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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玉钩斜-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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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晌,他才恢复如常,目光转到谭老二面上,接着狞笑一声,提杖行去。
  他才行出两步,暮地感到有异,当即停步回头看去。
  目光到处,只见公孙元波提刀屹立六七步之外,面含冷笑,死盯着他。
  周老大登时发觉形势大为不利,因为这公孙元波不但武功高强,难以为敌,同时自己对谭老二的负义狠毒行为已经做了出来。假如谭老二今日不死,自然变成了他的死对头。
  他心念方转,公孙元波已冷笑道:“周老大,刚才那位黑衣妇人说得对,你应该当机立断才对,但早先你没有杀死谭老二,现在已来不及啦!”
  周老大双眉一耸,杀气腾涌。
  公孙元波提刀逼去,也自涌出一股强大森厉的气势。但他那机伶的脑袋却掠过疑念,心想:这厮明明是败军之将,何以比起先更见剽悍?周老大“呼”的一声跃起七八尺,青竹杖“飕”地扫击上盘,动作之快,有如闪电。
  公孙元波挥刀架时,猛见周老大青竹杖一提,连人带杖从空中掠过,身子迅急坠向地面,根本这一招竟是虚的。这时他虽是晓得敌人要使出压箱底的杀手,却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招式,一时无法预作绸缪。
  那周老大的青竹杖向地上一戳,人还在空中时,已停止了前坠之势。说时迟,那时快!
  但听“呼”的一声,这个高高瘦瘦之人,竟然蜷作一团,疾如劲箭般向公孙元波射去,霎时已到了他面前。
  公孙元波已无法考虑,挥刀疾劈,甚至已不知道劈向敌人什么部位,因为周老大不但身形蜷缩,还带着旋转之势。
  这真是他平生所见最奇怪的招式,急切之间,全然无法顾到武功上攻守进退的法则了。
  只听“锵”的一响,公孙元波手中之刀已被对方杖头击中,虎口一热,脱手飞坠尘埃。
  原来那周老大蜷成一团扑到时,手中之杖已变成横持当中之势,两头突出那么两三尺光景,利于近身挑扫,两头都可使用。再者他乃是主动之势,这一记怪招他已修习多年,极是精纯不过,是以这一杖挥扫之力,强大无伦。公孙元波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也支持不住而告兵刃脱手。就在长刀挥开之际,周老大双腿一蹬,踢中了公孙元波的肩头,把他摔开六七步,直到背脊碰到墙壁,方才停止。
  只见这时周老大也跟着扑到,持杖疾冲迅戳,势道劲猛。
  公孙元波侧闪两步,躲过了这一杖。
  周老大面含狞笑,他深知对方目下已完全落在下风,因为公孙元波手中没有兵刃不说,并且还挨了他一记硬蹬,肩间必有剧疼,大大削弱了战斗之力。故此他已是十拿九稳,必可立毙敌人于杖下。
  只见他杖势有如风车股旋转,另一端向公孙元波劲扫。
  这周老大并不指望这一扫就可以杀死敌人,因为对方终究是高手之流,正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在这等至为恶劣的形势之下,挣扎个三招两式,可不算希奇之事了。
  果然公孙元波又一闪身,避过了这一杖。
  这时公孙元波背靠着墙,身子歪斜着,竟是被对方逼得失去了重心。这是武家大忌,犯者不死必伤。
  周老大口中已发出狞笑之声,翻杖再度扫击。他双手分握杖身当中,故此这根长杖等如两根短杖一般,迅快追击,利落顺手。此是棍法中常用的手法,利于近身博斗。
  他杖势还未使出,公孙元波竟也使出怪招,突然向他猛撞。
  原来公孙元波身子重心虽失,可是他后背靠着墙壁,故此他屁股一拧,便借墙壁之力,向对方猛撞。
  周老大胜算在握,进退如意,“唰”地退了三步。
  公孙元波还未站稳,右手不知打何处摸出了一把尺许长的短刀,顺着前顾之势,迅急划去。
  周老大冷笑声中,以双手当中那一段杖身,封架对方刀势。
  他心知只需略略一架敌人短刀,随即化作擒拿手法,定可把这个已无法站得稳的对手,结结实实地给他一记生活,准备打得他骨头断折,失去一切抗拒之力,任得他收拾宰割。
