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请回自己房-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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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失神时,一个宫女走到了皇帝面前,竟是穿着冯太妃刚才穿的衣服。而冯太妃则不知了去向,料想那时她进来时冯太妃大哭的样子,也许是被人扶着回宫休息了吧,或者是直接晕倒了。
“璃儿,随母后到这边来吧。”乐清侧过头去,只见太后脸上也是不豫。
“母后,这是要做什么?”乐清看着南平房外似乎在布置着什么的样子,疑惑地问。
太后脸上的不悦又添了几分,“她不出来,哀家非要让她出来。掌管后宫二十年,哀家还未曾被人如此要挟过。”
“可是母后”
“好了,璃儿,这事不用再说了,你若累了,就回严府去吧,这事还是不要张扬。”
乐清只得住口,却也没有离开,静静在一旁看着。
九俗顾顾梅顾四。原来,是太后与皇上策划了一场戏。
不一会儿,院中就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太妃不要,太妃不要。”乐清看着那人觉得眼熟,却是冯太妃身边的宫女。
那个与冯太妃身形相似,又穿了身冯太妃衣服的宫女不顾众人的阻拦,一头撞在了走廊的大柱上,然后便背朝房间倒在了院中。身旁大片的惊叫声响起,太后也往那一边走去,皇上则大喊传太医。
乐清终于知道了太后与皇上的用意,回过头去,只见南平所在房间的门果然开了,她朝外面看了看,拿着剪刀走了出来。
皇上正好往“冯太妃”那边走,围在周围的宫女退开,“冯太妃”正倒在地上,头部还有殷红的血在淌着。
南平大吃一惊,惊呼一声“母妃”,立刻往“冯太妃”那边跑去,待她将剪刀一放下来,另一旁蛰伏的侍卫便冲了出来,将她制住。
“放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南平大喊,侍卫却无动于衷,只是夺去了她手上的剪刀。
皇上回过头来,“冯太妃”也从地上站起身来,退到一边。
南平看着这一切,愕然失神。
“带她去验身!”太后厉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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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决择
“不,我不去,我不去!”南平挣扎着却是无力,被几个上了年纪的宫女从侍卫手中接手拉进了房中。乐清在门外,犹能听见里面南平的哭声和尖叫声。
她已嫁给严璟三年又半了,当然知道验身是怎么回事,以南平的金枝之身,又怎么会甘愿?没过多久,里面传来南平哭叫声,“我没有,母后,我没有”
“母后,您让她们住手,住手”
“我没有,是我胡说的,都是我胡说的”
乐清听着她在房中的哭喊声,心中有些不忍。转头去看太后,却见她沉着脸一声不出,皇上也在另一旁当没听见一样。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也曾见过母后将犯宫规的才人杖毙,将出言顶撞的妃子严惩父皇驾崩后,后宫中安静了许多,母后大部分时间也在忧心皇上,忧心国事,很少在后宫中听到这种哭喊声了。如今再听来,却是自己的妹妹,而母后仍是当年威严的模样。
原来母后,不只是母后,也是太后,也是尚无皇后的后宫之主;原来皇弟,除了是皇弟,也是一国之君。
后来几个宫女从房中出来了,南平仍在里面嘤嘤哭泣。为首的那个宫女走到太后面前道:“太后,公主仍是完璧之身。”
乐清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原来是南平骗了大家她什么不好骗,竟拿这个来骗,想必也是为了让母后他们觉得木已成舟,不得不妥协吧。没想到母皇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太后则是松了一口气,“料她也不敢如此大胆。让南平公主准备好,带她到寿熙宫见哀家。”
太后离去,皇帝也欲离去,却在走出一步后回头道:“皇姐,你与朕一起吧,朕有些话想和皇姐说一下。”
乐清一直跟着皇帝到了御书房,皇帝摒退了左右,负手在后,脸上很有些凝重。
乐清不确定道:“皇上,怎么了?”
皇帝回过头来,开口道:“皇姐知道韩子楠为什么要将婚期提前吗?”
