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野神龙-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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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
永旭已知这位仁兄是警哨了,但仍然进一步试探,以免找错了人,抢着接口:“是来传信的,这里的人都派出去了吧?”
“已派出半个时辰了,站住!”
永旭向前接近,并未止步。
香客拔剑戒备,接着说;“说清楚再走,你是哪一路的弟兄?贵姓大名?”
永旭站在剑尖前,毫无惧容,拍拍胸膛大声说:“骑青牛,过幽谷,老子姓李”话未完,他一掌拍偏身前的剑尖,斜身抢入,反掌挥出,恍若电光一闪,啪一声反抽在对方的右颊上。
香客大叫一声,仰面便倒,这一掌又快又重,大牙被打断了一半,满嘴全是血。
另一名扮香客的警哨大骇,大喝一声,抖手打出一把棋子,抓剑飞纵而起,同时拔剑下扑。
同一期间,门口的一名老道狂叫着向宫内飞奔,信口胡叫:“姓李的来了,姓李的来了”永旭不理会棋子,身形连闪,不退反进,不但避开了十余枚棋子的袭击,也接近了警哨的身左。
警哨身形未稳,剑在右手不易对付身左的人,想扭身出剑已来不及了,噗一声左肋挨了一记重掌,凶猛的劲道直撼心脉。
砰一声大震,香客摔倒在地,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呻吟。
永旭向宫门抢,发出震天大吼:“姓李的来了,来杀妖道李自然。”
钟声大鸣,整座太平宫狼奔豕突。
原来留在门外的另一名老道不见了,见机溜之大吉,永旭劈面堵住几个奔跑着的老道,拔剑沉喝:“太平宫藏污纳垢,容许杀人越货的凶手在此为非作歹,今天大劫临头,报应时辰已到。”
“李爷饶命!”老道们哀叫:“这些事与小道们无关,宁王府的人握有生杀之权,小道们不敢过问”“你们快逃离太平宫,本庄后续的人即将到达,届时将玉石俱焚,悔之晚矣!”他闪在一旁高叫,一面取巾蒙上口鼻,掩去本来面目,而且退出宫外。
他在宫后出现,冲入两座殿堂,赶散不少老道,在爪牙们赶到之前,重新退出从另一处侵入。
太平宫鸡飞狗走,乱得一塌糊涂。
狂鸣的钟声可传七八里,搜蛇冈岭的。人纷纷折回救应。
在第一批实力雄厚的人到达的同时,他已向东面的山林扬长退走。
一阵追逐,最后失去他的踪迹。
太平宫东面的山区,受到严密的封锁.高手们齐向该区集中,妖道李自然赶来亲自主持大局,行地毯式的彻底搜索,搜遍了每个草窝,每一处岩穴。
一批赶来策应的人,半路上被金蛊银魅一群男女偷袭,只逃走了一个腿快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第三天,宁王府的高手们撤至九江,狼狈而遁,庐山诱擒千幻剑的事功败垂成。
三艘大船载了妖道一群王府把势,浩浩荡荡驶入鄱阳湖,南航南昌。
船一进入鄱阳水域,任何人也休想动他们一毫一发了。
巡湖的水军与鄱阳的水贼,全是宁王府的忠实爪牙,护航的船只最少也有十艘以上。
这天掌灯时分,甘棠湖畔一座小楼中,银灯明亮烛影摇遥香海宫主淡扫蛾眉,薄施脂粉,一头青丝未梳髻,自然下垂分为两股,从胸前下垂至腰际,另有一番清新脱俗的风华流露,真像个二十三四岁的美丽青春少妇。鬼才相信她会是一个半百出头的老妇,谁敢相信她会是江湖上宇内三魔中的二魔?
侍女沏上一壶香茗,默默地退去。
茶几对面坐着一身青袍的永旭,洵洵温文真像个学舍生员。
香海宫主替他斟上一杯茶,含笑低问:“永旭,你真不打算到南昌碰碰运气?”
他叹息一声,摇头苦笑,黯然地说;“去了也是白去,南昌兵甲如云,王府一入深如海,高手死士成千上万。我总不能眼睁睁往龙潭虎穴里闯,丢掉老命又有何好处?”
