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归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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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最好安分一点啊。”白皮肤四十五岁上下的狱警眯起了细长的眼睛。
“瞧你说的——”
“乔纳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黑党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上次在操场上发生的事是白人那边先挑起来的。但你最好别掺和,那些刀子什么的也别出现在我面前。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你——!”比他稍矮一点的白人狱警站在她面前,眼袋和鱼尾纹告诉了所有人这个家伙已经不年轻了,但眼里不善的凶狐狸眼神却也让林越了解到了这家伙的难缠。
真是烦人,她斜着眼看那个狱警离他极近的鼻子上不太明显的雀斑心想,果然监狱是自己不该来的地方啊。
她磨着牙尖笑了起来,想到自己作为黑党老大的身份,可不能退缩啊。白人的狱警丝毫不畏惧,他也坏笑着咧了咧嘴,手插到林越的裤兜里,掏出一包蛮便宜的香烟来,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利落的给自己点上烟,然后挑衅一般的把呼出的烟吐到了林越的脸上——
她先是愣了一下,一把拽住了旁边脸上青筋直蹦想要冲上去的矮胖黑人。那个黑人家伙脖子上子金属项链直晃,他不甘心的看了林越一眼,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一拳打在了墙皮剥落露出石砖的墙上。
一听所谓的黑党,她也差不多明白了所谓冲突是什么缘由了。
黑党白党正是对于监狱里常有的黑人白人对立帮派的代称。
林越呼了口气,才说道:“你随便,可是这些事情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毕竟黑人白人从来不在一条道上,这些事情我们都解决不了哦。”她抬了抬下巴。
白人狱警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瞥了一眼那个还在砸墙发泄的家伙:“好吧无所谓,你们整死谁我都管不上,但还是稍微收敛点,要不然我可不好往上报啊。啊,对了,我忘记告诉你——安德鲁!你刚才那不服的表情算什么!”
“乓——”诺顿突然拔出插在腰间的警棍,一下闷在身边矮胖男人的后脑上,砸昏了略胖的黑人,一脚踹开了他软哒哒的身子。
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咳嗽了几声,不爽的龇着牙狠狠地补上了几脚。这才又撸了一把头发,恢复成之前的表情。
“把他拖回去吧。”诺顿瞥了一眼安德鲁的室友,又转脸看向林越,颇有点杀鸡给猴看的意思:“乔纳森,如果做过了的话,我可不介意让你提前坐上舒适柔软的电椅哦。不过就算不上电椅——”他转身面向所有站在外面散漫聊天的犯人们,用更大的声音说道:“闹得太大,现在我们之间这种和平样子可就不会再出现了啊。你们记着点——”
林越当时就楞了,不但在监狱里毫不收敛的说我要把你“躲猫猫死”。而且还丝毫不怕这些人一哄而上,诺顿一个人对着这整个走廊上拔了牙的饿狼们,却毫不畏惧的说着这种威胁的话。
她望了望四周,大脑却急速转动着。
利文奥特堡监狱是极少出现有非军事犯人的时候,有记载的只有两次,都是因为要修缮设施。而这个地下监狱里最起码有近百名非军事死缓犯人,却并未对外界公开,又是因为什么呢?
“喂,问你个事情。那个那几个过来找你把你带走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诺顿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林越愣了一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她瞥了一眼贴她好近的星野,意思是让他离远一点。看着星野川退进了房间里,这才低头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那些人叫你闭嘴?”诺顿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林越连忙抓住他的衣袖,有点急切的说:“不——我是真的忘了!我是问你,不是不想说。”诺顿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眉头皱的就好像没熨好的床单上抹不去的皱褶。
他把林越拽到一边,环视了一下周围,细长的眼睛里更多的是谨慎。诺顿用比之前更低的声音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是那帮人看来不是一般的民众,我估计是某些政府官员”
事情更加复杂了。
更这里由五角大楼直接控制了,什么人能把犯人直接从这里提走,不知道干了什么再送回来?能这样做的必定会有政府默许。林越一瞬间冷的一哆嗦,她觉得自己所谓的重生可能根本不是个偶然。
是人为的?!但现在的科技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吧,自己的大脑被转到了这个身体上?太扯了。
更何况自己又为什么会被没有理由呐。
林越凭借身高的优势,揽住白人狱警的脖子,嘴角微微往下撇着,显出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来。“你见到过那几个人?”
