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轩江湖怪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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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个主意,尤其是这一次,可以说得上是风云际会,黑白两道,高手云集。”
话锋一顿,又道:“听说,连早年息隐山林的好几个有名怪物,这一次也来淌这浑水,实在令人头痛,万一弄不好,内丹还未见着,自己的脑袋便已分家了,所以才请江兄你这‘智多星’帮咱们出个主意。”
杜君平一听到“智多星”三字,不由暗吃一惊!
那“智多星”,姓江名汉星,成名江湖已有二十余年,手中一支点穴稿,精擅打穴,准、辣、狠、捷,招式诡异。
人更是足智多谋,狡猾异常,而且心狠手辣,出道江湖以来,在江南一带,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不定,无人敢招惹他。
尤其近几年来,时常留连在各山寨之间,替人出一些坏主意,一些黑道中人,对他颇为敬服。
杜君平出道已有三载,虽然第一次远离山东,但江湖传闻却十分丰富,因此一听那人称呼,便知“智多星”是江汉星的绰号。
“智多星”江汉星,闻得那人之言,微微一笑,道:“袁兄何必长他人志气,俗语说:
‘事在人为’,就凭我等兄弟,众人之力,江湖中何处去不得,我就不信斗不过那些”
话未说完,坐中一人,倏地唬吼一声,道:“对,俺‘莽张飞’就不信谁比咱们强,要是谁敢来横加捣乱,俺手中的丈八长茅,不捅他两枪,俺就是王八龟孙子!”
话声一落,在座诸人,不由因此而精神大震,豪气顿发,纷纷鼓掌叫好,又再度喧闹起来。
隐身在屋外的秦双双和柳一鸣闻言,不由相视一笑。
杜君平心知这“莽张飞”李亦升,也是成名江南一带的绿林好汉,个性虽然鲁莽,却有一身横练功夫,加以天生神力,手中的一支支八长茅,乃系纯钢打造,足有三百斤重。
在洞庭湖中安窑立寨,为洞庭湖三十六寨的总寨主。
室内,“智多星”江汉星,俟众人情绪稍定,才向那被称“袁兄”那人问起目前形势。
只听“袁兄”道:“事情是这样的,三个月前,兄弟那信安江里,出了条毒龙,一时将兄弟水寨内,船只顶翻,还伤了不少弟兄,兄弟无能,竟然奈何不了它,只好将完整的船只,移到陆上,人员退守山中,一等那毒龙出现,再用擂石滚木对付,谁知那毒龙见无机可趁,便转移阵地,四出为害,一时搞得江中船只绝迹,无人敢来。”
杜君平在树上听得十分真切,这人原来是钱塘江水寇——“翻江龙”袁传义。
袁传义咳了一声,呷一口酒,又道:“兄弟见这毒龙,在江中乱搅一通,等于是与兄弟为难,如不设法将它除去,兄弟手下这么多弟兄,岂不活活饿死,无奈之下,兄弟乃趁隙独自驾着一叶孤舟,逃出江来,想找些武艺高强的同道帮忙,合力将毒龙除去。
那知,兄弟在富阳一带,遇上了洪泽湖甘氏兄弟,对他们一说,甘者大一口答应帮忙,但甘家老二‘八爪鱼’甘永成,自承力量太小,要兄弟再多邀一些能人,岂料甘水成深知毒龙,是件武林瑰宝,心生歹念,意图独吞,他以力量大小为由,支开兄弟找寻能人,好让他兄弟俩下手。
奈何天下从人愿,甘家兄弟不自量力,不但没有得到内丹,反而双双成为毒龙果腹的食物。”
“莽张飞”李亦升闻言之后,忍不住骂道:“活该,报应!”
袁传义望了诸人一眼,又继续道:“不知怎的,这消息竟然传开出去,一时传说纷纭,黑白两道不少知名之士,纷纷赶至,兄弟得知这项消息,乃赶到洞庭湖,邀请总寨主和三十六位寨主,兼程赶返,此地情势,竟然大变,不但高手云集,连那些息隐山林多年的那些老不死的,也颇见其踪。
最可恨的是,五台山鹿杖客,竟然反客为主,午夜传来,警告兄弟和张总寨主,不得下手屠龙。”
秦双双和杜君平,对五台山鹿杖客威名,均有耳闻,深知此人,功力高绝,行事只凭自己好恶,性情怪异介于正邪之间。
屋内请人,似乎对鹿杖客深怀惧意,因此虽耳闻鹿杖客如此蛮横无理,却不敢妄加批评。
连个性爽直的“莽张飞”李亦升也三缄其口,默不作声。
袁传义双眼一扫室内,微微一笑,道:“古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鹿技客虽然厉害,但几次深夜下江,均被人暗中故意破坏,不能达成目的,于是他一气之下,立即沿江张贴告示,详述毒龙用途,并且声言毒龙乃武林瑰宝,无主之物,应属于武林强者所有。
并订于七月十五日,在富阳无隙崖举行武林大会,胜者方能屠龙取丹,在此之前,若有人敢妄自下江屠龙者,立杀无赦!”
