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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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这儿的风景怎样?只是今天天气不好,看不到晴空万里,这风大了点。”梁成在她背后开口说道,“不妨在这儿坐一坐,有新进的茶点,你也尝尝。”
“好啊。”萧分宜笑道,双手拢在手套里,天气越来越冷。她越来越不喜(。。…提供下载)欢这样的天气,只盼望秋冬赶快过去。她还是喜(。。…提供下载)欢春天,万物复舒,到处是一片新绿色,生机盎然。
“西宫。”梁成见她走神,出声唤道。
“嗯。”萧分宜笑道,从手套内,探出手捉起茶盏。细长苍白的手指,骨肉均匀,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粉色的指甲盖上有半圈儿清白的月牙儿。
“喝茶品的是味儿,你觉得这茶怎么样?”梁成笑着问道。
萧分宜想了会,脑海里顿时想起那日苏幼平第一次进宫,自己也这么问他,那茶怎么样,他说,很好。分宜扬起唇角,说道,“我亦不精于此道,只觉得味道甚好,解渴是最好不过。”
“茶本就是用来解渴。好茶只是味道更香更浓,粗茶也只是混个水饱。没有喝茶的心情,自然也分不出茶的好坏。”梁成说完,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想知道,西宫打算怎么做?”
萧分宜看了看远处的景致,淡淡道,“已经发出了追捕令。至于是否要对付玄宗,还是等抓到
温云再考量。毕竟玄宗无理由这样做。或者他是另其他企图,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萧分宜收回视线,看着与他隔桌而坐的人,神色晦暗不明。
梁成听她如此说,松了一口气。今日请她喝茶,目的只在于此,其他的事情,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探不到什么。好在可以从皇上口中,得知事情的进展。
“苏幼平和温云在一起。”萧分宜说道,“你有办法劝他离开吗?”
梁成微微一怔,不解的说道,“他们在何处,我亦不知道。”
“这样吗?”萧分宜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飘向远处,怅惘说道。
因为有大臣觐见,萧分宜先离开了阁楼。梁成望着对面空空的位置,叹道,“今日风真大,这茶禁不起风,凉透了。”
三省六部的的主要官员都到了,殿内坐成两排。因为萧分宜畏冷,燃了两个火盆。众人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看主位上的萧分宜。
“各位大人同时而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萧分宜靠在椅子上问道。
中书令率先发言道,“西宫,追捕文书已经发出。围剿玄宗一事,臣等认为也应进行。”
萧分宜挪了挪身子,心中笑道,这帮人开始发难了。
“本宫已经派人去了玄宗,想来玄宗应该会给朝廷一个交代。人还未有抓到,事情没有查明就去围剿,不能心服口服。”萧分宜淡淡说道。
“温云出身玄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臣认为不必非要等到捉住人,逼玄宗就范。”
“臣也认为,此事这样处理才是妥当。至少应该将玄宗等人全部抓捕,再细细审问,方是上策。如果温云还顾念师门之情,就应该主动自首。”
萧分宜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个方法。即可起由京都禁军调兵三千,兵部调当地护军五千全部进发九华峰玄宗,抓捕一干人等,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众人相互示意,这才放了心。纷纷告退。其余的话也不再提。
萧分宜拿起手中的书信弯腰放进脚边的火盆里。深蓝色的火焰吞噬了信笺,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来人。”萧分宜淡淡喝道。
暗中闪出的人影,单膝跪在地上,静待主人的命令。
“他们二人应该已经走到江口。”萧分宜说道,“只需要慢慢紧逼,到了汝南地界,你们只需看好人,绝不能让他们死在其他人手中。”
“领旨。”黑衣人双手拱拳,闪进暗处,融入黑暗。
“幼平,玄宗养育你一场。为了报他们恩情,我已经给了五日时间,希望都能逃出去。”萧分宜淡淡说道,眼中一片迷蒙。
第10章 十 暗涌
张不放有个副手叫曹彪,善于在山野之间阻击敌人,打了很多次野战。以前是驻守在吉州府一带,专门打当地的山民。山民善于潜伏在山丘之中,以游击的方式躲避官兵搜捕,同时还能打死打伤一些官兵。
曹彪这个人不但善于打野战也是心黑手辣的人,死在其屠刀下的人恐怕可以堆几座山。
