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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凤凰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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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进内室时见她已醒,正由丫鬟喂着,喝些粥水。
  李业此时正上朝,故不再屋中。
  见她注意到我了,我忙摆了摆手,,“快些躺下,该是好生休养的。”我坐到她床沿,接过丫鬟手中的碗,舀上一勺抵到她嘴边。
  她却没有张口咽下,急切问道,“那下毒之人可曾查出?”都这样了还关心下毒之人。
  我摇了摇头,见她一副担心的表情,只好说了些让她安心的话。她尚虚着,有些寡言,只是安静地听着,吃上几口粥。我又兀自说了些体己的话,她也只点头应了些。
  言语之间,忽见她床头放了一卷画,半开了,便伸手拿来展开。
  云髻雾鬟,细腰雪肤,是幅仕女图。那画中人眉目流转,飘然身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昭容。
  她看着我手中的画,脸上浅笑,“让娘娘见笑了。这是皇上昔时作画之余,顺便为臣妾画的。臣妾喜 欢'炫。书。网',便放在那里了。”
  我仔细看了看。果然李业画技了得,这幅画栩栩如生,如林昭容一般美丽万方,色调也和林昭容的人一般淡雅。
  “皇上果真疼爱妹妹。说起肖像,皇上倒是从未提起为本宫画上一幅。如此绝美的画,哪里像是随手画的。妹妹如今病着,皇上不也前来探望,留宿这里。皇上心里有你,妹妹不要想多了。”
  我可怜她一心对李业的爱,希望这番话可以稍微解她一点心结。
  “皇后在与姝儿说什么新鲜事呢?”李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得我手中险些没有拿稳了画。
  我转过头,见他正立在门口满有意趣地看着我们,也不知来了多久。
  林昭容见李业来了,脸上突然就有了气色,坐直了身子,含笑看他。
  此刻,在这听雨小筑里,我俨然是个多余的人了。放下画卷,我起身对已走到床边的他说,“皇上既然是来看妹妹的,臣妾就不便多留了,请恕臣妾先行告退。”
  “既然皇后想走,朕便不留了,日后再来看你。”他也没有说留人的话。
  我朝他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出了她的房门,走在清新雅致的园中,不觉慢了脚步。来时走得匆忙,并不曾细看,现在倒可以看上一二的。
  一花一草,皆是精心养护的,每一处景也是精心布局。虽不及御花园大气,却自有它的精妙之处。
  前方清风吹拂的竹林下,那池碧水微微起皱,碧波荡漾,极有悠远之感,生生将人的心思也沉到了其中。
  我舒展了眉目,她这院子,想不到还有静心之用。
  也不知我站在池边多久了。池水皱了又平,静了又荡起微波,像人这一生一样,总没有个平静的时候。
  我想起临来时的事来。若是我心如此水,以一种淡然的形式来面对,即便经历再多,反复再多,也不至像今天这样时时悲怆之感萦绕。
  我袖中此刻还藏了那包药,轻轻一纸包,比千斤还重。
  今日之前,我尚不时细想,如此做来是否太过决绝。毕竟我不是父亲,不是子玄,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有着如世间女子一样柔软怯弱,需要人来捂着、捧着的心。
  风乍起,一片飞絮不偏不移,飘忽着落在池水之中,打了几个旋便渐渐沉了下去。
  魂似柳绵,清风吹欲碎。
  这样的伤怀不过是曾经。哪里的柳絮都一样空了,没有了曾经的寄托。
  我嘴角抿起一丝笑,心里竟然瞬时豁达开来。
  其实有时候,自己认为的再过艰难的抉择,再过痛苦的经历,不过如那飞絮一般轻巧,不消多久便自会沉默心底。
