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誓不为妾-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一听此言,李寒面上惊恐之色更盛,急急地向后退去,竟连被高高的门槛绊倒了也浑不在意的爬起来,就要离去。
这般作态,让安雅不甚怀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见腕上系着的小瓷瓶依旧完好无损,就是一滴花蜜也没有渗出,暴怒的情绪这才平静下来。
“安,安大人…”李寒小声的问道:“明日我还是不要和君浩呆在一处了吧。”
他看着她陡变的神色,慌张的说道:“我不过是混迹教坊的倌人罢了,哪里懂得吟诗,呆久了怕是要让君浩生出怀疑来的。”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她长舒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在赵家呆不了几日的,等事情了了,自然就会离开。”她安慰道:“那君浩又不能日夜和你共处一室,不过十来日罢了,你小心一点也就是了。”
她扶起跌倒在地的李寒,笑着说道:“再说,就凭你的才学,若是参加来年的进士科,必能高中。”
“不要轻易看轻了自己。”她替他掸去了身上的尘土,说道:“早点休息吧,明儿一早还有好戏看呢,可不能错过了。”
“对了。”她拿了几张写满了字的笺纸给他,说道:“这些诗句你好好记熟了,君浩若是再找你,你便背给他听就是了。”
她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包你技惊四座,一鸣惊人。”
李寒低头看去,只见笺纸上写着的诗句,俱是闻所未闻,可每一首都是言辞精美,堪称当世佳作,他赞叹道:“这些都是大人作的?”
“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别成天大人,大人的叫着。”
安雅笑着,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柔弱的宛如一只小奶猫:“我偷偷的告诉你啊,其实我可不耐烦做那个权倾朝野的安大人了,一点都不好玩,无趣极了。”
在赵家的第一个清晨,安雅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她不悦的穿上衣服,推开门,看着满院子里,东奔西跑的婢子、仆人,哀叹一声:“早知道,就不把他挂到大门上了,平白的扰了我的清梦。”
张妈妈焦急的拉住她,叫道:“表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这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啊。”她不以为然的指着乱成一团的人,喝道:“张妈妈,也不是我说你,姨妈的脾气,你还能不知道么,慌成这个样子,回头她要是看到了,少不得要责罚的。”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啊。”张妈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老爷怕是不行了,夫人现在哪管得了他们啊?”
安雅看着她,心中有些不解:“不过就是撒了一丁点的花蜜,至多不过是被蜜蜂盯上两口罢了。就这个初春的季节,总不至于巧到捅了个大马蜂窝吧。”
虽说是这样想着,甚至还有几分窃喜,面上却是淡淡的:“这些下头的人,年轻不懂事,也就罢了,张妈妈怎么也急上了呢。”
她拉过张妈妈,低声说道:“这赵家,什么时候指望过姨父?”
张妈妈一愣神,细细的打量了安雅好一阵,才说道:“话虽这么说,可…”
安雅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张妈妈去看看姨妈是个什么神情,再着急上火的也不迟。想在赵家过上好日子,可要看清楚谁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说着,她用簪子随手挽了头发,不紧不慢的向着赵静曼的屋子走去,边走边说道:“我倒要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能让这一大家子人疯了似的乱窜。”
进了赵静曼住的院子,没等她靠近卧房,便听到房中传来的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赵静曼怒斥道:“还不快把屋子里的这些东西都搬出去。”
她皱了皱眉,“难不成刘弘文真的‘中彩’了?此等百年难得一遇的倒霉事,竟然也让他给撞上了,果然是作孽太多,终于遭了天谴了吗。”
待她走近屋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才觉出不妥来。急忙疾走两步,跨过房门,看清屋中的景象,那等惨状,就连她,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怨不得那些人疯魔了似的。”她看着满地打滚,不住的将身体在地上磨蹭,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隐隐可见森然白骨的刘弘文,不住的摇头叹息。
他就像是失去了知觉的丧尸,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安雅看到他指尖的鲜血,和手腕上几条粗壮的绳索,略一思索,便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定是这刘弘文抑制不住浑身的奇痒,不停的用手去抓,才被赵静曼捆了起来,却仍是在地上打滚,妄图通过摩擦,缓解这种痒。
至于为什么刘弘文会痒成这样呢?
