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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凤凰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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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丫鬟芙儿替我开了门,是个很乖巧的丫头,大概只有十三四岁。记得第一次来也是她迎上来的。我回头看了林昭容一眼,见她还跟着,“你就不用送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从听雨小筑出来,脚下微微有些虚晃,胸口的伤隐约作痛。回去这段路有些长,红玉担心我吃不消,遂又拿了参片给我。
  近来总和这东西分不开,含在嘴里,作用其实也不大。红玉身上总揣着着它,连带着身上也有了一股子参味。
  这两个总伴在身边的婢子,当下有些怕我撑不下去,问我要不要唤人来接。我却想自己走动,摇了摇头。
  步伐慢悠悠,走到一半时,看见前面远远迎过来一队人,抬着黄绸盘龙的步辇。龙辇之上正襟危坐的那个人,不用说,是李业。
  我止住了脚步,看他黑着一张脸,还有眉头的那个“川”字凸显。
  他这是去哪里,又有何事惹他生气了?
  歩辇在我面前方一落定,他一个箭步赶到我跟前,“不是说过要你留在游仙殿静养吗,这是要作甚,拖着病体四处走动。”
  原来他这是因为我。他今早要我好好呆在游仙殿,没想到我没管他的话,反而去了偏远的听雨小筑。以为不过是回去之后被他叨怪几句,没想到他竟准备亲自去接我吗,黑着一张脸,好似我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他不由分说便牵起我的手,“快些随朕回去。”
  随他坐上龙辇,我抽回了自己被他抓紧的手,看他严肃着脸,笑言道,“不过去看看林昭容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我抽回手,他有那一瞬间的错愕,转而又皱紧了眉,指了指我的嘴,“你看,口中还含了参片,若非强撑,又怎用得着它。堂堂皇后,总是这般来往,也不知道以辇代步。”
  这次到听雨小筑,于我这副身体来说确实有些勉强,也亏得是他来接我,让她们终于放了心。但我从小没有养在深闺,一向喜 欢'炫。书。网'走动,故不喜坐辇。而医理上说常走动有益筋骨,也有益病体,所以就连此次我也未坐辇。结果,没想到却成了强撑。
  一路都是他在说话,要我多在意自己一点,我也只是一个劲地答好。还能怎样?他越关心,我越怕离不了,干脆少搭几句话,少看他的眉目。
  刚刚回到游仙殿他便给青衣下了一道口谕,病愈以前不得让我出游仙殿。
  我朝青衣补充说道,“不如把这事传出去,就说皇上亲自去接本宫。”倒不是说显示他有多在意我,而是给父亲看的。
  “这些不用你操心。”
  被他赶回床上躺着,我无奈挑眉说道,“哪用得着你这样大惊小怪,我要出去,又岂是青衣拦的了的。”
  “要想出去,就养好身子,别的人事不需要你担心。”
  想起林昭容那张惨白的脸,无神的眼,不禁问道,“你昨晚可是给她说了什么,令她如此憔悴?”
  “朕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让人好生照料她,看她没有大碍便回来了。”
  虽说看望了,但见人没事便又匆忙离开,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而她今日的憔悴模样,大抵是因为看透了李业心里根本没有装下她。
  她并不适合宫中,可偏偏又留下了。
  “林昭容本已被先帝封为惠安郡主,大可嫁个好人家。你不喜 欢'炫。书。网'她,却又为何要纳了她?” 
  李业听我问完,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无奈,“静姝自小在宫中长大,朕将她视作皇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纳她为妃,自然是不希望她终身困在宫中。再说,她是先帝封的惠安郡主,也是先帝许诺卫将军要好好照顾的人,朕又怎好对她不住。”
  既如此,这其中必是有一段原因的。我坐了起来,问道,“那么你又为何纳了她?” 
  “朕纳她的确是事出有因,也算是造化弄人。”他替我拉了拉滑下的丝被一角,又继续说道,“皇家的婚姻向来都是为了巩固皇权,静姝是郡主,自然也免不了一桩政治婚姻。不过,朕为她选的人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原本要嫁的是那一家?”
