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君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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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迦傲目光深沉了下来:“如此甚好,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想后悔,我也不会给你退路。”
经过那次会面之后,萧迦傲将肖衍冰定为春闱头一名,准备让他接任即将离任的大理寺卿的位置。元龙五年四月二日,萧迦傲正式拜相,成为苍澜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五月初,元龙帝执政其间,最最骇人听闻的大肃清拉开了序幕。
六月初,吏部尚书,因涉嫌卖官鬻爵,收受贿赂被抓。
七月初,北方河间王在咸阳的幺子因结交京官,图谋不轨,被打入诏狱。
七月末,李太后的亲弟弟,李准基因勾结北部匈奴,倒卖红衣大炮被抓。
八月,
九月,
短短五个月之内,因各种罪名被大理寺抓入诏狱的官员就达千余人,其中三品以上官员,达三十余人。
一时朝中,人人自危,不知明日自己的乌纱帽还能否带在头上。
而这一切对于萧迦傲来说,还只是破旧立新的第一步。
重阳深夜,藏经阁中,阁外桂花飘香,云破月来花弄影。
格内静谧沉沉,只单独两人。
萧迦傲的俊脸寒冷似冰,沉声问道:“我听说,很多犯人进了诏狱,都会遭酷刑拷打?”
“是的。”肖衍冰点点头,坦然承认。
“你就不怕屈打成招吗?”
“萧大人,我们抓人,一旦罪名成立,就是死罪。肚子里一旦含了真东西,你好言相劝让他说,他能说什么?萧大人用我,不就是为了借我的手,将陛下在朝中隐藏的宿敌一网打尽吗?”
萧迦傲的眼光森冷了下来:“这么说,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自然。真到了最后不可收拾的地步。萧大人自可以将微臣交出去,说臣蛊惑君心,凌迟处死。到时候,陛下的威名就可以保全了。” 肖衍冰微微一笑:“萧大人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萧迦傲淡雅脱俗的清水容颜沉默不语:我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现在舍不得了。这样一把快刀,用一次就要报废,岂不是太可惜?再说,这样在朝中下猛药,难免会
就在这时,一只飞镖破空而入,凌空发出“嗖嗖”的锐利之声,直朝萧迦傲的胸口射来。
“奸相,纳命来。”
肖衍冰的修眉微微一皱,飞身挡在萧迦傲的前面,伸手抓起案上的一颗青豆,反指一弹,那青豆就好似如钢铁铸成的一般,“当”的一声轻响,弹开了空中的那只飞镖。
“丞相大人,您小心。” 肖衍冰全力护住萧迦傲。
“怎么,你会武功?” 萧迦傲有些惊讶,肖衍冰平时掩饰地很好。
肖衍冰苦笑道:“在下若不会武功,早就死了十次八次,横尸街头,哪里还能和萧大人在藏经阁中谈话?”
萧迦傲转念一想:“糟了,此是声东击西之计,陛下一人在宣室之中!”
萧迦傲和肖衍冰连忙飞奔赶往宣室,在外面就听到激烈的刀叉剑戟的碰撞声,其间隐约夹杂这司空牧的呼喊:“兄弟们团团围住,千万不能让刺客跑了。”
萧迦傲率先推门进去,眼见四个蒙面的黑衣人围着厉衡阳合攻,招式凌厉,刀刀取其要害,武功端是不弱。
萧迦傲拿下拴在玉佩下面的玉珠,反指轻轻一弹,破空之声突起,瞬间就击中一名刺客背后的要穴,刺客应声倒地,四个人的合围圈顿时缺开了一道口子。
萧迦傲冲上去扑住厉衡阳,一把将他拉入□之中,锦衣卫在门口组成绵密的人网,一时之间将□护得水泄不通。
“陛下,你没事吧?”萧迦傲关心地问道。
“朕没事,迦傲,你不用那么紧张?”
“你是故意的,引刺客来袭,好抓出幕后主使人?”
厉衡阳笑着摸摸萧迦傲的鬓角:“朕的迦傲还真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让刺客逃了,否则的话,陛下岂不是白白地抛头露面?”
萧迦傲话音刚落,外面就有锦衣卫喊着:“快追,别让刺客跑了。”
萧迦傲立刻闪身往前,被厉衡阳一把抱住纤腰,将头埋在她他纤细的颈间,身上散发的浓烈阳刚气息包裹着萧迦傲的周身:“迦傲,你一定要小心。”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弄风情,以后闲了再说,乖乖待在这里。”萧迦傲急于抓刺客,没有闲情和厉衡阳在危急时刻你侬我侬,匆匆扔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厉衡阳在原地泛起一丝苦笑:为何朕的迦傲很少有女人的自觉呢?