她鼻尖动了两下,果不其然的闻到了一股几乎察觉不出的甜味,苦笑了一声,“真看不出来,霜儿竟然也是这等狠角色,下手也忒毒了。”
“不妨让我来看看吧。”安雅上前两步,按住了满地打滚,已经是个血人的刘弘文,沉声说道:“这两年,我在外面也学了点医术,但愿能有些作用。”
她看着发愣的赵静曼说道:“姨妈想必早已请了平江县中的大夫来看过了,若是有用,姨父如今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赵静曼疑惑的问道:“你会不会医术,我还能不知道吗,别是想趁机害了他,好谋夺我赵家的产业吧。”
“姨妈请仔细看看,姨父现在的模样,还能坏到什么程度。再说了…”安雅不屑的说道:“赵家的产业何时是归我姨父管着的了。”
------题外话------
求冒泡…
话说,有没有人觉得应该把刘弘文弄死的。
☆、【043】骨肉亲情
安雅见赵静曼不再说话,忙从袖中拿出一双莹白的手套套上。
说来也怪,那分明是一双实实在在的手套,戴在手上,倒好似与皮肤长在一起似的,毫无缝隙,看不出半点破绽。
她慢条斯理的从滚烫的铜盆中捞过一块煮沸的麻布,飞快的将刘弘文身上的药粉擦去。药粉一去,顿时血流不止。
赵静曼忍不住大声责骂道:“你个小贱蹄子,果然是想要谋财害命,当着我的面,你都敢使这种手段,背地里还指不定干了什么好事呢?”
安雅手中拈了一根细如发丝的芒针,笑着说道:“姨妈不妨再大声一些,左右咱家府上的人,怕是没人不知道了。想必若是平江县的乡人知道了,定是会哀痛万分,要好好的来咱赵家探视一番。”
她手中的银针向着刘弘文的周身大穴刺去,口中仍是气定神闲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姨妈要怎么向这些街坊邻里解释,姨父这病来的蹊跷险恶,到底是怎么回事?”
针一入体,血势顿止,赵静曼的脸色好了几分,因惊恐而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些许人气。
她手中动作不停,徐徐的将药粉洒在刘弘文的身上,冷哼道:“也不晓得会不会有人说这是报应啊,天谴啊什么的。”
“我看谁敢!”赵静曼瞪圆了眼睛,怒斥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吗?”
“嘴上叫着大善人,心里怎么想的,你能知道吗?”她从靴子中拔出那把锋利的匕首,娴熟的割断了刘弘文手腕上束缚着的绳索。
他终于停止了无尽的滚动,趴在地上,力气全无,只能不住的哼哼,冷汗顺着他的身子潺潺而下,不一会儿,就见到地上积了湿湿的一滩印迹。
赵静曼见他好转过来,这才相信安雅是要救人的,口气和缓了些:“还有的治吗?”
她指着刘弘文暴露在外的雪白色的骨头,颤声问道:“他以后不会就成了个废人了吧?”
“本来就没什么用了,要是真瘫在床上了,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倒也省了心了。”她喃喃的说道。
安雅正指挥着张妈妈叫下人把他抬到床上去,听到这话,转头看她,声音冷冷的:“我既然已经出手了,就断然没有治不好的道理。”
她闷哼一声,说道:“只不过要请表姐相助才行。”
“妍芷?这里头有她什么事啊,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打妍芷的主意!”赵静曼警惕的问道。
她好笑的看着赵静曼,叹息道:“果真是舐犊情深,再卑劣的女人,提到自己的孩子,却都满是温情。”
“一边希望着少个累赘,一边又死死的护着女儿,真是想不通。”她摇了摇头,看着神情凄楚的刘弘文,心中这样想着。
她在地上寻了片刻,捡了个尚算完整的茶杯,递给赵静曼,不以为然的说道:“就要这么一小杯子血做药引,死不了人的。”
赵静曼看着床上兀自挣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恳切的目光哀求她的刘弘文,心下一软。
到底是相伴多年的结发夫妻,平日里被自己呼来喝去便也罢了,多少也是动了真感情的。
看他这样,却也着实不忍,犹豫再三,终于问道:“几时可见效?”