  “正是与苏相一派的薄家。”
  李业在游仙殿批阅奏折之时,曾无意间提起过薄家。
  当今朝堂,苏相为中流砥柱,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在朝堂上说得起话地薄家。薄家做官的虽大部分官位不大,但分布极广,在朝中根基稳实。如今,薄家官位最高的是薄桂,身居副相一职,其次是他的儿子薄季林,以弱冠之年位及中书舍人。
  “薄季林在一次花朝会上偶然见过静姝,朕看出他那惊鸿一见之后便倾心于她,故才选中了他。下嫁薄季林,于静姝,于薄季林,于朕都是大有益处。” 
  “那又是什么让这桩大好的婚事作罢了呢?”
  “朕给她提起此事,她一口就回绝了。但朕心意已决,再者,撇开政治原因不谈,薄家对她来说也是极好的归属。故她三番五次地拒绝,朕还是拟好了圣旨。”
  即已拟好了圣旨,就算是她不想嫁,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真正令这桩婚事作罢的,不是林昭容本身拒婚,而是一定有其它原因。
  他继续说道,“朕初登基时,所遇之事大多不顺,故难免借酒消愁。拟好圣旨之后,朕便醉在了太和殿内,谁知她并未死心,竟求到了太和殿来。因她态度决绝,守殿的宫人也不敢拦她,便放了她进来。没想到朕一直昏睡,她便在殿内等了一夜。等朕醒来,这圣旨便没有办法颁发下去了。”
  “守一夜而已,这又是何故?”我不禁又问道。
  “自她在太和殿内守了一夜后,宫中便传开了此事,且都谣传朕在太和殿临幸了她。所以,她的清誉算是毁了,与薄家的这桩婚事也只好作罢。”
  原来这桩婚事就是这样终结的。林昭容清誉一毁,就算薄家知道李业没有临幸她,但宫中宫外皆知,也就不得不作罢。而对李业而言,静姝是郡主,不是一般宫女。也就是说,发生这样的事,李业没有理由不纳了她。
  可我又有了疑问,林昭容只守了一夜,宫中又怎会如此快就传遍了,而且很快就传到了宫外。那些传言都说李业临幸了她,但太和殿殿里的事究竟是怎样的,除了几个亲近宫人,外人又怎会如此迅速地知道。由此一推想,便知除非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我问出心中疑问后,便又听他解释道,“朕自那时起才知道,她之所以不愿出嫁,全是因为朕。所以,朕也就遂了她的意,纳了她。她暗中银钱唆使下人散布消息一事,朕也只当不知。但可惜了薄季林,念念不忘,自今仍未娶妻。”
  唆使下人,这是她做得出来的事吗?
  原来这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此笨拙的戏码,聪明如李业,又怎会看不出来。在我之前,李业为了作戏,面上对她好,现在有我帮忙,竟连一眼都懒得看。而另一个原因就是李业一直都厌恶对他使计的人,如同沈修仪那样,最后是没有善终的。林昭容能有今天的结局,大抵都还算李业看在先帝的面上,不想追究。可他对她的态度却又是实实在在地惩罚了她,正如他昨日只单单看了她几眼。
  她爱李业,不计后果的算计了李业一回。可惜她作茧自缚,做了他的妃,非但没有抓住他的心,却让李业对她或多或少心生厌恶。
  想起林昭容清水一样干干净净的眼,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不禁愕然。
  这算不算是一个伪装。
  我以为她从来没有心机,从来不强求,但为了爱情,她同样可以使出计谋。虽然这样的计谋她是逼不得已,也没有害人之心,但却令我突然对她改观。
  宫中之人,有哪几个是没有心机的。
  
                  第二十七章 人间悲喜一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给我打分,谁能给我长评???望天~  和李业这样不咸不淡地相处着,转眼就入了秋。
  这段时间里,父亲使过一些手段,但都被苏相和李业,多少再算上一个我给平平淡淡应付了。而之前我所认为的琐尾流离之势,确实已经逐渐形成,只是并不十分明显。
  因为父亲的手段已有些施展不开,但兵权却被他牢牢握在手上。
  在灯下看了一会子书,有些乏闷了,便打开窗。谁知刚一打开,霜风四起,吹得我直直发凉。
  如今,我胸口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李业更是痊愈,又恢复了每日的劳累。
  “娘娘,更深露重,如此大风,还是早些歇息了吧。”红玉劝道,未等我搭话,便关上了窗户。
  这丫头,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这些日子逐渐熟络,不似先前那般拘谨,有些事常常也由她没大没小。她脸上本就稚嫩,这下更是展现了她的本性。每每想起她初随我入宫时那副故作深沉的模样,我都要调侃她一番。
  若说要歇息,李业还没有回来。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已躺下了,今日是怎么了,若有事忙,按习惯,应该遣人来说明的。正想着,一直候在外间的青衣进来了。
  “娘娘,适才郭公公派了人来报,说皇上在云楼已站了许久,不见有回来的意思。他自己不敢劝皇上,故特此来求娘娘前去。”
  在云楼!