锦衣卫追着黑衣刺客几个起落,最后却在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前面听了下来,一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擅自往前挪一步。
那是慈宁宫,皇帝的生母李太后的寝宫。
萧迦傲与肖衍冰接着赶到,忙问:“怎么了,刺客逃入慈宁宫了?”
司空牧躬身道:“没错,一个黑影趁着夜色窜入了太后的寝宫。”
“那你们还等什么,快进去搜人!”
“萧大人,太后的寝宫可不能乱闯,贸然进去,就是死罪。”
萧迦傲斩钉截铁地道:“刺客闯入太后寝宫,万一伤了太后,你以为你们就能活着?”
正在这时,李太后身边的严嬷嬷开门走了出来,喝道:“怎么回事,三更半夜地闯到太后这里来,如此没有规矩。”
“严嬷嬷,陛下在宣室遇刺,锦衣卫见一名黑衣刺客引入太后的慈宁宫。下官怕太后遇到什么不测,特来带人搜查。”
严嬷嬷的老脸板了起来,喝到:“放肆,太后因秋夜闷热,正在寝宫沐浴,你们说要闯进去搜查,难道不要命了吗?”
“万一刺客真是潜入太后寝宫,太后生命堪忧,一旦出事,严嬷嬷,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萧迦傲冷冷地回应道,碧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萧大人,您要耍威风,自可到朝堂上去。在太后的慈宁宫里,您还早的很呢。太后放下话来,谁也不许进去,您说太后娘娘在沐浴时藏着一个男人,这是欺君之罪。”严嬷嬷声色俱厉。
萧迦傲毫不惧怕,眼神更加凌厉:“万一给下官搜出来,怎么办?”
严嬷嬷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惊异的神色,她没料到萧迦傲会如此强硬,要硬搜太后的寝宫:“你们谁敢踏入太后寝宫一步,必是死罪无疑。”
“我去。”
萧迦傲和肖衍冰异口同声地说,然后萧迦傲用凤目的余光微微扫向肖衍冰:“你是男人,怎么进去?”
肖衍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下官的确是男人,难道陈大人是女人?横竖都是一个死,下官位卑言轻,自然要先上。”
“谁说我会死了?你进去我无法保你,我进去陛下却可以保我。你就不要强出头了。” 萧迦傲冷冷地说道。
肖衍冰听闻此言,不由地微微一愣,尝听闻厉衡阳和萧迦傲有断袖之好,他一直以为是闲人看萧迦傲太过得宠,重伤她所致,如今看来,倒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即便如此,身为男子在太后沐浴之时要硬搜寝宫,也未免太过随意,难道说
肖衍冰不由地看向萧迦傲的胸 脯
“你看什么看?” 萧迦傲双目精光一闪,喝道。
肖衍冰连忙垂下目光,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好几遍非礼勿视。
“你,你要造反了”严嬷嬷浑身颤抖着,挡在萧迦傲的面前,她没料到甚为一介臣子的萧迦傲会如此大胆。
萧迦傲冷冷道:“有人用重金收买刺客,图谋不轨,也不知谁要造反?你不让开,本官就先从你开刀。”
严嬷嬷在萧迦傲凌厉似刀的目光下脚下一软,顿时瘫倒在地上。
萧迦傲推开慈宁宫紫檀木雕漆的缕花大门,里面烛火幽暗,帷幔深深,隐隐传来丁冬的水声。
萧迦傲循着烛火的亮光慢慢地踱了进去,终于在一个偏东的耳房里面找到了在秋夜里沐浴的李太后。
“你好大胆,竟敢闯进来。”李太后连忙站了起来,用手掩住自己的前胸,保养良好的身体依旧窈窕,肌肤如凝脂一般,水滴纷纷滑落。
萧迦傲略皱了皱眉头:若是有人闯入,太后不应该潜入水中吗,那才能够保得里面体面?如今却故意站了起来,是故意想让我避开目光。
萧迦傲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后丰腴的身体,毫不避让:“太后,刚才有刺客闯入您的寝宫,您可见着?”
此时,李太后的表情已经由愤怒转成了惊惧:“你你竟敢非礼哀家你哀家要把你碎尸万段。”
萧迦傲很平静地说道:“臣也是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危,太后若要治罪,请亲自去向陛下讨旨吧!”
“你你还敢威胁本宫,你以为你今日走的出这慈宁宫?”