  不该顾忌的东西太多,才会活得很累。如果我命中早已注定是只飞蛾,我就应该不作留恋地选择扑火自焚;如果我命中注定是要浴火的凤凰,那么,我就该展翅翱翔。
  洒洒脱脱,笑意一回又怎样。
  
                  第十一章 峰回路转一
  风飞花舞,叶摇声声为乐。春意盎然,好一派生机。
  此处是御花园,与往日不同,我选择了幽径小道。脚踩浓绿薄毯,自在悠闲,令我险些想将鞋子也脱了。
  想起林昭容幽静怡人的庭院,那股沁人心脾的安心之感尚在心底徘徊。虽然简简单单,她却是一个独到的人。
  如果我不是萧姓人,她不是深宫嫔妃,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并不想拉她趟这趟浑水,所以她那里,我还是少去的好。
  我蹲下抚过一朵开的正艳的鸢尾。
  风过摇曳。在悲观人眼里,它就是正在经历风的无情吹过;在乐观人眼里,它就是迎风自在一支舞。
  我属于哪种呢?因为两个想法同时出现在我脑中。
  思虑间,我想起林昭容跳的那一支天仙子》,恍如飞仙。
  站起身子,裙摆轻摇,我想起自己也跟着义母学过舞蹈。去年,当满山飞花时我也曾翩然起舞,也曾无羁地笑。今年春,太多事情要我去想,竟忘了自己还能舞上几回。
  那支我最喜 欢'炫。书。网'的天香引》,已久未舞过。
  长袖翻飞,舞落了斜倚枝头的半零花瓣,裙摆飘起,雅步踏风,玉指素臂抚过脸庞。轻轻吟唱,我的声音还是那般干净清丽。
  碧水清风,青草为毯,鸟鸣为伴。忘了一旁的红玉,忘了一切忧愁,也忘了我自己吧。
  一曲舞毕,我不由地舒展眉目身心,扬起了笑。此情此景似山野时分,心放开了,哪来那么多拘束。
  冲惊呆的红玉一笑,我收了广袖。就在这时,几声清脆掌声自身后响起。
  我扭头看去,一株山茶旁正站在着了便服的李业,拍着掌,微笑着看着我。我都选了这条小道了,他竟还能不偏不移地走到这儿来。
  我冲他翩然一笑,“皇上几时来的?”
  “听见清歌的时候就来了。想不到皇后起舞不比静姝差,舞姿绝美,让那些百花也羞了颜色。”
  听他这样说,我摇摇头,“林昭容是干净无暇的冰心之人,配得上绝尘如仙的舞。百花也不羞颜色,臣妾不过借这春景,添了些映衬罢了。”
  他淡笑,却是话锋一转,“皇后那日埋怨朕不曾为你作画,如今皇后一支舞,连飞花都自叹不如,倒令朕萌发了描绘丹青的兴致。今日朝事早退,不如让朕替皇后作一幅春舞飞花图。”原来他那日将这话听了去。
  “那倒不必。臣妾那话是说给林昭容听的,原不过是宽她的心,皇上莫要认真了。”
  “那倒是可惜了。既不作画,不如到湖心亭游湖赏心,也好不负了这春光。”他说着,也不等我回答便吩咐了下去。
  这番作态,应该是有他的打算。
  水天一色,碧波清风,想不到宫中也有如此大的湖。站在岸边的时候,李业说这湖名叫白湖,是曾经的一位李朝皇帝令人开凿的。而修这个大湖,是为慰藉宠妃白氏思念水国家乡之情。
  此生只求一人,那李朝先帝也是如此。除了一汪大湖,再没有大兴土木了。细数李朝历代皇帝,包括先帝,大多专情一人,情根深种。
  眼前的李业,不知是还没有遇上他的那个人,还是他生就这样形势,本就注定了无情于人,将全部的心思投在了江山之上。
  湖面宽广,画舫精巧,容不下许多人,便只载了我和李业,加上常玉三人。
  常玉在船尾划着桨,有一下没一下。我坐在船头,任清风拂过脸庞,带着水的气息,缓缓闭了眼,自去体会个中清幽。
  李业坐在我身旁,眉目舒展,见我闭眼我不语,他也不言。
  微微摇晃的小船一点点朝湖心驶去。
  不知闭眼多久,吹在脸上的风停了。我感觉船身停住,睁开双眼。四周寂静,已到了湖心,几看不清留在岸上的青衣和红玉的影子。
  周围绝对藏不住耳目。
  我直接开口说道,“此处倒是个好说话的地方。” 
  “不然,皇后认为朕为何要来这里。”
  我就知道,他邀我游湖,定没有那么简单。
  “那日萧拓前来,所为何事?”果不其然,他开口便问来。
  提起此事,我暗了脸色,从袖中拿出那包药粉递到他手上,“说是因遇刺关心来见我一番,这个理由你是知道的。不过,连我都不信,你有怎么会信。”
  他展开来看,脸上是与我当时一样的表情,微微一皱眉,“这药粉有何用处?”
