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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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白绮歌方才顿悟,那夜不情愿的并非她自己,易宸璟也是同样
“你给他下了药?”强忍怒火,白绮歌冷冷问道
易宸暄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面上得意神情赫然:“我不帮他一把,他怎么能兽性大发彻底毁了你?只有你身心都被他摧毁,白家才会恨他入骨,而我,这皇宫中唯一一个善待你的人,就会成为白家最信赖倚仗的存在”
白绮歌哑然失笑,笑容无声无息,里面含着多少不甘与悲怆只有她自己了解
毁了她清白的人不是易宸璟而是易宸暄,促使这辈子最痛苦绝望一夜发生的也不是憎恨报复,而是本来与她毫无关系的权势之争,由始至终,她都是乱世烽烟、尔虞我诈中的一颗破碎棋子罢了
☆、第063章 虎口脱险
易宸暄早预料到白绮歌知悉真相定会震惊,那种愤恨交加而又无法接受的表情他期待已久,每次与白绮歌见面都要强忍说出事实的冲动才能克制,可以说,这一刻他等待数月终于盼来了
“恨我是吗?恨不得杀了我把我撕碎,是吗?”微咪长眸闪着野兽般异色,易宸暄笑声愈发阴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随着这身体主人死亡而被遗忘的那些过去难道与易宸暄也有关系?已在深渊中找不到彼岸,易宸暄的一番话将白绮歌推入更深更重的迷雾之中易宸璟是因为在昭国充当质子十年才结识的,那易宸暄呢?从未离开过大遥,一直在宫内辅管内政的五皇子,他又是怎么与她有所关联的?
“我倒忘了,你好像是因为……哦,因为差点儿被一群猪狗糟蹋而失去记忆,真是可惜,以前帮我伏击敬妃和七弟的事都记不得了吗?无妨,我替你记着呢,虽然没能成功但也算你的功绩之一这样说来,更该让你享受才是”根本不给白绮歌发问机会,易宸暄扭过白绮歌下颌,黑色药丸抵在紧闭唇间狠狠往下按,无奈白绮歌倔强得很,说什么也不肯张开嘴让药丸顺利入口
努力半天也没能达到目的,易宸暄没了耐性也没了兴致,手一挥把药丸丢到地上,看向苏瑾琰时嘴角扬起邪佞微笑
“瑾琰,去把值夜的侍卫都叫进来,一连辛苦多日,大年夜总该有些打赏”
催情药和奇香,易宸暄要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白绮歌靠坐在墙壁上平静异常,冷眼看着苏瑾琰领了命令走向门口遇到易宸暄这样性格扭曲的人求饶是没用的,越是恐惧害怕他越兴奋,手段也会更加狠毒,既然无力反击那就只有忍受,只要还活着,终有一天会把这痛苦绝望千倍万倍通通奉还!
脚步声和开门声清晰入耳,预想内吆喝与更多衣袂窸窣却没有响起,只有倒吸凉气之声与清冷话音
“深更半夜,五皇兄强留我妻在宫中是何用意?”
绝望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白绮歌愣愣向房门方向望去,她要亲眼确认,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颀长身姿长身玉立,负在背后的双手干净微带硬茧,一袭浅色长袍仍是她熟悉的那件,目若朗星,剑眉微皱,连眼中那抹冰冷亦未曾改变
再次闭上眼,不是绝望认命,而是安然,靠在墙上的双肩也卸去力度,轻松得想要睡去白绮歌猜的没错,那个男人没有放弃她,不会任由她被易宸暄掠夺伤害,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易宸璟,来救她了
开门之时苏瑾琰完全没想到等待他的是颈间雪亮剑刃,战廷目光谨慎长剑直指,身后沉稳淡然的七皇子易宸璟对他根本连看都不看,径直向兄长走去
“祈安公主送七七回来养胎,我见天色已晚不方便行走,是而留祈安公主在此休息,有什么问题吗?”初刻惊诧后易宸暄很快恢复镇定,笑吟吟回看易宸璟,“倒是七弟怎么如此唐突,不声不响就闯入遥阖殿呢?”
“哦?这样吗?那倒要感谢皇兄代为照顾绮歌了戚夫人有孕在身不该叨扰,我这就带绮歌回去,五皇兄不会介意吧?”