这个问题,乐清其实想过的。在一听人提起时就想过,却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大概和自己有些关系。因为他刚刚才在大悦客栈和她说,散了。
皇帝说道:“在他提出这请求时,朕也很奇怪,问他先前不是要将婚期推迟吗,怎么又突然要提前了,他说是家中想让他快些成亲,他就作此请求了。朕又问,他与南平成亲了,那朕的大皇姐怎么办,他说大皇姐应该不会有异议的。后来,在朕的坚持逼问下,他才说出,他与皇姐已缘尽,如今只想快些成亲,好让自己断了念想,也让皇姐安心。”皇帝说着,回过头来,“皇姐,你与韩子楠三年多前便相许,为什么到现在,你们又弄到这种地步了呢?”
“我们”乐清想了一下,回道:“只是觉得,三年前自己喜欢的,现在好像不那么喜欢了。”
“是吗?为什么突然不那么喜欢了?皇姐是喜欢上了严璟是不是?”皇帝突然问。
乐清一惊,“皇上”
皇帝看着她,目光渐渐逼近,“皇姐,你喜欢上了严璟是不是?你爱上了严璟是不是?”
乐清不由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紧盯的目光,“我不喜欢子楠,也不一定是喜欢上了严璟”
“是吗?皇姐,朕不是小孩子了,朕看得出来。而且朕知道,此次皇姐与严璟从扬州回来,感情甚笃,早已不再分房,皇姐还学起了女工,想给以后的孩子缝衣服,是不是?”
九俗顾顾梅顾四。“这皇上怎么知道?”乐清立刻问。随即便想到了安安。这些分不分房,学不学女工的事明显是只有严府的人才知道的,而严府中能直接将事情告知宫中的就只有安安了。难怪今天见母后,她脸上似也有些不悦与无奈。
“这么说是真的了?皇姐真的爱上了严璟?”
乐清偏着头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来迎上了他的目光,“是,严璟是我的驸马,我爱上他不是最合适的么?”
皇帝看她的目光沉痛而不愿相信,“那皇姐,若是朕有一天与严璟决裂,你又会选择谁呢?”
这,是乐清从不愿探讨的话题,此次,却不得不面对。
“皇上,你们就一定会决裂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皇帝无奈地看向她,“皇姐,为什么你不知道么?朕是大瑞的皇帝,怎能让皇权给他人独揽,怎能让人危及殷家的江山?难道坐等到他篡位那一日么?”
“他明明是父皇下旨任命的辅政大臣,明明是奉父皇遗诏辅佐皇上的,如今大瑞这样安定,你们为什么都要说他独揽大权,都要说他想篡位?”乐清早已不顾了心中的顾忌,与皇帝争执。
皇帝久久看着她,脸上尽是心痛之色,“皇姐,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亏朕以前还那样信任你,让你帮朕,却怎么也没想到你竟是严璟那一边的,朕以为你是朕在严璟身边的卧底,其实你是严璟放在朕身边的卧底是不是?你当朕是傻瓜么?”
“炎儿,你”乐清只觉得心里阵阵绞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依然是自己皇弟面目的人,“我是你皇姐,我是你皇姐呀,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做什么卧底来害你!”
“皇姐”皇帝似乎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又见她眼眶似乎红了些,一时有些着急起来,“皇姐,朕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皇姐你明知道我忌惮严璟,明知道他不知是安了什么心,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为什么要因为他而和韩子楠一刀两断?还这样替他说话?”
乐清见他情急之下都不再称“朕”了,一下子觉得他又是以前的炎儿了,心里也好受了些,嘟了嘴,说道:“可是他就是父皇任命的辅政大臣嘛,等你长大些,再让他将大权交给你不就行了吗?”
皇帝重叹一口气,“皇姐,那你还记得当初父皇是立了三个辅政大臣的吗?可现在呢,被严璟排挤得只剩了他一个,连不附和于他的安皇叔、聂尚书他们都流放的流放,获罪的获罪,等再下去,等他除掉了所有不服于他的人,那就是开疆封王,轼君篡位了!”