“立时见效。”
安雅不耐的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你请来的那些个欺世盗名的庸医,满口的胡言乱语,到头来,只知道说一句病入膏肓,药石枉然。”
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那段日子,虽然过的并不富裕,却是她前世今生,最满足的时日。若是那个女子还在,她现在应该已经寻了一户门第相当的亲事,在家相夫教子了吧。
明明比她还要小些,却叫了那人五年的娘亲,享受了得来不易的亲情。那是她在这个时代,唯一一位既与她血脉相连,又视她如宝的亲人。
睁开眼,她目中锋芒毕露,“不知当年她确是病重身亡,还是另有蹊跷。”
她的手指在光滑的衣料上摩挲,精光涌动:“钱?老娘不稀罕!我要的是天理公道,要的是货真价实的真相。”
安雅看着走过来的刘妍芷,心中暗暗发誓:“当年我娘的死,要是真和你们一家子有关系,我必要你们血债血偿。不…我要让你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娘…”刘妍芷疑惑的指着床上的那人问道:“爹这是怎么了?”她偏过头,上前两步,看清了他的面目,竟是吓得退后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他不是我的爹爹,绝对不是。”她惊慌失措的叫喊着,全然看不到刘弘文眼角缓缓滚落的泪珠:“我要是有这样一个爹,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安雅瞥了一眼正赖在地上哭闹不休的刘妍芷,冷冷的说道:“不过就是要你一点血,用不着吓成这样吧。”
她将手中的匕首抛在地上,叮当一声脆响:“你爹能不能是你爹,可就全指着你了。”
听到她的声音,刘妍芷止住了哭声,望着地上尖锐的匕首,吓得花容失色,宛如泼妇一般的叫骂着:“谁是我爹爹,我才没有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爹呢?”
她跳将起来,似乎忘记了惊惧,拉着赵静曼说道:“那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用,为什么非要救他。”
“妍芷…”赵静曼温言安慰道:“你的身体里好歹也有他一半的骨血,还他一点也没什么。”
“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放血?”安雅从容的将匕首拿在手中,淡淡的说道:“表姐,我可先说好了,要是我动手的话,说不定就不止这一小杯了。”
她逼近一步,脸上笑得越发的冰冷:“要是我一个不小心,将你的手掌削下一块来,可怨不得我。”
她将匕首握在手中,一步一步的向着刘妍芷走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可从来没安什么好心,万一一个不小心花了你那张俊俏的小脸,也是说不准的。”
“谁叫你生的这般美艳,我却只是众人之姿呢?”她笑的越发的阴冷,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照在锋利的匕首上,竟显得冰冷刺骨。
------题外话------
睢竹碎碎念,潜水的亲们请冒泡啊,请冒泡。
不过话说,真的有人在看竹子的小说么,嘤嘤……
真呀么真忧伤啊,真忧伤。
☆、【044】初现端倪
刘妍芷看看赵静曼,又看看安雅,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刘弘文的身上,犹豫了许久,终于接过匕首,一点一点的蹭着,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上了刀锋。
鲜血顺着指尖流下来,滴落在杯盏中,疼的她脸上不住的抽搐。
只见安雅将那一小杯的血端在手中,放到鼻端,闻到浓郁的血腥味,满意的点点头,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用手指拔开了瓶盖。
绿色的药粉纷纷扬扬的落在了杯中,竟让杯子里的人血不住的沸腾起来,大大小小的泡泡接连不断的形成,破灭,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药香味。
安雅缓缓的翻转杯子,让药水淋到刘弘文的身上。
刘妍芷终于抵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到床边,低了头去看。惊异的发现,刘弘文身上已然露出骨头的地方,竟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的身上便好似从没受过伤一般,瞧不出半点痕迹。
“怎么,还不信?”她看着刘妍芷,冷冷的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