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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七重微笑天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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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吗?”枫丹先生含混不清地咕哝道,“可你什么都没有说明,老实告诉我,你是哪个老爷派来调查我底细的吧?”“当然不是!”连恩大声反驳。 
  “那么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呃!”“更不是!哎我想我该走了。”连恩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离开这里,他正要去转动门把手,又一个酒瓶朝他飞了过去,“咚”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在他脑袋上。 
  “年轻人,你去找女人吗?否则干嘛这样着急。”他给自己倒了杯酒,问连恩,“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连恩捂着后脑勺,忍住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多谢您的好意,我从不酗酒!”“哎呀,那可真是难得!你不会喝酒,你也不是女人,那么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噢!受够了,除了这两样,他就不会想点别的什么吗?连恩刚要开门,枫丹子爵带有醉意的声音又一次传过来,这回却使他停下手头的动作。 
  他问道:“你真的姓索布里特吗?”“依我看,你大概是某个上流贵族人家的少爷吧?”他慢慢站起来,给自己披上一件非常讲究的深蓝色裘皮大衣,“到了我这把年纪,你就会全明白的││气质这种东西就像爱情一样,既伪装不来,也舍弃不去,虽然你看来年轻,但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吧?”连恩转过身盯着枫丹子爵,喃喃道:“是的,您猜得没错。”这时候门外有人说“少爷来了”,然后门打开了,洛韦斯满面春风地带着毗格娜走进来,后者已经换上了一件体面的衣服,却如同灵魂出窍一般飘来飘去,从她的脸上看就知道她有多么不情愿。 
  “父亲,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秘咒师毗格娜小姐。”洛韦斯把毗格娜领到枫丹先生面前,郑重其事地介绍说,“毗格娜小姐,这位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位调毒师。”“很高兴见到你”枫丹子爵瞪大了眼睛,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番,带着悲伤的神情感叹道,“真像,简直像极了。”“像谁?”毗格娜问,她记得洛韦斯也说过相同的话。 
  “一位可敬的夫人,她的名字叫那塔莎。托瑞。”他摸了摸红色的大鼻子,好像酒瘾发作那样不断清嗓子。 
  但连恩看得出他在掩饰真正的情绪,他开始为自己把他当成普通的老酒鬼而隐隐后悔。 
  为了更清楚地向毗格娜说明那位夫人,枫丹先生请各位跟随他前往另一个房间,在那里,他们看到了一幅巨大的油画,足有一扇门那么宽,金色的画框和枣红色的帷幔交相衬托,显得画布上的色彩十分亮丽。 
  画中的女士穿着白色纱裙,身材颀长,皮肤白皙,体态优雅,神态安祥;她的黑发盘在耳朵和脖颈两侧,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嘴角微微带笑,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连恩注意到,她的眼睛也是灰色的。她的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五官端正,脸颊肥嘟嘟的,头发呈暗金色,又隐约带有点暗红色。 
  “我没有说错吧?”枫丹先生看着画像中的母亲说,“这位就是那塔莎,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说她叫那塔莎。托瑞?”看到和自己十分相像的脸,毗格娜吃惊地问,“我的父亲就姓托瑞,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当然有,亲爱的,”枫丹先生和颜悦色地说,“她是上一位秘咒师,托瑞先生的妻子,同时也是洛韦斯的母亲。”修依。托瑞这个名字,连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 
  当时骑士团的团长谬夫人向毗格娜打听它时,他就感到奇怪,然而关于别人已故的父亲,他又不好多问什么。 
  可现在听枫丹子爵这么说,好像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便格外留心起来,因为这里面说不定还能挖掘到有关谬夫人的线索。 