  我将那日的事平心静气地给他说了一遍,可说完又有些愤愤然。
  他冷哼了一声,又不屑一笑,“朕的子嗣,不需他萧拓操心。”说罢,便抬手一扬,将那半包药尽数洒在了湖中。
  药粉斜斜飞入水中,沾水便慢慢融了,逐渐消失无影。我心里忽然一阵畅快。
  “所谓思往事,易成伤。这药你留着,见了心里总会有堵。”他看似随口的一句话,悠然飘入我耳,如此便化了我心中所结。
  他说得对,我不肯忘记别人对我的伤害,留着它,徒增悲伤,倒让自己平添了些怨气。
  “你虽勇敢心有谋略,却仍是女儿情怀,太过被情所羁绊。若说下定决心为自己而活,尚差了几分勇气。”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若你走不出过去,朕为你引路。”一双清眸看着我,看得我不敢对视。
  我没有应他的话。
  如果真能脱胎换骨忘却一切,即便是折了一半寿命,我也愿意。
  可是,李业的话我能信吗?他不过是想将我留在身边,助他复兴李朝。而我,如同他不信任我一样,也不可能信任他。我们只不过是有着相同的目标,却各怀心事的人罢了。被人骗过一次就够了,感情被利用的戏码我不允许它再上演。
  见我没有回答,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在那忽起的风中沉默了一会儿,“趁此刻无人偷听,做些谋划也好。”
  他撇开话题,我便应和道,“莫非你又有什么计谋?” 
  “皇后前些日子遇刺,不知有没有想过借此作点文章。”
  “什么文章?”其实我是想过借此做点文章的,但不知他又是怎么想的。
  “难道没有想过借此绝佳的机会除掉红玉?”
  我正想开口,船身却突然一晃,令我没能稳住身形,往船沿一偏便要倒下。就在这时,李业迅速伸手稳稳扶上我腰身,用力一拉,便将我拉到了怀中。
  好险。差一点就掉进了水中。
  刚刚的险情令我一阵心惊。我站定之后,不觉仰头看他。
  如此近的距离,连他鬓角的几根乱飘的发丝也看得清楚。和他突然的对视,险些让我跌进了如水的眸。我这才发觉自己在他怀里,微红脸颊之余慌忙抽了身。
  他轻轻笑言了一句,“船定且无风,常玉这小子怎么掌的船。”话间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我转头看过去,常玉一身软甲,定定站在船尾,颦眉若有所思,好似没有听见李业刚才说的话。无奈一笑侧回头,接着谈及刚才关于红玉的话题,“我早已想过,但此计恐怕尚有漏洞。”
  他微微蹙眉,“说来听听。”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想借由我被刺杀找到一个契机,由你的人出手杀死红玉,然后对外宣称皇后再度遇刺。不过死的却不是皇后,而是忠心护主的红玉。”
  他爽朗一笑,插话道,“皇后果然冰雪聪明。”
  “可惜依我看,还是不可行。你可知我爹一直在查下毒之人,如果查了出来,那人否认曾二度出手,岂不引人怀疑。”
  我一直苦于没有想到天衣无缝的计谋,而没有给他说。
  “这事依朕看倒是可行的。朕的人在宫中明着尚没查出,他萧拓暗地里又怎会查出什么名堂。人是一定要查到的,但不是他萧拓先查到。况且萧拓犯了一个最大的错——怀疑此次下毒是苏相所为。一旦方向错了,再多人手也很难查出。殊不知,苏相、皇后,朕早就是在一条船上。”
  我只顾了自己使计,却忘了分析父亲心中所想,实在比不上李业,“既然如此,按你的想法,应该是会让常玉出手吧。”
  我又看了看常玉。他依旧眉目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玉当然是最好的人选。”说完,他扬起头,唤了常玉过来。
  原本躬身站着的常玉,仔细听完他的话后,竟忽然重重跪了下来,震得船身又动了几下。这一跪,着实是我与李业始料未及的。
  “微臣想先求皇上一件事。” 
  “说。”李业长袖一挥,让他站起来。
  “皇上可曾记得那日臣盯着红玉出了神,还曾冒死抗旨拒婚。”
  李业点头“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臣盯着她出神,不是爱慕,而是她长得实在太像臣十年前离散的妹妹燕贞。”
  离散的妹妹!如果真是这样,红玉的身份就可以扭转过来。
  他意简言赅,说了个大概,“臣年少时,历经边疆大乱。臣兄妹二人本与母亲相依为命,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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