  他又突然想念他的母妃了吗?云楼萧瑟,今晚风大,他又刚刚痊愈,不知是否添了衣,不要着凉了才好。
  “红玉,去将皇上的大氅拿来,本宫要去云楼走一趟。”我随手拿过红玉递上的盘龙大氅,匆匆出了游仙殿。
  “娘娘,您慢一点,”夜里光暗,她们跟在我身后,直怕我不小心摔倒。
  很快就到了云楼,我微微有些喘气,才觉走得太过匆忙。
  月华如练,老远就看到了他的背影,秋风吹起他的发,凌乱地飞。残破孤楼中,黯然背影,叫人突有说不出的惆怅。
  “如此一人神伤,为何不叫上我。”我在他背后言道,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怎么忘了还有我这样一个朋友。”
  他闻言转身,未及收回眼中伤怀之色,但只那一瞬,便扬起了笑,“若身旁有你,又哪里用得着神伤。”他的眼眸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清澈,说着这样从来都不会收敛的话。
  我走上前去,将大氅递给他,“风大也不知道多穿一些。”
  他接过大氅,忽然笑得越发深了,“说朕不知多穿一点,皇后自己却也穿得单薄。”
  经他这一说起,我才想起自己出来得匆忙,竟忘了自己,而到此时他提醒才觉得有些凉。
  “若皇后凤体有恙,青衣她们就该责罚了。”他说将大氅披上,不由分说地手臂一张,将我框在他臂弯中,盖在了大氅下面。
  我也没有闪躲的意思,随手捂实了大氅,“好了,想也该想完了,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他却摇了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今日是母妃被软禁云楼的日子,朕再想多看看。”说完,又转过头细细端详起那夜色中根本就看不分明的云楼。
  原来,多年前的今天,便是淑妃软禁,而他从一个最为受宠的皇子跌入谷底的日子。既然如此,他说了想再多呆一会,我便留下来陪他也未尝不可。
  他凝视片刻,突然拥着我向云楼走进,“朕有话和你说。”
  木板“吱呀”声响,我再一次站到了这里。月光照不进来,黑漆漆的一片,他没有点上蜡烛,而是开了一扇小窗。
  如练月光总算是照了进来,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有什么话和我说?
  他凝望苍穹片刻,突然在我耳边开了口,“外人皆认为朕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却不知道,朕才是父皇母妃最疼爱的那一个。” 
  明明是淑妃毒杀吴贵妃,软禁云楼。先帝罪责祸及李业,他如今又怎会说这样的话,我有些不解。
  未及我问,他便开始说起那段不为人之的故事,那段隐藏最深,又最为深沉的父母之爱。
  “当年吴贵妃暗中勾结了刚刚露出锋芒的萧拓,野心之大,意欲把持朝政。故父皇和母妃才不得已想出这一计,用毒药将她毒死。”这一段往事从他嘴里讲出来,轻飘飘的,却足以震撼人心。
  原来淑妃娘娘毒杀吴贵妃,并不是外人所传的为了争宠。
  “可惜淑妃娘娘为国家着想,却因此被软禁了云楼。为了江山,牺牲小我,成就大业。先帝能有这样的贤妃相助,是国家之大幸。然而,软禁淑妃先帝定然也是出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谁想,我一语落下,李业却摇了头,“除掉吴贵妃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当年父皇大可借他人之手,并不是非得搭上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其实,他们的目的不只是除掉吴贵妃,更是要借由这个方式让母妃淡出众人视线。软禁云楼,从一开始就是母妃计划中的一部分。”
  若说他先前的话让我震惊,那么这句话就让我愕然不解。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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