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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国家责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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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李说:“海关!那不是海男大觉他们工作的地方吗?”

医生说:“海关大着呢,全国每个省都有!”

大李说:“杏姑,你不是有海关大觉他们的电话吗?赶快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人失踪什么的”

大李的话提醒了杏姑,杏姑在当天深夜给大觉家打了一个电话,她把在海边救起一个年轻人的经过对大觉说了一遍

杏姑从大觉那里知道,她救起的这个人有可能是警方正在四处寻找的秋朴生。

因为杏姑知道秋朴生与秀虎和大觉的关系,这使她震惊不小。

大觉嘱咐她,一定要保护好秋朴生,秋朴生活着的消息不能告诉任何人。

大觉告诉杏姑,他们连夜就出发,大概在天亮时分就能赶到渔村。

大李在一旁一直等待杏姑的消息,不一会儿见杏姑表情十分紧张而严肃,便问:“打听清楚了吗?是海关的人吗?”

杏姑摇摇头,说:“明天一早海关要来人”杏姑欲言又止,她记住了大觉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秋朴生还活着

秋朴生在喝下杏姑煮的鸡汤,输了两瓶葡萄糖之后,呼吸比刚救起时要正常多了。

杏姑摸着秋朴生的脉搏,心里放心了许多,她回忆大觉的话,知道秋朴生正处于危险之中她自然不明白谁要害死秋朴生,她知道秋朴生对秀虎对大觉夫妇有多么重要。

杏姑从此一步都不敢离开秋朴生,她让大李和医生把秋朴生抬进屋里以前给海男准备的床上,又给秋朴生加了一床毛毯。

天亮之前,医生收拾器具回家了,大李坐在杏姑家的门框上睡着了。

杏姑守在秋朴生身边也睡着了。

天亮时,村口的汽车声把杏姑惊醒。杏姑醒来吓了一跳,自己家的院子门大开,房门大开,大李歪斜着躺在屋门口屋里铺板上的秋朴生醒来了,他浑身的伤痛使他一动也动不了,他的目光在屋子里搜寻,他的目光与杏姑相对时都感到了惊讶,杏姑说:“孩子,你总算清醒了,不会有事了”

听了杏姑的话,劫后余生的秋朴生,一股泪水从涩痛的眼里流了下来。

杏姑叫醒大李,然后冲出院子门,她发现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和大觉已经走到离自家院子不远的地方。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她的儿子海男,杏姑愣愣地望着儿子,双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大觉赶紧上前扶起杏姑,在杏姑耳边说:“二豹下月要回村投资搞工厂呐!”

杏姑听了大觉的话直发愣,看着远处站着的儿子,觉得自己是在一个遥远的梦中她看着渐渐走近的儿子,神情恍惚地喃喃道:“二豹你还知道回来啊!”

杏姑突然遏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海男紧紧地抱住妈妈,他对妈妈说:“妈妈,我已经跟爸爸通上电话了,他要回来”

杏姑泪眼朦胧地望着久别的儿子,哭道:“你叫他爸爸啦”

海男点了点头。

杏姑哭着说:“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二十一

江铁岩与妻子通电话之后,得知儿子的病已痊愈,并且将在第二天下午从美国飞回广东。

江铁岩将这个消息首先告诉了大觉,大觉告诫江铁岩任何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一定要随时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江铁岩对大觉时刻都在关注自己的安危而深怀感激。江铁岩对大觉说:“关长,这么多年来,有您的关心,江铁岩不会有事的”

然后,大觉告诉江铁岩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据海关总署缉私局联系国际刑警组织对潜逃的秦子文和鹰狐的追踪调查,发现他们分别藏在了美国和法国,总署缉私局已经与这两个国家的相关方面联系好,很快就会派江铁岩和陶凌宇带队,分别去这两个国家,与国际刑警联合行动,将这两个涉嫌走私的犯罪分子捉拿归案。

江铁岩听了大觉传递的这个消息,无比激动,竟然一时间语无伦次,他说:“我做梦都想捉拿这两个家伙,秦子文不但给国家、海关造成极大的经济损失,也给海关的形象抹了黑,而且对悠云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大觉说:“悠云走了,我深感内疚啊这么好的姑娘,这么好的海关关员,我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承受如此大的重创,她的离去,是我们海关的遗憾和损失我是有责任的啊!”

江铁岩说:“您不要太难过,有些问题是我们无法意料和控制的您要多保重啊!”

