉了最后的耐心,但是当看见这个女人坐在别的男人的车上时却演变成了被他苦苦压抑的愤怒,而如今,对着她淡然的眸子,萧桓却又有些挫败——明明之前分别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一晚上就说变就变呢?
这时左宁侧头看向了魏忻,魏忻似有察觉,勉强对他笑了一下,表示无所谓。
可正是这安抚一笑,萧桓心底压抑的火气就一波波涌了上来。
左宁好笑地看着车外一脸寒霜一看便知道是在隐忍怒火的男人,朝着身边毫不畏惧的女人笑道:“看来也并非如此。”
左宁一语双关,可魏忻还没仔细斟酌过来,左宁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你好。”左宁笑着对萧桓道,修长的身子倚着车头,却不见伸出手,姿势慵懒,眼睛半眯着,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萧总,久仰大名。”
萧桓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车上的女人,该死,她一点也没有要下车的准备,难道非要他把她“请”下车?
他的无视似乎踏碎不了左宁的尊严,他耸耸肩膀,绕过副驾驶座打开车门,调笑道,“看来是我把你拐地太晚,真是红颜祸水。”
左宁的手刚要伸出去,下一秒却被一直手打开,萧桓一脸寒霜地用一只手挡着左宁的手,犀利的眸看着左宁,满含警告:“离我的老婆远点!”
这句话似乎正中左宁的下怀,只见左宁得意地眯起一双桃花眼,稍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身子重心缓缓放向车身,隐隐透着股不能直视的压迫感:“老婆?呵呵,萧总,我看到小忻的时候她可是正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流眼泪,那个时候萧总不是小忻的丈夫吧?”意料之中见到萧桓僵住的身子,左宁笑得愈发灿烂肆意,无视了车内女人咬牙切齿的目光,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变换了角度的视角让他看起来像是正对魏忻俯首,“不知萧总可曾听过一句话——你眼中一文不值的沙,在别人看来,或许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不知道小忻对于萧总来说,是前者还是后者?”
萧桓紧紧捏着拳头,怒气在理智边缘徘徊,他没有回答,绷紧的手臂肌肉一用力,车内的女人就被扯到自己的怀里:“管家,送客。”
一直躲在门边的管家和下人们闻言,忙不迭地窜出来。
萧桓稍稍用力,抱起魏忻就往屋里走。
“萧总,你还没回答我。”
左宁没有理会身前管家为难的目光。
萧桓却在此刻停下。
“不管是沙砾还是珍珠,”萧桓缓缓收紧手中的力道,“你,都没资格和我争。”
话语中,别样的狂妄。
左宁看着萧桓的身影消失在大门。
魏忻左宁坐上车,车内是刚才那个女人留下的酒味,醇香四溢,纵然连他,都有种要醉在里面的感觉。
呵,没有资格争么
左宁有点好奇,他如此这般的自信,到底是源于何处?
第二十八章(出书版)
魏忻安静地躺在萧桓的怀里,他的胸膛因为压抑而重重地起伏,她能透过一层布料下他肌肉的绷紧判断出他此刻的愤怒。
若是今夜之前,她或许会窃喜。
但如今,她只觉得疲累。
他的愤怒,是真的源于对她的珍重,还是单纯的是作为一个男人的独占欲?
砰!
萧桓把她一把丢在床上。
愤怒的他看不见,在魏忻落床的那一刻,她的手是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的。
魏忻很快就坐了起来,她淡然地看着正站在床边俯视她的他。
是啊,从一开始,他就习惯了这样看她。
从没有什么配不配,也从没有什么所谓平等,她在他眼底,是逼迫他结婚的女人,是他要征服的对象,却唯独没有一个位置,是他的唯一。
“你想做什么?出去勾搭男人?你真给我长脸。”说话之间,萧桓一脚跨上床,有力的掌,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却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眸里写满的是在意,“那个男人是谁?还有为什么哭?”
他记得那个男人说过,一想到这个女人在外面一个人蹲着流眼泪的样子,只是想象就让萧桓皱起眉头。
“很重要?”
半响,魏忻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斥着他的耳膜。
“什么意思?”
萧桓眯起眼睛。
“萧桓,你在意吗?我在没有你的地方哭,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上床?”魏忻勾起唇角,却是冰冷的,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眼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理智,“我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