萧分宜仔细看了这个曹彪的履历,兵部举荐此人去围剿玄宗,真是谨慎的很。看来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兵部尚书一脸惶惶然,不安的说道,“此人是三省六部共推,臣想此人善于野战,九华峰地势险要。少不得是场苦战,所以……”
“嗯。这个人选倒是合适。只是玄宗毕竟是江湖门派,不是草寇叛民。曹彪为人狠毒,做事极端。他去玄宗,那里是围捕,搞不好成了屠杀。”萧分宜放下手中的折子,想了会说道,“应该给其派个监军去较为合适。”
“臣亦认为这样较妥当。”兵部尚书说道。
从昨夜收到的书信里,他就知道,西宫定会这样做。这样也好,两边都派了自己的人,出了事,也不好全是自己承担。反正,这兵部尚书当了几年,是该到地方去见识见识,毕竟山高皇帝远,可以过舒坦日子,远比在这儿惴惴不安的好。
“至于监军的人选,你们再商量个人选,我再看看。”萧分宜说道。
“是,臣这就去办。”兵部尚书说完话立刻退出了书房。
“曹彪?”萧分宜念叨这个名字,笑了笑。
兵部尚书退回了内阁,连忙端起桌上的茶猛灌了一口,用朝服擦了擦嘴,这才屁股一歪坐到了炕上,将手中的折子随手往桌上一摊。
“西宫怎么说?”旁边立刻有人上来问道。
“允了。说是要再派一个监军。”
“监军?这也算不得打仗,要个监军做什么?”
兵部尚书皱了眉头,胡子一翘说道,“本官哪里知道。怎么敢妄自揣测上意。”
“曹彪此人凶狠残毒,西宫怕是不想背负恶名,所以找个监军。”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兵部尚书想了想,确实如此呀。可是这监军的人选也不是自己说了算,自己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于是愁着一张脸,开始办理公务。
京都繁华,云集了各地的商号。人流如织,往来穿梭,世道太平,人心思乐。
一栋二层酒楼当街而建,四扇大门洞开,走在街上,亦可以看见里面座无虚席。小二忙的脚不沾地,客官们谈笑风生,掌柜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石曼卿收了扇子,仰头看了看二楼,临窗的位置好像已经坐满人。路宝一旁说道,“公子,吃饭而已嘛。何必非要挑个位置。”
石曼卿瞅了路宝一眼,不说话,直接迈步进了酒楼。
路宝跟在他身后瞪了瞪眼,但心里还是高兴,毕竟出府吃饭是很少有的事情。
小二手脚麻利,正说话的功夫,已经把酒菜都端上了桌。石曼卿坐的位置不算太好,周围都是用餐的人,吵吵囔囔。这样的环境减去他一半的食欲,随便捡了几样菜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京城里最近的话题大概就是皇觉寺着火一案,老百姓喜(。。…提供下载)欢八卦的特点,从古至今毫不减弱。而茶馆酒楼就是最佳八卦地点。两三个人喝的满脸通红,就开始不着调了。
“哎呀,要说京城里蹊跷的事情。那还真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就说最近皇觉寺着火的事情吧。哎,谁晓得是天灾还是人祸。”
“可是我听说皇觉寺里有武僧哩,都是一个顶俩的好手,结果还不是一锅端了。”
“呸呸呸,你怎么说话的,这叫升天了,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说的好听。死就死了,怎么个极乐。”
“依我看,不会是佛爷发了怒,这才降了一场天火。要不怎么会发了火呀。而且呀,我听说宫里头也不太平呢。”
“小点声儿。小心你的脑袋。”
“哼,我说什么了。我都说是听说了。”
石曼卿听的清楚,眼珠转动间,瞅见角落里有一桌人特别的醒目。那桌坐了一个人,旁边却是站了三个人。双手抱胸,如果猜的不错,他们的手上必定拿了利器。
坐着的人,神态悠然,戴着高高的玉冠,发丝整齐的束在里面。眉目清冷,嘴角微微上挑。一手持酒杯,一手把玩玉球。察觉到石曼卿关注的目光。他也侧头看看究竟是何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见是位年纪相仿的公子,似乎无恶意。笑了笑,就转过头不再看他了。
石曼卿瞅着无趣,说道,“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就结账吧。今天没意思透了。”
“哦,再吃两口。这个八宝鸭就数天香楼做的好吃。公子,你也尝尝,你都瘦了。”路宝胡吃海塞,咬字不清,满嘴油腻。
石曼卿以扇遮鼻,淡淡说道,“你喜(。。…提供下载)欢吃,下次带你来。”
“谢谢公子。呵呵。”路宝笑道,“公子,瞧你今天不痛快,是不是受了气。”路宝挤眉弄眼,一脸滑稽样儿,倒是逗乐了石曼卿。
“你尽管吃好了,用不着废话。”石曼卿用扇子敲了敲路宝的头,含笑说道。
“哦,公子我吃饱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这个时节嘛,赏枫叶最好了。哎呀,那满山嫣红可是闪花了眼啊。”路宝抹了抹嘴嬉笑道,顺便放了一锭银在桌上。二人准备出门时,却被小二拦了下来。
石曼卿扭头笑道,“银子我们放桌上了,还有什么事?”