“我也觉得你不该去。”香海宫主郑重地说:“大邪那群匹夫,不值得你去救他们。”
“大邪那些人,问题不在值不值得救,而是如果能救,日后宁王举兵,便会少一群杀人放火的帮凶,少死不少无辜生灵。”他说,神色有点无奈:“这些人一旦横定了心,凶残恶毒的本性将暴露无遗,大兵所经处,必将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香海宫主说:“名册—进王府,谁也无能为力,你不必因此事而自责了。”
“其实,大邪那些人并不是完全被迫的,其中最少有一半人并不反对投靠宁王府,真想自救的人并不多。这些横行天下的江湖凶魔,心中并无鬼神,焚香歃誓不当一回事,名册又怎能约束他们呢?司马宫主,咱们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好不好?”
香海宫主替他添茶,笑道:“是啊!我们何必理会这些自甘坠落的人?哦!碧落山庄的人真走了?”
“走了,他们在庐山找了我三天,不得不失望离开了。”他说。
“我觉得你很傻。”香海宫主盯着他笑。
“傻什么?”他问。
“其实,你该与李庄主结成同盟,不但可以壮大自己,而且可问鼎江湖名人的宝座。再就是李姑娘国色天香,你两人正是郎才女貌最相配的一对佳偶”他用一阵笑声打断香海宫主的话,抢着说:“如果我想在江湖上争名夺利,就不必自称浪子了。司马宫主,江湖名人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我?我只想找块安乐土修真,我一个女人,年过半百,成为名人又能有多少好处?”
“要修真,你该躲到深山里去,何必建什么香海宫?你是不是在自欺欺人?”他提出质问。
“到深山里茹毛饮血吗?不要说笑话了,小兄弟,人活在世间,如果仅为了多活几十年而苛待自己,那有何意义?我有能力,就有权享受人生,在深山能享受吗?”
“你的想法很可怕,难怪名列三魔。”
“不招惹我的人,就不会觉得我可怕。”
“强词夺理。呵呵!你到底想活多少岁数?你真的练成了长青之术?”
“你相信长青之术吗?”
“这个”
“你是玄门弟子的门人,该知道一些有关长春不老的常识和秘诀。”
“抱歉,我对长青之术欠学。”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秘诀。”香海宫主似笑非笑,半真半假:“人的老是不能绝对控制的。可说自呱呱坠地起,命中就注定了能活多少岁月。出生、生长、成熟而至死亡,中间皆由冥冥中一种神秘主宰所左右,谁也无法真正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衰老,等到发觉自己开始衰老时,已经无法挽回了。长青之术,就是一种阻止衰老光临的秘诀,延迟老化的技术。一种从心理、生理、和摄调上下工夫的高深学问。清静无为,顺乎自然,这是心理上的工夫;运气吐纳,仰制五脏六腑,这是生理上的工夫;饮食多节制,采天地之元气,吸日月之精华,这是摄调上的工夫。道理并不艰深,但做来不易。小兄弟,如果你天天为了生活奔忙,天天为了柴米油盐而拼命,想长生不啻痴人说梦。”
“你已修至这种境界了?”永旭好奇地问:“依你的说法,家财万贯衣食丰裕的人,便该”“小兄弟,你又错了。这一类的人整天在物欲中打滚,不短命已经是他祖上有德了。至于我已修至何种境界,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反正我自己觉得我还年轻,我不怕老之已至,这就够了。”
“这”
“有暇请光临香海宫,也许我会指点你一些秘诀。”香海宫主拍拍他的手臂:“可惜你这个浪子,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哦!你认为妖道真的逃回南昌去了?”
“很可能,因为他知道破坏他九华之谋,搅散他庐山大计的人,是他最大的威胁,不得不暂且回避。也许,他已查出这人的底细。”
“你是说,他已知道你是神龙浪子?”
“是的,但我相信他并不知道我的真正意图。同时,他虽然已躲回南昌,但搜寻我的高手将会源源不断派出,不将我除去,他是不会甘心的。”
“那你的处境,不是很危险吗?”