大觉说:“我很快就要退休了,退休报告已经报到海关总署,就等待批准啦我想,不管怎么样也要等到把秦子文和鹰狐逮捕归案,我才能够退下来,否则,我的这块心病是永远都难以平复啊抓住他们,我才能对那些为了海关事业付出生命和心血的同志们有所交代啊!否则”

江铁岩理解大觉的心情,他安慰大觉说:“关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与大觉通完电话,江铁岩心情很是振奋,一大早起来就对着镜子刮胡子,边刮边对着镜子翻看两鬓的头发,当发现自己的白发正呈迅猛增长的趋势时,他摇了摇头,想象着儿子见到自己后对他的白发惊讶的样子

他思来想去准备去染头发。

正想着,陶凌宇的电话来了。

陶凌宇得知江铁岩的妻儿今天回来,心情也格外激动,他执意要陪同江铁岩下午一道去机场迎接。

江铁岩明白陶凌宇的用意,陶凌宇是怕他在接上孩子后遭人暗算出危险。

江铁岩一时沉浸在对陶凌宇真挚情感的感动之中陶凌宇在那边大叫起来:“让我去吧,把你见到儿子的喜悦,也让我分享一点吧!”

江铁岩想到上次送儿子走的时候,陶凌宇大义凛然地替他受罪,心里很是不安,他知道这种战友情谊,是他终生都享用不尽的精神财富。

陶凌宇在那边着急了,大声说道:“你在想什么?真是,下午见!”说完,没等江铁岩开口,陶凌宇就把电话挂上了。

下午两点,江铁岩和陶凌宇准时赶到了机场,美国飞往广州的班机是14:20到达。

陶凌宇对江铁岩说:“一会儿见了小强我要送他一个叫‘异想天开’的玩具”

江铁岩耸了耸肩,说:“什么?异想天开?”

陶凌宇滑稽地做了一个鬼脸,手伸进衣袋,拿出一个小盒,轻轻摁动了一下电钮,“叭”地一声,暴出一只充气塑料熊猫来,熊猫憨态可掬地自我介绍说:“我是熊猫盼盼,欢迎你的到来”

江铁岩被这玩具逗乐了,他拿过来一看,熊猫不见了,冒出来一只调皮可爱的小猴子,正要说话,又挤出一只肥胖的猪来,把小猴挤跑了

江铁岩差点捧腹大笑,两人被这种奇怪的玩具吸引着,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陶凌宇捅了一下江铁岩,说:“别玩了,玩坏了你儿子就没的玩了我去一下厕所,飞机落地还有十几分钟呢”

江铁岩收起玩具,心情愉快地四处观望。

陶凌宇进了卫生间,迎面出来两个外国人。他解了小便正准备在洗手间抽一支烟,这时,一扇紧闭的门里传来手机铃声,接着有人接电话。陶凌宇刚点着烟,还没顾上吸一口,就被接电话的声音怔住了,他赶紧一个侧身闪进旁边一扇门里——他听见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正压低嗓门在打电话,同时那人边打电话边推开隔挡门,朝外走去。

陶凌宇这时恍然大悟——这不是消失已经两年之久的何之秋的声音吗?

一种职业的敏感令他精神振奋起来,他紧跟着出去,到了门口,他并没有见到何之秋,但那种熟悉的声音仍然萦绕不绝,可是那张面孔却不是何之秋的面孔,陶凌宇一下愣住了。就在这时,他看见那个人急促的背影朝安检方向冲去,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时,江铁岩叫他,陶凌宇猛地一惊,他冲江铁岩打了一个手势,叫道:“抓何之秋!”

江铁岩听了陶凌宇的话,大为震惊,这时,陶凌宇已经手持特殊通行证,冲进安检门

何之秋自然也感到有人在跟随他,他过安检就直奔上飞机的通道。

停机坪上有一架飞往法国的班机正在办理登机手续。

陶凌宇和江铁岩冲进机场停机坪时,何之秋不顾阻挠抢先登上了飞机,上去之后藏进了配食房,一个空中服务小姐惊慌失措地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陶凌宇和江铁岩也登上飞机之后,他们同时发现了面目全非的何之秋,正与他们迎面走过,去寻找自己的位置。

陶凌宇和江铁岩上机后,引起了很大一阵骚乱,机场民警也纷纷上机。

何之秋坐下之后,故作平静地望着窗外。

陶凌宇冲江铁岩使了一个眼色,江铁岩从何之秋的身材断定此人就是何之秋。

陶凌宇大叫一声:“何之秋!”