面对易宸璟平静含锋的语气,易宸暄知道今晚的计划算是失败了抬眼扫过角落里的白绮歌,眼中一丝狠厉闪过,随即换上平素见惯了的温和面容:“祈安公主是七弟的皇子妃,我有什么可介意的?不过身为下人在主子面前舞刀弄剑是不是有些胆大妄为了?七弟应该管好手下的人,以免无故生出许多事端”
易宸璟明白再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其间发生过什么彼此心知肚明,无外乎是碍于两人身份地位不得撕破脸皮罢了,心里再恼怒也只能忍下
不过,这笔账他会牢牢记着
“战廷,不得无礼”毫无诚意道了一声,易宸璟转身走向白绮歌,脚步稳重丝毫看不出急躁或是恼火,淡漠得好像对所发生的事不以为意躬身抱起闭着眼好似沉睡的女子,被夜风浸染的一身寒冷紧贴苍白面颊,除了规律脚步声外一片沉静
这就是皇子间的争斗,前一刻血腥残忍,转眼便成了笑里藏刀,谁输了谁赢了,看表面总没个结果
直到易宸璟抱着白绮歌离开很远后战廷才收回剑,矫健身影倏忽退出房外,丝毫不留出手机会给屋内二人其实就算战廷没这么谨慎苏瑾琰一样不敢贸然出手,易宸暄被白绮歌所伤,虽然不重但也不能随意乱动,而苏瑾琰自知功夫不如战廷,单打独斗必定落于下风
外人身影都消失后,俊秀脸庞上的笑容也随着烟消云散,易宸暄攥紧拳重重捶在桌上,看向苏瑾琰的目光充满怀疑:“是谁给易宸璟通风报信的?”
“我一直在门外守着,并不知情”
“当然用不着你亲自报信”易宸暄冷笑,唯一灵便的左手高高扬起,一巴掌掴在那张绝美面颊上,“为什么不看着那贱人 ?'…'还是说,你是故意让她跑去通知易宸璟的?”
脸颊滚烫火热,深红指印浮现,苏瑾琰分明感觉得到脸上肿起,唇角一丝血痕淌落
“戚夫人伤得不轻,我没想到她还能撑着站起去搬救兵”
将信将疑盯看许久,苏瑾琰面上仍没有半死表情末了,易宸暄冷哼一声坐回榻上,眼神阴冷得胜过极北寒冰:“这件事我不再追究,就当是给你一次机会倘若再让我发现你与易宸璟或者白绮歌有所勾结,你应该猜得到会有何下场——已经被我控制这么多年,你还妄想有人能救你么?你自己也好,白绮歌也好,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没人能救得了你们,你,更不可能!”
“我没想救任何人”苏瑾琰似笑非笑,轻声低语,话音在外面爆竹声声中彻底湮没
出了遥阖殿正门,白绮歌立刻睁开眼睛挣扎着跳出易宸璟怀抱,焦急目光四处搜索,指甲死死掐进肉里易宸璟使了个眼色,后知后觉的战廷这才反应过来,敲了下脑袋忙道:“祈安公主不必担心,来的时候我和殿下就看见玉澈了,她只不过是受些轻伤昏死过去,已经找来小太监送去太医府,并无大碍”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其实在苏瑾琰试图带她离开那房间时白绮歌就隐约猜到,玉澈未必已经遭逢不幸,尽管不知原因为何,可是苏瑾琰有意无意在保护着她们这点毋庸置疑
没有熏香作用再加上冷风一刺激,身上知觉渐渐恢复,只是力气仍旧提不上来白绮歌没有拒绝易宸璟的搀扶,长出口气满面倦容:“今天要不是苏瑾琰暗中帮忙,恐怕你的千秋霸业梦要毁于一旦了”
“何解?”易宸璟撩了撩眼皮,语气平淡无味
“想来去向你求援的人正是被他故意放走的戚夫人吧?”见易宸璟沉默点头,白绮歌心里把握又多了三分,“他放了玉澈一条生路,易宸暄要对我不利时也是他尽量拖延时间才磨蹭到你和战廷闯入,包括我去校军场被云钟缙攻击也是他挺身解围——看我干什么?这件事稍后再跟你说”
易宸璟收回目光,扶着白绮歌的手却握得更紧:“就这些?”