他突然放下茶杯,神色略变。
窗外夜空寂寂,万籁无声。
“不错。”他若无其事重新拈杯:“妖道不会甘心,宁王府有的是人,派几十个具有奇技异能的人明暗下手,乃是轻而易举的事,因此我也打算暂且避避风头。”
香海宫主并未发现刚才他的神色有异,说:“永旭,如不见弃,何不到我的香海宫,盘桓一些时日?妖道不会料到我那儿敢藏匿你这条龙。”
“不,你的盛意我心领了。”他离座含笑行礼:“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日后有暇,当至贵宫专诚拜会。”
“怎么就走了?你”
永旭以手指沾了茶水,一面在几面上写字一面说:“明早必须动身,及早远离九江险地,司马宫主,夜已阑,留不尽之欢,容图后会,珍重再见。”
香海宫主顺手拭掉字迹,眼中冷电乍现乍隐,送永旭至梯口,不胜依依地说:“小兄弟,记住你的诺言,到香海宫来看我,你是我司马秋雯最尊敬的朋友。”
“我将永远珍惜弥足珍贵的友情,清留步。”
“我就不送了,好走。”
脚步声消失在楼下,她掩上楼门回到小花厅,将银灯的光度减弱,轻柔地握住了几上的烛台,似要擎烛返房。
蓦地烛火摇摇,花窗无声而启,三个黑影无声无息地飘入,如同幽灵幻现。
她悚然擎烛转身,烛火一闪,她已面对着三位不速之客,脸上笑容十分动人。
可是,她明媚的笑容僵住了,眼中涌现极端的强烈恐惧,因为她认识这三位不速之客,虽然心中早有强敌光临的准备,但强敌之强,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令她心中发冷,如中雷殛。
迎面那位中年人神色安祥,两侧的两位年轻人面目阴沉,打扮相同,神色与站的姿态完全一样。
“司马宫主,别来无恙。”中年人含笑问,神态友好。
“尊驾来意不善。”她强迫自己放松情绪泰然笑答。
“在下并无恶意,来得鲁莽,宫主是否感到意外?”
“我在洗耳恭听阁下的解释。”她镇静的说。
“刚才出去的佳宾,是不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神龙浪子周永旭。”
“阁下伏在窗外偷听了许久,还用问吗?”
“不然,宫主名列三魔之一,盛名决非幸致,在下不得不小心,因此仅听到含糊字音,由宫主口中证实,岂不甚好?尚请宫主相告。”
“如果本宫主不说”
“在下希望宫主合作。”
“本宫主如果拒绝合作”
“宫主会合作的,不是吗?”中年人口气充满威胁。
“阁下今晚只带来了两位弟子”“来一个就够了。”中年人傲然地讥:“司马宫主,你的绮罗香请不要施放,那不会有好处的。”
香海宫主放下烛台,微笑着说:“好吧,我告诉你,他就是神龙浪子周永旭。”
“他也就是闹九华的周姓书生?”
“是的,阁下”
“他住在何处,要往何处去?”
香海宫主脸一沉,说:“阁下你已经摆出问口供的嘴脸了。”
“就算是吧。”
“本宫主不信邪,你阁下凭什么?阁下贵姓大名?”香海宫主神色不友好了。
其实,当她看清那两位年轻人时,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只是不愿点破。也压抑着不敢点破。
“司马宫主,从你的神色上看来,你已经知道在下的来历了。”
“不错,在九华本宫主已有幸看到阁下的风采,只是想从尊驾口中证实而已。”她终于说出想要说的话。
“在下的出现,宫主似乎并不在意,但在下却从你强自压抑的神色中,看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强烈恐惧,可知你的确知道在下的身份来历。”
“是的,尊驾浊世狂客江通,率领大小罗天众弟子,在九华威镇群豪的事,已是江湖震动,轰动武林的大事。本宫主那天恰巧在场目睹盛况,当然知道阁下的身份。”
“所以你深怀恐惧?”浊世狂客笑问。
“本宫主并不否认。”
“因此,在下相信宫主会衷诚合作的。”
“你”
“在下要知道他的行踪下落,查出他的党羽,以便一网打荆”香海宫主向楼门徐退,脸上变了颜色。
“司马宫主,千万不要打逃走的笨主意。”浊世狂客脸色一沉:“在下说过希望宫主衷诚合作。宫主如果不识抬举,那就不好说话了。”
香海宫主悚然止步,酥胸一挺,横下心说:“浊世狂客,不要欺人太甚,本宫主不见得怕你,你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吓我不倒的。”
“在下无意吓你,只要你肯合作。”
“阁下”
“不许废话!说神龙浪子的下落。”浊世狂客叱喝,威风凛凛,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