诺顿被这种问法弄得愣了一下,脑子里不断想着乔纳森这么问他的目的是什么,一面公式一般的回答:“怎么可能见得到,你忘了?是我把你带到典狱长那里的。办公大楼的门我都没进,怎么可能会知道。”
林越沉思了一下,这才笑道:“不,我只是想问问你见没见过,既然你都不知道是谁,更不是一般人了。总不会是五角大楼的人吧~”
“切,能被五角大楼控制的是地面上那些曾经当过兵的犯人,你们作为非军事犯人,五角大楼是几乎不管的。他们也没有闲到来管你们这些死缓犯人们。若是真的重视,来当狱警的就不是我,而是当兵的了——”诺顿斜了斜嘴角,有点不屑的笑着说道。
林越沉默了,她挑了挑眉毛,有种不置可否。
“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回到房间!”白人狱警不再说什么,戴上了黑色的帽子,走下了楼,那好像军帽的帽子却印着不同的徽章。真是讽刺,一群穿的像军人一样的流氓啊。
“乓——”南侧的大门合上了,狱警们离开了这大大的囚室。气氛好像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大家肆无忌惮的聊着天。林越回头看了一眼乖乖坐在屋里的星野川,他的脸被埋在房间的阴影里,衬得白色的衬衫有点发蓝。那个男人白皙的手指温顺的搭在膝盖上,深蓝的布料并不好的裤子更衬得那双手脆弱又美好。
她有点想通了,想来星野不愿意太出风头,于是用某种厉害手段胁迫乔纳森罩他,在外面才会故意表现出软弱怯懦的样子,让别人对他失去戒备心
林越有点好奇了,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小牌子上写的是杀人之罪,但她有点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像是做学术研究的干净男人,看起来斯文却又有手段,隐忍又会伪装。不至于把自己落到这种地步来
房间里的星野川似乎感觉到了林越灼然的目光,抬起头来对视着。那黑色的瞳孔直直的望过来,林越一下子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这是无法抑制的条件反射,林越不想更不敢看他。
这个日本男人经历过好多吧。
她本来随意的姿势似乎也感觉到了星野川在他背后并未移开的目光,反而僵了起来。“呐,老大。给”一个深色肌肤的男人凑了过来,贴他很近的低声说道,一面把什么东西借着衣袖的掩饰送进她肥大的裤子口袋里。
林越惊了一下,但还是面无表情的偏了偏脑袋说道:“什么?”
“呵,这是我从工厂里专门做木工的那个人手里要来的家伙。绝对锋利一下子下去再扯出来,绝对能拽出一串肉来”那个人笑着低头,脖子挂着一枚黑绳系着的漂亮戒指,林越只盯着他脖子上的东西,心不在焉的唔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那脖子上的戒指绝对是上品啊
“那么浴室?”
“什么?”