柳一鸣听了之后,不由对鹿杖客心生不满,并已决定不日将亲自下江屠龙。
那毒龙虽是武林中,人人珍视的生物,但却是钱塘江附近百姓的大害,它多活一日,便多为害一天。
侠义中人,既以救世济人为旨,为何不尽早设法除去,而让它存活至今呢!
杜君平此时目的已达,不愿稍事停留,一式“鹞子翻身”,急掠而下,向台子镇奔去。
柳一鸣、秦双双两人见状,也双双往台子镇的方向疾掠而去。
飞驰中,秦双双突然指着左面数里远的一座村子,道:“丑哥哥,你看那边的村子里,也有灯光透出,我们再去探探好吗?”
柳一鸣同言,抬头看了看天色,三更刚过,一想再多探几处也好。
心念及此,立即微一点头,表示赞同。
秦双双见柳一鸣点头答应,立即一把拉住柳一鸣右手,往左前方飞驰而去。
两人手拉着手,一掠总在十五六丈开外,片刻间,已来到了村前。
柳一鸣纵目一瞧,眼前这个村子建筑得较好些,村内屋舍约有十几二十家,村外边尚有一道木栅,将全村围住。
柳一鸣两人,正欲越栅而入时,栅内已飞快迎出两条人影,为首那人发话间道:“何方朋友,深夜驾临,贫道青城玄真在此迎候。”
柳一鸣闻言,立即停步不前,伫立原地以待。
那两人一掠数丈,停身在两人身前一丈处,对着柳一鸣和秦双双仔细打量一番,看见秦双双右手拿着的寒铁杖,不由敬一哈哈大笑,道:“请问姑娘可是来自黄山,但不知乌杖婆婆,与姑娘如何称呼?”
秦双双一听来人自报姓名,便觉耳熟,此时一看,只见那人年约六旬,一身灰布道袍,长及膝头,云履白袜,身背黄穗长剑,面圆多肉,颔下黑髯又长又浓,一双眼睛启合间,精芒四射,分明有一身极为深厚的内力。
只见她双目一转,不答反问道:“你是老道伯伯吗?我就是双儿啦,老道伯伯不认得我了吗?”
玄真道人一听,仰天哈哈朗笑,道:“双儿嘛!要不是老大姐的寒铁杖,老道伯伯还真不敢认了,真是女大十八变,以前的黄毛丫头,如今已变成一个天仙似的可人儿,难怪老道伯伯差点认不出来了。”
秦双双闻言,立即一掠欺进,伸手便抓向那玄真道人的黑髯道:“老道伯伯,你还是一样老没正经,看双儿不拉下你的假胡子才怪!”
柳一鸣一听,剑眉微皱,暗忖:“这倒好,真是老少一对宝,有好戏唱了!”
心念间,只听那玄真道人,“哈、哈”两声,低身挫腰,脚踩子午步,转到秦双双身后,伸手抓向秦双双的长发。
秦双双一把抓空,眼前失去老道伯伯的身影,知道他已转到自己背后,未待他手爪递到,立即将头一扭一摆,“刷”的一声,将那头乌发甩到前面。
同时,脚踩莲花步,一转身,一式“玉女挥弦”,“呼”的一下,左掌闪电挥出,向玄真道人胸前黑髯抓去。
这一连串动作,不但轻灵快捷,姿态曼妙,而且有如流水行云一气呵成,直看得柳一鸣暗暗点头称赞。
而玄真道人,却不由大吃一惊,忖道:“好一个双儿,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心里想着,手脚可未稍停,未待妻双双纤手递近,身形暴退一丈有余,双手在胸前一阵乱摇,道:“慢来,慢来,老道伯伯不玩了,几年不见,小双儿不但长得亭亭玉立,而且一身功夫也尽得老大姐真传,老道伯伯年老力衰了,再玩下去,只怕胡须真的被你拔光了。”
话声一落,秦双双“嗤”的一笑,微瞟了柳一鸣一眼,才对玄真道人道:“老道伯伯,你不在青城纳福,跑来这儿做什么啊?”