  “走吧,孩子们,这里太拥挤了,我们还是回厅里坐!”枫丹老爷关上灯,也恰到好处地止住他的伤感,催促他们回房间。 
  洛韦斯始终凝视着画中的母亲,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开,连恩总算明白他为何会把秘咒师称为“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洁、最完美的女性”,因为看起来他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回到原来的房间,毗格娜十分犹豫地说,“我的父亲的确是修依。托瑞,可我的母亲不叫那塔莎,她叫梅拉,而且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过世了。 
  “事实上,我根本没听过那塔莎这个名字,而且我也没有哥哥。”她朝洛韦斯看了看。 
  洛韦斯和枫丹先生对视一眼,仿佛就知道毗格娜会这么说。 
  “这事说来话长”枫丹先生一坐下来就四处张望,他的酒瘾发作,急需要来口波尔多烈酒镇定自己的情绪,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半瓶喝剩的酒,他迫不及待地凑上瓶口,想大口的喝,嘴唇还没沾到就被洛韦斯一把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杯红茶。 
  “要不要加糖?父亲大人。”洛韦斯以浑厚低音问道。 
  “咳嗯”枫丹先生吞了吞唾沫,盯着酒看了半晌,才极其不情愿地打消喝上一口的念头。 
  他低声咕哝了几句,然后挪动肥胖的身躯,仰头看着上空,沉浸在回忆里。 
  “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枫丹先生说,“那个时候,我和修依。托瑞都是圣玛度魔法学院的学生,我们同样都是调毒师,又在一个老师门下学习,彼此的关系很密切。 
  “他的年龄比我小两岁,魔力却很强,天赋和创造能力都是整个调毒门最顶尖的,因此很受老师的喜爱。 
  “那时大家都以为他将来会进入皇家研究室工作,为皇家效命,他似乎也以此为目的,卖力学习更艰深的魔法,最后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从魔法学院毕业,顺利找到工作。 
  “而我则由于一些原因,离开阿尔坎去了外国,我们暂时失去了联系,直到 
  “两年后,我又回到阿尔坎,某一天突然收到了修依的来信,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唔我记得当时是新历九五一年。噢,我很吃惊││因为他才二十出头,而且工作也才两年。当然我也非常高兴,准备了许多礼物前去参加婚礼。就是在那场婚礼上,我见到了那塔莎。托瑞太太。”“这不可能!”毗格娜叫道。 
  “噢,听下去,我的孩子,如果你想了解真相的话。”枫丹先生一口气往下说,“她非常年轻,大约只有十六岁,可以说惊人地美丽、楚楚动人,而且富有教养,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修依非常爱她,大概就因为这样,才迫不及待地想结婚。那一次,我和修依聊了很久,他滔滔不绝,神采飞扬,对日后的生活充满信心,我很替他高兴。”洛韦斯靠在壁炉架前,两腿交错,手臂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枫丹先生的话似乎勾起了洛韦斯的回忆,连恩听到他喃喃说:“噢,我的母亲”连恩想,就像老酒鬼的酒瘾那样,他的恋母情结也发作了。 
  “又过了大约一年,我听说那塔莎生了一个儿子,我正想去拜访并祝贺修依时,却发生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枫丹先生说,“那天是一个下雨的夜晚,修依突然来找我,他淋得浑身湿透,神色非常憔悴,十分哀伤,我预感到发生了不幸的事,立刻请我可怜的朋友进屋里坐,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塔莎是一位秘咒师”九五二年七月,调毒师修依。托瑞在枫丹府邸,痛苦地抱着头,倒在躺椅上,他的面前是年轻的枫丹先生,两个最好的朋友整晚促膝长谈,一个大声倾诉,另一个则耐心倾听。 
  “我一点也不埋怨她,真的,可她应该早点告诉我啊,夫妻之间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修依悲伤地说,眼泪从他年轻的脸庞上滑下来,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你说她是那位传说中的秘咒师,你确定吗?”枫丹先生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搞不好是你弄错了,她原本就是个圣疗师也说不定。”“这不可能!”修依斩钉截铁地说,“她的确是个秘咒师,千真万确!从前我一直把她当成调毒师,以为她和我志同道合,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可是不久之前,我由于意外摔伤了腿,那塔莎惊慌失措地跑上来用圣疗魔法给我治疗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她竟然懂得两种魔法。 