林越抬起头来,看向他长得还不错的脸,棕色的瞳孔以及浓密的眉毛。那人无奈的撇了撇嘴:“老大,今天,浴室。这会比较好毕竟操场上,四周都有人看守,要是真的闹出人命来,肯定会直接就被高塔上的那些家伙们开枪打死。浴室的话,虽然有点狭小,容易伤着自己人,但总会安全一些。”
这个长得还不错的黑人看起来似乎和别人并不太一样,说话语速适中而且清晰有条理,听着口音也像是好好读过书,不错家庭出身的。林越虽然没问什么,却心里记住了这个人,看这样子来,他应该是乔纳森的左右手啊。
☆、【监狱背后】(修)
“唔。”林越有点敷衍的说道。那人皱了皱眉头,一手搭在了林越脖子山,偏过脸认真地看着她,声音低而慢,犹如神父念着赞颂神的诗篇。
“你不会因为诺顿那家伙的话所以想要放弃吧。这样就太没有个老大的样子了,乔纳森,你忘了,我们可是不会提前坐上电椅的。乔纳森,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之前莫名其妙的被扯出去了将近一个星期之后就感觉精神恍惚的。”
这也是个墨西哥人?林越这才仔细的端详着这个人,虽然皮肤颜色比较深,但又不是黑人的那种肤色,他更像是深色的古铜色肌肤,身材高大,却并不像林越现在的身子一样是深棕色的厚嘴唇,而是嘴唇薄薄的,以严谨的姿态抿着。黑色的头发被理成了圆寸,身上却干净的没有一点纹身,也没有耳洞,甚至连烟味都没有,衣服也不过是简单的圆领T恤。
这种男人,在美国南部的话简直就像三条腿的鸭子一样难找啊。
林越这么打量着他,手指伸进了裤兜里,指尖触碰着微凉的刀背,心里有了些计划。她宽慰的对那个男人笑了一下。“没,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想写具体的问题罢了——不用理会诺顿那家伙,继续做自己的好了。”
那个男人这才有种微微放下心的感觉,伸出手拍了拍林越的肩膀。
林越抓住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这次叫他们下手狠点,多整死几个我可是很开心的。”他安慰一般的拍了拍林越的后背,朝着对面那个棕发的白人首领瞟了一眼,这才道:“我可是和你一样想弄死他的。”
林越沉默的点了点头,回到房间里,一屁股坐在了下铺,而星野君也灵巧的爬上了自己的床位。
外面响起了诺顿的哨声,他喊道:“休息结束——回到房间去!”外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到了铁门缓缓合拢的机械声。林越踢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掏出了兜里的东西,背过身子在阴影里细细的看着。
这是一把带血槽的三棱刀,极其锋利,这种东西在监狱里的确是相当难搞到手啊。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这么有本事的。
她就像捧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塞到枕头地下,生怕戳到自己。
就算那把刀被厚实的枕头压住了,林越还是有点莫名的惴惴不安,她揉了揉脚心,又不安的搓了搓手。突然猛地扑上去,把那把刀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塞进了床垫底下,不安心的拍着微微鼓出来的那部分床垫。
紧张。
这是毋庸质疑的,这种地方,无可避免的要发生一场囚犯之间的混战。这群将死的混混们不要命的混战她甚至都希望洗澡之前的时间流的慢一些。
她还是害怕的。
说是自己会提前坐上电椅,林越虽然害怕但她不确定会因为这种事提前执行死刑。毕竟听来,这种弄出人命的乱斗并不是没发生过,那些狱警们大概都见怪不怪的进行着例行的警告罢了。
其实本来也可以阻止的,但是林越并不愿意。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更会让别人怀疑她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她希望这件事闹大,作为这几十个黑人中的老大,如果事态严重,林越还是有可能被典狱长叫去的。
能知道那帮来带走乔纳森的人是谁的也只有典狱长了。作为丝毫不比CIA名气小的利文奥特堡监狱,林越是听说过典狱长的大名的。作为这世界上都十分有名的军事监狱的第一任女性典狱长,麦克奎尔上校还是比较有名的。
但对于林越来说也不过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罢了她不了解这个人的话,想要知道一些事恐怕就会无从下手啊,但最起码先见到再说吧。
她把脸贴在漆着灰色油漆的冰凉墙面上,觉得自己烫得就像发烧一样。
现在的感觉并不是恐惧,而是茫然与小心翼翼,然而可怜的林越甚至不敢把这种感受表现出来,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种表情。
在这里,她依靠不了任何人的。
墙上的日历写的是7月18日,正是自己在小巷里被棕发男人袭击后的第11天。
这11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呢?
适应这里应该也没有问题,在具体想出如何逃出去的办法之前,总之先要好好活着,想办法联系刘戌和爱丽丝救自己出来。
重生在这个人身上不到几个小时,就感觉过了好几天似的。她不太舒服的扭着身子,脸和胳膊不停地蹭在光滑的墙壁上,真是,累的现在都好想睡觉啊——
林越想起了一些事,抬手敲了敲上面的床板。星野的脑袋探了