  短刀和杖身一触,发出“铮”的一响。这时周老大猛可骇得魂飞魄散,敢情他手中那一根五金铸成的长杖,被公孙元波手中的短刀斩断,宛如快刀割草一般,毫不费力。
  他惊骇的不是敌刀斩钉削铁的威力,而是他根本没有时间想到这一点。原来公孙元波一刀斩断了敌杖之后,继续不停向他胸前划落去。
  周老大哼了一声,胸前已被敌刀划开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
  这都是因为公孙元波重心全失,整个人仆向地面,手中之刀便顺势刻划,才弄了这么长的一道伤口。
  公孙元波这一跤摔得真不轻,但他身子一着地,还是强忍着晕眩和疼痛,迅即滚开数尺。周老大身上喷出的鲜血,居然不曾沾上公孙元波。
  胡同内除了谭老二之外,已没有站着之人。
  公孙元波侧眼望着数尺远的尸体,一时无法爬起来,只好陪着那已经死去的周老大躺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工夫,公孙元波总算恢复了六七成气力,当下爬了起来,把手中的短刀插回鞘中。这把短刀,他乃是绑在小腿上,用裤管遮住。如是常人,当然很难拔出,但他指劲何等厉害,拔刀对根本就连裤管都给抓破,故此不但快速,同时敌人亦不知他刀从何而来。
  他长长透了一口气,面上反而流露出沮丧的神色,暗暗忖道:“我今日对付周、谭两人,全靠庞公度赐赠的三宝以及那颗灵丹,内力增强了不少。如若不然,我今日万万难逃大劫。若问何以有此惊险,不外是我武功还是太差了,所以别说冷于秋这等当代一流高手,我无法抗衡,即使是周、谭这等无名之辈,我也不能凭仗真实武功取胜。”
  这个念头使他十分自卑自怜起来,接着又寻思道:“我虽是矢志以身取国,不惜一死,可是假如死在像周、谭这等无名之辈手中,真是死得一钱不值。我何不设法抽点时间,使武功有所精进?”
  他自出道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深感武功未精,须得赶快进修。在他心中,也有了一个比较的对象,那便是东厂三大高手之一的无情仙子冷千秋。只须精进到可以赢得她的地步,大概此生就够用了。
  谭老二还是像木头人一般靠墙而立,公孙元波过去略一查看,发现那周老大的点穴手法甚是普通平常。当下出掌连拍他三处穴道。谭老二“啊”了一声,不但能够出声说话,并且也能动弹了。
  谭老二暗中动功一试,发现穴道仍然受制,无法提起丹田那口真气,故此他虽是能说能动,却不能施展武功拼斗。
  他率直地道:“公孙元波,你救了咱老谭一命,这个大恩咱一定要报答的。你就算不另行点我的穴道,咱也不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
  公孙元波反而不好意思,道:“我并没有认为你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话虽如此,事实上他另行点穴之举,却是这等用意。谭老二岔开这个话题,沉痛地道:“周老大的手段,真教咱寒了心。唉!我和他一道出生入死,并肩奋战,熬到今日还没有死在关外的原野中,却想不到他会反面无情,为了一点银子,不惜加害于我。”
  公孙元波道:“这个人的确可怕得很。”
  谭老二道:“咱从今以后,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啦!”
  公孙元波道:“那也用不着变得这么偏激。这世上的忠臣烈士以及仁孝侠义之人,还是多得很,况且一般的人大都属于善良,像周老大如此恶毒无情的,就算是日日刀头舐血的行业中,也很少见。”
  谭老二摇摇头道:“不,为了钱财出卖朋友的人,咱见得多啦!可是以周老大与我这等交情,实在没想到他也能对我下手。你说咱能不寒心么?”
  公孙元波道:“你们一开始之时,就是基于利害一致而联合在一起,目的只为了生存下去,并不是由于感情,亦不是为了共同的信仰结合在一起,所以当利害冲突时,难免会有这种可怕之事发生。”
  他笑了一下,又道:“当然我也承认周老大这种人,实在是恶毒得世间罕见。别的人经过长久的交往之后,总会生出感情,对不对?”
  谭老二连连领道,道:“咱正是这个意思。”
  公孙元波走开,抬回那口缅刀,盘在腰间,然后又向谭老二道:“根据我所了解的,你已违反了合约,我就算放过了你,你也得赶快逃生,是也不是?”
