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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凤凰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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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他先前的话让我震惊,那么这句话就让我愕然不解。淑妃为什么要在最为得宠的时候,选择加罪自己,身居云楼,连带着让自己的儿子也失去皇子都艳慕的地位。
  “父皇早就觉察到萧拓的谋反之心。但他兵权在握,一时半会儿除不掉,所以父皇一面努力培养太子和二皇兄,希望他们能够在自己百年后担下重任。一面软禁母妃,将朕冷落,其实是想要留下最后的希望,是无奈之举。果不出所料,朕的两个皇兄皆因锋芒太露,被萧拓下手毒害,唯独留下了朕这个看似怯弱之人。而萧拓要想自立,还缺了些火候,故他未加害于朕,任由朕登基,将朕当做傀儡。”
  父母之爱,这般浓烈。淑妃为保自己的孩子,甘愿软禁云楼,先帝是为皇帝,高瞻远瞩。三个皇子中,他没有保太子和二皇子,却选择了李业。一边是表面上的荣华富贵,一边却是空余冷落。然而,他的爱究竟给的谁比较多,再明显不过。
  “父皇从来没有说过他的打算,但朕很明白。若太子和二皇兄能够夺权成功,朕自然可以平安过完此生,不论贵贱。若两位皇兄落败,朕便要挑起重任。是以父皇曾给过朕一个表字,是为‘佑之’。若两位皇兄得偿所愿除去萧拓,佑朕从此平安过完一生。若朕不得已要挑起大梁,便是佑朕重振李朝。此话从未言明,朕却了然于心。”
  一席话令我久久不能发声。李业,立业;佑之,佑之平安,佑之重振李朝。我原本以为他时常怀念母妃,都是叹他母妃的遭遇,叹他的失意人生,没想到,他心中所怀念的却是这厚重的爱。
  见我惊到了,他嘴角微微扬起笑,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会更为震惊。”
  还能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惊叹的。
  “文熙公主正是吴贵妃唯一的女儿。”
  果然,他话语将落就令我不觉张大了嘴。吴贵妃是被淑妃害死的,文熙公主理应怀恨在心,但她非但没有,却依旧十分照顾李业。这,又是出于怎样的原因?
  李业见我果然惊讶了,又说道,“吴贵妃之所以要和萧拓私下勾结,与她没有诞下皇子有关。宫中的嫔妃皆是母以子贵,她若想在宫中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后台。皇姐一直都清楚,在吴贵妃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女儿。她也很清楚吴贵妃暗中所做的事,所以,平日里宁愿亲近朕的母妃。”
  母女之间这般嘲讽!文熙公主最终选择了自己的父皇,选择了维护自己的高贵皇族血统。但仅凭这样的原因就对母妃的死如此看淡,依旧处处照顾仇人之子,实在有悖常理。
  “皇姐冰雪聪明,想必她是知道父皇和母妃的打算的,否则,她出嫁和亲之前也不会留下这一把匕首,并取名叫‘羽安’。寄情于字,希望朕能够丰满羽翼,又希望朕能平平安安。”
  他方才所说之事,皆是发生在与尚国止战一年之后。吴贵妃被毒杀,淑妃软禁云楼,李业因母罪失宠,最后是文熙公主远嫁和亲。一连串的事,实则都是先帝为李业打下的基础。先除内患,再巩固边疆,让李业全心全意对付父亲一个。
  “李朝的天下,牺牲了这么多人,所以,朕不能退缩半分。父皇母妃的爱,皇姐放下仇恨的袒护,这样的情义朕不敢辜负。”
  他身上不光有着重任,还背负了这么多人的殷切希望。那已成为了一次孤注一掷的豪赌,成了他卸不下来的负担。那样的爱于他来说,哪怕再过深沉,也已没有了暖意。只不过在怀念的时候,能够在心里明白,他爱着的亲人也爱着他,便也足够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将我彻底揽在了怀里。我贴在他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寂静不语,同情、心酸,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倚在他怀里,我已不想去想了。