  “事实上,除了圣疗和调毒之外,她还会巫术、结界术、召唤魔法等等,这时我才知道,她其实是秘咒师,我当时只觉晴天霹雳。”“等等,修依,你其实不必这么难过,也许噢,我是说也许,她并不会变成毁呢?你看,你们现在很幸福,又有了儿子,你的工作又那么出色,唔,我看没你想像得那么严重。”“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担心!”修依难过地说,“你什么都不明白,我的朋友,你一点也不了解秘咒师是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说来,你已经知道了?”枫丹问。 
  “是的,那塔莎全告诉我了,现在由我来告诉你吧,听完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痛苦了。”修依说,“事实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的另一个身分是‘索布里特’”枫丹先生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说道:“关于索布里特,我也知道得不多,修依只说了,索布里特最早是素菲的情人,他的身上似乎有着打开七重天的钥匙,而每一位秘咒师都会遇见她的‘索布里特’,使得七重天破裂。 
  “修依就是那塔莎的索布里特。他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的妻子,却又不知道那天何时会来临,终日生活在惶恐之中,痛苦不堪,所以最后他只能来求助于我,希望我能替他想想办法。”这时洛韦斯突然生气地动了动嘴唇,想说明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枫丹先生继续说:“我告诉他,我无计可施,不过也许有人能帮助他。于是我给了他一些朋友的地址,他们都是在魔法领域内享有盛名的强大魔法师,我希望这能对他有帮助。 
  “那一晚之后,修依便彻底失踪了,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我虽然心里着急也没办法。”“一直到五年后,托瑞捎来消息说修依回来了,可是紧接着学院也传来噩耗。那塔莎变成了毁,被消灭了,而修依再次不知去向”枫丹先生叹了口气,看着洛韦斯说,“于是我便代替他们抚养这个孩子,成了洛韦斯的养父,他的真正姓名应该是洛韦斯。托瑞。 
  “而那塔莎虽然已经死去,毁却没有消失,在那件事过了两年之后,也就是新历九五九年,新的秘咒师便诞生了那就是你,毗格娜小姐。”“吓?”毗格娜困惑地瞪大眼,她还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唔,我想有必要为你作个简单说明。素菲就像是人的肉体,而毁则是身体内的灵魂。灵魂,你懂我的意思吗?它从内部主宰了素菲的一切,只是人们看不出来罢了。”枫丹先生打着手势说,“人类的肉体会死亡,灵魂却是不灭的,而当素菲的七重枷锁完全打开时,毁的力量和记忆就会爆发,呈现最原始的邪恶状态,跑到这世上来破坏一切。 
  “人类当然试图杀死毁,可是无法将它完全消灭,这时虚弱的毁便又会制造下一个躯壳,变成婴儿的模样,并且再次用七重天将自己隐藏起来,但这必须花费两年的时间”“唰!”毗格娜没等他说完,便从椅子上跳起来,情绪激动地叫,“我不信!我不信!我不是什么躯壳,我的父亲是修依,母亲叫梅拉!修依很爱我,他不会欺骗我的”“你错了!他就是一个骗子!”洛韦斯终于忍不住叫道,面孔涨得通红,像是在竭力控制自己,毗格娜猛地回头瞪他,表情就好像在说:“不准说我父亲的坏话!”“是他抛弃了我们母子!”洛韦斯叫道,“他口口声声说担心自己害了妻子,但事实上呢,他根本是怕毁怕得要命,在得到了一些魔法师的庇护之后,他就把自己藏了起来,没有一丝音讯! 
  “整整五年你知道我们母子这五年是怎么渡过的吗?”毗格娜惊恐地退后一步。 
  “五年之后,他回来了,我原本以为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可是他却害死了我的母亲。”洛韦斯哽咽了,把脸埋在手心里:“为什么母亲到最后还要相信他?为什么毗格娜小姐,连你也在为这个无耻的骗子说话?为什么?!”“可、可是”毗格娜呜呜咽咽地哭,“父亲他把我养大,他待我很好!不可能的!”“那是因为他心怀愧疚!”“不是!”“他根本不爱你!”“不是的!”“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毗格娜小姐,”洛韦斯逼近她,牢牢盯视她的眼睛,“修依他是怎么死的?”“不!”一道嘶喊回荡在大厅,震动了整幢房屋。 
  连恩心里一惊,他又一次听到了那个可怕的声音││“哢啦!” 
 
 
 
  
 ~第九章 寻找真相~
 
  清晨,吉耐特哼着一首歌,把一管红色的洗发剂涂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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