“岂止易宸暄用心险恶,他是想神不知鬼不觉扣押我之后将罪名推到你头上,以此引我爹爹和二哥带领昭国百姓造反如果过我猜得没错,昭国兵变后他会主动请缨接替你的管辖权,进而掌握白家,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不亚于你的兵力,日后就算是要撕破脸皮也足以拥兵自重与你抗衡”
“说完了吧?”白绮歌说的仔细,易宸璟却听得兴致平平,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身上没力气不会影响大脑,白绮歌捕捉到易宸璟话中情绪,侧头看去,器宇不凡的深刻轮廓泛着冰冷,隐约有怒火藏于平静表情之下
居然忘了两人还处在关系决裂边缘微弱一声叹息,白绮歌推开易宸璟手臂,倔强地扶着枯木独自站立:“我会给爹爹和二哥写信让他们不要理会易宸暄的挑唆,昭国那边你尽管放心,白家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一口一个白家,就不能说些其他的?”易宸璟眉头微皱,淡漠神情总算有些改变,化为些许无可奈何,“易宸暄想要拉拢白家的事我早就知晓,他自以为隐秘深藏的我未必想不到,假如白敬甫和白灏城真有反心绝不会活到现在,只不过没想到他会无耻到利用你的感情我夸你聪明是说在用兵之道上,论及人心谋略,尤其是帝王业你争我夺,你还愚钝得很,根本没有与他一较高下的资格”
也就是说出了易宸暄对她的虚情假意外,易宸璟什么都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或是只对她加以保留而已
白绮歌自嘲笑了笑,扶着路旁排排树干缓慢挪动脚步她没有任何怨言和不满,作为一枚棋子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全由下棋者定夺,易宸璟要她明白的自然会告诉她,不希望她了解的,她就不该多问
这寂寥又处处藏污纳垢的深宫里,也只她一个人是天大的傻瓜了
☆、第064章 红颜知己
白绮歌的倔强易宸璟深有体会,眼看她浑身无力还坚持一个人独行就知道,该死的犟脾气又上来了
“战廷,去太医府照顾玉澈”
明显的驱赶之意听在战廷耳中变成简单吩咐,一脸茫然看着易宸璟,过于敦厚木讷的战廷困惑不解:“不是说等伤好了就送回敛尘轩吗?再说还有太医照顾,我去有什么用?”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易宸璟板着脸瞪了一眼,“路窄,三个人走不开,你就不能消失一会儿?”
战廷也了解自己不会看人脸色的毛病,挠挠头“哦”了一声,虽然不清楚易宸璟打算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领命赶往太医府,转身时仍呆呆地自言自语:“路不是挺宽敞的吗,怎么就走不开呢?”
有如此敦厚又笨拙的心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走在前面的白绮歌并没有听见后面二人交谈,有关跨越两国、牵涉许多人的这场阴谋她有太多太多疑惑与怅然若失,譬如与易宸暄之间无从忆起的关系,又譬如,易宸璟所知那些她未曾听闻的内幕
冰凉手背忽地一热,坚定有力的胳膊将蹒跚而行的白绮歌稳稳扶住,易宸璟目不斜视,仿佛搀起微微惊讶的女子只是随手动作:“走不动就别逞能,再倔你也倔不过涣神香的药性”
“连熏香是什么都知道,遥阖殿里还有多少秘密是你不知道的?”白绮歌反问,再一次固执地推开易宸璟
剑眉紧锁,连续两次被排斥的感觉十分不爽:“让你离易宸暄远些你偏不听,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脑子一热去找他,现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吗?他若是个随随便便就能铲除的对手我何必拖到现在?刚才如果我和战廷晚到片刻,到底会发生多可怕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
“最可怕的事情早就发生过了,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白绮歌目光幽幽,唇边笑意凉薄,“一次两次没什么不同,不是么?”
沉稳脚步蓦地停住,易宸璟深吸口气,偏过头认真而又不愿相信听见的话
“在你眼里,我和他们竟是一样的吗?”
白绮歌没有回答,微微低头,颈间皮肤细腻的瓷白色凸显出伤口血红,孤寂身影继续缓缓向前走动,在夜色与寒风中倍显萧索
有什么不一样呢?都是强取豪夺逼迫她沦为玩物,非要说不同之处的话,大概也只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差别了毕竟不是封建教育下成长的守旧千金,白绮歌对贞洁在意程度远不如身边其他女子,那一夜给她留下的并非之惧,而是面对施暴者无力反抗、不得反抗的耻辱,当然,还有被无情撕裂的痛楚回忆
“你们都一样,卑鄙无耻”紧握手掌,白绮歌轻轻咬着嘴唇
“绮歌——”说不清是恼火还是懊悔,莫名冲动支使易宸璟伸手拉住虚弱女子,复杂表情几经变化,最终停留在黯然之上,“忘了那夜的事,好吗?”
白绮歌无声冷笑
他能忘,她如何能忘?肚里的孩子如何能忘又如何能被忘?没有东西是忘记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的,一个生命已经悄然来到人世,而他却要她忘了那夜,是想否定自己的错误还是否定一夜强宠可能引发的结果?说到底,他终归只当她是工具
心灰意冷的滋味已经尝够了,本想远离易宸璟独自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