颇具反侦查能力的何之秋,仍然无事人一般望着窗外。

这时,机场民警来了,陶凌宇与他耳语。

民警让稳坐的何之秋出示证件,何之秋礼貌地点点头,掏出证件,一一让民警检查。

民警为了让何之秋说话,问他:“你的行李呢?我们要检查。”

何之秋摇摇头,表示没有行李。

江铁岩和陶凌宇这时确实感到了惊讶,这人的面孔的确与何之秋丝毫都不像,但是刚才陶凌宇听到的声音千真万确是何之秋的声音啊!

陶凌宇与江铁岩对视,时间十分紧迫,怎么办!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机组人员全都在等待他俩下去。

江铁岩走到何之秋身旁,拍了拍何之秋的肩,何之秋一惊,猛一转头,目光与江铁岩对视

这一对视,使江铁岩毫不犹豫地扭过何之秋的胳膊,将他摁倒在走廊里,即便是这样,何之秋也一语不发,他只顾挣扎。

后来,陶凌宇问江铁岩:“你是怎么断定就是何之秋的?”

江铁岩说:“他的眼神,暴露了他就是何之秋。孙悟空纵然有万变本领,变的只是外表,灵魂和精气神是变不了的。”

何之秋就这样落入了法网。

当他们将何之秋送回海关交给缉私局的民警后,才突然想起接儿子小强的事,江铁岩一看表,大叫道:“糟了,他们早到了,那个玩具也掉在机场候机厅了!”

大觉笑了,说:“机场民警早把你的妻子孩子送回家了。”

这时,江铁岩的手机响了,是儿子小强的声音,江铁岩对儿子说:“爸爸对不起你啦,陶凌宇叔叔送你的玩具也丢了,倒是在飞机上捉住了一个变脸魔王”

在场的人全笑了。

尾声

西桐的又一个春天来临,温暖的风轻轻吹拂着,阳光照耀下的大海,显得那样气势磅礴和意韵悠远。

在海边围海养殖的渔民,将一片宁静的海,用纵横交错的鱼网,围绕起来,养殖起了龙虾和鲍鱼。

渔民们开着自家的小汽艇,在海与网之间穿梭。

阳光下,是渔村一幅热气腾腾的生活画卷。

海男刚从渔市批发市场回来,他和月儿养的石板鱼,被一家香港鱼商老板看好,一下就与他签定了三年的合同。

海男把这个消息告诉正在小木船上整理尼龙丝网的月儿,月儿高兴地笑开了颜,她说:“这下就好了,三年之内,照这样的收入情况的话,我们建新房的打算一定能实现了”

海男的眼睛被阳光照射着,他眯起眼睛望着越来越丰满好看的月儿,一时痴迷,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月儿被他看得害羞起来,她拨起海水泼向发呆的海男,海男被水激了,他回过神来,他凑近月儿,深情地望着她,说:“月儿,真是难为你了,你从小生活在山区,没有在海边生活过,一切对你来说都是那么陌生,可是你适应能力这么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小就生活在海边呢!”

月儿很甜蜜地笑了,她头靠在海男的肩上,说:“海男哥,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有干劲,就像小的时候,一想到我哥哥能上大学,我和妹妹就有干劲,背矿石,上山下山,两腿都止不住地打闪闪,妹妹走不动了,坐在山道上起不来,我就对妹妹说,想想咱哥能够上大学的事,再苦我们也要坚持下去,妹妹就是在我的鼓励下,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晃地背矿石由于太劳累,妹妹本来的一头秀发,又黑又亮,结果都全掉光了,我妈抱着妹妹声音都哭哑了”月儿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海男听了心里痛得抽搐,他简直不敢想象这对如花蕾一般正待开放的小姑娘,是怎样靠自己一副单薄的肩头和一双瘦弱打颤的腿,扛起了哥哥上大学的沉重压力

海男每想到月儿的哥哥牺牲的事情,想到月儿和妹妹高尚的牺牲精神,就从心里敬佩,也从心里忏悔,他觉得自己不管从哪一方面都无法与月儿比特别是月儿在他入狱期间,给予他的安慰和鼓舞,使他从绝望的深渊中走出来,那种情感,令他一想起,就感动得止不住地想流泪。

海男对月儿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要让你享受到真正意义上的生活,我要弥补你从小受的罪”

月儿晶亮的眸子望着海男,欣喜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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