  今夜听见了太多往事,让人不得不感叹。
  片刻之后,我抬起头,看见耀眼星光格外璀璨。我与他现在站的地方,也许曾是先帝和淑妃谈笑言情的地方。为了家国,他们做出的牺牲实在太大。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这大抵说的就是先帝和淑妃娘娘了吧,”我忽然一句感叹。
  他却笑了,“这一点你倒是想错了。”说完带着我摸黑绕进了一个房间。
  这时他才点起了蜡烛。烛光微弱,照亮之处皆是蛛网密布。我环视一番,见左前方有一张雕花大床,铺上被衾整齐,却已布满灰尘。
  “许久未来,这些蛛网又多了起来。”他抬手替我掠起面前的几根蛛丝,又拉着我朝那大床走去。
  床身是雕花红木,床上是绫罗锦被,金丝绣花鸳鸯枕,皆可以看出主人的高贵。想必这间房便是淑妃的内寝了。
  李业在床前立定,松了环住我的手,在床沿摸索一阵,只听“吱呀”一声极微小的声响,床板竟被他掀起,扬起薄薄烟尘。
  我屏了呼吸,往前迈了一小步望下去,一条漆黑的密道陡然显于眼前。
  
                  第二十八章 人间悲喜二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今天双更的份儿上,给我打分吧,,,我要等哭了。。。  李业轻轻一掀,床板应声而起。
  那日在云楼祭母,我曾怀疑过这云楼有密道,果不其然,那密道就展现在眼前。
  密道漆黑,他将手中烛火探近,照亮了密道之中那条绵延而下的台阶,继而抓住我的手,嘱了我一句“小心”,自己率先迈出一步。我跟在他身后,抬脚走下第一级台阶,感觉脚下并非石砖,是打实了的土地。
  当头顶没过密道顶部时,李业右手一伸,拉下床板,关上了密道入口。
  密道狭窄,他手中微弱的烛火的光亮便能够照全身边的事物。
  我左右仔细看了一番。
  这狭窄的密道之中,除了脚下的台阶打磨平滑之外,两壁的墙体都还是泥土,只不过夯实了一些,两壁也没有灯台。
  他又牵起我的手,一边开口说起往事,一边迈下台阶,“父皇深爱母妃,不得已的一计之下,从此母妃便被软禁云楼。自此,父皇几乎相思成疾,所以,才私下命人以极短的时间筑下了这一密道,以解相思之苦。而那时候,萧拓的势力还没有深入宫中,这个密道才能够秘密开凿成功。”
  “先帝思念淑妃娘娘而筑下的密道,想必是通往太和殿皇帝正寝的吧。”我仰头看他问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正是通往太和殿。”
  李业话说完不久,脚下的台阶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平坦的路。路上游丝遍布,他抬手拉开蛛网,又说道,“朕以前常常利用这条密道避开陈公公,但现在陈公公不在了,朕也没有再走过这里了。” 
  道路越发狭窄,我也靠他越来越近。
  “当年修筑这条密道之时,一面要保密,故所招的工匠不多,一面想要尽快完工,所以才会修筑得这般简陋狭窄。”他说着捡开我发上不小心沾上的蛛丝。
  在堆满了岁月痕迹的密道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涌进我心底,让我不禁暗自想开,暗自感叹。
  十几年前的那段帝王爱,实在太过深沉。天下君王,皆应以国事为重,儿女之情与之相比,实在太过渺小。淑妃娘娘的这一生既是不幸,又是大幸。她的不幸源于她选择了与一个帝王的爱情,而她的大幸也是因为她得到了后宫女子竭尽此生都无法得到的帝王之爱。
  这也是我迟迟不敢接受李业的原因之一。是祸是福,谁也说不清,他是帝王,也许是我此生都爱不起的人。宫中女子的命运,我了解过很多,如今也见了很多。我承受不起,所以,当我看着那一份不可多得的自由时,我犹豫了心神。
  走了一会儿,便见前方又起了台阶。这密道只连接了云楼和太和殿,无需绕过什么建筑,所以这条路不会太长。
  想来我和他已经到了离太和殿不远的地方。
  李业将手中的蜡烛放低,将脚下台阶照亮了一些,开拉着我始朝上面走去。
  心事重重,脑中一直在勾勒着这些往事。
  “小心撞了头。”他突然将我往回扯,令我险些台阶之上没有站稳,跌进他怀里。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他笑谑一句,朝我斜上方努努嘴。
  抬头看去,一方顶子,而我的头几乎撞上了,若非他拉着我,脑袋上恐怕得多上一块淤青。