门前等夫君
乐清一时又没了言语,别的她不知道,安皇叔流放她是知道的,还有严璟对于皇家的威胁,她都知道,只是“他不会的”乐清喃喃道。
“皇姐是在告诉朕,还是在告诉自己?”皇帝盯着她说道:“皇姐,你了解他么?你确定他这样的男人真的会懂爱,真的是什么爱你么?朕不想朕真的不想有一天,你不再是朕的皇姐,而是严璟的夫人。”
从宫中出来时,太阳刚偏西。听说母后让人逼问南平了,甚至还用了不重的刑罚她都没说与她有私情的人,而宁三壮也始终不曾站出来。
她不愿去管这些事,也管不了,在宁宁的陪同下,慢慢走到了宫门前,看着远处已落完了黄叶的萧条树枝,说道:“去顺武门吧,我等严璟一起回去。”
她语中疲惫无力,宁宁也不想烦她,只轻轻扶了她上轿,往顺武门走去。
不多一会儿,便有大臣陆陆续续出来,她不愿一个个的向她行礼,便站到了不起眼的一旁往这边看着,却是等一拨拨的大臣都走了,也没见到严璟。
“公主,没看到府上的马车,老爷可能早不在宫里了,要不要先让奴婢送你回去?”宁宁在她耳边轻柔地说道。
乐清迟疑一下,看向剩余的最后一辆马车。
“公主,那好像是张宣大人府上的。”宁宁提醒。
乐清却仍是摇摇头,“我再等等。”
这个时候,就是想等他,想见他想快些见到他。
我保跟跟联跟能。然而今天,他似故意躲着她似的就是不出来,直到天黑了,除了守卫再不见一个人影了也不出来。
乐清抱着胳膊,在一旁花圃边坐了下来。
宁宁去轿中找了找,毫无意外地没找到披风斗篷之类的,只得又回来,蹲下身在她身旁劝道:“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夜里天冷,实在不能这样在外面待着,说不定老爷早就回去了。”
乐清抬头看看宫门,说道:“没事,我再等一下就走。”
“公主,那奴婢扶你去轿中坐着,奴婢在外面看着好不好?”
“我没事,我就在这儿坐着,一会儿他不来我就走。”
宁宁无奈,看看自己身上,却是没什么能脱下来给她披上的,只得也在一旁着急地看向宫门,却是除了透着微光的门洞,除了隐隐能看见脸庞轮廓的守卫,什么也没有。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晈洁明亮,带着淡淡的黄色,似天下最美的玉石。
夜很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吹得地上的落叶背风在青石板地上急速划动,发出细小的摩擦声。
时间一点点的过,夜更深。
“公主,回去吧。”宁宁去捏她的手,竟比自己的手更凉。
“公主,奴婢求你了,回去吧,待会得冻着了,这一生病可要好些天才能好的。都这么晚了,老爷定是早已在府中了。”
宁宁一声声劝,她抬起头来,又往宫门看了看。
仍是那样昏黄的微光,仍是除了守卫,再不见其他。
或许,真是回去了。
“公主,起来吧,可千万别伤了身体。”
乐清从花圃旁起身,却站都站不住,腿不知是坐的还是冻的,都没什么知觉了。
“公主,你看你,将腿都坐僵了。”宁宁立刻弯了腰给她揉捏,乐清也曲腿站在原地坚持了好一会儿才试着挪动脚步。
一辆马车从面前疾弛而过,在离宫门还有好几步远时就停了下来。
“公主?”
乐清也弯腰去捶腿,听见这声音,愣了一下,立刻抬起头来,竟见有一人自马车前面半探了身子看向这边。他背着宫门口的那点微光,让人只隐隐瞧得见一个黑影,只是她一眼就辨出这黑影是谁。
“严璟”
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她鼻头忽然一酸。好像是因为想到,我终于等到你了,又好像是在怪他,你看你竟让我等了这么久。
严璟立刻从马车上跳下,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他握住她的手,热度源源不断地从他厚实的掌中传给她,到手心,到胳膊,甚至到心里。
“你怎么在这里?”向来惜言的他竟将同一句话问了两遍,目光中有意外,有惊诧,有感动他似乎已经明了,她为什么在这里原因——是在等他。
马车上,又有一人踩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