“不是啦。是那边有人托我送一封信给公子。”小二这才伸出手,递上一个信封。
“是什么人托你送这封信?”石曼卿疑惑道。
“哦,就是坐那边的那位公子。”小二手指在角落边那一桌。
那位年轻的公子点头对石曼卿致意。
石曼卿笑了笑,将信收到袖中,和路宝离开了酒楼。
“公子,哪位给你送信的人,你认识吗?”路宝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石曼卿晃悠悠的走着,漫不经心的答道。
“哦,那他怎么给你送信?”路宝紧跟在石曼卿身后,“公子你也不看看到底是说什么?”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哦。”石曼卿笑道。
路宝撇了撇嘴,“不懂就不懂,有什么了不起。小的不稀罕。”
“你不是要看枫叶吗?那走吧。”石曼卿无奈一笑,“你还真的是,都怪我平日里把你惯坏了,居然一点尊卑都没有。”
“哪里,小的也只是一时忘形而已。”路宝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
“走吧,走吧。你这副样子难看死了。简直有损本少爷的形象。”石曼卿明媚一笑,快步朝前走去。
满山嫣红,放眼望去,层层叠叠,在风中起伏,如连绵不绝的波浪。一股枫叶独有的香味弥漫在空中,连衣服上都沾染了这种独特的气味。
石曼卿提起前摆,一双皂靴,纤尘不染,拾级而上,身形悠然。拨开折扇,遮住刺眼的光亮,微微仰头朝山上看去。细白的脖颈扬起漂亮的弧度,缠于头顶的黑发,随着风散落了几根。双眼迷蒙,遥遥看的见山腰处的亭子。
那亭子六角如飞,红色的柱子上早已有先人提上了字。隐于这红尘之中,反而只能将亭子的飞檐看的分明。
“路宝,你先爬上去,记得要再山顶处等着我。”石曼卿回头笑道。
“哦。那公子你呢?”路宝问道。
“我嘛,自然是慢慢走,欣赏风景。回去了之后写一篇游记。”石曼卿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说道。
“闲我碍事,干嘛带我来。”路宝嘀咕了一句,愤愤不平的朝山上走去,脚落在石阶上,也是铿然作响。
待到路宝走远后,石曼卿叹了叹气,说道,“本公子要支走一个人,居然这般麻烦。”
天色已黑,石曼卿将手中写好的信叠好放进了竹筒之中,用漆封好。推开窗子,月上中天,分外明亮。
一阵哨音,引来一只苍鹰,敏锐的目光打量着这书房,直到石曼卿将竹筒挂在它的脖子上。它才发出几声嘶鸣,振翅飞远。摊开的翅膀,仿佛遮蔽了圆月。
路宝急匆匆的下山,怎么会有人与公子身形如此相似,害他认错。心中懊恼,如果公子有个闪失,他可怎么办啊。
回到府中,前厅的灯是黑的。路宝心中一紧,刚才门口的家丁也说没有看见公子回来。
“管家,管家。”路宝扯开喉咙喊道。
“哎……哎……”管家急匆匆从耳房跑了出来,“什么事啊?”
“公子回来了没有?”路宝急忙问道。
“哦,倒是没有看见。你不是今天跟着少爷出去了吗?怎么了?”管家反问道。
“唉,别提了。少爷他没有回吗?我认错人了。”路宝抓耳挠腮,不好意思说道。
管家一脸,我相信你才怪的神情。倘若你跟着一个人十几年,还能认错,只能说你有眼无珠。
“算了。我再出去找。管家,你也派家丁出去找一找。我担心公子出事。”路宝说道。
“少爷乃朝廷官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