萧迦傲并不理会李太后的愤怒,她好似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她慢慢踱步到浴桶的背后,用手轻轻掀开了帷幕,眼见一名黑衣刺客就躲在帷幕下面,清逸的脸上不由地泛起一丝微妙的浅笑:“怎么,藏在太后的身子后面,就觉得万无一失了?”
此时,慈宁宫的锦衣卫已经团团围了进来,李太后这才潜入水中,俏脸因为羞愤而涨的通红:“来人,将陈关河就地正法,本宫不容他看到明日的太阳!”
番外 生如樱花绚烂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苍澜国玄墨宫的宣室外,樱花开得格外灿烂,那一片一片的粉色花瓣,聚结在一起,依偎着,喧闹着,盛放着,好似天边落日前最炫目的朝霞,前一刻才怒放着,一阵风吹来,便如一阵红雨般落了下来,铺洒在地上,蔚为壮观。
一个生的冰雪可爱的五六岁稚儿,梳着双髻,活蹦乱跳地跑下宣室的台阶,捡起一朵落下的樱花嗅了嗅,然后喊道:“父皇,您快过来看,樱花全落了,地上都是花瓣,好漂亮。”
一个相貌清俊的中年男子,穿着明黄的龙袍,慢慢踱到小男孩的身后,怜爱地摸摸他长满乌发的脑袋:“炼儿,知道樱花的习性吗,开时全盛,落时全凋,轰轰烈烈,就好似要把一生的辉煌都绽放在刹那间一样。”
厉炼眨着黑葡萄一般的通透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它要这样呢,好不容易开一会,就灿烂这么短的时间,多可惜。为什么樱花不能像松树一般,一年四季长青呢?”
苍澜国历史上最富仁爱之名的皇帝普仁帝厉贤将他的独生爱子抱了起来:“因为这就是樱花与生俱来的习性,它永远不可能像松树那样常青,只会像红莲之火那样,极尽所能的燃烧自我,一旦燃尽了所有光华,便对这个人世不再留恋。”
厉炼半张着小口,摸着手中好似半透明的樱花花瓣,然后道:“儿臣觉得,樱花好悲壮!”
普仁帝继续说道:“在朕小的时候,宫里到处遍植了红枫和白梅,枫树是国树,白梅是国花。但是就在二十年之前,青竹被定为国树,而樱花在十六年之前被定为国花,从此以后,大江南北,遍植着这两种植物”
“父皇,这是你下令更改的吗?” 厉炼好奇地问道,脸色比手中的樱花花瓣还要粉嫩欲滴。
普仁帝摇摇头:“不是。青竹先被定为国树,是朕的皇兄下的诏令,四年之后,皇兄战死,母后称帝,她便将樱花改为国花。”
普仁帝可谓是苍澜国历史上最特殊的皇帝,他的父皇是元龙帝,他的皇兄是赤涟帝,他的母后是圣安帝,而他经历了从太子贬为庶人、再从庶人立为太子的传奇经历之后,终于在而立之年登上了帝位,这一段人生的大起大落,听来比任何说书人的故事更为惊心动魄,可事实真相,也远比宫外的传说要更为奇诡曲折。
小皇子厉炼一听说普仁帝提起他的皇兄赤涟帝,顿时来了精神,嚷道:“父皇,你跟我说说大皇伯的事情吧。儿臣平时问到他的时候,太师太傅都不肯说。实在逼的紧了,就说大皇伯是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逼死了皇太爷爷,还强娶了皇太奶奶。但是宫里还有人告诉我说,大皇伯是个盖世大英雄,率区区几万骑兵,就把十几万的匈奴人打的四处逃窜,再也不敢侵犯我苍澜边疆。还说他最终平定了四王之乱,军功盖世,连最后都是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还。皇陵最里面的群英墓就是修给他和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阵亡将士的。这到底哪种说法是真的?”
普仁帝沉默了好久才开口,等开口时,就好似发出的声音都苦涩起来:“这两种说法,都是真的。你的大皇伯,是个魔性之子,他的生命之火,如红莲烈炎一般,能烧尽一切东西。但是最后,他还是为苍澜国,为他自己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只不过这盖世功勋里面,混合着无数人的眼泪和鲜血。”
“这其中,也包括皇太奶奶的眼泪吗?”
小皇子厉炼口中的皇祖母萧迦傲,是苍澜国历史上一等一的传奇皇帝,原是西边缙云国的公主,后来到了苍澜国成为一代名相,再后来,被封为元龙帝厉衡阳的正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