玄真道人顺着泰双双的目光,往柳一鸣身上瞧去,只见眼前这个紫衫少年,面目虽丑,却有着一副百年罕见的上好练武架子。
只是,凭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却看不出柳一鸣曾练过武,若不是方才窥见他带着小双儿,一掠十五、六丈,身法高得令人咋舌,自己还以为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魄游学士子呢!
一时心中惊疑,拿不准,柳一鸣的功力到底有多深。
因此,他不但没有回答秦双双的问话,反而望着柳一鸣问道:“这位相公,你既然与双儿同来,想必也有‘三把刷子’的人,小双儿怎不为老道伯伯介绍哇!”
柳一鸣庄重沉稳,闻言暗中好笑,并没有表现出来,秦双双生性汹气顽皮,早已笑弯了腰,好半晌才忍住笑意,指着柳一鸣道:“他,岂止有三把刷子,他的刷子可多着呢!”
说完,又是一阵捧腹娇笑,一直到笑出泪来,才对柳一鸣招招手,道:“丑哥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道伯伯,江湖中顶顶大名的‘青城三真’之一的玄真道人,功夫”
话未说完,玄真道人已直嚷道:“得了吧,我的好侄女,别再替老道伯伯吹嘘了!”
秦双双娇笑一声,又道:“这位是我的丑哥哥,姓柳名济生,以后还请老道伯伯多多关照,他也是刚出道江湖而已!”
玄真道人闻言,伸指划脸,羞她道:“小丫头,真不害臊,丑哥哥就丑哥哥,还有什么你的我的,难不成还怕老道伯伯抢走你的丑哥哥吗?”
柳一鸣面对这一老一少,真是无可奈何。
小的是百无禁忌,当着外人面前,叫唤得那么亲热好听,老的是故意调侃,刻意玩笑。
闻言,顿时羞得红了脖子,赶紧上前见礼,垂首不语。
秦双双听了玄真道人的调侃,粉脸上微泛羞红,但是当她见了柳一鸣的尴尬模样,却又“嗤”的一笑,岔开话题,道:“老道伯伯,那位是谁啊?”
说完,一指和玄真道人同来的青年。
玄真道人一听,立即“呵呵”两声,拍拍自己脑袋,挥手把过与他同来的青年,道:
“双侄女,这小子是老道伯伯的弟子,叫韩大雄,虽然大你几岁,功夫可不如你,不过,以后还得委曲你,称呼他一声师兄呢!”
秦双双闻言,望着韩大雄,只见他身躯高大魁武,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一身短打劲装,更显得十分雄壮,真是人如其名。
心念及此,立即福了一福,唤道:“师兄!”又替柳一鸣介绍。
那韩大雄早在一旁看了半天,他内心十分纳闷,为何这位美女天上谪仙的双双师妹,会看上这个又丑又弱的小穷酸呢?
因此,仅淡淡对柳一鸣抱了抱拳,算是见过。
同时,对他师父玄真道人扯开大嗓门,洪声道:“师父,师妹远来,您老人家怎的不请师妹进去坐坐啊!”
话声一落,玄真道人倏然“叭”的一声,打了自己后脑一下,嚷道:“你看你这个老糊涂,还不如傻小子聪明。”
说着,望了秦双双和柳一鸣一眼,又继续道:“唉!双侄女可别见怪,老道伯伯真是愈老愈不中用了,两位快里边请,快里边请!”
说完,连忙举手肃容,这滑稽的动作,直逗得秦双双和柳一鸣两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不笑却又忍不住。
秦双双纤手捂着嘴,低头疾行,柳一鸣强忍住笑意,拱手道:“道长先请。”
玄真道人一听,乐得他哈哈大笑,边走边笑道:“好小子,倒蛮知礼数的,真是难得,难得!”
话声一落,也不跟柳一鸣客套,随即摇头晃脑的,跟在秦双双身后入村。
韩大雄暗哼一声,心里头直骂柳一鸣穷酸迂腐,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迈开大步跟在他师父身后。
柳一鸣则走在最后,四人翩然入村,只见村头上一所房舍,土墙半倒,室内明堂则灯火通明,正围坐着几位道人,似乎在商议什么事。
四人鱼贯而入,玄真道人哈哈笑着,替秦双双和柳一鸣逐一介绍。
秦双双和柳一鸣上前一一见礼,正中为首一名,相貌古朴,鹤发白须,面如重枣,一望而知,功力、火候十分精深,此人正是青城三真的大师兄玉真道人。
另外两人,一名“道真”,一名“太真”,均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