  他倒是觉得我这样好笑了,笑意十足地看了我一眼,才伸手打开顶子。
  太和殿内的密道入口同样是设在床板下的。
  一片漆黑,只有他手中的一点烛火光亮。
  这里便是历代皇帝处理国事,下达政令的地方,也是皇帝的书房和正寝。只不过皇帝都会到嫔妃那里去,提起它,人们便只会想到这是处理事务的地方。
  走完了密道,他的故事应该也说完了,但故事带给我的触动久未消去。与他站着相对无言,沉默了一会儿,他解开披风,披在我身上,“殿内无风,朕不冷。”
  说完,他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又扬手示意我跟着。待他将蜡烛放上烛台,我才看清这就是他处理政事的桌案了。
  我在他身旁坐下,见案上堆了许多奏折,分成了几摞。
  自我有伤,他便要我安心休养,也不让我参与政事,故他批阅奏折的地方又从游仙殿搬回了太和殿。
  这么多的奏折,百家之言,他得从中找到最好的立场,和最好的处理方式。
  李业从其中翻出一本来,递到我手上,又将烛台移近了些,“你看看这个。”
  跳动光影中,我展开细细看来。
  那奏折中所述之事,原来是南方水灾,当地官员上奏朝廷,希望朝廷拨款赈灾,施恩米粮。黄叶始落,夏日已过,水灾的事恐怕已经有些日子了。想必是当地官员刻意隐瞒,不敢上奏,等到不得已才报了上来。而南方的百姓,没有米粮,现在不知是何种状况了。
  我合上奏折,问道,“南方的事和朝中局势难道有什么关联?”
  他未说话,又翻出一张奏折递给我。
  是父亲承上的。
  我边看,他边说,“你的两个弟弟一个十四,一个十二。按照我朝惯例,因施下恩荫,选择其中一个授予官位。如今萧齐书年满十四,萧齐恒才刚十二,萧拓如此早得就想将其中一子安□朝堂,故在朕提及之前亲自提了出来。”
  “这两份奏折又有何关联?”
  “南方水灾,朝廷要赈灾定然会派下赈灾官员,以钦差身份前往受灾地。如今萧拓想要为其子揽上官位,何不就趁此机会,让萧齐书做这次的赈灾官员,让他初入仕途就做一回钦差。”
  我不解,“你既刻意避免我爹集聚势力,如今却又准备任命萧齐书为钦差,代天朝安抚百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突然哼笑一声,说道,“朕就是要萧齐书以钦差身份而去,以罪臣身份而归。此事已经有所拖延,南方百姓可谓是生活在水火之中,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动乱。朕只需要暗中放出一点不利的风声,便能叫萧齐书乱了手脚。”
  好一招欲擒故纵!
  按李业的说法,是想要利用一些不明就里,又渴望求生的百姓挑起事端。只是放一点不利对萧齐书风声而已,可能是克扣米粮,可能是就与当地官员同流合污,这样就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在李业的计划里,并没有真的为难南方百姓。故萧齐书此去,就算不用遭受牢狱之灾,也定然会从此受挫,在朝中亦是暂时说不上什么话了,更别说成为父亲在朝中的又一股力量。
  我不觉一笑,赞叹道,“好一个帝王手段,天子心机,也应了我冠给你的‘狐狸’二字。我爹遇上你,算是他命中注定没有帝王命。”
  微弱烛火的光亮映上他的脸,他笑得越发意气风发,“朕之天命,岂容他人篡改。”那样无羁地笑,令我一起开怀。
  不经意间的一个扭头,忽见他案头放了一幅画,半开着,隐约看见淡雅色调,引得我伸手拿过来展开来看。
  弱柳扶风,飞花如雪,裙摆摇曳,画中女子展眉含笑,相较春/色,却又是融入了那般春景。我心里浑然有些惊了,因为那画中起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李业探过头,在我耳边一笑,“朕说过会作一幅春日飞花图予你,可惜你不要,朕便只好留了下来,自己欣赏了。说来,劳累之中,看上一眼也能让朕舒缓了心情。”
  原来,我起舞那一日,他并非随口说的,被我否了依旧作了这幅画。心底暗潮争涌,他对我的情,炽热分明,叫我好不心慌,不能说上一句。
  “朕的表字已许久没有人唤过,朕想听从此你叫朕‘佑之’。”
  我无言。
  表字多是父母、妻子,亲近之人才能唤的。如此亲昵的称呼,我怎能唤得出口。这一声‘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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