  谭老二道:“是的,咱也实在不知道雇主是什么人。”
  公孙元波道:“不要紧,反正我不是存心来查探的。我瞧我也得远远躲开上算些。”
  谭老二道:“对,你得走远远的。咱老谭纵是被他们擒获,也决计不供出你这一节。”
  公孙元波迅快作个决定,当下道:“好,我先走一步。”他出手在谭老二胸口连击三掌,又道:“再过片刻,你便可恢复如常,我走啦!”
  公孙元波果然头也不回地走了,胡同内只剩下谭老二一个人。
  他独自寻思了一下,决定不动老大的尸身,也就是说,他放弃周老大所积聚的财产。
  这个决定,对他实在不容易,他呼吸了一阵,感到气力恢复之后,便迅即抬回藏刀的木盒,走出胡同。
  公孙元波走在街上之时,心下大感茫然。他既不敢到宣武门外大街休老爹的店铺,亦不敢回到店后那座木楼,因为这些地方,冷于秋都知道了。但他亦不敢投店歇宿,一来时间尚早,二来没有行李,不免惹人疑惑注目。
  他百般无奈之下,只好使出万不得已的一着,急急走到一处人家,举手拍门。
  在他等候开门之时,他晓得有些左邻右舍正在注意地看他。
  屋门迅即打开,一个少妇惊诧地打量他。
  公孙元波施礼道:“你敢是李大嫂么?”
  那少妇皱眉点头,道:“是的。”
  公孙元波虽然瞧出她有不欢迎之意,仍然硬着头皮,说道:“在下公孙元波,从前和李大哥是同事,现在我急于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那少妇双眉又皱了几下,终于叹一口气,道:“进来吧!”
  公孙元波道谢一声,跨入屋内。
  李大嫂把屋门关上,还小心地闩好,这才瞧看正在四下打量的公孙元波,道:“我是个守寡的年轻妇人,却被你这样一个男人进来,还关上了大门,你可知道邻居怎样想么?”
  公孙元波难为情地点点头,道:“我本不敢打扰大嫂,可是今天的情况很特殊,逼得我不能不求援于大嫂。”
  李大嫂不悦地说:“你们总是有很多的理由。李良在世之日,有时一去好几个月,全无音讯,有时躲在家里,整天疑神疑鬼的。这些活罪,我已受得够啦!”
  她显得大为激动,又道:“最后李良的性命都丢了,你们怎么说呢?而我却一辈子为你们守寡。”
  公孙元波道:“这等情形,实在怪不得李大嫂耿耿于心。我来得不是时候,多有打扰了。”
  他举步向门口行去,李大嫂皱起眉头,道:“你往哪里走?”
  公孙元波道:“我另外找一个地方藏身。”
  李大嫂道:“你不是说你已走投无路,才上我这儿来的么?”
  公孙元波忙道:“我在街上之时,心中情急,竟忘记了还有一个稳妥地方。”
  李大嫂道:“你用不着撒谎了,也用不着难过。我既然开门给你送来,就没有赶你走的道理。”
  公孙元波道:“李大嫂,你的盛情,我决不敢忘记,但我的确另有去处。”
  李大嫂道:“乱讲,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叹一口气,泛起一派楚楚可怜的表情,又道:“我刚才实在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难道你也担待不起么?”
  她这么一说,莫说公孙元波并无其他更好去处,纵然是有,亦不能走了。他连忙赔笑道:“李大嫂万勿多心,我留下就是了。”李大嫂指指左侧,道:“那边厢房空着,而且床铺被褥皆全,你先去休息一下,我给你准备一点吃的喝的。”
  公孙元波道:“你不要张罗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大嫂道:“没有别的人啦!”
  公孙元波讶道:“只有你独自一人住在这儿?”
  李大嫂道:“原先还有丫鬟和老妈子。”
  公孙元波一愣,心想:“她如何便落得如此凄凉景况?”念头一转,同情之心油然而生,道:“李大嫂没有孩子么?”
  李大嫂摇摇头,谈到这等事情,总是不大好意思,因此她粉须微红,略略垂下头。
  公孙元波又问道:“只不知李大嫂娘家还有些什么人?”
  李在嫂道:“我本是南方人氏,先父二十年前来京当差之时,我才七八岁。直到十年前我嫁到李家,不久,父母都亡故了,亦没有其他兄弟姊妹,真可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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